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鷇梦]相芡 作者:晦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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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拨鷇音子与圣魔元史关系,你认为你会成功吗?”
“你是吾,吾也是你,你认为你会失败吗。”
“哈哈,失败是成功之母啊,话说回头,正法天鉴也已恢复原貌,鷇音子若能遇到书中书灵,当也是一段机缘啊。”
“这也正是吾另一个用意啊。”倚在雕花的拱门边,三馀远眺着池中芡实,喃喃地道。
“你出神咯。”
“哈,如此灵识沟通,当真什么都能让你知晓了去。”
“你会怕吗。”
“为何要怕。”
“因为芡实终究不是莲花啊。”
“嗯,要是能有你这般口直心快,吾大概会少很多烦恼丝吧。”
“免咯免咯,你已经满头乌乌,还想怎样。”
“哈。”
“你好好休养吧,罗浮丹境吾已照你说的布置妥当,现在,这边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吾知晓,你要小心。”
“哈,你对自己,难道还没有信心吗。”
听了小四最后的话,三馀便封了自己灵识,半倚着门边摇着羽扇,发起呆来。
芡实终究不是莲花,小四说的没错,纵使再像莲花,芡实也不过有一个类似莲花的名字,假莲花……
但其实你吾,都不是真的白莲吧。
三馀暗叹,却是伸手很自然地抚上腹部。本只是一个无心的动作,却是无意间摸到了比前几日更加丰满了些的腰身,三馀皱了皱眉,又转头看了看被自己解下的腰封,兀自思考起来。
☆、之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在写啥……我自己也不知道了……|||||貌似就只是在撒糖了?好吧……糖都没撒好……最近灵感匮乏了>_<我好想直接写结尾啊啊啊啊~~~
之十三
手指扣在三馀腕上细诊着,鷇音子看了眼三馀明显比一个月前红润了许多的面色,心下还是舒心了不少。三馀赋闲一个多月,身虽在此,心却不在。鷇音子又何尝看不出来三馀心思,只是沉了三分气,并不去说破。
几乎每隔七日,鷇音子便会在早晨过来要求为三馀诊脉。
三馀起初并不习惯,但见鷇音子再三坚持,自己也不好多做推诿,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只是每每诊脉之时,三馀都会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可近来,三馀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想从榻上爬起来了,因而鷇音子来的时候,他也多半都还裹在被子里睡着回笼觉。有时是无知无觉地睡到大中午,醒来发现枕边多了张熟宣,白纸黑字写了该注意的事项,但还有些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朦朦胧胧地感到那人动作尽量轻地把自己的手拉出被子,随即微凉的触感印在自己腕脉寸口,于是自己就再没了睡意,只得睁着眼睛瞪着屋顶。
接近六个月的身子已是渐渐能看得出来身形。鷇音子把三馀的手腕放回被中,却有些迟疑地没有如往常一般收了手,而是停住了。
三馀正纳闷,便转了头来看他,这才发现眼前的人皱着眉,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三馀想了想,旋即明白了他是在犹豫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这时候的检查也是要看看孩子成长的情况了,鷇音子会犹豫,约摸多半是考虑到了自己感受。
若是换做是以前,这人大概会直接伸手过来查探吧。
如此想着,三馀已是对鷇音子点了点头。见三馀同意,鷇音子便不再顾忌什么,伸手覆上三馀小腹,却感到三馀身子瞬间就绷紧了起来。
虽是首肯了自己的动作,终究还是不习惯别人的碰触。
彼时的鷇音子,许是受圣魔元史的影响多些,性格中更多的是冰冷决绝,行事也是点到为止的冷漠孤高。想来自己当初对三馀所为,虽大半是因失望冲昏了头脑,却也还是至少有三分,乃是出于对此人的敬重。而就是这三分敬重,让那时的失望,激发出的便是鷇音子内心堤防的崩溃,那股决绝刺激下的极端,便是要吞噬此人,以此来掩盖自己曾经有过、此时看起来却无比可笑的敬重。
要让三馀的高傲不存,却更希望这三分敬重所化的行为,能变成三馀对自己的恨意。
很荒谬的思维,但就是这种极端,从一开始,就让自己和三馀的路,向着一个更荒谬的方向发展开去。
是的,那是自己的错,而错,犯一次足矣,他鷇音子不会再犯第二次错。
“鷇音子,吾要起床了。”
听三馀出声,鷇音子这才回过神来。虽是心下不知为何有些躁动难安,但鷇音子仍是麻利地试探了下三馀肚腹的大小,又试了试脚踝以下是否有水肿的状况,之后收回了手扶起三馀,遂把挂在一旁的衣衫递给他。
就见三馀接过衣服,然后看着立在一旁的鷇音子,没了动作。
“吾要更衣。”三馀又说道。
“哦。”于是鷇音子这才醒悟过来一般,出了房间,反身带上了门。
没一会儿功夫,房间的门猛地被打开了,但见三馀松松垮垮地穿着那白色的外褂,羞恼地一脸绯红,伸手对鷇音子道,“腰封还吾。”
“你之身形已经渐显,不应再穿戴这般紧身之物了。”
“这是吾自己的事情,把腰封还吾。”三馀瞪着他,把自己的要求又重申了一遍。
“吾也是你。”
“你是吾?”三馀的语气,就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道,“你来试试如何?”
