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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金纳医生，克里斯丁怎样了？」作为美国□□国务卿，亦是杰米母亲的奥黛丽?佩里?威尔逊担心的问。

　　斯金纳医生全美国最有名气的精神科医生，他著作的《人类精神学》一书是全美大学心理系和精神病医学系的指定教科书。

　　身穿一套得体西装的斯金纳医生看了看房内的杰米，带着众人走出房间，关上门，才道：「小威尔逊先生小时候有过什么痛苦或者深刻的经历，还是遇过些什么重大的变化吗？」

　　「…不，他从小最大的变化就是由纽约搬了来华盛顿。」奥黛丽稍稍一想，断然道。

　　一直站在旁边，但无人能忽视他的中年白人男子出言道：「他究竟怎样？」

　　斯金纳医生忙抽出两张杰米最近所画的画作，沉吟了片刻后，解释道：「先从这两张图画看起。」

　　杰米的笔力虽然还是十分青涩，但这两幅画给人的感觉感染力非常之强。

　　第一幅图画，稚拙的笔迹和明亮阳光的颜色在绘画天堂、圣父、圣子和圣灵，让人心存温暖，希冀死后上天堂的日子。

　　第二幅图画，混乱的笔痕和鲜红阴暗的色调在绘画地狱、恶魔、鬼怪和死人，让人心生恐惧，望而生厌。

　　而两幅画作的右下角也打了一个ＪＮ的签名，只不过第二幅画作的签名更加张扬一些。

　　「这代表什么？」繁忙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威尔逊先生不打算浪费时间去猜谜。

　　「这两幅画，是小威尔逊先生前后相差不到十分钟内绘画的，风格完全不一，就好像两个人分别完成似的。而且他一边画画的时候，一边和一名不存在名叫Daddy的人对话。」

　　「在绘画的时候，我觉得当时他的大脑一定存在两个独立相反的思维，这相当恐怖……」

　　「不知总统阁下和夫人对德国希特勒了解有多少呢？希特勒本人喜欢孩子、爱宠小动物、怜悯幼小，但他又大举屠杀犹太人，哪怕只是个犹太婴儿也不放过。他就是一个人格分裂极端的天才。我觉得能画出这两幅极端对立的人，也存在精神上的分裂，与希特勒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唯一的儿子有精神疾病，甚至是个希特勒一样的疯子？」富兰克林眉头深锁的道。

　　奥黛丽急急的道：「这没有可能的！家庭医生和佣人都说克里斯丁很正常，他的健康报告也一直很良好，平日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大脑十分聪明，在学习进度上非常之快，而且已经能够跟随康纳斯先生学习高中课程。如果有精神病的话……」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斯金纳医生在自己的专业上完全不惧怕得罪总统及其夫人，他激动道：「一个普通人根本画不出这种极端的图画，但小威尔逊先生却表现的像个普通人代表什么？这就是代表着他的大脑中拥有两种完全独立的思维！」

　　「在英国有一名天才画家，她体内有１２个人格，每一个人格也是完全独立的思维。而且个个都是天才画家，每个「人格」的绘画风格都毫不相同，有的画风忧郁，有的画风明朗，有的擅长抽象画，甚至还有一个喜欢雕刻。」

　　「恕我冒犯，小威尔逊先生是不是从小都很孤独？」

　　「孤独？当然不！」奥黛丽第一时间就否定，但对上丈夫的眼神，才勉强的反口说：「有时候可能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比较多。」

　　富兰克林是美国总统，要处理美国所有大小事务，更要平衡各政治党派和打压安抚国内的变种人势力，很多时候根本就无暇理会别的事情；奥黛丽是国务卿、美国□□的行政首长，负责处理及协调外国事务和指挥及监督美国政府整体海外事务，出使外国，所以有时候几个月都见不了儿子一面……

　　「不错，这表示什么？」富兰克林理智的问。

　　「这表示他需要人关心！」

　　斯金纳医生兴奋的站起身，口若悬河的道：「普通人在寂寞的时候，会利用一些事项转移目标，而少量的天才则会创造一个同伴。多重人格患者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稳定、发展完整、拥有各别思考模式和记忆的。分裂出的人格包罗万像，可以有不同的性别、年龄、种族，甚至物种。」

