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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Magweth Pengolodh 作者:Ecth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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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原著向

  “孩子,你是谁?我以前没见过你。”他问。
  我恢复过来,说了我的名字和我父亲的名字。我生怕会做什么错事,或是已经做了什么不妙的事,引来他的注意,结果儒米尔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出了我的年纪、我对书本和传说的爱好,以及我的家庭状况。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韵律,跟他交谈一阵之后,我适应了他那与之很不协调的悲惨外貌。他追问时,我提到我家与贵族丝毫不沾亲带故,用辛达的说法就是“跟树叶一样平常”。
  “我不知道你是平常还是不平常,但你母亲给你取名叫朋戈洛兹——她是诺多出身,对吧?”我承认了,而儒米尔显得若有所思,喃喃地道:“精灵母亲的预见,就连当母亲的宁愿从不知晓的事也能揭示。”那是我们族人当中流传的一句格言。他又说,这次更清楚:“你从父母两边学来了两种语言,辛达语和昆雅语?”我说是的。
  儒米尔独眼一闪:“要是可以问我任何事,你想问什么?”
  “你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你现在是个奥克吗?”
  儒米尔喉间笑了一声,但脸上没露出笑容:“毫无疑问,他们尝试过要把我变成奥克,但我并不是奥克。你去参战的话,就会知道奥克究竟是什么货色。”
  我热切地说:“下次我就去参战。我在卫队里有个朋友,我还有一个朋友会打造长剑。我也要去。”
  “那么你一定会知道。至于我是怎么逃脱的……我们坐一会儿如何?”我们到大厅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我发现儒米尔腿瘸。艾尔夫威奈,他比你瘸得还厉害,拐杖就是他的第三条腿。所有的流言在我脑海中脉络,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谣传他没有双脚。“我在荣耀之战里挨了狠狠一击。奥克把我从一堆尸体里拖了出来。我半边脸都被劈开了,我以为我很快就要死了,死得跟那些尸体一样硬。可我没有。他们用一种恶心的饮料弄醒了我,逼我卸掉了装备,强迫我走路。我还以为这就是酷刑了——直到我们抵达桑戈洛锥姆。我们被带去见他。见魔苟斯。”在夏日阳光照亮的大厅里,儒米尔低下了头。过了一刻,他忽然一抖,挣脱了回忆:“我们当中那些被认为无关紧要的,就被发派去当奴隶。”
  我大惑不解:“但您是图尔巩的学者,您是位重要人物。”
  “对,而且我很庆幸我成功地守口如瓶,尽管我为此失去了很多。”那时,儒米尔一句也没提魔苟斯的奥克用来恐吓、残害奴隶服从的折磨手段。他只说:“我被派去挖掘,开采金属矿藏,好制造将会屠杀我亲族的武器。矿井里其他精灵比失去了肉体的灵魂还糟糕——他们是没有灵魂的肉体,空虚的躯壳。我知道,我要是久留,也会变成那种模样。”他停顿一下,说了古怪的话,“我非常喜爱动物。我在阿门洲学会了所有鸟类的语言。它们一直都是我的最爱。当然,在矿井里没有鸟,但我能观察老鼠和甲虫,听它们吱吱叫、嚓嚓响,心想它们至少可以自由来去。”
  “有一天,我又饿又累又痛苦,到了神志恍惚的地步。我的目光追随着甲虫爬行的轨迹。我敢发誓,它们在用那愚蠢的嗡鸣声和来回飞掠的途径,向我透露一条出去的路。或许我疯了。我无疑是饿坏了,饿到了可以从锁链中滑脱。我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黑暗,跟着甲虫,聆听它们的嘁喳响声,觉得那种曲调比任何鸟儿能唱出的都悦耳。那些甲虫,它们没有领错路。它们通过山体中的一条裂隙来去。我当时那么瘦,得以像甲虫一样挤出去逃脱。尽管有一条腿坏死了,我还是坚持走到了这里。”儒米尔讲完了,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你觉得我疯了吗?”
  我最后开口时,目光离开了他,盯着自己的双脚:“有时,我父亲跟鸟儿交谈,我母亲则是跟猎犬。我猜,本地的甲虫都不说话吧?”
