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出击 作者:风子风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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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别往我这吐烟。”我挥手打乱他吐的烟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话说回来,还是胖爷说对了吧?这里边铁定有联系,你那欧美小说看多了,中国人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他看了看在门口唠嗑等我们的其他警员,压低声音道:“这里边还有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有困难找警察,他要觉得自己有危险,怎么不报警寻求保护呢?”
“懂不懂法啊你?”我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现在法律允许的人身保护令只限于离婚案,涉及家庭暴力的,那鸭脖又不是他丈夫,他找咱们也没用啊。”
“能不能别这么天真啊?”胖子一脸难以置信,“现在的关键不是我懂不懂法,而是他不懂啊!他不知道我们管不了啊对不对?虽说咱们不会像美离间那样用情报换保护,但怎么也会上点措施,有公家便宜不占,他傻啊?”
“别说得好像人人都跟你似的,组织个公益活动擦擦车站站牌,你也能把那伸缩拖把带回去,干嘛,刷牙吗?”我立刻反击道。
“能不能持点家?”胖子问道,“那东西拿来擦车多方便啊!”
“你那车不还在车展上停着呢吗?”我下意识回了他一句,但他的问题让我的头脑一下子就发散了。“什么人即使危险也不会向警察求助呢?根据楼下邻居反映的情况,我不觉得这个人有犯罪的潜质。”
我的思路和小花有点像,都是从一点发散出去的,比较受推理小说里演绎法的影响。但事实上,那些在小说里经常见到的富有戏剧性的归纳法或是演绎法,在警察办案中式很少用到的,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而是拥有大量人员和权威两大法宝的成组织的力量,所以一般列举法用的多一些,任何可能的线路都不会轻易放弃,都要派人去核实。
这种思考方式胖子运用得尤为熟练,都是一路干刑侦上来的经验。我的问题一出,他立刻就在窗台上捻灭了烟头,在墙上虚虚地比划起来。
第一种可能是,如正常人直觉,他们之间有不能跟警察说的事情,这些事情很可能涉及到犯罪。我在笔记后面补充道,不见得是主动犯案,也有可能是被胁迫的。
第二种可能是,不见得这种事不能跟警察讲,只是涉及一些隐私,而他无法细说明白。中国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他们更在意面子或是某种家族的体面。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样人我也见过,比如为亲人包庇的上了年纪的老观念的人,或是女儿被□□却坚持不报警的父母。
第三,恨警察的人,存在这种可能,但中国这种人还是少。中国人很重视实用,比方说一个人在网上骂腐败无数遍,等到自己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会低声下气的去走后门送礼求人。我摇摇头,这只能算是一种可能性。
第四,他自己也不是很肯定,这是危及他生命的事情,所以觉得这么采取措施就够了。侥幸心理,我点点头,人们都觉得中彩票比遇车祸更容易发生在自己头上,虽然前者的几率比后者小好几百倍。
第五种,他可能收到了凶手的犯罪声明。这点我没有想到,但根据之前四起案子凶手表现出的惯技来看,可能性也不大。我在下面划了一道线。
“但我倾向是,”他大喘气了一句道,“再问问他们,然后回去找老潘让他查吧。”
我合上还想记两笔的笔记,觉得相信他的倾向,还不如相信圣诞老人能在节日晚上把凶手顺着窗户扔进来。
简单和几个警员商量后,我们临时借用了楼下绿上衣家的客厅,请了几个附近的居民了解情况。主问的是胖子和一个充当翻译的社区警,免得我们对有些方言理解错误,影响了信息的传播。
轮番询问了几个人之后,我包里的笔录纸险些不够用,但除了我刚刚知道的事情外,都是些邻里间的鸡毛蒜皮,没有任何关于死者日常的新进展。
“不奇怪,”马日拉开车带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的时候,胖子翻着笔录纸说,“胖爷租了那个小区那么多年,除了门口几个卖菜的谁也不认识。”
我自己也是,这个职业要求的,早出晚归谁也碰不到,也就对面屋的邻居还熟悉一点,他有个年轻的小女朋友,家里晚上充满了某种欢乐。
可惜的是,几位同事还是没有关于死者反常行为的记忆。看得出来,死者生前也不太和他们来往。
等我们两个开车回市局,正赶上下班的点,锁车的时候,胖子凑在我旁边小声说,“你信不信,我打赌一天就咱们有收获,少侠,武林大会华山论剑的时刻到了,露一手让他们刮目相看吧!”
我不置可否,刚走上大门的台阶,已经下班的小网警沈琼就把我拽到了一边,一边拉扯一边还从包里往外掏手机。“大事不好啦!”
怎么今天都喜欢用这句话开头?我打掉她的手,“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再让你男友误会我又该挨揍了。”
“有什么,误会了也是我吃亏!”她翘着手指登录微博,然后把手机递到我鼻子底下,“快快快,微博两小时就转发过万啦,现在都上了本地头条,看看!”
“啊?”我赶紧把手机接过来,“话题叫什么,我去给你点赞。”
“杭西现史上最帅流浪汉!”她把手机抢过去,调出了二十四小时热点。
我看着两万七千多的热度,觉得突然有点胃疼,可能是中午没吃饭饿的。“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没?人我还得养着呢。”
“没有。”她遗憾地摇摇头,把手机收了起来。“大部分转发的用户都是女性,格式非常统一,声称这是她们不回家的男人,但现在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怎么辨别真假。”
第十七章 时间点
“你说这人是重大案件嫌疑人,身负巨额债务,”胖子溜过来出馊主意,“外加肢体残疾,不修边幅,普通话不标准。”
“那就一个也不会剩下了,就算真正的亲人都不会出现了!”沈琼一点也不买账,“你以为现在人嘴里说的情感有多坚固?”
