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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策丐]囹圄 作者: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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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淡到极点,油然浮上的竟是笑意,千觞将那止也止不住的嘲弄在化为扭曲笑纹前抿死,悄悄扭头窥伺殷长空侧脸。殷长空扣住千觞双肩,将他按在浴桶边沿,四目相对。
 
“答应我,留在这里哪也别去,什么也别做,一切等我回来,可好?”
 
不用憎恨,不用别离,只有你,只有我,就这么抱在一起,一直抱在一起,就像那一日我真的没有把你放走一样。
 
抑不住的怨愤在沸腾,哪怕这是自己也心知肚明的强求。殷长空几乎是盼着千觞拒绝,以掐死这开始燎原的无谓火星。
 
殷长空看着千觞,千觞却也在看着殷长空,纯黑的瞳眸黯黯沉沉,就像有什么人在透过层层迷雾看着他已刻到心尖之上的人。唇角终于还是逐渐翘起化为笑纹,依恋的柔和的,放弃了一切希望的。
 
好。
 
如果那些时日给你留下的伤害只能这般弥补。
 
千觞口唇微动,只是异途却同源的决意无法尽诉,终究只能沉默。
 
殷长空便也无声垂下眼帘。终于得的还是拒绝,可殷长空无法如想的那般释然,心间纷杂的五味化为诡谲难定的暗光,在他自己也没能注意到的心底深处,不息流转。
 
哪怕至此这已成了一场心甘情愿的沉沦。
 
殷长空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仍是抱着千觞喂水喂饭,仍是抱着千觞清理洗漱,仍是抱着千觞应对裴清秋的每日诊疗。只除了事毕之后他总是异常迅速地松手离开,匆忙到像足了耽于道义的无奈。
 
因此他并不知道,总是他的背影才被布帘掩去,蜷成一团的千觞便无声睁开双眼。
 
那眼也总是锁在从摇摆渐至沉寂的布帘上,贪婪地捕捉着他已留不下的人最后留下的痕迹,而后渐渐被再不动弹的沉寂刺得粉碎。
 
视界中片片零落的营帐没有烛火,只能隐约从缝隙间窥得一点日光,幽暗寂静得像是囚室深处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他这是,在哪里呢?
 
是不是已经被那些娼妇驯服了,成了一个沉沦美梦的贱货?
 
啊,那这些骚痒难止的洞,便是新的惩罚?
 
那……个温柔地抱着他的……主人……只是他梦中的倒影……吗?
 
他蜷得更紧了些,似乎这样便能抵御自骨子里渗出的严寒。
 
他的穴也绞得更紧了些,似乎这样便能寻获那人留下的味道。
 
可再怎么绞都是空的。
 
那每夜操着他的人是谁?他抱着求着去尝的……是谁?
 
是你吗?曾经对我倾心相待的那个你。
 
不可能,那个你已不在了。
 
我……错了吗?我竟连你也认不出来了吗?
 
不……不!只有你我绝对不可能错认!
 
可你……为什么……不在……?
 
明明已……不再是那个你……的你,也仍是……你啊……
 
但为什么……总是……不愿碰我……?
 
好痒啊,主人。
 
是了,你不愿看到这样的我。
 
我……我已经……忍着了……真的已经……拼了命的…………也不行吗?
 
果然是……不行的吧?你走得比以前还急……那么伤心和……愤怒……
 
你已不愿再看到我。
 
他抱住自己冷得不行的身体,一阵一阵地抖着。
 
这身体……已连让他多看一眼的价值都没了啊。
 
既如此,那些温柔怜惜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一场……刑罚……吗?
 
所以才封着他的内气,让他什么也不能做的日日躺在这儿,受尽煎熬?
 
哈哈,果然他的身份都露了底,还那样逃了出来,哪里还能得到他的善待。
 
抱着自己蜷成一团的他抖得停不下来,耳边回响的杂音越来越尖锐,那个本在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却完全没了动静,许久许久才极轻极微弱地响起。
 
呐,这样毁了我,会让你舒坦些吗?
 
可你已让他如此伤心痛苦,这不是你欠他的吗?
 
“也罢,难得这身体最后还能让你乐上一把……总归是个,不错的结局。”
 
他听到那个声音在用自己的嘴这般低诉,他感觉到自己坐了起来,侧过头呆呆望向布帘,脊背无谓地挺得笔直。
 
你让我等,我便等着
 
恨也好,罚也好,只要能让你开怀
 
想拿去什么,随你
 
想毁掉什么,也……哈哈,也……随你
 
唇角安安静静地扬起,又安安静静地寥落,呆望布帘的身影麻木而僵硬,安静得像个所有活气都被人掏走的傀儡。
 
于是殷长空发现千觞在极为异常地沉静下去。
 
虽然对着他时仍是笑得柔软依恋,虽然性事上始终乖巧温驯,却只要他稍一移开眼睛,便瞬间静得像死去一样。
 
可这又能如何呢?千觞似乎真的在一天一天好转,那接近拒绝的克制也总归是日复一日地鲜明,殷长空便也总是安于忙碌,因此裴清秋也总算得了独自进入的机会。
 
没点烛火的营帐是黯淡的,千觞显然被过于突然也过于明亮的天色惊了,呆滞茫然的双眼眨动几下,终究还是艰难却坚定地依然睁大,哪怕眼前已被闪得一片白茫。
 
裴清秋松开本打算卷起的布帘,点亮烛台。不再需要矫饰的他面色沉凝,足下无声,却在刻意将手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带着声响放到案上。千觞已适应了光线的瞳眸仍是落在挡去日光的布帘之上,呆滞得似连怎样眨动都已忘尽,只有于那些声响间越绷越紧的身躯仍在惨淡挣扎。
 
