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孤独香气 作者:然予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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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爷,是位小姐。”
“我叫牧野杉菜!”杉菜补充道。
“是牧野杉菜小姐。”织布顺平道。
“让她进来吧。”
“可是!司少爷!”织布顺平意外道明寺司的这个言行,还没来得及阻止却被司打断,“还有,给我叫个医生过来。”说完,挂断。
“是……”
杉菜走到房间里的时候,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床单上满是鲜红,花泽类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毛毯,一动不动地被道明寺司抱在怀里,苍白干裂的双唇像是没了生气一般。
“你干了什么?!!!”牧野杉菜愤怒地冲上去,揪着司的衣领,“你到底干了什么!!!”
“他好像有点怕我。”司道。一旁沾染了血色的小锤和散发着浓烈气味的消毒酒精让杉菜猛然意识到了司的恶行。
“你杀了他?你简直是个魔鬼!”
“我没有!”司说着,“他在出汗……止不住地流汗……”
杉菜这才发现花泽类的额头一直有水珠滑落,这种初春的天气,怎么可能会出那么多汗?即使开了暖气,也不会如此。杉菜伸手碰了碰花泽类的额头,冰得吓人。
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脱水而死的。就算杉菜不知道花泽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把他给我!你不能这样抱着他,他会死的!”
“不行!”
“就算是把他放在床上也好!总比你抱着他要好!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掉的。”
“怎么会这样?”道明寺司困惑地自言自语。
他并没有真的打算把类的膝盖骨剔掉,他只不过是想吓吓他而已,让他怕了,怕了就不会再逃了。他怎么会舍得,他怎么会舍得真的把类弄成残疾?只有那一次,他那样跟自己说了,问自己如果他想逃会怎样,他是在试验自己吧,为了让他知道自己是认真地,他真的打断了他的左腿。可是,可是在下手后一秒他就后悔了,看着他闭眼流言的痛苦表情,看着脸颊上划过的泪痕,他后悔了,他保证下一次,再也不这样做了。
心里那么想,但是口中依然冷漠地警告他:“如果你再想玩这个游戏,我会陪你。不过我奉劝你最好不要。”他默默祈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类会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身边,就算不这样,类也不敢冒着风险逃离。司甚至不知道如果他最不期待的下一次到来的时候自己该如何面对……
但是,类依旧想逃。而且是用最笨的方法,明知道逃不了,却还是去试,就像是对自己宣战一样。
他吓唬他,告诉他,他要剔除他的膝骨。让他害怕,让他知道向他宣战的后果。可是,他并没有想要真的下手。
司的目的达到了,小巧的印制小锤只是刚刚触碰到类的时候,类就开始不住地出汗,出汗像流水一般,很快就把身下的床单浸湿了。司被类这一反常的模样吓坏了,连忙解开罩在类眼上的布条,却发现类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任凭司如何呼喊也没有反应。
慌乱间,司打翻了酒精瓶,玻璃渣子嵌入了自己的手掌,血滴如妖艳的曼陀罗花一般落在湿答答的床单上,晕开了一片血红。可是更重要的是怀里的人儿,还是一刻不停地在流汗,怎么也唤不醒。
“把他给我!”杉菜又一遍道。
司没有回答,而是把手臂搂得更紧了。
“我不会伤害他的,让我试试好吗?”杉菜稍微放缓了些语气。
司有些不安地抬眼看她,好像是在判定她是否可信。犹豫良久,才将怀中的类轻轻交到杉菜手中。
仿佛是感受到了不同于司的温度,类的流汗速度明显变慢了下来。
“病人严重脱水,神经太过紧张,出冷汗是对自身防御的下意识反应,还好我来的时候出汗速度已经放缓了,要不然恐怕坚持不到现在。需要挂点滴,之后注意补充水分,不要让病人过度紧张。”
送走医生以后,道明寺司派人送牧野杉菜回去。
杉菜虽是不放心,也知道自己能待到现在已经是司最大限度的妥协,只好先回家。
“类,你快吓死我了。”司抱住昏迷中的类,将头深深埋进类的肩窝里。
“笃笃笃!”门被敲响。织布顺平站在门口对司说道:“司少爷,夫人刚才来电说让您准备一下,明早同她一起去纽约参加一个会议。”
“我不去!”他哪也不去,类还在睡,他不会离开。
“夫人说务必请你去,如果您有异议的话就亲自同夫人说。”
“她说要去几天?”自己母亲的脾气,司清楚,既然这样说了,便是非去不可,尽管有万般不舍,也无可奈何。
“大概两天。”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 =
Chapter 15
“如果牧野杉菜来的话,就让她进来好了。”类需要个人陪他说说话。司在临走前,对织布顺平这样说。
这天,一直到上午八点司出门,类也还没有醒来。望着花泽类恬静的睡颜,司轻声在他耳边道了声对不起,合上房门的那几秒,看着床上那人的身形越变越窄、变成一道缝、最后消失在门背后什么也看不见,悲伤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仿若这一去,便是别离……
司自嘲的笑了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又变成这个样子,类哪儿也去不了。
“咔嚓!”房门被再次打开,走进来的却是织布顺平。关上门,织布顺平走到床边蹲下来盯着花泽类的脸看。
“明明是个少爷,却被当做禁脔,你也真是够可怜的。”
无意间,织布顺平看到枕头下好像放着张什么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一封信笺。