　　「根据小威尔逊先生画的第二幅图画看起来，可以判断出他另一个人格非常…负面……」斯金纳医生稍稍迟疑一下，就说。

　　「疯子吗？」已经戒烟多年的富兰克林忍不住从助理手上取了一根香烟，吸到一半才沉吟道：「治疗有没有风险？对他的大脑会不会造成损害？」

　　「如果要求最快的方案就只有一个──直接告诉他有人格分裂症！Daddy是不存在的！」

　　「但是……考虑到小威尔逊先生的年龄和他目前的心理状况，有一半的机会会失败。而失败的后果，很可能造成小威尔逊先生精神上的自我毁灭！」

　　「这么极端！？」富兰克林的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奥黛丽强硬地否定这个方案：「不！这绝对不可以！！」

　　斯金纳医生耸耸肩，「那就只能让小威尔逊先生多接触人群，总统阁下和夫人多抽些时间陪伴他，和他一起玩游戏。我再定期和他做一些心理测试，确保他的情况不会恶化的同时，希望能让他的两个人格合一，甚至令另一个人格消失。」

　　作为美国总统，富兰克林伸出手诚恳地感激斯金纳医生今天的到来，与奥黛丽一同三人客气一番后，就吩咐助理去送斯金纳医生出门。

　　「天啦！都怪你，整天忙着这个会议那个会议，就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去陪伴克里斯丁的吗？」

　　在外人面前，他们还可以压抑自己的心情，但外人一走，他们就完全接受不到自己聪明乖巧的儿子变成一个精神病？

　　「奥黛丽，你这是在指责我不陪克里斯丁！？我在家里陪他的时候，你又是在哪个国家？德国？英国？非洲？还是阿富汗？」富兰克林也放下自己作为总统的城府，低声吼道。

　　「我关心克里斯丁，陪伴他的时间一定比你多，你听不见他叫那个人格做什么吗？He called daddy！」奥黛丽理直气壮的道。

　　「……」两人不断自以为压下声音不会让儿子听到的争执，让房间里的杰米垂下眼帘，摄像机都拍不清他的表情。

　　杰米合上手上的书籍，赤脚走下床，扭动门柄，轻轻关上门，不发出半点声响。

　　如果斯金纳医生还在或者看到此刻的录像带的话，他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他万分肯定自己离开前已经完全关上了门，在没人打开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有可能有门缝的出现。

　　「Daddy, why do they prefer to fight, not to care about me？（为什么他们宁愿吵架，也不来关心我？）」杰米对着窗外彷佛自问自答的道。

　　另人震惊的是，「哈哈！」在杰米的听力内，明明除了他自己外，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突然传出另一把成熟的男人笑声。

　　「因为他们最爱的不是你，他们最爱的是他们对方，是他们的事业，是他们自己。」男人沙哑而富有哲理的吟唱道。

　　话一转，猫哭老鼠的道：「可怜的小杰米，你在他们的心里只是一个怪胎！一个不完美！」

　　杰米不以为意，经过这六年的相处，他已经明白他的daddy是个怎样的人。相比起亲生父母的惯性忽略，他对经常陪伴他、和他说笑话、唱摇篮曲的daddy越发依恋。

　　亲生父母的争执只是把他再推向小丑一步而已。

　　小丑？坏人？炸弹狂魔？超级罪犯？

　　这又关他什么事，只要daddy是爱他的，他什么都可以为daddy去做。

　　斯金纳医生说得没错，杰米是有病，不过不是精神病，而是因长期孤独带来的心理病──依赖型人格障碍。

　　依赖型人格障碍（英语：dependent personality disorder，缩写为DPD），是以心理上的过分依赖他人为特征的一种人格障碍。这种人格障碍的状况是长期存在的「慢性的」。罹患依赖型人格障碍的人会依赖于他人以满足自己情感需求和生理需求，只有少数的人可以达到正常的独立水平。

　　父亲是美国总统，母亲是美国国务卿，两人都是上流社会的一份子，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对杰米的忽视足以让杰米产生不自信、自卑的情绪；由于奥黛丽的吩咐，管家和佣人不敢随便接触杰米，长时间的孤单更令他渴望同伴、爱与被爱。

