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眼镜之猫咪的教养 作者:伊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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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纪说:“你打算怎么算账?”
佐伯想了想,说:“报警?”
又被揍了。
一顿暴力碾压后,佐伯被迫答应秋纪,一定要用很男子汉的方式讨回场子,还顺带答应秋纪大人一大盒冰淇淋作为报酬。然后秋纪毫不犹豫地选了最贵的一种,佐伯拿着瘦身成功的钱包,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两人买完东西,在公园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佐伯才感觉到头晕,想来是之前喝的酒了。
秋纪坐在他旁边,木板做的靠背太硬,秋纪豪迈地靠在佐伯肩膀上,吃着冰淇淋,念叨着自己的生活。
无聊的校园生活,没有趣味的同学,回家也总是自己一个人,日子真是平淡地让人想自杀。
佐伯晕晕乎乎地靠在椅背上,脑子浑浑噩噩,也不知听进去没。
秋纪忽然推了推佐伯,说:“那么你呢,你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脸色那么可怕?”
佐伯口齿不清地说:“没什么。”
他不会把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告诉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
秋纪切了一声,说:“不说算了,看在这冰淇淋的份上,秋纪大人向你保证,如果你真的被开除了,可以来我家的公司工作。”
佐伯笑了,开玩笑地说:“那就提前拜见少社长了。”
秋纪摸摸他的头,说:“孺子可教。”
就这么打闹了几句,佐伯心情稍微舒畅些,头脑却更加迷糊,靠在长椅上,几乎睡过去。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张开眼,秋纪正跨坐在他腿上,双臂撑在靠背上正好把自己圈在怀里。秋纪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一毫米之外皮肤的温度如此清晰。
他张开嘴,刚想说什么,秋纪的食指按上他的唇。
秋纪吻在自己的食指上,两人的唇隔着一根手指,近乎接吻。
秋纪轻轻地说:“不要说话,闭上眼睛。”
佐伯像被蛊惑似的,只能照做。视觉剥离,其他的感觉更加清晰,他感觉到秋纪柔软的唇印上自己的脸,从眉梢起,顺着脸颊下滑,就像指尖快速弹过黑白琴键,跳跃到最后的主场,含住,顺着边沿亲吻。心里一阵麻痒,他扣住秋纪的腰肢,加深这个吻。他有些笨拙地吸吮,渴望更多,更熟练,却不知怎么下手。
他那时的样子,一定像个稚嫩的少年。
秋纪呵笑出声,扬起下巴,擅自结束了这个吻。他洋洋得意地说:“你果然喜欢我。怪不得,你会愿意为了我和别人打架,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每天经过酒吧的时候,都会往里面看一眼,果然是在找我吧?”
佐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那种事情。。。”
秋纪说:“我们交往吧。”
佐伯:“!!!”
秋纪单手抬起佐伯的下巴,说:“骗你的!哈哈,你脸红了哦~~”
佐伯捂着脸,手心覆盖的地方烫得手心发红。就这一会功夫,秋纪从他身上下来,淡笑着瞧着他。
佐伯觉得就这么被强吻的自己也太窝囊了,忍不住问:“你干嘛突然吻我?”
秋纪说:“我认识一个人。”
佐伯说:“我不但认识一个人,我还认识很多人。”
秋纪摇摇头,有点无奈地说:“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不过和你不一样,他那个人,冷酷而危险,而我。。。恰恰喜欢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他,因为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忍不住想,也许是他面子薄,想见我却不敢,所以乔装成你,这么想着,就忍不住试探你一下。可是。。。你不是他,今天看到你,我不死心,又试了一次。可是你果然不是他。”
秋纪抚摸着自己的唇,说:“他吻技很高,可不会像小狗似的乱舔。”
佐伯表示,自己的体积可不是小狗,至少算个东都哈士奇(幼体)。
秋纪又说:“他穿衣打扮特别酷,就算只是穿西服,也会有种精英的感觉。”
佐伯心想,对不起,我就是一个小职员,怎么打扮都是小职员,土包气息坚不可破。ps:现在还正在被上司性骚扰,随时可能贞操不保。
秋纪最后笑了笑,说:“不过你们最大的差别只有一个。”
佐伯说:“你不要说了,反正我这个人就是一无是处,烂透了,我这种人活下来就是给世界增加负担!像我这种垃圾,活着就是罪过,还是赶快去死吧!”
秋纪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嗤笑一声,说:“你是在撒娇吗?”
佐伯:“。。。”
秋纪说:“我读过一句话,说人不停地埋怨自己,实际上是期待别人反驳。自己把坏话说尽了,别人没有坏话可说,自然只能说好话了。”
佐伯闷闷地说:“我没有想那么多。。。”
秋纪笑了,说:“你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只有一个,你是一个好人,而他。。。可能不是。”
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佐伯疑惑地看着秋纪,说:“既然他不是好人,你喜欢他干什么?”
秋纪笑道:“刺激啊~~”
完全没办法理解这些孩子在想什么,这是代沟吧,果然是代沟吧?
秋纪俯下身,一吻落在佐伯眉梢,不带丝毫情欲的吻,却无比温暖。
秋纪说:“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我帮你出气,别看我这样,道上的人我也是认识不少。要是工作不顺利,随时来找我,我可以在我父亲的公司里安排一个职位给你。再怎么说,我也算半个豪门公子呢。”
佐伯说:“为什么是半个?”
秋纪说:“因为。。。不告诉你!”
