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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同人)鸟:K of Green+番外 作者: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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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异能 幻想空间 原著向 怅然若失

  流因紫说茹素感到疑惑,却没有细究,当下应先顾及须久那。他示意粥,抿唇道:“我确实不想吃它,若你还愿意吃我的剩饭,你来吃。比起这个,我认为……”
  “流笨!”
  尖锐一声啼嚎。须久那撇了勺子,捧起这碗粥咕咚咚就往肚里灌。粥烫,滑过口腔及那根细软的食道,刺激得眼睛落出更咸涩的泪。
  流默然端视,盯住孩子上下翻咽的喉,兀端端来了句,“不要急,不要呛到了。”静静看那动作减速趋缓,直至停下,又见沾了粥黏儿的小嘴、煽红的脸颊和沁湿的眼角,“须久那,你在悲伤吗?”
  须久那没言语。他心里翻江倒海的愁绪远不是“悲伤”二字可以蔽之,然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他与紫非常大的不同之处即在于,紫永远比他会说,他只顾埋头苦干。此类埋头苦干不值得提倡,因为受益方不一定能了解你的心思,同时还具足即便了解也可不作显露的理由借口。
  “没,我开心,我能保护流了。”他忍了口腔的痛,“石板未来也是你的,我摸都没摸呢,想你陪我去,和我一道——”话未落,心中一悸,徒然泛漾苦水,——这话,真不该说。有些事他明明已晓得了前因后果,怎么说起话来就是忘记顾全呢。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瞄住流的面色。
  流没任何异样。
  “非常感谢,须久那,但是我不能碰石板了。”
  此话令紫略起错愕,纳闷并忧挂,流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须久那过了好一会儿说:“没关系,理想我替你实现。”流没给予正面回应,只是道:“我希望与你爷爷对话,你来为我安排。”
  须久那点头应道:“好。”
  “时间不用急,他既未主动来见我,便是在等我求见他。他变相邀我‘见谒’,我便等稳稳妥妥再去。”流是准备再等等的,看白银之王那边将如何表明态度立场,他认为,白银之王会先来找他。
  “好。”须久那又应了,一晃一晃踢着腿。
  “木村由香里的家人,也劳请你打点关照。”
  “什么话,”须久那赧颜,“——放心,一定。”
  “另外,”流沉吟片刻说,“我希望你小心看待某种情感,认识到它的残忍性,利用它作为你的武器,而非实践它或让它来控制你。诚然你无需再听从于我,你遵从你的意愿即可,我只提供建议,绝非耳提面命。请你记住,每位王都有自己的天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在我的位置上做我的事,而你在你的位置上便应贯彻你的使命,我十分担心你将我的理想当作行动动机,事实上你完全不需要这样做,相反,你首先应思考接下来如何与白银、赤、青三位王权者开展合作,尤其白银之王,他和你的先代有非常深厚的情缘。”
  紫努努嘴,对此没作评述,一手理起流乱糟糟的发。他知道他确实没想错,从头到尾流都是最清醒的人,或许流不明白甚深处的情葛,然流知道怎么让这个孩子放弃天真懵懂,迅速成长。
  须久那无声,将瓷碗掷进食盒内胆,落于独零零一根的筷子上,碗底歪斜,碗身跟着倾成瓜瓢的弧度。须久那说:“我知道了。”
  “你要为你的国家、你的人民着想,这些我教不了你,但白银之王和青之王可以,日后共事,请你尊重他们。至于我的理想,我会自己实现,而它的实现将与你贯彻王道互为助缘。”流斜了眼窗,发现热烈的夏天果真正在来着,绿色密且深郁。十多年间他鲜少有机会以肉眼观察自然季节的变迁,上一次好好看这些绿色还是在神奈川的时候,绿是嫩浅的。从嫩浅到深郁的次第渐变,自然很神奇。流抽了口气,右眼珠反更清亮,最后叮嘱道:“无心争斗的鸡无懈可击,祝福你,愿你成为最杰出的王权者。”
  如此他便又为这个孩子尽了一份心力。只待旭日高昇,坐稳江山。
  初夏的清早磅礴生动,光随溜进室内的风一同盈灌此处。风的深处总是有光的。数分钟后,流悄不禁儿地望盼须久那离去的门。他很安宁,安宁到不堪与苦楚可以在胸腔里反复膨胀又急遽塌瘪。
  他看向紫,知道紫在等他一个说法。
  “正如你听到的,我不能碰石板了。”这音声极度轻微,听闻者觉得话主人夹了鼻音。“流,流!”琴坂迫急地飞至流肩膀,给他梳头发。它仍是人精,仍很腻他。
  紫下意识想问怎么回事。流比在神奈川慰灵碑时的那个样子还教他心酸,他实在见不得流这副模样。
  “我不能碰石板了。”
  流重复,陈说生命履历的一个结点,讲述必须交付的一份代价,节奏恰如他告诉白银之王“这是我的理想”那么干脆。
  比水流是个永远可以妥善接受并处理相关既成事实的人。
  蓝瞳孔倏地收缩,湿润随之而来。紫也许从未见过流哭——由非生理层面的原因——却无法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因妄议一句都是对那个灵魂的冒犯亵渎。
  流终究没让眼泪掉下。
  道路不可能尽如人意,想得到什么总要以另一样珍宝兑换。这一次是他的母亲,他的真谛,他曾经生命的全部价值。因循果报的链条不假人以丝毫懈怠地来到,他失了什么,却又终于得了什么。他没放弃理想,且找到了之于王道的崭新的贯彻方式。
  虽然,他不能碰石板了。
  “我要看着你长命百岁。”流忽然说,又问,“你吃素了?”
