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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m一愣，本要摇头拒绝，却又疑惑地瞥了男人一眼。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这种游戏里应该问出口的。无论自己回答能或不能，都不会得到喝酒的惩罚。

　　忽然，他对面前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尽管很不愿意有人碰Lucifer的钢琴，但还是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你可以试试。”

　　男子嘴角一扬，轻巧地放下酒杯，走上高台，先开盖住钢琴的黑布。Sam时常擦拭这架钢琴，因此不论是琴身还是黑白琴键都一尘不染。男子在椅子上坐下来，抬手按上琴键。

　　Sam抬手，示意DJ关掉喧闹的音乐。

　　极其不合时宜的音乐响起来，Sam却浑身都僵硬了——圣诞节传统的新生王歌，Hark the Herald Angels Sing。一般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酒吧这种场合弹奏的音乐，正是Lucifer在立下赌约之后试图歌唱的那一首。

　　男人的十指还在琴键上跳动，Sam却怔愣在了高台下。甚至直到一曲终末，男人轻巧地走下台阶，站到Sam面前，后者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Sam看着眼前男人摘下兜帽，一直都被挡在阴影中的双眼终于露出来——陌生的五官，只有这双眼睛Sam永远都不会忘记。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死灰色的、与Lucifer死亡前的色彩一模一样，像是世间独一份的最深切的绝望。在对上这样一双眸子的一瞬间，Sam的内心就开始痛苦地尖叫挣扎。

　　是他，绝对是他。

　　是Lucifer。

　　你欺骗了我？你居然在从死亡的境地回来之后，还试图用这样拙劣的技巧在我面前掩藏身份？但是Sam在心中演练了千万遍愤怒和质问，最终都溶于Lucifer轻声的宣告中。

　　“我回来啦。”Lucifer轻轻将自己的唇印上Sam的，温和地与爱人接吻。唇齿间较之常人体温较为冰凉的温度，融化在Sam炽热的呼吸当中。

　　“这次是永远？”良久，Sam将Lucifer拥入怀内，收紧手臂，就好像是怕这只是个随时都会破灭的幻梦。

　　“永远。”Lucifer在Sam耳边轻声保证，“这次是永远。”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喜欢的两人，一个结局，无需美好，无需轰轰烈烈，二人携手，一份真情，重过天下。

-纵然我谋略实力无一不可君临天下，若无你在身侧，又有何乐趣可言？

-高处不胜寒，没有我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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