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云纲)跟云雀恭弥群聚的日子 作者:纨扇渐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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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学长!你伤得这么重——”纲吉的动作远比他的脑袋转的要快,他担忧的追上前去,想去扶着他。
没想到云雀恭弥一言不发,却是狠狠甩开了他的搀扶。
“没有这个必要,我有脚,这点伤,还死不了。”云雀恭弥淡淡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冷。
“泽田纲吉。”他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找个好的美术老师。”
纲吉眼睁睁看着那道孤高的背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医务室,倔强而又寂寞,投下萧瑟的影踪。
这样,根本不像平常的云雀学长。
云雀学长,从未像现在这样露出这般失望的眼神。
纲吉怔愣的立在原地,直到看着云雀的背影变成了一个黑点。
是我,让他彻底失望了吗……
所以他才会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明明是喜怒不露于形色的强悍学长。
这个世界,我以为我最熟悉,以后也要一起走下去的唯一一个人,他对我失望了。
曾经多少个日子,在天台上,我画着我的同伴们,他一脸厌弃的看着群聚的人脸,却还是拿起铅笔认真的帮我修改轮廓。
他是最好的老师。黄昏的晚霞中,他的脸庞会发光。
然而,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
我以为我最终从这炼狱里找到了天堂,然而天堂也抛弃了我。
无怨无悔的看着我成长的这个人——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放弃了。
意识到了什么呢?纲吉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
此刻的他,只知道,那个在他前行道路上若隐若现,模模糊糊指点着方向的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一旁看戏的六道骸完全知晓是怎么回事,也完全理解云雀恭弥的怒气从何而来。也知道泽田纲吉的处境。
但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福田十代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的同伴马上就要被释放了——
一切应该和他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泽田纲吉。”六道骸开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张口。
怔愣的泽田纲吉听到了久违的声音。“难道是——”他转过头,望向声源:“骸?!”
“六道骸?真的——是你?!”泽田纲吉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尽管他还没有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
“是真的哟。”六道骸微笑,看到眼前的少年一脸的惊讶,他的内心隐隐有种满足感。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六道骸感觉到少年正在接近自己想做些什么。
他饶有兴致的停在原地,想看看被云雀恭弥甩了的少年想做些什么。
“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要毁灭你的存在呀。六道骸微笑道,却知趣的省却了后半句。
云雀恭弥说的没错,死在梦境中的人,便是与现实永远诀别的存在。
泽田纲吉,就不幸成为了这样的人。
罪魁祸首不是别人,也正是他,或者说幕后黑手其实是福田十代——但如果没有他的梦境能力,福田十代也根本不会知晓泽田纲吉的存在。
所以归根结底,一切是由他造成的。
所以你真正该怨恨的对象,该是我吧。
六道骸有些自嘲的微笑。
“一切事情都是我——”六道骸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少年担忧的双眸。
“骸,你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少年的眼角处仍显得有些红肿,然而眼神里面的诚挚却是□□裸的可见,纲吉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下六道骸那因高强度的不眠不休造成的两只熊猫眼。
一刹那,六道骸怔愣,对面少年的瞳眸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身影。
那样的澄澈,半片阴影也无。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一章又是番外,不过是跟正文有关的番外,用云雀恭弥的视角来写。真的不是恶搞。
☆、26
云雀恭弥离开了医务室,径直来到了天台。此时霞光蔚然,普天之下,莫有不被照射到的事物。
没想到自己会在医务室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从清晨,到傍晚。
云雀双臂支在围栏,将头略微倾斜倚在胳膊上,静静的俯视着黄昏中的学校。
日夜交替之时的黄昏,浮躁的风也沉寂下来,脱去喧嚣的外壳,里面藏着的,却是爽朗的内核。
凉风飒飒,拂过奔腾万象的流云,穿过影影绰绰的天幕,冲过云雀的耳畔,碎发飘飘,画出空气的弧度。
人间微冷,秋叶萧瑟,春日的繁华景象,此时也只是落为纸上荼蘼,无力更改这荒凉。
就像这世界——昔日的记忆,情绪宛如攀爬的花朵一样,在今年的春天伊始,未曾开放,只在瑟瑟寒风中冻得发抖。却在未来的日子,开出了无与伦比的美丽。待到夏日,摒去了炎热的炙烤,蒸蒸日上到不可阻挡。
然而福祸相依,否极泰来,天地轮转,四季更迭,繁华终究只是昙花一现,无法长久。
"今年的秋天,终于要来了吗。"云雀墨色的发丝随风扬起,颇有种遗世孤立的味道。眼神里透露出的,却是泽田纲吉从不曾见过的迷茫。
对这个世界的迷茫,对自身存在的迷茫。
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矛盾和懵懂,交织而成,混合成了现在他所拥有的情感。