　　况且小丑还是一个精通玩弄人心的大师，在这个最脆弱的时候，他会把小丑当成唯一的救生圈，死死抓着不放，这也是一件不值得稀奇的事情。

　　随着杰米的年龄递增和小丑的训练计划下，杰米的超能力越来越强大，由一开头只能靠梦境连系两人，到现在每天有三个小时连接双方的脑电波，可以共享双方的视觉听觉，两人的关系都越发的亲密。

　　「噢噢！小杰米真是太可爱了！」小丑真是越来越喜爱自己的儿子了，乖巧、聪明、学习力强，还有超能力，比那些只懂哭闹的小垃圾可强多了，看来马上就可以见到一个强力超级罪犯的诞生了。两个平行宇宙间的时间流逝不一，在杰米看起来六年的时间，在小丑的眼中只是过去了六个月。

　　「Daddy，我还不太明白你昨天教我的NH4NO3—&gtN2 + 2H2O + 1/2O2 + 126.4Kj/mol。」杰米好学地请教小丑昨天教他有关炸药爆炸过程的硝铵分解。

　　当然，小杰米最不可爱的一点就是太较真了！每次教他制造炸弹，他都要这个公式那个公式，还要他认真讲解为何化学成分的转变会导致那个结果。半路出家的小丑难得郁闷地鼓起脸。要是让蝙蝠侠看到这一幕，他绝对会捐一大笔款项给歌谭政府去颁一个好市民奖给杰米。

　　郁闷过后，小丑再次冷静地思考着杰米。乖巧的小杰米有一个缺点，就是实际动手能力不太强。小丑懊恼地想。但这也是没法的，身处白宫，一举一动都有众多双眼盯住，连白宫大门都不能经常外出，生怕被恐怖份子绑架。

　　看来要想想办法了。小丑咧嘴一笑，眼前不就有一个大好机会了吗？

　　

 

　　☆、第三章 西德维尔友谊学校

 

　　西德维尔友谊学校(Sidwell Friends School)，华盛顿大部分政要和精英为子女选择学校时的不二选择。每年学费为35,588美金的学校，学生的父母不仅仅需要有丰厚的资金实力为孩子付出昂贵的费用，而且往往需要是美国政坛或公共领域有一点名望的人物，他们的子女才有可能得以录取，因此在这里遇上总统、副总统、议员或大使等政要的孩子们，几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小威尔逊先生，请上来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白人老师道。

　　「……」杰米默默地走上台，台下顿时引起一轮骚动。

　　「他很漂亮！」by外貌协会成员。

　　「好像天使一样！」被杰米天使外貌蒙骗的女孩子。

　　有赞美的说话，自然都有贬低的话语。

　　「又一个娘娘腔！」

　　「他该不会是和纳尔逊有亲戚关系吧！」

　　「别逗了，从未听讲过纳尔逊家和总统家有什么关系，要是有的话他父亲也不用在斯塔克工业研究武器了！」这是消息灵通的学生。

　　望着台下众多泛着痴迷和嫉妒的眼神，习惯安静一人的杰米真是没说话的意欲。

　　能够在西德维尔友谊学校任教的老师除了有学历有后台外，自身临场反应快和识时务是必须的。

　　「Ok！各位同学都听住，小克里斯丁威尔逊先生之前一直接受家庭教师的教学，初来学校可能会有点不适应，大家一定要好好帮助同学啊！」机智的班主任直接把杰米的不出声定性为未适应。

　　「小威尔逊先生，你就坐到小纳尔逊先生旁边吧！」在这个班级里，艾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靠窗边的一个男生举手示意杰米坐到他身边。

　　杰米粗略地打量了他一眼。

　　棕色的短发和忧郁的眼睛，苍白虚弱，却掩不住清俊的脸孔，胸前挂着一个纯银的十字架，瘦骨嶙峋的身子，彷佛一推就会倒，明显是身患重病的特征，让杰米在心里暗自替他打上标签──麻烦。

　　「Hi, I am Adair Nelson。Can we be friends?」男生展开一个单薄却又期待的笑容，好像是用透了全身气力来绽放的一个笑容。

　　杰米在心里默默删除自己刚才打上的标签，更改为「Friend？may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