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
“我明白了。”佛剑的回答让他确定了自己身在何处,圣弥陀脸上浮出笑意,“为什么救我?”
“不想你死。”
“……”简单明了的答案让圣弥陀一时语噎,而这时佛剑带有机械音效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为什么来?你不应隐瞒。”
“咳咳……”圣弥陀假意捂住嘴咳嗽了一会儿,接过佛剑递来的温水润了喉,思虑片刻才说:“受人之托。”
“谁?”
“佛剑……如果我说了,你会让我拿到东西离开么?”圣弥陀温和地反问。
“不能。”
“哈……”意料之中的答案让圣弥陀笑出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那样的固执。“你还是这么固执。”
佛剑点头接受了圣弥陀的评价开口道:“地下的一切都不能泄露出去,十年前在这里发生的战争就是例子。”
“十年前?”这和十年前的战争有什么关系?圣弥陀突然意识到自己知道了什么,急切地问道:“这地下到底有什么?”
“不能说的秘密。”
“这……”圣弥陀看着佛剑无动于衷的脸轻叹,转念问:“罢了,我还能活多久?”
“……”佛剑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的变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圣弥陀看着佛剑的脸色,又说:“呵……应该是活不久了。我告诉你我受了谁的委托而来,作为交换你告诉我这地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佛剑的眉皱得更明显,圣弥陀急忙补充道:“你知道,我不可能活着离开。”
佛剑想了一会儿,在圣弥陀祈求的眼神下点了头。
“我是受了苍的委托,到地下研究所找影像记录,找出是谁杀死了他的伙伴。”
“嗯?”机械冰冷的声音提出了质疑。
圣弥陀看着佛剑非常诚恳道:“苍透露的也不多,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说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只是为了他们的行动作掩护。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到地下研究所取走资料。”
“……原来如此”佛剑突然出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四个字如千斤重,冰冷的语调里掩藏莫名的悲凉,“白流了那么多血。”
话题戛然而止,圣弥陀等待着秘密的揭开。而佛剑则离开了床边取来新的输液瓶和消毒工具,动作熟练的为圣弥陀换了输液瓶,边换边道:“所有的影像记录早已销毁,你来晚了。”
听到目标已经被销毁,圣弥陀有些失落但仍追问:“晚了多久?”
“很久。”
“这……”圣弥陀明白无法得到更多消息,朝佛剑问:“这地下藏着什么秘密?”
“创造生命的方法。”佛剑这次没有犹豫给了圣弥陀谜底的答案。
“生……生命?”
“嗯。”
“创造生命那不是男女之间……”
“不是那种”佛剑打断圣弥陀的自言自语,解释道:“是人创造的人造人。”
“人造人……”圣弥陀嘴里念叨着,像抓住了迷宫线头的人紧紧跟着线索思考。突然,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佛剑,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失神喃喃,“难道伴生人……”
“是的。”佛剑看着圣弥陀,如墨色琉璃一样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是比伴生人更完美的造物——人造人。”
城市中心,在某一座摩天大厦的高层,疏楼龙宿站在玻璃前瞧着街道里犹如蝼蚁地人车辆涌动,问不远处的仙凤:“消息可靠么?”
“可靠。走了三条路子得到的消息一样。”
“哈,居然是一页书……”疏楼龙宿转过身朝仙凤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不再出山了。”
“先生,快换届了。”仙凤出声提醒道。
“是啊,快换届了,怎么换都是那两个人轮流坐。”龙宿又笑了,笑的很冷。“在这时候把一页书弄上来,看上去谁都占不了便宜,却谁都能占到大便宜。我们的老熟人这时候会选择站在哪一边呢?”
“依照一页书过去的作风,应该会站在天佛那边。”
“不会。”龙宿摆手,“上次一页书背黑锅下台就是天佛那群人弄的,就算站在天佛那边也不过是明面的偏向,暗地里谁都不帮。而这,就是我的机会。”
“先生?”仙凤有些不解的望着龙宿。
“告诉他们,最近收敛点,谁撞到一页书的枪口上我可不会拉下脸去捞人。”
“是,先生。”
龙宿坐回位子把玩着放在桌面的烟杆问:“有佛剑消息么?”
“暂时还没有,先生。”
“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他。”
“是,先生。”仙凤离开办公室执行龙宿的命令。而龙宿抚摸着手中的烟杆,一遍又一遍,“你活着,为什么要躲着我和剑子?你现在会在哪儿呢?”