知晓真相,并不是只有好处的,不是么?云雀眼眸微冷,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追逐了半年,或是更长一段时间,长到不知道多久以前就隐隐约约了解到的事情的冰山一角,只是仍不知足,仍想追究它的全貌。
直到今天为止,一切的猜疑才终于告终。
冲草食动物发火,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然而仔细想想,却再是意料之中不过的了。
他恼怒的,只是泽田纲吉什么都不知道,而他自己知道的太迟而已。
知道的太晚——所以什么都来不及做,什么都来不及说,哪怕是强大如他的存在,也对背后的真相无能为力。
"这天,这云——"他开口,看着天上灿烂的光景逐渐变得黯淡,夜幕蚕食了落日的余晖,云朵被染上丝丝缕缕的墨色,"也不知道,还能够看多久。"
或许一两天,或许半年,或许——明天就再也看不到太阳的升起。
他直起身,余光处瞟到藏在角落处的记事本,那曾经是泽田纲吉的涂鸦本,而现在,是他的日记本。
说起来——
泽田纲吉在莫名其妙的去了一趟十年后之后,就变的大胆了很多。
比如天天去医院找他群聚,然后借口坐在旁边画画半小时一句话都不说。直到自己对他忍无可忍的时候才眼泪汪汪说道想请云雀学长帮忙教画画。
章鱼头,草坪头——他是这么形容他的同伴们,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比着谁都看不懂的鬼画符。
然而他也懒得看泽田纲吉的动作,想都不用想,却是很清晰的描绘出了每个人的模样,仿佛他们早就深深地刻进了脑海里。
当然,画到凤梨头的时候,无法抑制的手抽了。
泽田纲吉高兴的两眼发光,此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接下了白天看书,下午教泽田纲吉绘画的任务。
待到这个本子画完的时候,草食动物把它送给了自己。
"本意是帮助我回想起他们才开始画的——"草食动物不好意思的搔搔脸颊,羞涩地笑了:"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送给云雀学长比较好。有一天,我还会自己独立的画一本的。"
他记得当时的他只是淡淡接过了那个本子。
然后的每一天,在每张画的扉页上,都注着几行小字作日记,话语简洁不啰嗦,这正是云雀恭弥的风格。
神不知鬼不觉,如同鬼迷心窍一般,他就就着这个本子,每天写着类似观察日记一样的东西。
每日,每日,今天,也不例外。
云雀向本子的方向慢慢走去,从阴影处拿起它,哗啦啦的翻开。
一页页小小的点滴,支离破碎的两三句话映入他的眼帘。
哗啦啦,哗啦啦,眨眼间,前面的点点滴滴已经被全部翻过。只剩最后一页。
那张泽田纲吉的黑历史,初学画画时偷画的云雀恭弥。
最后一页了,写完这页,这本日记,也就算结束了。
云雀沉默的拿出黑笔,屈膝盘腿坐下,拂开落在肩膀上的黑色风衣,一字一句,不管画上的自己是怎样扭曲的一个模样,仍是专注地写着什么。
写完以后,他凝视了半晌,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写好的内容道:"这,便是最后了。"
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过去种种,包括今天的所有,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时,皆数化作往事,宛如老旧的墙面斑驳凋落的油漆。
他再次将日记本放回原处,默然离开天台,此时已是弦月初上,银河清冷,落了一地寂寥,将他的背影割成碎片。
天台静悄悄,再也没有一个人,只有呼啸的风声。
风声疏狂,哗啦啦吹开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这也许是云雀恭弥写的最多的一篇日记。
"九月X日,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了解到一切。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我自己,亦或是泽田纲吉。"
"然而,我了解得太晚了,他还一无所知。"
"我所接受到的一切教育,都告诉我,强者,必须把梦境现实分开看待。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无可能更改。"
"殊不知正是我和他所以为的梦境,才是真正存在的现实。"
"而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现实——却是不折不扣的虚幻。"
"只是一场虚妄的……梦境。"
"而且,被禁锢的他——已经没有了醒来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面那个云雀教纲吉画画的剧情原本设定好了有的,就在云雀住院的那里,可以回去翻翻,但谁知道当时写着写着两人就突然闹崩了滚到十年后去了,所以这个构思就这样夭折了。
本文完结后还会修改补内容,这里的绘画课还有云雀恭弥前面那些日子写的观察日记当作番外回来再写。
今天上完课回来很晚了,更新比较少,求包涵。
本章剧透的极其彻底(不已经算不上剧透了吧),有兴趣者可以翻翻前面几章,说不定会有新的理解。
☆、真相揭露的时候
医务室,六道骸摸了摸红肿的眼睛,感觉眼角处有些发涩,带来一阵阵疼痛。这是长期熬夜使用梦境控制导致的精神溃散前兆。
强行透支的身体的后果,没有人比他再清楚。可能随时陷入醒不过来的昏睡状态,或者彻底被他控制的梦境反噬,带向意识的深渊。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
他强撑着,为了犬和千种,一个人咬牙坚持。黑手党人人都传说,他是个逃犯,是个杀手,是个无情无义的恶魔。
从没有人会想过,试验品六道骸,有朝一日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只是为了救两个微不足道的跟班。
而此时面对着泽田纲吉的他,竟然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他想嘲讽泽田纲吉的无知,想把他一无所知的真相全都告诉他,然后笑着看着他痛哭流涕。
嘲弄世人,本来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他可以直接告诉泽田纲吉,是因为你对自己生命的漠视,气跑了云雀恭弥,也给福田十代提供了代替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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