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开X素续缘]天骄 作者：夜月曙星
Tags:霹雳
之下、万人之上的职务竟然与他错身而过，落到落魄已久的风尘骄子玉天玑头上！
想到这里，半缘君的脸不由自主地抽动。
哼，还好体贴下属的至尊帮他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出了口气；接到密函的那天
，至尊冷笑着在司徒笑梦所拟的草诏后头加了但书──玉天玑必须以雪鸦的项上人
头作为进殿的代价！
回忆起几日前玉天玑献上忠仆首级、风风光光登坛挂印的情景，半缘君羡妒间
又带了几分耸然；不论是非凡公子还是玉天玑，这些曾雄霸一方的人还真是做大事
不拘小节啊！只是至尊对新任军师这么不留情面，不知道玉天玑能在他手下安份多
久？
心思转到至尊身上，半缘君暗暗又叹了口气。
最近至尊的脾气史无前例地暴燥，他原本以为是养伤期间没有适度「调剂」导
致火气变大──经过上次花魁行刺事件后，司徒老头对这档事囉嗦得很──为了讨
至尊欢心，他还是绞尽脑汁偷偷找了几名美女进殿陪侍，结果至尊竟然反常地把这
群莺莺燕燕全部轰出殿外，还骂他多管闲事，呜呜……古人说伴君如伴虎，真是诚
不我欺吶！
越想就越不甘心……都是那个来路不明的真神仙，他出现后就什么都不对劲了
！先是几次的行刺事件、又有非凡公子叛殿而去、再来是受伤的至尊离奇卷入魔胎
风暴中──此次至尊虽然仍坚持带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年大夫回殿，却一直将他软禁
在偏殿里毫不理睬……至尊会不会也听说了那则传闻呢？
半缘君薄唇一抿，起身遥望池塘前方的正殿。
趁着新任军师玉天玑正在针对武林情势发表高论，自己可以觑空去讯问一下，
说不定又立了一桩大功……嘿嘿。
＊＊ ＊＊ ＊＊ ＊＊
工具准备齐全的半缘君踏进偏殿，只见黑发青年双手缚绑踞坐椅上。
「唷唷，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九九童子、天下第一、七彩云天住持、清香白莲之
子──素续缘也会有流落到座下囚的一天吶！」
半缘君以专业的尖声讽刺作为开场白。黑发青年仅抬头瞥了一眼，毫无动静。
黑发青年沉默的回应早在半缘君意料中，当下打开随身小箱，一阵翻翻找找后
取出一条亮晃晃的长鞭，随手甩开竟叮咚作响，细看之下，原来长鞭上附着无数细
小的金属倒勾，鞭子一甩动便相互碰撞发出声响。
「识相的就早点承认你是素续缘，省得这顿皮肉之苦啊。」
看到笑得诡谲的半缘君手持长鞭趋近，青年医者只是冷冷回应：「你说什么我
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每个被我烤问的人刚开始都是这样的，问什么都不懂，只
要我手上长鞭说过话之后，你就听得懂啦。」
半缘君耸肩，解开部分椅上的绳索，熟练地将青年医者绑在柱前，绑妥之后，
半缘君扳过青年下巴，再次问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承不承认自己是素续缘？」
青年医者转过头，「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半缘君冷笑，「哼哼，你倒是有骨气得很那，咱们就来看看，你可以嘴硬到什
么时候！」
语毕，不由分说举鞭便是一顿毒打。加入无极殿后，半缘君因为没有特殊专长
，主要的工作便是讯问人犯，这条鞭子便是半缘君为求工作绩效，托专人设计出来
的装备之一，务求费最小的力气便达到最大的刑求效果。
片刻间，鞭上的细勾已沾满真神仙的血肉。青年医者用力咬住下唇，直到沁出
红丝，始终没有开口求饶。
半缘君停鞭，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开口求饶？」
「…有用吗？」青年医者抱紧柱身勉强站立，瘖哑开口。
「没有用。可是会让我打起来更痛快些。」半缘君后退几步，继续放手挥鞭。
虽然他没有什么武功底子，鞭身的金属倒勾却发挥最大作用，一顿鞭打下来青
年医者整个背后早已衣裳尽碎，鲜血淋漓，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半缘君见状，熟练
地捧起早已准备好的滚烫盐水桶，尽数往囚犯身上泼洒。
「啊──！」黑发青年痛醒过来，终于忍不住出声喊叫。
「咈咈，看你还要不要死鸭子嘴硬！」半缘君颇为得意地抓起囚犯的头发：
「你们素家人最近可真是落魄到家啦，，一个勾结魔界、人人喊打，现在被一
页书送到苦行岩受刑；一个是落到我半缘君的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
便在此时，后头一阵掌声响起。
半缘君吓得跳了起来，一松手，黑发青年软倒在柱旁。
「打得很好吶，怎么不打了？」斜倚门旁的金小开阴恻恻地道。
