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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同人)鸟:K of Green+番外 作者: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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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异能 幻想空间 原著向 怅然若失

  人本就是自虚无中来,再回到虚无中去,如同一个宇宙中冒出来的生命体,到了死亡的时候,生命体便消失回归宇宙万物里。紫觉得自己前三十年都在风口浪尖上跳舞,也跳够了,跳到最后他渴望踅摸的,是和流在一起走完命里剩下的圈圈。
  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沉沉望向磐先生,看他从怀里掏出扁酒壶,摇一摇,拧开盖,酒水声泠泠搅和到风里去。
  “算了……”磐先生的眼睛在雪夜里淌着香槟色,“应该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问题。流可以得到普通人的幸福,未来托付给紫。而流作为王权者开启理想之门,我手里攥着钥匙。
  流既已郑重答应磐先生,便一定说到做到。因而他今晚确实是准备早睡来着。
  他老老实实坐着,在书房等紫回来把他抱到床上去,结果等得迷糊了,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动静,他想可能是紫回来要洗漱,大约再等不了多久,不妨闭上眼歇歇。结果这一闭眼,他又迷糊下去,眼再睁开,便看到趴在自己身前双眸瞪大的须久那。
  “流,”小孩眨眨两颗圆宝石,“那天我说我是国王,你生气了吗?”
  “怎么还不睡?”流轻声问,不准备回小孩的话。
  “我睡不着。你快说你生气了吗,——平时我也没机会单独和你说话,紫那个家伙,老霸占着你。”
  小孩鼓起小腮帮子,流着实想戳一戳。
  “我和紫是像你姐姐和姐夫那样的人呢,我们会在一起,也会很疼须久那的。”
  “可是流,我昨天回本家不小心听到我婶婶和妈妈念叨,”须久那头歪一歪,“姐夫在和我姐新婚的第二个月就搞了别家的姑娘,我姐姐真可怜,你说是不是?”
  流垂眼瞧着小娃娃,暗暗琢磨,虽尚不明确须久那话里更深层的意义,但也知道他在做些类似于挑拨离间的事。流迷糊了,却没糊涂到让一个小孩来挑唆。可这孩子是为什么啊,紫招惹他了?还是觉得他和紫不平等?
  “还有啊流,我没和你讲过呢,我从小便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我啊,不怕黑的噢!我小时候,经常半夜在黑黑的房子里自己串廊道捉迷藏,有一次我不小心发现了一个藏得很隐蔽的房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流说:“不知道。”
  须久那故作神秘地将脑袋朝流探去,“我看到了我妈妈和我爸爸的弟弟在做你会和紫做的事!”说完飞快地在流右颊上啾了一口,又飞快退后,背着手一脸洋洋得意你奈我何的表情。
  流皱眉,下意识觉得这孩子在作死,可下一秒又觉得自己没有发脾气的理由,被亲一下这不至于,被那话激到,更显得有失身份,毕竟童言无忌。流定定神,准备绕开须久那的意思,并采取行动对他稍作安抚,让他做些紫也没做过的……流想了想。
  “书桌第二个抽屉里第三排,棕口小瓶子,打开帮我拿一粒。谢谢须久那。”
  家里的药平时只有磐先生能动,小孩尝到甜头,挤挤小鼻子,照流说的做了,一边把药递给流一边可怜巴巴地说:“为什么呢,爸爸妈妈即便不见面,也每天都要彼此说爱你,可妈妈却和叔叔上床。爱到底是什么呢,我不懂耶,你教我,流。”扒着流藏在衣服里的胳膊。
  流的眼睛是枯寂的,他答:“真是抱歉,须久那,这个我也无法教你,你问点别的罢。”
  须久那有些气馁,将那粒药喂进流嘴里,又屁颠屁颠倒了杯水给他。
  “流,我是国王,你会生我气吗?”
  “不会。”流喝口水把药咽下去,今天多吃了一剂分量应该没事。他懒得和这孩子再讲道理,眼下讲了他也听不进去,流想图个耳根清净,权当他是闹呢。
  “太好了,流,你没真的下过国际象棋吧?——我可学过呢,”须久那又一次将脸凑过去,埋伏在流耳侧,“‘王’是生命之源,王死则权灭,棋局也散。而‘后’,才是最强大自由的棋子,因为它行动不受限。流,我真希望我替你当王,你拥有自由。”
  这些话说到越后面声音越小,却也尽数被流听得清楚明白,他不动声色地看向须久那,发现这孩子捂着嘴一脸嬉笑地退后。
  “流认真了,我开玩笑的,棋牌游戏怎么能拿到现实中作比呢,”须久那抱着肚子,突然又正经起来,“可现实,也不过是场游戏啊,你说是不是,流?”