“留下的肯定是真爱。”跟着胖子上楼时,我心说,并且默默地想起了老痒。
专案专查跟平时办案子不同,因为重大案件线索繁多、人力分散,一般要求探员有发现随时汇报,及时改变工作安排。此外每天早晚还有两个碰头会,方便各组探员之间的简短交流。
这些变动对我们基层探员的影响不大,只是三叔最近又要睡办公室了,怪不得三婶总没戏。
跟三叔汇报的事情一向由胖子去做,我拎着他的饭盒,跟着小花他们组里的几个警员,一同下楼上食堂吃饭。这些人都是被留下来看监控的,看他们揉眼睛的萎靡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网监净网行动组的,看片看多了呢。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胖子刚从三叔屋子里出来。我在心里念叨,俩人里面搞什么交易,一边把饭盒扔在他桌子上。
“贤妻良母啊,你再不找对象咱俩凑合了吧!”胖子抬手做感激涕零装。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一辈子都弯不了。”我没好气道,顺手扔给他一双筷子。
“在里面呆那么久,第一天就有收获?挺厉害啊。”潘子坐在自己桌前揉着左侧脑袋,看来电话听多了也很不好受。
“问他,他发现的,”胖子啃着鸡腿,不愿理他。
潘子拉过来一把椅子,“就说你不适合带着她,小三爷经侦那两案子办的可漂亮。”
“等等,我一直挺纳闷,我在经侦的动静,不是一个局不是一个部门,你们怎么知道的?”我把烟盒扔给他。
“过年的时候,你三叔跟我们吹的。”在外绕了一天的小花推门进来,一点也不客气地坐到桌上,找了块布拍裤子上的灰,“我也是这个意见,你们俩拆了的了。”
“那胖爷不就没搭伙的了吗?”胖子扒拉着豆角从里面挑肉,“不成,我们可默契了。”
“对,抬杠可默契了。”三叔也溜达了出来,随意打过招呼后问道,“唠什么呢?”
“正要找你提建议,”小花半开玩笑道,“让小邪调我手下来吧,在胖子手下太耽误。而且以小邪的能力,在他手下,迟早有一天也会露锋芒,你压不住的。”
压着我?闻言我心里一动,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那不行,回头咱俩精英一联手,他们还能干活?一个月几十起案子全都得堆咱俩头上。”
“这也行啊,以后按能力分配任务,你俩负责破,我负责抓,六姐负责审,胖子就负责看个录像写材料的了。”追捕爱好者潘子出主意道。
“别别,我负责给咱们订盒饭,还能捞点回扣钱!”胖子不忘占便宜。
“吃完没?”三叔看了一会我们嘻嘻哈哈,没有表态。“吃完开会!”
晚上七点钟的例会上,胖子把详细情况一说,潘子立刻就表态道,“我明天向另外四个省确认一下,看有没有出现类似情况。”
我心道可能性很小,你看那大妈还跳舞呢。同时问道:“花儿,你们那边有反馈,死者搬到宿舍住是哪一天?”
“详细点,”小花翻着他的本子,“怎么看出来他搬到宿舍?有什么细节吗?”
哪个大婶怎么说的来着?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道:“带着一个蓝色的无偿献血的小型旅行包。”
“9月3日下午3点34份,携带蓝色旅行包出现。”小花立刻答道。他心细,干这种排查的活真是适合他,不过强迫症也可能弄死他。
给力!我和胖子同时给他竖大拇指。
看我们没有其他新情况汇报后,三叔重点问我俩:“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我想把这条线索先坐实,”我手里转着笔,如果不把相关线索在第一时间问出来,艾宾浩斯记忆曲线会让人们快速遗忘。“第一步要查一下,第四起案子,是什么时候曝光的,要绝对精确的时间。”
三叔看向潘子,后者应道:“行,我明天去问网监和当地报社。”
“不是他们那边,”我立刻否定道,发现他们没明白我的想法。“而是咱市什么时候得到的信息,电视台,或者是报纸,什么时候曝光的姓名,什么时候曝光的地址,还有职业,照片,等等等等,每一步都要。”
“哪需要这么麻烦?”从幼儿园接完孩子赶来开会的大奎很不解。
“啊我明白了,”我正要详细说明,就听小花点头笑道,“小邪说得对,他这么行动,是要找他们的联系点,也需要了解他们到底熟悉到那个地步。”
“嗯,对,”我补充道,“打个比方,如果是照片曝光后他才行动的,那么可以想见两者有经常见面,但并无深入交谈;如果是姓名,可以推断两者可能有二维界面间业务来往;或是家庭住址、工作单位、亲属姓名等等其他信息,也可以大致规划两者的关系。当然,这样不可操作的变量太多,最终得到的结论不一定精确,但至少能让我们在回溯两位死者的生前交叉点时,有个大体上的方向。”
“小三爷啊,”潘子掐指算了算,“你这个想法不现实,现代人获取信息的途径太多了。他可能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听人聊天得到的信息,这你要怎么查啊?还是要从死者身边信息源入手。”
“我们并没有说放弃死者身边信息来源,该做的询问我们也不会落下。我这只是一个突发奇想,毕竟可用的线索太少了,也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
“咱们还没被逼到这一步呢。”
“但早晚会到这一步的,前面四个省的警力又不是摆设,快半年了,要嫌疑人没嫌疑人,要物证没物证。”
“那要查的就多了,”胖子吹了声口哨,打破了我们俩之间的僵局。他翻着之前我们和小花两次走现场的记录,说道:“不过至少可以排除网络了吧,他们单位值班室的电脑没有办理上网,就给他们看录像用;并且根据他那款只能拿来砸核桃的老式手机来看,也没有用手机上网浏览习惯,大概落后咱们两个时代,信息一般通过电视和报纸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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