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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弥子瑕传] 作者:桃子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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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越时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蒯聩望了望他,气道:“我去找父王理论。”
  弥子瑕却猛地拽住他,摇了摇头:“太子,此事,大王是不会听你的。”顿了顿,他眼神有些黯淡,从怀里拿出一卷绸绢,递给蒯聩:“臣唯有一愿,请太子看在以往师生情分下,能帮弥牟将这封信送到晋国家母手中,臣感激不尽。”
  蒯聩怔怔的接过,从府邸中出来,坐上马车,蒯聩掀开那卷绸绢,绸绢上的字温和圆润却透着一股坚韧,看着这样一卷绸绢,可以想象那样温文尔雅的人坐在案前一笔一划的写下这封书信的样子。
  蒯聩却落下了泪,只因这封书信上所书皆是身后之事,一个儿子对母亲最后的遗言和遗憾。
  他阖上绸绢,这时,马车已经驶进了宫内,蒯聩朗声道:“去卫宫!”
  站在卫宫门口,蒯聩被拦住了,殿内传来男子欢声笑语的声音,蒯聩面如黑炭,他一把将游惠踢开,殿外传来游惠的尖叫声和小邓来不及阻止的惊呼,蒯聩径直踢开了殿门,他看着殿内靡绯的景象,道:“全都出去!”
  围坐在姬元身边的男子们全都怔住,袒胸露乳者不在少数,姬元看着冲进来的怒道:“聩儿!”
  “父王,儿臣有事禀告!”蒯聩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跪下,行周礼,双眼通红,声音嘶哑。
  姬元怔了怔,站起来,挥了挥手让身后男子全都退了出去,他上前要把蒯聩扶起来,蒯聩固执的跪在地上,他慢慢俯下身子,将头点地,道:“请父王宽恕弥子瑕!”
  姬元伸手的手怔住,脸色僵硬,他蓦地转身背手,声音冷硬:“弥子瑕罪行滔天,难逃一死,你不要为他求情!”
  这一个“死”字,让蒯聩的身影颤了颤,他抬起头,面容苍白:“父王,儿臣从未如此喜欢一个人,儿臣已经没有了父亲,父王还要将儿臣挚爱之人处以极刑?”
  姬元震惊的回头:“你喜欢弥子瑕?”
  蒯聩颔首,求情的话再要说,姬元猛地将桌案上的酒樽全部扫落在地,伴随着金属的声音,姬元怒道:“大胆弥子瑕,竟然勾引太子,秽乱后宫!”
  “弥子瑕一心喜欢的是父王,从未对儿臣有意,父王得此真心,怎可如此伤之?”蒯聩眼泪落了下来,“当年父亲也是如此,儿臣不愿父王将来后悔……”
  “他不配和你父亲相比!”姬元猛然喝道,面容已经盛怒,浑身颤抖。
  蒯聩长久地看着姬元沉默,眼神格外的坚定,他默默将自己的太子冠帽脱下,径直站起,走出。
  姬元怒道:“你做什么?”
  蒯聩未理,在门口又将自己身上的华衣锦衣脱下,浑身上下只剩下月白的里衣,他道:“儿臣做不到父王那般狠心,弥子瑕若死,儿臣自愿贬为庶民,与弥子瑕同罪!”
  姬元心头大痛,多年前战场上的厮杀声,那人死在他怀里的场景又在眼前闪过,他晃了晃身影,慌忙道:“寡人同意!”