因此那些异色猛地现于身侧时,千觞显然是惊得过了,接近空洞的眼中动荡难平。但那双瞳眸最终还是波澜全消地黯沉下去,似乎无论即将到来的是什么都已,轮不到他去在意。
 
裴清秋抚着千觞发顶,不容他逃开视线。而后惯常的温文浅笑浮起,开了口也依然是那般轻慢细缓:
 
“小师弟找你可找疯了,你这次逗他逗得太狠。”
 
有什么在狂涌直上,大片什么也听不清楚的嘈杂尖锐刺耳。
 
裴清秋按住微弱到几近于无的挣扎,眼角飘忽一瞥,却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一般,再次落回千觞面上。
 
“现在你管不到那么远,我们先来谈谈正事。”
 
“你是否觉着身上的药性至今一点未解?也没错,那药除非毒死你,不然是化不去的。”
 
“你是否还觉着这身体已离不了人?呵……你也该知道,你的身体不只是因为药物变成这般,便是拼着被我毒死,有些东西也再不可能恢复如初了。我的意思是,三师弟,你这身体非但离不了人,也离不了固本培元的药物了。不是十年,不是二十年,而是下半辈子——都离不了了。好在,什么人都行,师兄弟们在这方面还是帮得上你的。”
 
“我也知你听障仍在,不过你既听得清他人的,我该说时也总得说上一说。”
 
“好自为之。”
 
裴清秋神色不变语气不改地一句一句说着,及至最后一句时终于释出真正温暖的笑,冰霜化尽的眸子温柔地看着他快被逼入绝境的师弟,放开揉得凌乱的发顶。
 
里面是个不下猛药不肯面对的小混蛋,外面又是个不被人扇走不动路的蠢货,真以为耗着不会病入膏肓不成。都不肯选,那便让他们不得不选。心病他是医不得,但保住不死确是不难,其它断根也好,复炽也罢,无甚区别。便是撑死继续耗着,也不过是徒费一次口舌,算不得事。
 
谁教师父师娘从来只管捡不管养,他自幼便要看顾那么多个小娃儿,早惯了翻来覆去的罗嗦。
 
厚重布帘掀起复又垂落,有人在微小的缝隙里半转身回望,眨也不眨的凝视似是思索,又似评判。千觞在营帐彻底恢复幽寂的那一霎极细微地又颤了下,恐惧一般。
 
是的,恐惧。
 
背负着难堪刑罚的等待悠久而漫长,等待的尽头却一次较一次残酷恶毒。
 
他不肯稍退不愿屈服,便只能挺直脊背硬扛。可解脱的希望微渺到几近于无,他又怎么可能不痛苦……不恐惧?
 
他曾拼尽所有去抵抗。他曾坚信,只要咬牙坚持,也许终有一天,他仍能如以往那般站着看他。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错了也总归是错了,一切早已无力回天。
 
还能如何呢?他可以当成不知习练多年的内气已是涓滴不剩,也可以当成不知无论怎么挣扎气海都惟余一片空乏,却怎么也无法装作不知那人是如何的不愿碰他,这样已无法再恢复如初的他。
 
他无声呜咽着想蜷曲起来寻求一丝抚慰,却还有一个他硬是将这软弱捏在掌心,逼迫这具躯壳挺直了脊背,沉默等待。
 
等待主人的垂怜,或是新的刑罚。
 
主人,你说过愿意就这样养着我,不是吗?
 
我已答应你了,别再这样罚我……可好……?
 
别再罚我看不见你……可好……?
 
不,怎么罚我都好,让什么罚我都好,别……别恨我……可好……?
 
烛火无声飘摇,就像是从囚室一角远眺到的阳光一般,烧灼着他固执地锁于其上的眼。
 
黑暗在蔓延,黑暗中却还有无尽细碎纷杂的景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地汇了过来。他便任由那些掩了他,一时看着那个他连忆起名字都做不到的人哀伤地笑着问他“我就这么养着你,可好?”,一时又像仍坐在那间逼仄的囚笼内,看着即将给他带来刑罚之人款款行来;一时似仍在他的主人怀中享尽温柔怜惜,一时又天地翻覆,所有的温柔顷刻间成了尖刻入骨的憎恶讽笑。
 
每次那些景象中的布帘被掀了开去,洒落身上的阳光都有着与那些讽笑同等的尖刻,像极了他满身- yín -具满身污秽时刺在身上的目光,本是让他那般迷恋喜爱的璀璨光辉,现在竟亮得他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也亮得他连身体最深处的芯子都在火辣辣地唤着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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