  “这不肯定的么。”紫凑得更近些,“对,养颜护肤纤体排毒哟。”实则不仅为此。
  流微笑。他想他还有很多要对紫说的,只对紫说。从他离去到他归来,一连串可笑到比水流都没能提早料见的事。
  真是绕了一大圈,一场大梦。可人活着不就是在做梦么。比水流仍很自豪。
  须久那拎着食盒行至廊道,见夏鸟掩蔽在叶杈的阴影处筑巢,半晌回神,发现举步不前的女医生。这个女人在陌生环境中非常蹙迫,他没作奚落,施施然过去了。
  之后三天翻手掌般飞快。须久那对每一种注射到流体内的药物都要过问,无法信任木村由香里,却又知道,留着她有用。
  有时四人同在一处,再加某只聒噪的鹦鹉,便免不了因重名而起的纠结拗口,也只有流能始终坦坦然然,须久那时不常要卖力憋笑。时针划起涟漪,紫和须久那都意识到流真的有变,比方说他开始早睡,顺应自然,听取他者善意哪怕不妥当的日常意见,与计划或目的无关,他尝试让在乎他的人踏实放心。
  鸟儿筑巢累窝发出笃笃笃的鸣声,由单调变得欢快。这个时候,是二零一六年的五月上旬。
 
  36
 
  这片墓园惯常沉寂,不闻人声。停机坪的高岗朝下望去,是窄窄的通道、青松和一排排黢黑的石头,其外扎起两圈隔了冥生的铁网。一位连接生死的守陵人,除他,平时总也杳无人影。风口处呼扇呼扇,兜起更多旷荡的回音。
  呕哑啁哳的鸟鸣时而响起,足音跫然。脚步声在回音中显得格外拖沓,夹杂些被风搅得破碎的对话。
  “小姐今天怎么一个人呢?”是个年迈的老者。深居墓园守陵,大抵不晓得尘世间变迁更迭之事,只看到那个红鞋白袜的女孩又来了,拖了比人还高的花圈,拎着塑料袋和半铁桶的水。她在风里行得是这样困难,背和小腿都颤巍巍的无法打直。
  “不是一个人。家人,有家人在山下停车场等。”
  草薙靠在车门外习惯性地点了根烟,随即望见山体岩石上用朱红漆描画的莲与佛心,想到此处乃众生沉眠之地,遂迅速地将烟掐掉了。掸掸手,移目他便看到行车道拐弯角,绕过山岩,行上来一辆黑车,正缓慢地往更高处爬去。安娜从不搞特殊,而Scepter4是到哪里都有特殊通行证,可以直接进入半山的陵园。他未动声色,望了望漫山青松和被漆得崭新的山岩壁画,以及为了绘制壁画而必须铲得光秃秃并夯上素土的页岩,它们让整座山都有了灵魂。
  云朵懒洋洋地飘。他想起高中时期的某个下午,多多良跟尊说,假期旅行有钱的话要去中国大西北看石窟壁画,要学着临摹,画莲花、老虎和佛陀。尊呢,尊垫着后脑勺在天台补瞌睡,不耐烦地应了句知道了,多多良就用狗尾巴草搔他的鼻孔。那天的云彩也是飘乎来去,也是懒洋洋。
  草薙忽然便觉得,没什么不能放下的了。
  墓园旷荡至极,车子在主干道挺稳。宗像一人下了车,同行者原是还有他的两个副手,他没让他们下来。黑石头罗列得齐整,松杉植得规规矩矩,宗像按照记忆中的几区几列,挨个往里寻。
  伏见扶着方向盘撇撇嘴。事情过去三天了,Scepter4有一堆大小事项要处理,又皆一概为做不做两可的琐事。室长虽没交代巨细,但他忍不住分析了事件的来龙去脉线索关系。且不提那个冷不丁觉醒造成众人一脸懵逼的小鬼,事件中心是——绿之王成功越狱,五条夺得石板。