  门口的蒯聩终于停住了身影,姬元闭了闭眼,眼里沧桑添了许多,他低沉道:“你与齐国公主成婚,弥子瑕……寡人恕他无罪,官复原职。”
  他艰难的说出这句话,蒯聩转过头,热泪盈眶:“谢谢父王。”
 
  ☆、第 29 章
 
  弥子瑕被放了出来,蒯聩大婚,宫里张灯结彩。
  姬元只是一个人负着手站在宫内的凉亭内,看着远处的热闹。
  这么多年,卫宫的一草一木还是如此,可是身侧之人却早已不在了。
  午夜梦回,他常常想如果当年他也如蒯聩那般不是这么在意那个王位,而是多关注身边的人,王兄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可是,梦中没有人回答他,在这空洞的宫中,亦没有人回答他,他坐稳了这个王位,却真正成为了孤家寡人……
  不久,齐卫相谋。
  齐国出兵讨伐晋国最得力的盟友鲁国,卫国做后援。这场战场足足从初夏打到秋末,齐军势如破竹,鲁国节节败退,最后不得已求助晋国。
  卫国的叛离已经让晋国脸面无光,若是鲁国在被攻下,晋国这个盟主国真的是让天下诸侯耻笑。因此晋国已经白炽化的六卿(注1)反而暂放下各族的矛盾,开始共同谋划抗敌,晋国派出中军元帅士鞅(注2)与上军将赵鞅、上军佐荀寅共同援助鲁国。
  齐晋开战,北方最强的两个霸主,兵戈相见,一时整个北方都是血光冲天,尸横遍野。两军互不相让,难判高下。
  可是这场战,齐国心里明白,他们没有讨的一点好处,反而让晋国一直以来六卿内乱的局面化解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齐国很快撤军,重新等待良机。
  这个机会没有等多久,还是这年冬,晋国中军元帅士鞅去世,正卿之位落到了原中军佐智文子荀跞头上,其他四卿相继升迁。晋国朝政如此大变动,齐国与卫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定公九年,齐卫点齐兵马,同时出兵,分别向晋国的战略要地夷仪和寒氏出发。晋国两地顾暇不及,齐国很快攻占夷仪,卫军作战勇猛,对虎狼之师,不减丝毫气势。
  “卫军抵抗晋军一半,寡人抵抗晋军一半,定拿下寒氏!”姬元气势逼人,双眼血红,身上零落的剑痕,他浑然不顾,染血的剑直指向已经变色的天空。
  士气大涨,由此卫军以少胜多,攻下寒氏。
  连失两地,晋军上下一下子紧张起来,晋国迅速调整作战方式,以守为攻,企图拖累长途跋涉而来的齐卫两军,以逸待劳。
  齐卫攻下夷仪和寒氏后,再也攻不下任何城池,齐卫士气日渐挫败,晋国士气日渐昂扬。
  齐卫不得已班师回朝,齐景公感激卫国的相助,于是将禚地、媚地、杏地送给卫灵公,由此齐卫更加往来密切,只是对待如何讨伐晋国,两人仍然是没有一点方法。
  定公十年,原先归顺晋国的一些国家,渐渐都开始向齐国靠拢,晋国看着眼里,气在心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终于在一个春日,晋国出兵攻打卫国,以此来震慑那些叛离的国家。
  晋国大夫赵午派兵包围整个卫国,卫国紧闭城门抵抗,赵午肆意斩杀卫人,以此来激怒卫国和对当日卫国进攻寒氏的报复。
  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宫中局势紧张,群臣商讨不下,敌军就在城外,一场刀光剑影仿佛就要浮现在眼前,城中无人能够安睡。
  而这么多年来弥子瑕虽早已官复原职,却是名不副实,他甚至不能了解现在战情到了何地步,谈何插手?
  弥子瑕整日除了与蒯聩谈天说地、游湖赏月,便再也没有其他事了。
  卫宫中池中的鱼儿总是不知忧愁,来回的游动,如蒯聩多年未变的纯真,这个纷扰复杂多变的世界仿佛没有一点干扰到他,弥子瑕每次看到他,都甚是很是羡慕,只有他,还保持着那么一点纯真。
  “子瑕,你看——”突地,池边的蒯聩高兴的指着池中因为争夺鱼食而“亲吻”的两条鱼儿。
  弥子瑕看过去,点头笑了笑。
  蒯聩又撒了些鱼食,弥子瑕怔怔的看着蜂拥而来的鱼儿,仿佛那些鱼儿就是那些相争的诸侯国。
  “太子,您前几日说卫国被晋国包围,不知现在如何?”弥子瑕道。
  蒯聩欢快的脸色沉了沉,道:“晋国仍没有退兵,城外卫人已经被杀到数十人。”
  弥子瑕一怔,道:“太子,卫国被围,齐国为何不出兵相助?”
  卫国是因为相助齐国才被围,齐国理应援助卫国才是,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见到齐国的援兵?