  流第一次觉得自己对须久那失去了掌控。但他还是镇定的,线还在他手里,他可以收回来。
  “须久那关心我,我真感动,然而我们最终都会拥有自由,这是必然。相信我,这场游戏,也一定教你玩得愉快。”
  眼前的孩子却摇一摇头,越退越往后,“其实只要流在,不管是不是游戏我都愉快。我会长大的,也会越来越强,你要等我。”
  流握着手里的线,仿佛亲眼看到小孩拿起剪刀咔嚓一下铰断它,线头弹得虎口生疼生疼。
  “好,我等着。”流闭上眼睛,无声叹息。
  天亮后再过几小时,石板抵达神奈川,这意味他们离理想又近了一步。然而当天凌晨,家中最核心的那个人无法安睡,也不知是不是有所得必有所偿。
  紫睡得很沉,他快一点才收拾妥贴来找流,只道磐先生又喝醉了,没再细言任何。而流,当然没和紫提丁点须久那的事。
  流枕着紫的胳膊,遥望雪停后的天,看它从灰白泛到鱼肚白,眼睛酸酸的。他咀嚼着昨晚磐先生的言词,附带着还要嚼一嚼须久那这孩子抛给他的“泡泡糖”,觉得腮帮子连着脑仁都在疼。
  其实流知道自己这些年,胸腔里虽没了心脏,却添置口井。井里卡着块石头,所以这井纵然没枯,旁人也打不出水来。可不知不觉间,有一个人出现了,试图牵着他的手将这块石头抠出来。过程当然是疼的,流却甘之如饴,似乎潜意识里知道,如此一来便可好过些。终于等石头被抠出来,碎碴子还是掉进井里,混着水搅和来搅和去。
  有时候他也承认自己的多思、固执和毫不停歇的盘算,会吓跑真心待他的人,但他控制不住。这仿佛是种习惯,是他给予失去心脏后空虚寂寥又倦怠的胸腔的填充物。在被这些填满的时候,他很有安全感。然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这种安全感是假象,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多算计不完的事物出现,于是他只好接着算计,算计完再接着算计,排也排不完。
  ——多亏紫来了。
  流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这一句,侧过头凝盼爱人美好的睡颜。
  感谢紫来了。紫不仅帮他抠开石头,还试图帮他洗涤滤净水里的碴子。虽然他也时常忍不住担心紫,也会胡思乱想,可昨晚磐先生又告诉他,人心都是肉长的,经不住至亲至爱之人的质疑,流由衷感谢磐先生的提点。眼下流真的愿意为了紫,撇掉那些个心思。
  流活到二十五岁,从未感受过“平安”二字。此刻能和紫躺在一起,他想他已平安。
 
  11
 
  大抵是今冬最后一场雪,好雪啊。
  凌晨五点,空无一人的街道旁立着Scepter4独伶伶的楼,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坐着攀上国家制高点的青之王,而万丈光芒背后,藏了永恒孤独的宗像礼司。他腰杆挺直呈跪坐,在喝一杯苦荞茶,杯口热气腾腾,滚烫的水滑过他的喉咙,没有温暖脾胃,倒衬得内里愈发凉飕飕。
  翠竹掩映下,宗像无视窗外一袭寒雾银装素裹——这是他守护的世界,而当下他只望着手心。愿人民,耕作有时,安居乐业,岁岁平安,年年如意。他摸出一串檀木珠子,挂于左手四指,拇指轻轻捻动几颗。从他此刻的面庞唇角,竟寻不着蛛丝马迹平日里属于宗像室长的冷峻与雷厉风行。此时,他心湖很静,静得不像多年来独居高位的人。
  站在山顶很多年,宗像从不教自己觉着高处不胜寒,因这位置是他职责所辖,亦是他存在的意义。所以人说万事尽力而为,但求无愧于心,他却说,一切毋需尽力,胜乃自在天然。
  可原原本本看过去,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想他确实已比任何人都尽力了。到头来,国家以太平粉饰,背面满目疮痍,时局依然不定,隐患依旧未除,心仇不能得报,珍重之人,亦未保住。几年前他孑然一身,手里握着权力,几年后,他好像攥住了旁的,奈何拳头攥得越紧,沙砾失得越快,如今,他仍是孑然一身,手里仍只握着权力。