  比水流当天变相将一切祸源都推到了木村由香里的头上,伏见却不认为这个一脸平庸的女人能有这么大本事。除却她就是白银之王,刚巧当天下午白银氏族的两个人还都不在,左不过是比水流利用完白银之王后仍想护一护对方,免得室长撒气。再说那女人,原来她想上的不是室长的床而是比水流的床,一想这茬,他便免不了讥刺,——比水流那样儿还能满足得了女人么。当然,嗤笑嘲侃归一码子,另一码子他觉得比水流是有本事的,地点消息应当早早便传了出去,也不一定就是借白银之王的手,另外的可能性在他心中已现眉目,大约与那遭监狱密审有关。可他懒,亦没了小时候的好奇心,不想再去挖更细的了。真挖出来,他也不预备告诉谁,因为那除了能让室长糟心,还能怎么样。
  他打着哈气,瞄了眼副驾驶座,副长眉头紧锁,膝盖上铺着室长九点后的行程安排:去军工部召开军事科技的主题会议,去社会福利局发表公益演讲,去海峡会议厅参加新一届中日论坛的经济文化交流聆听并发表讲话,去中央省筹备本周五御柱塔及德累斯顿石板的后续交接仪式,去国防部统计海空备用机数量,去德国大使馆与其外交官会面并共进晚餐。淡岛看看表,现在是早六点,室长还有一个钟头的闲散时间,之后要回本部换专用车,路上吃早点以及修改和练习演讲稿。淡岛的心很痛,又知道这似乎是无可奈何的。
  绕过几座别人家的墓碑,就到了该去的地方。
  安娜和那位年老的守陵人道别。至少在这里,还有不认识自己的人,她因侥幸未被人识得而感到一丝心安,在被迫亮相于公众眼前并饱受世人追逐褒贬的日子里,她鲜少能像此时这般安然。
  这里让她安然。
  最初,她是每周都来的,这儿先葬了多多良,不想不久后,尊也永远睡了下去。而她活着。她既活着,就执意要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他人留下的罪,去宽恕,或者去赎。
  铁网和厚墙都被岁月剥蚀得没了新亮,一片锈堐堐的灰白。
  宗像跨步穿过几排松杉,便瞧见了女孩极度迟缓的背影。她的红斗篷被风兜得鼓鼓扬扬,背脊和双腿都因手中所持过重而略微弯曲。他疾步追上去,从后接过了沉甸甸的花圈、水桶和塑料袋。
  花儿黄白相间,很漂亮。安娜扬起面庞,一些白发飞扬着搭上她的鼻梁,红眸子晶晶莹莹。她也很漂亮。她知道她本无需一个人爬上半山的陵园,再一个人去扫那方墓,只是有些画面必须要独自呈现给重要的人看。重要的人并没迟到,是她来得太早。
  宗像上一次来这里还是葬仪典礼之时,吠舞罗哭声一片。当时女孩藏在草薙出云的身后,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和温柔。他想着这些,并不愿意想太多三天前的事,甚至带点排斥抵触的色彩。未来还能怎么样呢?反正在白银之王、比水流、五条或者新任黄金之王联系他前,他不想主动搭理他们任何一个。
  虽然,所有都是必定且必须要面对的。
  ——包括这座漆黑的墓碑。
  两个名字并列相伴刻在一处,刻槽里的红漆脱落了,显得整体颜色有些寡淡,——周防和十束合葬,周防和十束同寝合眠了许久,周防和十束仍将继续合眠下去。石碑后是已经凋萎的花,残花下,墓盖石上被吹覆了干干薄薄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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