深夜,福云花园里黑乎乎的一片,万籁俱静。忽然有一家的阳台上出现了一抹白,这抹白忽隐忽现,在楼顶静止了下来。接着白点处发出一点微弱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十分钟之后,蓝光消失。白点仍在楼顶,传来低声地轻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而我,又到了应该做事的时候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 27 章
清晨,P市的机场早已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航班通知的广播每隔二十分钟播报不同的,往返的旅客在大厅里奔着自己的方向前行,站在二层望去,好像人潮汇成的河流向四面八方流动。
“诶呀,这十多年变化挺大的嘛?嗯,不错,不错。”一名男子靠着自动电梯的扶手自言自语着,米色的外套和他小麦色的皮肤有些不太搭调,从远处看就像一块包了可可的白巧克力。他眯着眼,透过墨镜观察四周的变化。自他一下飞机总感觉自己被人监视着,才到这里就被监视了,看来这次苍找他的事不是一般的麻烦。
“那年走的时候,这里哪有这么宽敞?一晃眼啊……”男子轻声感慨,“十年,居然过了十年。”
男子拖着旅行箱下了电梯,往接站人群里一窜,把亮出的接站牌或者纸的上的名字都瞧了一遍,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面上虽挂着笑容却藏不住些许的失落。
“唉唉,龙宿居然没有来,枉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好朋友。自己叫人千里迢迢的打飞车过来,他居然都不肯来接一接,人心不古啊……”男子感叹转身,寻思着先找个酒店住下正巧迎上龙宿的贴身秘书仙凤。男子一见仙凤,笑的更开了些,双眼眯成一条线地向走来的女子打招呼:“仙凤~多年不见你,越发水灵了。”
“剑子先生是在安慰仙凤吗?”仙凤抿嘴一笑,朝男子调皮地眨了眨眼“我已经是奔三的年纪了哪里还称得上水灵。”才说完,仙凤忽然带着些哀怨的语气问:“剑子先生多年不归,一回来就麻烦先生,到底是不当谁是好朋友呢?”
“咳咳,”剑子清了清嗓子,非常正经地回答,“不是我不想回来,而是我一回来就会有麻烦缠身。”他侧眼一瞥,示意仙凤那个方向的几个可疑身影,苦笑着对仙凤道,“走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先生说的果然没错,剑子先生就是个移动的麻烦。”仙凤嘟了嘟嘴,领着剑子上了车。仙凤开着车在六环外绕了好几圈,才将车开到龙宿的私密住宅。剑子一下车便被老友私宅的黑色大门给镇住了。剑子走到门前,发现门上隐约刻着鸟兽花纹,暗自吐槽老友贯彻低调着的华丽的路线。剑子侧过脸,将耳贴在门上轻叩。这种声音,还有触感……若他没有记错,这种材料是几年前专为防弹研发的。
“啧……龙宿越住越阔气了。”剑子咂咂嘴,抬头瞧了瞧这黑色大门。
“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住的自然也不能小了。”仙凤说着骄傲的扬起了头,“先生原本是想用购这宅子的钱为先生置办一处产业的,没成想先生走的太匆忙,这事儿也就搁下了。”仙凤走到剑子身旁挤眉弄眼地问,“剑子先生这些年过的怎样啊?”
剑子扭头看像仙凤,双臂平抬,在原地转了一圈后乐呵呵地说:“如你所见,两袖清风啊。”
“剑子先生连袖子都没有。”仙凤毫不留情地吐槽让剑子笑出声,他摇摇头叹气道:“唉,仙凤你最近是去牙科医院套了牙套还是装了两虎牙,嘴怎么就这么厉呢?这样不好,不好,默言钦会伤心的。”
一提到默言钦,仙凤双颊泛红,扭头不理人了。剑子见好就收,带着“我看透你的”笑容眯眼看了仙凤好一会儿才提着箱子按了门铃。
“谁啊?”龙宿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剑子有些晃神,想起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和龙宿说话了,他微微摇头,笑着回答:“龙宿,是我,剑子。”
“哦?你舍得回来了?”龙宿的声音依旧懒洋洋地,剑子却知道龙宿是在找他茬了。
“诶,好友此言差矣,难道不是你一个电话让我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的吗?”剑子一脸无辜望着门口的摄像头“你就忍心让我在外面站着?”
“哈,倒是我的不是了。”龙宿看着画面上剑子装无辜的脸心中暗爽,“进来吧。”
大门自动打开,剑子回头朝仙凤比了一个V字,拖着行李箱优哉游哉地往里走。仙凤往剑子离去的方向吐了吐舌头,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我回来的时候被盯上了,估计没甩掉钉子。一级戒备,严禁外人靠近。”
剑子进屋的时候,龙宿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剑子把行李交给佣人之后,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和龙宿一样看起了报纸。两人你不说,我不说,直到剑子喝完一壶茶后,龙宿才慢悠悠地将报纸叠好放在一边,打量起了剑子仙迹。
当年一别已有十余载,如今的剑子已没有了当年意气风发,与那时相比黑瘦成熟了许多。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想来这些年虽然奔波劳碌,但他过的很开心。这么一想龙宿心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顿时有些烦躁起来。
龙宿从精致的小盒里拿出佛剑送的烟杆,叼着烟嘴,不紧不慢地从另一个小盒里取了些烟丝,放进烟斗里摁了摁,然后再点燃。龙宿抽了几口问:“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叫你回来么?”
“既然是你叫我来的,那你肯定会告诉我。”剑子将报纸放在一旁,笑着说:“所以我并不着急。”剑子闭目啜了口茶细细品味,感叹道:“好茶啊……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
“若你当年不走,每日喝上这种茶亦不是难事。”龙宿没好气儿地接了一句,他瞅着剑子的享受的模样笑着说,“许久不见,你倒是越发别具‘风骨’了。”
“我不像你每日不为衣食住行所累,终日奔波自然越发的有‘风骨’了。”剑子笑出了声,“仙风道骨,风骨自然是第一要紧的。”
“哈,好友这般风骨,恐怕不仅仅是因衣食住行吧?”龙宿语调高了些,似是有些抱怨,“我的朋友里只有你是个麻烦人,惹麻烦数你最在行。往日叫你回来都没这么勤快,这次一喊就到,我还道你改了性子,没想到一下飞机就惹了麻烦,不愧是剑子仙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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