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此鹿非鹿 作者：间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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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而又安静。
这里的风景他们看了再看，可哈利和斯内普依旧不厌其烦。
哈利的那双圆眼镜下的绿眼睛却依旧闪亮而充满活力，看上去平稳而又深邃地充满力量。
而斯内普依旧冷厉而又让人害怕，可只要哈利站在他身旁，那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就悄声无息地消融了。
斯内普只会专注地看着哈利。
他们安静地度过着每一天的日子，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四处闯祸，或者惹是生非，当然啦，斯内普是不会承认这点的，通常都是哈利在惹麻烦。
……
凌晨的昏暗最终褪去，阳光倾撒在庭院里未开的菊花上，它们簇攘着露出层叠包裹着的花芯，灿烂的金黄是哈利喜欢颜色，就像格兰芬多一样的灿烂。哈利在慢吞吞地挥着魔杖，淋着院子里精心照料，并把试图把手伸向花瓣的地精赶走，在地精的咒骂中哈利再次给菊花们施加了保护咒。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收起了魔杖，向着阳光灿烂的天空看去，顺便颤巍巍地伸了个懒腰，哈利挪动了一下胳膊，做起了伸展运动。
屋子里响起了声音，没过多久，大门被推开了，同样苍苍老矣的斯内普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哈利，沙哑的声音不再像当年一样清晰，却依旧严厉地说，“小心扭到腰。”
哈利咧了咧嘴巴，他回头慢吞吞地走到斯内普的面前，他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满脸皱纹的老头子。
“西弗勒斯。”哈利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慢吞吞地走上前去。
谨慎地斯内普扶住走路有点慢吞吞的哈利，哈利没有在意自己以及斯内普满脸的周围，他轻柔地吻了斯内普的脸颊，他的胡子蹭到了斯内普的脸上。
斯内普皱眉，高大的鹰钩鼻让他即使变成了个老头依旧看上去刻薄，他刻薄地说，“你该把胡子剪掉……还有，如果你知道，你就应该清楚你的腿并不灵便了，在昨天晚上你还叫着说又是冷，又是说不舒服，你该穿得结实点……”
“我有用保暖咒，别担心，西弗勒斯，不是还有你吗？”哈利笑得依旧温和而又安定，安抚着斯内普。
只是斯内普那张刻薄的嘴依旧不饶人，“我很怀疑你会比我早死。”
“这是当然的。”哈利这么笑着说，他声音同斯内普一样沙哑，平稳而缓和。
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却没有辩驳，他的眼神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平静。
对于此时的他们而言，死亡并不是一件遥远而可怕的事情了。
他只是握紧了哈利的手。
“我们会在那边的世界再见面的。”哈利用不太稳当的手握紧了斯内普同样满是皱纹，变得瘦弱而不再健壮的胳膊，“只是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时间慢慢地享受一段时光。”
“如果不是你喜欢招惹麻烦。”斯内普说。
“你知道，傲罗并不是很安全的工作，可是你并没有阻止我不是么？”
“如果阻止你有用的话。”
“……西弗勒斯，我爱你。”老哈利转移话题，嘴甜地哄着臭脾气的老斯内普。
“……我也爱你。”斯内普沉默了一阵子，干巴巴地回应。
哈利依旧吻了吻他。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够承受得起？”
“我们还会见面啊，亲爱的，死亡不过另一场伟大的冒险……我会在那边等你的。”
是的，斯内普抱着哈利…… 斯内普没有辩驳，他知道的……哈利很爱他，也许比他想象中的更爱。斯内普舍不得让他看着自己死去，与其如此，斯内普算是默认了哈利的话。他其实更害怕哈利承受不起。
“对了，我送一封信给小阿诺德。”
哈利松开斯内普的手，他挥动着魔杖，守护神从他的杖尖一跃而出，闪耀着银色的光芒转了个身，那是一只雄壮的牡鹿，它有着一对漂亮的长角。哈利对它留口信，对阿诺德说，“今天晚上我们在陋居还有聚会，你知道了么？记得别迟到了，亲爱的阿诺德。哦，对了，记得带上你们家的小艾达，还有小艾文……”
“你就算不提醒，他们也知道。”斯内普看着哈利的守护神，撇嘴说，“而且，你要知道阿诺德就住在隔壁，你有必要有事没事的用你的牡鹿送信？”
“我喜欢啊。”哈利笑眯眯的。
“我看你是喜欢炫耀。”斯内普哼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守护神之后会在戈德里克山谷你绕一圈，就怕别人看不见。”
“你可以让你的守护神别跟着。”哈利高兴地回嘴。