素白的信封上什么也没写,但是封口却用火漆蜡封住,下意识看了眼还没醒的花泽类,将信封揣进怀里,退了出去。
执事长房内。
织布顺平在读一封信。
这封信并不是写给他的,但他却读的心安理得。
[类:
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却来不及
你醒来的时候一定很恨我吧
因为我又把你束缚起来
我只是被你逃怕了
等我回来
听完我说的话
到时候你要走便走吧
但是
在此之前
我不希望你离开
还有
对不起]
织布顺平把信读完,连带着信封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成了团垃圾。
对不起?道明寺司,现在才来道歉,不觉得迟了么。
“执事长,类少爷醒了。”门外响起了女仆的声音。
织布顺平应了一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装束,迈着正步走出房门。
“类少爷,您醒了。感觉如何?”织布顺平换上往日恭敬的笑容,却只口不提那封信的事。
花泽类刚醒不久,意识还不清醒,目光略微呆滞地看着对面的人。
“类少爷是饿了么,下人准备了些清粥小菜,很快就会端上来了。”织布顺平依旧微笑道。
花泽类好像终于恢复了清醒一般,意识过来后猛然摸上自己的右膝。
没有伤?!花泽类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膝盖。试着活动一下膝关节,却牵动出了一丝声响。
“这是怎么回事?!”
织布顺平平静地看完花泽类的一系列动作和表情,缓缓道:“司少爷被夫人邀请去了纽约,走之前连夜托人为类少爷定制了一份礼物。”
“礼物?”类冷嘲道,嘴角勾勒出苦涩。
司啊司,你到底还是不肯放过我。
花泽类的膝盖的确安然无事,但是右脚脚踝上却被一条细细的锁链拴着,栓在床沿的大理石石柱上,用指纹锁锁住,这个锁,恐怕只有司才能打开。
在睡着的时候,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一直有一个人在向自己道歉,那多么像司的声音啊。现在想来,恐怕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而现实与梦注定相反……也对,那个冷酷又高傲的道明寺司,只会把自己困在这个华丽的笼子里,又怎么可能对自己说对不起呢?
“他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回类少爷,没有。”
“是么,我知道了。”纵使早就知道了答案,类还是鬼迷心窍般问出了口,而答案,就如意料中的那样。可是,明明已经是知晓了答案的答案,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地失落呢?
织布顺平呈上了餐点,类稍稍吃了一点便撤了下去。
快到中午的时候,牧野杉菜来了。类有些意外司竟然同意他见其他人,对此,类只把它当做是司认为他现在无法逃脱而做的放心之举。
牧野杉菜说了好多有关最近学校里的新鲜事,大多是杉菜在说,类在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杉菜清楚类的尴尬,也聪明地不把话题往类和司上面靠,只是尽量说些风趣的话来逗类开心。
太阳刚刚西斜,大概是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缘故,类竟有些困了。杉菜嘱咐他多加休息,便回去了。临走前,杉菜说明天还会再来。
阳光透过云朵照进室内,洒下金色的光芒。不知是否是因为习惯了黑暗,现在的阳光竟让类觉得刺眼,吩咐人把窗帘拉上,类便阖上眼,睡了过去。
织布顺平站在自己房间里,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记事簿。记事簿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青涩的笑容看上去让人心生暖意。顺平面带微笑地看着照片,眼中隐隐有光亮在闪烁,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落下。
将照片放回原处,起身工作去了。
花泽类一直睡到天黑才醒过来。
“类少爷,您醒了,您可睡了好长一段时间。”织布顺平仿佛预料好花泽类何时醒来一般在房里候着。
“是啊,好长一段时间,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过了。”或许是睡眠充足的缘故,类的心情好,话也变得多了。
织布顺平笑了一下,“恐怕是司少爷不在的缘故吧。”
听到司的名字,类脸上的轻松霜冻了片刻。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织布顺平连忙道歉。
类摆了摆手,让他不要介意。
“没事的话,陪我说说话怎么样?”类说道。
“类少爷和我聊天?”
“若是勉强倒也不必了。”
织布顺平措手不及地连连摆手解释道:“怎么会呢?不是勉强!怎么说呢……有些意外,像类少爷您这样的人物,会和我聊天。”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就不会同你聊天?”
“……”
“说吧。”
“类少爷总是话很少,又喜静,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话,是不少的。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听,我也慢慢变得不愿意说。”
织布顺平没有接话,而是给类倒了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等着他开口。
“你有兄弟姐妹吗?”织布顺平还以为花泽类要谈他自己,没想到等了半天却是在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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