闻言,鷇音子先是一愣,旋即垂下眼帘来,缓缓地道,“当真非要如此不可么。”
三馀只当他是说腰封一事,便干脆地道,“然也。”
孰不知那一瞬,鷇音子竟是真的在绞尽脑汁思考天下间是否有何妙法,能把那孩子挖出来种自己肚里。随即一个激灵,这才想到事情不应是按照如此思路开展,遂开口劝道:
“唉,那吾让屈世途来给你重新做一套衣服可好。”
“鷇音子!”
听三馀的声音比方才竟是高了一个档次在叫自己的名字,鷇音子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三馀。
三馀怒归怒,理智还在,看到鷇音子这个表情,倒也不像是真的在装傻充愣,于是心里的怒火灭了三分,心道这人怎会如此木头,当真是自己本体的化身之一么。想归想,终究也只得一转头道,“罢了,不用劳烦好友了。”
“嗯,屈世途方才将早饭送来,吃完一起走走如何。”
倒是难得鷇音子有这般心思。
三馀点了点头,往桌边走去,同时不忘记呛了他一句道,“你很悠闲?”
“哈,倒是你那化身太顽皮了。”
三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中纳闷为何总觉得这家伙一副乐在其中的感觉?嗯,一定是错觉。于是端了稀粥,嚼着屈世途腌制的酸辣萝卜干,却见鷇音子只是站在一旁没有落座的意思,又开口道,“你不吃么。”
鷇音子看着他愣了愣,本以为三馀是宁愿离自己多远就多远的,从来没奢望过三馀会主动邀请他一起吃饭。
“怎样了?”
“无。”说罢,鷇音子从食盒里拿出一副碗筷来,坐在了三馀对面,心里想着,改天还是让屈世途给三馀多做几件替换的宽松衣服来吧。
饭后,鷇音子以三馀不宜动真气为由,抱了人跃出坎鼎,三馀虽是没有挣扎,却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太好。
那显然是对自己被当成了易碎品这件事情颇有不满。
领着人来到罗浮丹境后山,两人沿着小路信步而行,半天也不见三馀说一句话。
“你在生气。”
“吾为何要生气。”摇着羽扇,三馀打定了主意不看他。
“这嘛——”鷇音子一顿,又转了话题道,“换个话题如何。”
“哦?”
“四智武童送来正法天鉴,你可知晓。”
“吾不知。”
“哈,”就知道三馀会如此答复,鷇音子又道,“那日吾入书中,见到书中书灵。”
“如何。”
“伐木者与被伐木群,你认为你三馀是何者。”
“伐木者,识良材佳木;被伐木群,自是有用之材才被选伐。而吾三馀即非伐木者,也非待伐木材。”
“哦?”
“哈,吾是何者,你又——”一顿,人也是突然就停住不动了。
“怎样了?”鷇音子赶忙看他脸色,但见三馀似乎很是吃惊一般,低头愣愣地瞧着自己的肚腹,半晌说不出话来。
伸手抓过三馀腕脉来解读着,却发现也无甚异状,便约摸想到了是何事了,于是皱了皱眉,犹豫地问道,“他、动了?”
三馀愣愣地点点头,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鷇音子便把人牵着往回走,一边小心扶着他走尽量平坦的路,又道,“以后就不要仰睡了。”
“为何。”
“压迫心脉,会睡不好。”简短地一回,鷇音子已是把人抱起,回了坎鼎。
☆、之十四
之十四
憋笑好辛苦,好辛苦啊,呜——哈哈哈哈。
屈世途捂着嘴,以防止自己爆笑出声来,却是憋得嘴角抽筋,泪流满面。
这个鷇音子不是很聪明么,平日看着那么深沉老练又狠辣的一人,怎么一面对三馀,智商就瞬间清零,还有向负数发展的趋势了?
“那个、鷇、鷇音子啊——”听完鷇音子的叙述,已是无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整个人都爬在地上打滚的屈世途断断续续地说,“三、三馀无梦生是不是气得要跳脚?”
鷇音子拧得眉头都要蹙成团,不解地望着屈世途,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啊,不行了,要笑趴了,忍住忍住,现在要是笑出声来,指不定回头自己怎么衰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这衣服啊,是不用做了。”好不容易稳了自己气息,屈世途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
“嗯?”
“你这样办——”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如今这一幕。
午睡方醒的三馀嘴角略微抽搐,半眯着眼瞧着鷇音子道,“你的腰封呢。”
“如你所见。”
没穿腰封你有什么好理直气壮的?!
“穿了再来见吾!”
说罢把脑袋往被子里一蒙,裹成了蚕蛹状,一动不动了。
鷇音子能奈一只“蚕蛹”何?于是只得乖乖地去拿腰封穿。
倒是蒙在被子里的三馀思绪转得飞快。从以前鷇音子的思维方式和反应看来,他在这方面该是单纯得很,如今竟能如此精进,必是有高人之助,而这高人嘛——眼下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这件事,又能被鷇音子信得过而去咨询的,就只有好友屈世途一人了,那这主意不用说,肯定是他屈大军师出的。
好你个屈世途。
“出来吧,闷着头睡不利呼吸。”
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被人拽了下来,三馀看了看眼前人,竟是这一会儿功夫又换了身衣服,白色搭了灰蓝的配边,跟原来的衣服不是一种风格,倒是比以前的素淡,还有了三分入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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