[汉武/霍卫现代]汉大故事 作者:云淡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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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仲孺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她手里拉着的去病嘱咐道,这孩子身体不好,好好照顾他,有什么困难来找我。
卫少儿只回了一个字——滚!
卫少儿就这样带着小小的霍去病回到了在长安家。虽然能感觉到大姐的不满和心痛,但是回家了就是好。卫少儿刚回家安稳了两天,就开始跑工作的事情。是的,她现在没工作呢,还得养个儿子,她去父母原来的单位,看能不能安排工作!
厂机关办公室的一屋子人都看着她,问清来意之后很直接地拒绝了,现在回城的知青那么多,安排工作哪有那么简单?
“我家是双职工,工亡家属,我是知青回城,凭啥不给我安排工作?”
“你父母叫啥名字?我们查一查。”
她报出母亲的名字,办公室里都是耻笑,
“你妈搞破鞋的,早被厂子开除了,你还接啥班啊?”
“那我爸呢?我爸是工亡!我凭啥不能接班?我妈被开除了,有档案记录吗?谁看到了?”
那个时候工厂已经停止生产,都在搞运动,十分混乱,那人也记不清卫媪当时被开除是不是写入档案,也不好当面翻着查找。只是敷衍着说,先登记一下,看看有合适的岗位就安排。
卫少儿就这么在厂机关坐了一天,水都没喝一口,不安排就不走,一直到厂子下班了才回家。第二天厂子没开门,她就已经等在大门口了,但还是没用,任你坐着,机关该喝茶水喝茶水,该聊天聊天,就是解决不了。晚上,卫君孺和卫子夫已经开始劝她了,卫家人的性子都和顺,只有卫少儿像烈火,想干什么必须要干,而且马上!如果说儿子继承了卫少儿什么的话,可能就是这点。
第三天早上,她用罐头瓶装好水,带了几个馒头,把霍去病交给送报纸回来的卫青,就又去厂里了,一天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
她不气馁,打定持久战的准备,这样天天找,找了十几天,终于有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年轻男人,她认得他,他是机关办公室里的人。
“我跟你说,你这个事情找办公室也没用,咱们做不了主。上面有文件,工亡直系亲属的下乡知青,回城厂里给安排工作,你直接去三楼右边最里面那个屋找厂长,只要厂长给签字批准了就行,去的时候就提你爸,别提你妈,记住啊!三楼右边最里面那个屋!”
卫少儿照着这人的指点,又找了一个多礼拜,围追堵截,终于拿到了厂长的签字,正式成为一名国营工人!而经过这不到一个月的折腾,喜滋滋地拿着工作服回家时,才发现卫青已经正式升级为霍去病最喜欢的亲人。这个孩子学说话很晚,也不喜欢说话,喜欢自己玩,不喜欢搭理人……但现在全变了,忽然开窍了一样,会粘人会撒娇,卫少儿觉得很挫败。
在很多年以后,社会上流行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还有一句老话,你对生活笑,生活就对你笑,你对生活哭,生活就对你哭。很多时候遇到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结局,诚然其中有其他各种因素,但心境和性格也的确很重要。
那个机关办公室里的年轻男人,叫陈掌,是卫少儿未来的丈夫。在卫少儿正式入厂,熟悉了工作,成为一名合格的社会主义工人阶级主人翁后,陈掌对卫少儿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你本身就带着光明,自然有美好的东西爱上你。
“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妈出过丑事,你家都是干部,爸爸还是教授。”
“没事,那都是老一辈的事,现在咱俩不是一个单位吗?都一样啊!”
“我……我也没念过啥书。”
“没事,以后孩子有不会的题,问我就行。”
“我……我16岁的时候生过一个孩子。”
“啥?”
“你不乐意就算了,我……这事也改不了了,你不接受就算了。”
“你让我想想。”
陈掌想了一个月,卫少儿想了陈掌一个月。那天中午午休的时候,陈掌拿着红红的户口本,去车间里面找卫少儿。
“我把家里的户口本拿出来了,咱俩结婚吧,下午我就给厂里打报告,你要是愿意,就明天把户口本带来,后天去婚检登记!”