  “齐国就算来了,也不过是解一时燃眉之急,现在最当下的应该是想办法怎么联合诸侯各国共同讨伐晋国。”蒯聩道,又扔了一把鱼食,看着鱼儿相争。
  弥子瑕心头蓦然一颤。
  “现在晋国的盟友已经大部分归顺了齐国,只剩下鲁国,只要鲁国再归顺,晋国就是三面为敌,北方又是蛮夷之地,晋国无处可退,自然会主动撤去包围卫国的军队,用更多的兵力保护晋国城池。”蒯聩又道。
  弥子瑕按捺住心头的颤意:“太子,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次无意听父王跟齐国行人说的。”蒯聩抬头。
  弥子瑕点了点头,对他一笑,蒯聩低下头继续专心喂鱼,弥子瑕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袖中双拳握的紧紧的。
  当夜。
  烛光掠影,外面夜色无边,弥子瑕躺在床上,却无一点睡意。他辗转反侧,脑中全是诸侯各国要联手对付晋国的事,这样的大事,晋国那边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知晓?
  定是无人知晓!
  弥子瑕心中肯定,不然晋国为何两年来对那些叛离的小国一点办法和策略都没有采取,反而将更多的精力花费在攻打齐卫两国身上。
  而齐卫却巴不得晋国如此,用自身引起了晋国的愤怒,转移了晋军的视线,等到了晋国周边的国家全部叛离了晋国,晋国意识到齐卫的计策,就为时已晚了!
  弥子瑕心头大颤。
  翌日,弥子瑕匆忙去找了公子朝,将齐卫密谋告诉公子朝,公子朝听后,只说了一句:“子瑕,你不要再想晋国了。”
  弥子瑕怔住,公子朝道:“子瑕,你好不容易险里逃生。”
  弥子瑕明白公子朝的意思,可是他如何不想?他从小生长的地方将要生灵涂炭,甚至可能国破家亡,而从他出生以来,收到的教育就是要为晋国赴汤蹈火,誓死效忠。
  古人的忠义情节,甚至为了忠义去死,是作为现代人的公子朝不会理解的。
  所以公子朝劝道:“子瑕,晋国不是因为其他国家亡的,灭晋国的不是别人,是晋国自己!”
  “……?”弥子瑕疑惑的望向他。
  “这场战争是对晋国的损伤很大,但是晋国还不至于因为一场战争的失败就彻底垮掉。晋国内乱多年,执政者想的却都是怎么称霸天下,压制各个诸侯,晋国百姓怨声载道没有人管,官吏耀武扬威欺压百姓无人管。
  晋国就像一个沙子堆成的巨大城堡,看起来宏伟雄壮,其实堆的越高越危险,可是晋国当权者只顾着将城堡堆的更高,却不在意下面的基石。以至于一旦有一只稍微强大的手推过来,那个城堡就倒了。而现实却是这只强大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攻略晋国,晋国就已经自己内乱灭国了!”公子朝道。
  “朝,晋国是有内乱,可是哪个国家没有内乱,鲁国三桓(注3)和家奴阳虎的各自争斗,宋国南宫长万之乱(注4),卫国的四家叛乱等,你怎能说就是因为晋国的内乱让晋国灭国的?!”弥子瑕皱眉道,本能的维护晋国,就像雏鸟护着母鸟一般。
  “子瑕,晋国的内乱现在还看不出端倪,但是七代以后,就再无晋国了。”公子朝语气中隐约含着一声叹,那样一个在春秋称霸、让各国忌惮几百年的国家竟然在战国以后再无“晋”之称。
  “你是如何知道七代以后就无晋国?”弥子瑕甚是觉得荒谬。
  “子瑕,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我和你说的战国吗?战国是根据三家分晋以后来划分的,三家分晋,就是晋国六卿当中的三卿,晋国设下六卿本意是想制约权力,奈何晋国君王一代不如一代,彻底将先祖的基业败的一干二净,任由着六卿相斗,把持朝政,搞得民不聊生,最后落下一个三家分晋的局面,这场下场不过都是晋国咎由自取。”公子朝实事求是道。
  “公子朝!”弥子瑕却怒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
  因为那是他的国家!
  他怎么能容忍别人如此辱骂、甚至诅咒晋国的未来,他将近一半的人生都在为晋国的基业奋斗,而他的先祖、父亲、所有的亲戚早就将一辈子贡献给了晋国,这里面不仅有弥姓的祖先,还有很多晋国本土的高官,一个国家的霸主地位是汇聚了多少代人的辛勤努力才有今日的成就。
  公子朝怎能一句话就否认了这些人的努力,一句话就让这些人的努力付之东流?他说的轻巧随意,如何懂得那里面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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