  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位原本只相信自己和秩序制御的青之王,开始自我构建精神上的皈依,寻求某种寂静。宗像想,倘若周防还活着,看他这样一定会笑他的。可周防死了,他便再没什么可挂面儿的。
  宗像被一团缄默笼罩。听说在中国,有个遥远的藏北高原,当地人不眠不休捻着珠子,相信死后的灵魂将往生净土。人难得为人,人间苦,觅不得正路,正路亦苦,路尽有源,甘在源上,奈何源远,只得旁生他路,他路非正路,罗圈状,往复无有止,乃轮回,轮回夺人脑中物,常赐一杯水下肚,舌卷,味甜,人已闭目,晓梦不知前世何物,醒后,突觉又回苦行路。
  此时这团缄默正以抽丝剥茧的势头瓜分他的心。他想今生自己这条路,前半段了了已过,失去太多,后半段得空能嚼一嚼回忆,也不错。他合目,盘着手里的佛珠。我那已死的故人啊,人事已尽,还听天命,佛国之音,与你同行。
  叮。叮。叮。
  三途河的岸边,背桨的纤夫唱起号子。
  宗像兀地睁开双目。
  他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呼出,像在调整气息为接下来的自己做准备。他放下珠子,站起身来,佩上天狼星,走出那汪寂静的心湖,回归并迎接那位忧国忧民、统揽大局的宗像礼司。然而角色一经对换,他又升起种侥幸没被淹死,反被从水里捞出来的狼狈。他扣着额头,觉得真白费功夫,原来自己一番洗涤,终没卸去傲慢,也没卸去期求,更没止住心中的忧虑。其中最让他焦忧的,还属埋伏在神奈川的臭虫。
  宗像似乎是必须要将精神的寂静与动荡的权宜用天狼星割分清楚,不然便哪一面都安住不下去。真是煎熬啊——就是不知道室长大人愿不愿意承认——又煎又熬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对于比水流,宗像心底是恨的,非常非常恨,念多少遍心经都止不住的恨。他安排了伏见在神奈川监察,从这些天每日的汇报上看,倒一分异样也没。今天就要将石板拱手送出,他不否认他内心深处,渴望比水流之后做点什么掀起风暴,好让自己有理由将其剿拿,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屑于这种渴望,这太有悖于自己清明正派的作风和安定社会的初衷。所以衡量下来,宗像还是以大局为重,当然比水流能不作乱是最好,他更不会令伏见去撺掇事,——小人之行向来为他宗像礼司不耻。
  这两天宗像心头来回琢磨的,是伏见之前有关灰王凤圣悟的报告。据伏见说,凤圣悟和他提到了先王羽张迅,虽说只是白口一句,但宗像听罢还是有些在意。
  对于先王死前的一切,宗像不很清楚,先王死后Scepter4没入了一段黑暗,之后他继位,大力整顿,一扫阴霾,革陋除疾,一波尸位素餐的元老相继不在,先王时代的资料并未留下多少。他虽有叫资料室老事务员来,细细询问先王与神奈川的事,但并没听来有意义的答案,只道是从前黄金之王极为重视四位成年的王,除了无色三轮一言隐居乡野召见得少,另三位王时不常就要被召去经御前点拨一番,先王非常尊重并听从御前的话,知道御前很留心那位小小觉醒尚且年幼的绿王,而绿王又是大善人灰王的养子,便时常命人照应着。
  宗像背手伫立窗前,望向外面他守护的世界,觉着佛经里说得挺对,“轮回”恐怖,“无常”让人措手不及。十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竟谁谁都面目全非。
  确实面目全非了,这也是磐先生要说的。
  清晨,磐先生踏过散撒融雪剂的沥青路,从他熟悉又陌生的三一堂沿海走回家。说它熟悉,是因为十四年前他常去的教堂也建在那处,说它陌生,是因为坍圮重建后自然不再是同一座建筑。雪与盐粒揉杂在他鞋底吱吱响,他酒醉后的头正钝而迟缓地痛,然而这些年每一次他醉得再厉害,心里可都清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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