「至尊…至尊殿下……属下……」半缘君吶吶开口，原先想好一堆冠冕堂皇的
借口在看到金小开的表情后竟一个字也迸不出。
「唷？你还是本至尊的属下吗？本至尊可承受不起。」金小开嘲讽道。
「至尊恕属下罪该万死！」半缘君膝盖一软，连连磕头：「这真神仙来路不明
，属下日前接到线报，说他竟可能是失踪以久的清香白莲之子素续缘，至尊几次被
刺都跟他脱不了干系。属下一时贪功，想先讯问清楚再上禀，想不到至尊神通广大
，棋高一着，属下愚昧、属下糊涂、属下……」
「罪该万死是吧？」金小开凉凉接口。
「还请至尊念在属下一片忠心……」半缘君语带哭声。
呜呜，至尊什么时候不来，怎么偏挑这时候跑来？
「你接到的线报是不是呈到玉天玑那儿去了？」金小开蹙眉道。
素续缘的身份要是被那个龟毛铁公鸡知道就麻烦了。
「还没有。属下原本打算先行确定再直接禀报至尊殿下。」半缘君抓住机会拼
死示忠：「那个玉天玑算什么，只不过是小小的军师，这种重要消息，属下当然要
先禀告至尊殿下吶！」
「哼，算你识相。走吧！下次再被本至尊逮到，咱们就走着瞧啊！」不耐烦地
挥挥手。
「多谢至尊！属下告退！」
见金小开竟不追究，半缘君喜出望外地拔腿就跑，连刑求箱都忘了带走。
待半缘君身影不见，金小开阴沉着脸捡起地上那条沾满鲜血的长鞭，随手丢在
一旁，抽出小刀解开黑发青年的缚绳，将晕厥的囚犯打横抱进里间。
金小开的确是在生闷气，理由却不像半缘君所想，他大部分时候都在生自己的
闷气。
气自己明明每天都碰壁，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脚，每晚都偷偷往偏殿跑。
自从非常女那查某死后，续缘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以前虽然嘴上不松口，
可是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好得多了……尤其跟最近的样子比较起来。
素续缘根本连理都不理他。偶尔眼神对上，黑发青年还会流露出怜悯的表情。
要是换做别人敢这样对他，他早就一刀砍过去了，可是现在这样看他的人竟然
会是续缘，他只觉得手足无措。
本小开该拿你怎么办呢？素续缘？司徒笑梦跟玉天玑那几个囉唆的家伙必定会
注意到你……
让青年医者面朝下躺平，将散乱的黑发撂至枕旁，金小开拉起伤员衣领轻轻一
扯，原本便所剩无几的外衫登时分做两半。他一面检视伤口，顺便在一片血肉糢糊
里挑起衣服碎片，金小开不禁庆幸自己来得及时，没让半缘君伤到素续缘的筋骨。
素续缘醒转时，金小开正好清洁包扎完全部伤处。
黑发青年正要挣扎翻身，忽觉背后火辣辣剧痛。
「呃！」皱眉。
「别动。」金小开按住他肩头，「…你伤得很重。」
看不到对方凝重神情的青年医者闻言冷笑：「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是回殿十几日来，续缘第一次对金小开开口。
「……本小开从来不把折磨人的乐趣交给他人去做。」挑眉。
闷哼一声，素续缘试着用手肘撑起身躯，「半缘君不是你派来的？你这个至尊
之位真是越来越风雨飘摇了。」
「彼此彼此。你的真正身分不久就会在江湖上传开了。」拉过锦被，随手盖住
伤员裸露的上半身。
「到时只要玉天玑一开口，你想留我也留不住。」苍白一笑。
「只要我还在至尊宝座上一天，你休想离开！」金小开怫然。
「人留着，心不在，又有何用？」续缘闭眼。
「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心会回来。」
金小开肯定的语调令黑发青年眉头一动。
「素续缘，你跟我都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这回好不容易又遇到你，你想，本小
开怎会轻易放弃？」低身拈起一撮黑发，金小开放到唇边轻轻摩娑。
续缘别过头，黑发滑出金小开指间。
「明天再来帮你换药。」唇瓣弯扬，金小开洒然出殿。
偷眼眺望金小开离去的身影，青年医者不禁怅然──
在一切没发生前，为何你不说出口？偏要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后才这样说……
是夜，黑发青年辗转难眠，将近天亮时稍微入睡却恶梦连连。
梦里，他是九阳神童、造世七侠、是天下第一、是不知名。
他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一世世的劫数，脚下所踏尽是一段段的江湖血路。
倏然惊醒，冷汗溼枕，窗外天色大亮。
金小开倚在榻旁，手执布巾正替他拭去汗水。
「又做恶梦了？你最近常做恶梦耶。」灰发青年转身在水盆里拧干布巾：
「素续缘，要不要本至尊找人来帮你收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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