  “啊,它们也说。朋戈洛兹,这是个不回答问题的机灵办法。你这样说,如果我疯了,你不会侮辱我,如果我没疯,当真在辅助图尔巩,你也不会侮辱我。而且你还问了一个好问题。我肯定,每个努力不瞪着我看的人心里都想问同样的问题。”
  总管已经又出来了,我和儒米尔交谈时,他不得不站着等待,看起来正在忍受巨大的不便。儒米尔叫他过来,然后问我,仿佛我是个值得商谈的人:“这封信可让你满意了?”我读了那几行字,说满意了。
  “那就把它给我,我要添上些内容。”儒米尔从衣袋里掏出一支削尖的炭笔,在长椅上展开了信纸。他在我父亲小心翼翼的字迹和总管难以辨认的潦草答复下面添上了几行流畅的文字。“你觉得我这附注怎么样?是否也让你满意?你若不满意,炭笔字是可以擦掉的。”
  儒米尔写的文字,以最正式、最礼貌的措辞,询问我父亲是否愿意准许他的儿子朋戈洛兹成为提力安的儒米尔的学徒,在温雅玛图尔巩大人的王宫中效劳。我读着那些细则时,把纸都捏皱了:我将如何效力(被描述为“帮忙”的低级差事,学徒惯常的职责);我将学到什么——语言和歌谣,历史和智见,图书和卷轴的制法,优美书法;以及他想把我培养成什么人——助手,教师,学者。
  这样的奢侈,我从不曾想象过。去做我最爱做的事,整天与书籍为伴,与知识渊博的成年精灵为伴,而且自己也将成为其中一员。然而这些,我要依靠这个令人生畏的陌生人儒米尔才做得到。他的丑陋叫人恐惧,他那不可思议的聪明头脑也一样——他看得透任何遁词。我比他料想的更快抬头看他,发现他显得严肃又悲伤。他惊觉了,把丑陋面容上的神色重新调整成含着嘲弄的无动于衷。我回过神,说:“我希望今晚就把我父亲的许可带回来。”
  儒米尔微笑了。他微笑时,尽管脸带伤痕、头发稀疏,仍然千真万确是个精灵。“明天早晨就好。”
  这项提议冲淡了总管那平平无奇的消息带来的失望,解决了我家的许多问题。这一来,辛果蒂尔的未婚夫就可以正式给我父亲当学徒了。辛果蒂尔自己从嫁妆里拿出好料子来给我做衣服。经过一大通忙乱,我直到背着装有随身物品的麻编背包站在儒米尔的工作室里,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准备好了?”儒米尔并没等我回答,“我这就给你布置作为学徒的第一项任务。不管你去哪里,工作都是一回事,而你已经是个送信的老手了。”儒米尔点了一根小蜡烛,用蜡封好了一封早已写好搁在桌上的信。他把它递给我,问:“你听说过竖琴家族的领主吗?”
  我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因为我心生敬畏——儒米尔凭借自己的学识,赢得了可以给图尔巩麾下那些骑士家族的领主送信的尊贵地位。
  “把这封信送去,等他回复。他读了信会相当恼火。因为我要婉拒他的建议,就是收他儿子萨尔甘特当学徒。如果他问你谁抢了他儿子的位置,告诉他就是你自己。你做得到吗?”儒米尔问。
  仍然说不出话(这次是因为震惊),我又点了点头。
  “这很难。而且这就是人情政治。”儒米尔叹了口气,“就像我的学问一样,那也是我的职责。我很高兴你似乎有本事应付。我当初就知道你能。”
  “但是,大人,您本来可以收下一位领主的儿子,为什么要收我?”我问,“就为了气他吗?”