老斯内普瞪老哈利，耿耿于怀地说，“你的守护神这辈子都没变过。”
“这是当然。”哈利微笑说，“你不也一样。”
斯内普也动了动魔杖，他的杖尖越出一只白色的牝鹿，绕着哈利的牡鹿转了一圈……看上去意外的契合。
哈利看着它们，眼神十分温柔。
看着那只银色的牝鹿落在牡鹿身边。
“挺登对的不是？”
斯内普不赞同地冷哼一声。
安静了一阵，他说，“如果你是指我们的话，我想是的。”
“那我不赞同你的话。”哈利笑得眉眼弯弯。
斯内普生气了，他挥了一下魔杖，让自己的牝鹿领头跑出了家门，而哈利的牡鹿则跟在了后面跑了出去。
哈利骄傲地说，“我依旧认为它们挺登对的，不愧是我们的守护神。”
“把我熬制好的药水喝下去。”斯内普瞪了眼哈利，不再跟哈利纠结这个问题，他喷了喷鼻息说，“我要打扫一下屋子，你别捣乱就好了。”
“我可以帮忙抓一下地精。”
“我不喜欢你把它们当宠物养。”
“并没有。”哈利强调地辩驳，“我并没有喜欢它们，你不觉得它们太丑了？”
“格兰芬多的审美。”
“……臭蝙蝠。”
“小混蛋。”
……
哈利依旧笑容灿烂，他眨巴着眼睛有趣地逗弄着臭脾气的斯内普，似乎越老了，哈利越像个小孩子，他甚至现在更喜欢蜜蜂糖水了。
“来一颗比比多味豆。”
“我以为这是你们格兰芬多的恶趣味。比如你，还有那个老邓布利多。”斯内普这么讽刺着，看着哈利的目光却那么沉静而又专注。
哈利露出皱巴巴的笑容，伸手握住斯内普同样充满年岁痕迹的手掌。
……
直到很久的很久以后。
在这间老屋子里，哈利握着斯内普的手。
他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再也不睁开了。
那天的斯内普很平静，他安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哈利，感受着他的体温一点点地褪去，直到变成冰凉。
他安静地最后整理了哈利的所有东西，看上去却突然苍老了更多。
一切都很安静，斯内普给自己在哈利的身旁安排了一个墓碑。
他并没有立刻追随着哈利而去。
而是安静地准备着，他离开前亲自做好了哈利的画像。
他给哈利准备了一个很大的画框，被安置在画像里的哈利，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斯内普。
斯内普看着哈利在画像里对他眨巴着眼睛。
“西弗勒斯，我的新家真的有点太大了。”老哈利难得有点羞涩，“够你再跟我一起住了……哦，我猜这是你准备的是不是？”
画像里的哈利依旧不是年轻时的模样，依旧是白发苍苍的老哈利·波特。
可老斯内普看着他的目光依旧眷恋而专注。
再后来，斯内普嘱咐他们唯一的养子，告诉他，等他死后，哈利的画像里必须要有他。
后来的每一天，斯内普都会平静地到哈利的坟前献上鲜花，那就是当年哈利曾经送过他的红玫瑰。
他会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哈利的墓碑，神色平静却守护着他们的家。
……
直到他也离开之后，斯内普如愿地躺在了哈利的身边。
他们的画像被拿回了霍格沃兹。
几乎每个入学的学生，总能看见四处串门子的老顽皮·哈利，还有跟在他身后臭着脸的老蝙蝠·斯内普。
他们如此的不相似，却关系好得让人惊奇。
偶尔会有路过他们的画框的学生们发现，在画框的底部写着一行小小的字：这两位伟大的巫师，他们是恋人，请不要轻易打扰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番外，淡定
第86章 番外6-天狼星
番外6-天狼星
天狼星永远都不懂哈利和斯内普之间发生了什么错误。似乎不管他如何回忆，他都找不到哈利和斯内普相爱发生的半点影子。他总有那么点不甘心，或许就像赫敏和罗恩所说的那样，只是他不小心错过了，因为他不再霍格沃兹。
但每次回忆，天狼星都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哈利的样子。
哈利被他吓得摔倒在了地上，他跟詹姆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翻版的詹姆。
除了有一双他妈妈的绿眼睛。
而那时的他，每天几乎依靠着在麻瓜街道到处翻找垃圾桶，寻找着一切可以维生的食物，还有被丢弃的旧报纸上有用的信息。
可天狼星并不是太在乎，即使这样也比阿兹卡班好得多了。
直到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好不容易让哈利相信他了。
但他在霍格沃兹被魔法部抓住了，哈利安然无恙。
而他被抓到的下场只有一个，会死。
那时他狼狈的被捆绑着，抓住在他面前的斯内普的神色古怪而又似乎愉悦。
他厌恶那张跟他同样变老了的鼻涕虫的丑陋脸庞。
但此时天狼星根本不关心这个，比起一个旧仇人，显然哈利重要得多。
天狼星并没有理会他，他嘶哑地问旁边的福吉，“……哈利没事？”
“他很好。”回答他的是神色仇恨而冰冷的斯内普，“不需要你这个犯人的关心，哦，对了，我衷心祝贺你——是吧？成功出逃了阿兹卡班的杀人犯，啊哈，现在终于被抓住了，你理该获得一个摄魂怪的吻作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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