卫少儿的心砰砰砰地跳,
“你妈是咱厂老干部,她同意你跟我结婚?”
“起初不同意,后来就同意了,你别怕,结婚后我俩单过,我保证不让你受委屈。”陈掌咬了咬嘴唇,“我没敢告诉他们你有孩子的事,你看能不能……先别让我妈我爸知道,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俩结婚以后,慢慢告诉他们,你看行不?”
卫少儿看陈掌局促不安的样子想哭,她一直是个拎得清的女人,也不像后来的女孩子那样坚持爱我就要接受我的全部。这个男人是真爱她,她有孩子这件事,她最好的同事她家的邻居都不知道,谁也没想过没到二十岁的她有个三岁的孩子,她清楚这个男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爱自己,接受自己。
卫少儿和陈掌结婚了!
那是理想中的婚礼,温馨气派而盛大,陈掌的父母不知道卫少儿的过去,一直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霍去病变成了卫少儿亲戚家的孩子。
卫青在婚礼上第一次见到作为领导出席的刘彻。
刘彻露个脸就走了,没有看卫青一眼。
霍去病忙着吃鸡腿,也没看刘彻一眼。
卫少儿结婚之后曾经想把霍去病送到霍仲孺那里,霍去病自己死活不干,卫子夫和卫青也不同意。卫少儿决定的事情,从不轻易更改,尤其她看出来霍仲孺那边很不乐意抚养霍去病,卫少儿性子上来,就是要送过去。
直到很少说话的卫青说,能别送就别送吧,那边不愿意,孩子也遭罪,弄不好以后连父子都做不成。我现在赚钱了,还有时间,可以养去病。
卫少儿想起子夫跟自己说去接卫青的情景,唏嘘不已,还是决定不把亲儿子往火坑里推。
第二年卫少儿怀孕了。卫家的老房子被厂里征用盖厂房,等待厂里再调配住处。卫子夫开始跟已婚的刘彻同居,未婚先孕,仿佛是卫家女人无法摆脱的诅咒。卫君孺因为工作原因要住在校,卫青带着霍去病在艺术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
命运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4.平阳
一个女人的美貌对丈夫来说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莫黛斯特.米尼翁》
从刘平阳成年到去世后的很多年中,她的经历都是一类女人努力学习的模板,其中有的功败垂成,如陈阿娇,有的完美复制,如她自己的儿媳刘卫长,当然,也有人全方位超越,不过那就是唐大的辛秘了。
刘平阳从小就是孩子王,在汉大家属院里呼风唤雨,她性格里有与生俱来的勇敢与大气,良好的家境、优越的教育、精心的培养,又加上女孩子比男孩子提早到来的发育期,她在同龄人中一直是公主和女王的混合存在。和还是小香猪的刘彻万分依赖她一样,当时曹寿也时时缠着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那时刘平阳并没有喜欢的人,所以当母亲告诉她需要跟曹寿结婚时,她并不觉得委屈,这是母亲的需要,也是弟弟的需要——曹寿的家族跟刘家是世交,往来频繁,最重要的是,曹家有实力、有产业、有艺术学校、在确立汉大继承人上有发言权。就像后来弟弟刘彻娶陈阿娇一样,生在这样的家族,一切能让己方利益最大化的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是享受家族奢华和荣耀的代价。
刘平阳是成功的,她的弟弟刘彻成为汉大下一任校长,而她自己,成了曹家艺术学校实际的掌权人,甚至之后的很多年里,人们一直称那所艺术学校为——平阳艺术学校。
只是有时候回想起来,还会觉得有丝丝点点的不真切——平阳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跟曹寿那样的男人结婚。