  儒米尔笑了一声:“我不否认有这个因素。当时,既然推荐给我的孩子不合意,我就得尽快找个别的什么人收下,一个合适的人,我得能说:‘不,我已经有人选了。’我找了一大批孩子都不合适,然后我就碰巧见到了你,你正为你父亲那封信辩护。要熟悉某人,这样的方式倒不是最差的。你认为写下来的信最重要,比总管还重要。你读着你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时,眼睛发亮。你懂得什么是努力工作。而且,你能毫不畏缩地看着我,而另外那个孩子不能。”儒米尔挥了挥手,“去吧,傍晚前你就能回来。”
  我去了。我完成了使命。我成功应付了竖琴家族领主的不悦,至少我带着他的亲笔回信离开他那木材建造的住所时,表面还显得很有尊严。儒米尔读回信时点了点头,我从来都不清楚竖琴家族的领主写了些什么,不过我倒是可以猜测。我在往返竖琴家族领主宅邸的途中,可没少思索。
  儒米尔把回信撕成三片,立刻丢进了火中。纸片在火焰中卷曲,他说:“现在你我都有了个对头。欢迎来到温雅玛。”
  就这样,我开始了学徒生涯。
  ****
  朋戈洛兹讲完故事的时候,夏季那姗姗来迟的黄昏正要化作夜色。夏季白日漫长,这意味着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三个人道过晚安,就各自歇息去了。朋戈洛兹独自躺在那张当作床用的长椅上,如释重负地吸了口气。他从前也做过某种程度上相差无几的事——与陌生人相处,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新的语言和那种赋予它意义的生活。朋戈洛兹纳闷,他们是不是每个人都在故事中看到了自己。故事全都是真的。很有可能,他思忖着。是过去的余韵,令他能够欣赏艾尔夫威奈和这处有趣的住处。
  在陷入精灵睡眠那种回忆织成的梦境之前,他最后一个清醒的想法有些不安。有艾尔夫威奈相陪,在努门诺尔暂作停留,他感觉这和当年给儒米尔当学徒一样理所当然。但他离开的那艘船上的精灵船长会给出警示,肯定不是毫无缘故的。
 
  在罗门娜的日子(上)
 
  第二天,夏日的朝阳刚刚升起,艾尔夫威奈就起了床。朋戈洛兹也醒了,听着他那不规则的脚步声从狭窄的楼梯下去。他还不清楚这家的规矩,于是一直等到有人敲门。来的是少年阿汤,哑着嗓子说:“大人,这是洗脸的水。”朋戈洛兹打开门一看,一个装满水的瓷罐和一条亚麻毛巾就搁在门口,但害羞的阿汤已经撒腿跑了,叮里咣啷地下了楼梯。朋戈洛兹认真地盥洗了一番,因为他已经计划好了当天要干什么。他打算吃早饭,然后就出门去罗门娜花些时间转转,晚上再为艾尔夫威奈做些书写的工作。他打定了主意,就也下楼去了。
  他一到楼下,就发现店里变了样。艾尔夫威奈已经开始工作了。他在黄上衣外面罩了条亚麻围裙,卷起了蓝色的袖子,坐在那里给一叠纸画精确的直线。艾尔夫威奈先是确认了朋戈洛兹睡得很安稳,对房间也很满意,才解释道:“我们这里正有个特大的项目。他们正在造一艘大船,需要地图和航海日志。这种项目一般都会交给大些的誊写店来做,但最大的那家店里正流行热伤风,而据说疾病会附在皮纸和布料上,他们可绝对不希望新船沾上一点点病气。就跟所有的好项目一样,这项工作来得很迟,但一星期内就要交货。我昨天就该多做一点,但是,啊,谁能错过结识一位精灵!”
  朋戈洛兹一看见笔和羊皮纸,就被吸引住了。他问了些有关航海日志和地图的问题,以及艾尔夫威奈可能得到多少报酬,然后才想起早餐。艾尔夫威奈对此的说法是:“工作日的话,我们会吃一顿正式晚餐,但因为我还没结婚,早点和午饭我们就像劳工那样对付一下。会有小贩上门,上午有卖松糕的女人,下午有馅饼车和卖水果的。但你要是不吃那类东西,我们也可以弄些精灵的食品?”说到最后,艾尔夫威奈语气里含了担忧。
  “水果已经很适合精灵了,至于别的东西——我在船上一连吃了一个月精灵食品。行路干粮,行路干粮,鱼,更多行路干粮。换个花样的话,我求之不得。”外面街上响起一阵小铃声,朋戈洛兹转过身,然后店门吱嘎一声开了。
  铃声跟人一起进了门。“松糕,松糕。写字的,你不想把门敞开,好让店里通通风,来点新鲜空气吗?——老天哪!”新来的人在门廊里停住了脚。她是个矮小的老妇人,脸带皱纹,但精神矍铄,脸色红润,戴着蓝头巾,颈上用皮带挂着一个硕大的圆篮子。
  在工作区的艾尔夫威奈一点也没显出腿瘸的迹象。他从桌前跳起来,迈出必要的三步站到隔在店中的柜台后,说:“这位是寡妇埃泽兰。寡妇,这位新来的房客是林顿的朋戈洛兹,美丽种族的一员。”
  “维拉发发善心哪!”埃泽兰倒退一步叫道,“你当真是个精灵?”
  朋戈洛兹抬手摸了摸头侧,又摸了摸下巴:“没有胡子,有尖耳朵,人又太高,不可能是卡扎德人——我只能是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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