捉弄完毕,秋纪捂着嘴,笑得像偷吃了秋刀鱼的小猫咪,坏得可爱。佐伯静静注视着秋纪,没有镜子,所以他没有看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世界上最打动人的,不是一句我爱你,而是在你筋疲力尽的时候,他还留在你身边,笑着说:“哭什么,一切有我。”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佐伯的思绪被扯得七零八碎,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可是现在,他觉得一种温暖的力量在心底流动,瞬间想到很多,春天看到樱花绽放的那个下午,被这种拼尽一切绽放的力量打动,泪流满面;和本多一起在赛场上挥洒汗水,输了一起痛哭,赢了去烧烤店大吃一顿;曾经彻夜苦读,最终录取的时候,拿着自己的考号喜极而泣。
人生确实有很多痛苦,那些黑色的情绪可以将人的过去撕碎,陷入一片黑暗中,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未来可言。
可是,只要静下来,慢下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就会发现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人生也绝不是毫无希望可言。那来自记忆中蒙尘的光点,虽然虚弱,却也确实存在着。
没有人是一无是处,那些人只是无人陪伴。
他对着秋纪说:“谢谢你。”
不管秋纪的反应,他把那少年揽入怀中,就像抱着水晶制作的工艺品,小心翼翼地收紧怀抱。
他抱着秋纪说:“谢谢你,我决定了,我要去做一件事情,赌上我的一切。我知道,可能失败,但是。。。我绝对绝对不要妥协。”
佐伯在心里默默说,因为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保有着灵魂的纯洁,做人的尊严。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这只小猫面前,不肯妥协分毫。
☆、18
18
洗漱完毕,佐伯站在镜子前。
胸前的数字已经洗去,心里却沉淀着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把一块冰扔入池水,同一种物质,呈现出两种完全相反的质地。佐伯摸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能感觉到那冰冷坚硬的硬块在心底漂浮,把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都冻结。那是他所不熟悉的感觉,属于佐伯克哉的感觉。
他正视镜中的自己,想起上一次和佐伯克哉面对面对话,就是依靠镜子。西洋传说,镜子有着神奇的魔力,沟通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日本本地也有不少关于镜子的怪谈,也许。。。着镜子确实能让他见到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
佐伯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镜面,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等到佐伯克哉出现。他叹了口气,正视镜中的自己,那个脸色犹豫,透着几分懦弱的男子。
佐伯发现,假设这身体是一台高达,他和佐伯克哉,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驾驶员。两个人以戴上眼镜为契机,交换身体的控制权,而被换下来的那个人,虽然无权控制身体,却也能坐在副驾驶座上,用第一视角旁观发生的一切。所以,现在他面对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是自己想看,而是要让自己身体里的佐伯克哉看到。
佐伯说:“我不知道你是谁。”
当然没人回答。
佐伯顿了一秒,又说:“但是,我和你完全不同。”大概是这话太生硬,佐伯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又精明又厉害,而我。。。” 他垂下眼,自贱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佐伯又道:“今天的事情,我想你已经看到了。御堂部长把预期的营业额提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完成的数字,虽然本多以此为机遇,提升了整个课室的斗志,但是。。。那完全不够。很多事情,并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做到。”说到这里,佐伯低垂着眼,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多么冰冷。虽然在人前他总是吞吞吐吐,心中纵有万般想法,也吐不出一个字,但是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面对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质疑的镜子,他却发挥了惊人的口才。
佐伯说:“这世界上的事情,绝对不是靠着‘我想做,所以我尽力去做’就一定能做到的。御堂先生提出的数字,如果没有特殊的渠道,根本无法完成。不过话又说回来,随着经济发展,日本大型的超市也委实少了些,听说最近有几个财团有意在超市这块蛋糕上分一块,不仅如此,到现在为止,所有人的目光只停留在超市零售店等典型销售点,但是却忽略了一个事实,消费的场所可不止那么多,不管是现在流行的K歌房,饭店,酒吧,夜总会,都有着惊人的饮料消费,如果能开辟这一块市场,必然收获良多。再加上。。。”
洋洋洒洒地说了七八种方案,粗略计算下来,御堂提出的目标也并非不能达到。
但是。。。
佐伯抬头正视镜子中的自己,说:“我做不到。”
绝对不想承认,但是佐伯却不得不承认,佐伯说:“我不可能像你一样,轻而易举地获得别人的好感,就连。。。就连。。。”他想起那只金发小猫,苦笑,心想,就连那一心爱慕自己的秋纪,和“佐伯”说话的时候,都看不出多少迷恋,这还算好的
,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把自己忽略了。
这话佐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只说:“总之,拜托你了!一开始就是我说服御堂先生把工作交给我,如果不能完成的话,整个八课都要和我一起倒霉!我自己做错的事,绝对不可以让他人承担后果!求求你!带上我的那份,努力工作,完成御堂先生的要求!”
说着,佐伯对着镜子鞠躬,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镜子当然不会回答,佐伯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松口气的同时,又想起那每一夜在酒吧苦苦等待佐伯克哉的少年,对着镜子又说:“还有一件事拜托你,请你有时间的时候,去酒吧看看秋纪。。。他。。。毕竟喜欢你。”语气说不出的酸涩。
佐伯直视镜子中的自己,缓缓说:“如果你真的能做到这两件事,我。。。我不知道等两个月后,将眼镜交给MR.R时会发生什么,想来,我们之间,必定只能留存一个吧。如果你真的能完成我的心愿,我便是从此消失,也没有关系。”
说着,佐伯笑了,那笑容看起来像哭。
佐伯觉得,如果他和佐伯克哉之间只能留下一个,比起给别人添麻烦的自己,佐伯克哉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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