人名字的意味往往跟命运走向没有任何关联,甚至更多的时候,表达的是一种祈求,富贵多是穷光蛋,因为缺什么,就用名字求什么。曹寿便是如此,他是曹家的三代单传,而且是老来子,生下来就孱弱,在保温箱里呆了好久才出来,曹家算是倾尽所能才保住这条根。后来曹襄回忆起来,自己的父亲一辈子只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病,一个是玩。如果不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住院,就是在某个□□玩乐。曹襄的奶奶之前还管一管,后来曹襄大了,自己也上了岁数,便再懒得管这个儿子。
刘平阳顺理成章地接手了艺术学校的事务,成为长安圈里手眼通天的角色,也顺理成章地,守着活寡。
这一年,有一个让整个刘家欢欣的好消息,一直被怀疑不育的刘彻有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孩儿有一个被霍去病吐槽了无数次的名字——刘卫长,这个名字同样隐含着某种对命运祈求,孩子的妈妈是卫子夫。
未婚先孕,仿佛是卫家女人无法摆脱的诅咒。卫君孺无法理解一向和顺懂事的卫子夫为什么也走上这条路,她劝过无数次,但是没有用。卫子夫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和已经有了子嗣的郑家霍家不同,刘彻需要一个孩子证明自己,她相信会是好的结局,她愿意赌一次。卫君孺在艺术学校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反倒不知道该对妹妹说些什么,母亲的事对她的影响太过巨大,她自己不敢越雷池一步。
也许卫子夫是对的,刘卫长出生以后,刘彻的奶奶和妈妈都来看过她,陈阿娇再也没找卫子夫闹过。
霍去病四岁那年的夏天,平阳给卫青和霍去病办了户口。
卫青因为自己没上过学,所以心心念念的想让霍去病秋天去幼儿园。平阳托了艺术学校辖区派出所的关系,把舅甥俩的户口落在了艺术学校。霍去病的生日卫青记得特别清楚,没有什么问题,而轮到卫青的生日,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记清,连月份都记不太准,甚至年份还有歧义,最后没办法,只能胡乱填了个日期。年份上面,卫青想把年龄写成十八,这样就能出去打工赚钱,平阳打量了半天,怎么看都看不出他长得像十八,派出所的人也害怕出什么纰漏,又看他实在有难处,就把年龄改成了十七岁。
平阳把办好的户口本交给卫青的时候,面色很不好,卫青起初还没在意,打开看第二页吓了一跳,
姓名:卫去病
平阳火冒三丈地说:那个登记员眼睛真是漏了!我让他改他还不改!还说孩子不是跟妈姓就是跟爹姓,这一大家子没有一个姓霍的,孩子得姓卫。
卫青赶紧说没事没事,能办下来就挺好,转头去各个教研室发课程表去了。发完课表回到综合办,去病正在卫青的座位上啃桃子,看到卫青回来,蹬蹬蹬跑过去往卫青怀里窝。
卫青蹲下来抱抱他,才拉着他的手平视他的眼睛说,
“去病,舅舅跟你说个事情。以后你不叫霍去病了,叫卫去病好不好?”
去病眨眨眼睛,“就是以后跟舅舅一样了?”
“是的,去病以后跟舅舅一样姓卫。”
“好!太好了!去病想跟舅舅一样。”
卫少儿对于卫去病姓卫这件事十分欣喜,一直念叨就是天意!要不怎么能碰上那么个二百五的登记员。
于是,卫青和卫去病,终于有了合法身份。
长安中医院的钱乙是全国最好的儿科专家,人称“儿科圣手”,每年慕名而来的患者不计其数,要想拿到他的专家号,早上三点就得来排队。
刚过了暑假儿科门诊的高峰,钱乙带着学生,悠然地进了科室,开始叫号。
进来的患者是个半大孩子,还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钱乙不知道他俩谁看病,只是觉得有趣,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个半大孩子的眼睛真亮,三四岁的那个孩子,长得粉嫩嫩肉嘟嘟,人参娃娃一样。
“你俩谁看?哪里不舒服?”
“这孩子看,最近有点上火,不爱吃东西。”
钱乙细细看了看孩子的脸色,又让孩子张嘴,要看舌苔,那孩子却死活不配合,转过头去扭着挂住少年的脖子,头枕在少年肩膀上来回蹭。少年没办法,轻轻用脸蹭了蹭少年的脸蛋,柔声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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