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之yin贼当道 作者:布点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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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晕了!
从前有一句靡靡之音的古诗,说的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特摸的,我败就败在这一晌贪欢上,我怎么能想到,不戒和尚看似粗豪,实则却是如此阴险狡诈小肚鸡肠的阴谋家?还有仪琳师妹,大家仇归仇、怨归怨,你也不能由着你老爹给我下套子钻,连个声儿都不吭啊!
你就真这么忍心?还想不想追我的好兄弟令狐了?跟你讲,这世上不仅有枕头风,还有闺蜜风、兄弟风的,风大了一样可以刮得死人的!我决定了,莫君子宁小人,下回再见到令狐,我一定要不遣余力地讲小尼姑的坏话。
恩?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对!就从她吃肉喝汤,还有见死不救讲起。
不过,不对啊,小尼姑貌似并没有吃肉喝汤,至于她救没救的,我遇险了吗?我需要人救吗?不知道啊!
想到此处,我蓦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心中疑窦丛生。
这特摸不是那个林深草密的树林啊!也不是客栈酒铺饭庄等一切人类活动的区域!这里挂满了钟乳、牵满了藤萝、摆满了石桌、放置了石床,床上还铺着松软的被褥,嗅上去似乎还有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好吧,总算有了一点儿俗世的气息,否则我会以为自己流落到荒山野岭,变成了可怜的山顶洞人。
腿脚还是酸麻无力,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不戒给我吃的那药名为“十日酥”,故名思议,就是十天之内都会全身酥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作为和尚居然随身带着能麻翻一条大汉的药物,这特摸的要不是个花和尚,便是个黑和尚,没有第三种选择!要知道,我可是江湖闻名的大- yín -贼,也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儿,和尚居然比- yín -贼还前卫,偶的个天爷哦,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我动了动手指头,紧捏成拳,想支撑着爬起身,奈何那药物确实霸道,我只挪动了半毫米,便又重新倒了回去。料来,短时间内我根本无力对抗药性。
“你醒啦!”
身后传来惊喜的女声,清脆如出谷之黄莺,温软如临海之煦风,被这声音一关切,我顿时觉得整个心灵都被治愈了,连身体上的那点小小不便也可忽略不计——不就是动弹不得嘛,正好可求美人相助,一回生,二回熟,从此建立长而久之的非同性友谊。
嘿,我算盘打得挺好,就不知道美人介意不介意,不过我听她声音如此柔美,想必是个心善之人,定是不会介怀我的唐突的。
于是,我果然唐突地开口了:“美……美女姐姐,麻烦你过来扶一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身体软得很啊,完全使不上力气。”
我可没假装,顶多只是将五分的病弱演绎至十分而已。
美女姐姐却不应答,她直接行动了。
“噗嗤”一声美妙的轻笑,伴随着清淡宜人的香风阵阵,美女姐姐莲步轻移,款款走到我的眼前,驻足,伏身,撩发,定格,摆poss。
一切有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见阻滞,一个字以概之——美!
无可抑制我那灿烂的笑容,我放眼去瞧,那女子头戴红花、身披绿袍,双眉如帚,一张毛绒绒的瘦黄脸上依稀点缀着两坨渲染过头的胭脂色,猩红嘴唇格外醒目,因为那笑容的缘故,嘴皮子几乎裂到耳畔处。
哎呀妈呀!
这哪里是个女的?
这分明是从西游记里走出来的女妖怪啊!
☆、16、毛脸
“救……”
“救什么?”毛脸女人仍然是那副娇滴滴的声音,但除此之外,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与人类正常男性相背离的审美因子,从相貌到衣着品味,无一不出离了我的承受范围。
我麻利地闭嘴,现在这境况,我丁点头绪都摸不着,更不敢多说什么,只寻思着旁敲侧击多打听点儿有利信息。
终于,我把心一横,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快速问候道:“美女你好!美女再见!这哪里?你哪位?啊?”
语速之快,英语听力八级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毛脸女人眨眨眼,怯生生地说道:“你还肯叫我美女?哪怕你已经见到这张脸?”
女人就是女人,关注的重点永远不在点上。按个人喜好挑拣词语不要太明显哦!
不难听出,毛脸女人对自己的容貌(本来)还是有着比较客观的评价的,奈何这种客观一旦遇上男人的甜言蜜语总会大打折扣。所以,她对我有着极不理性的小憧憬,以至于居然希望我能表扬她赞美她迷恋她!
呕!容我先吐个先!
看得见的,我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而看不见的,我的小心肝儿,它们在滴血!
这种指鹿为马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是为什么啊?
但我仍然坚强地支撑了下去,我缓慢地慎重地点了点头,对毛脸女人予以肯定。
希望这种时候天神是闭上眼睛的,否则我担心他们会因为我善意的谎言而对我天打雷劈!
“噢!天啦撸!你这样一位英明的有见识的男子,为何……为何你……”
毛脸女人以西子捧心的姿态对着我一叹三咏,并洒下两点不知是同情还是惋惜的相思泪。我该庆幸她总算矜持有度,没有激动地扑上来么?
断断续续地,毛脸女人在抽泣中讲述了来胧去脉。
我调动全部的耳部毛细血管仔细搜捕着她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并将其拆解、再组合,最后,我终于得出了我身处此地的基本信息。
原来,这里是山西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仙谷,一群通了灵性的猿猴占据此地,如花果山的猴头一样称王称霸,并不时掠抢附近的女子为禁脔,为其生儿育女。
猿精为祸已有数十年,只因它们平日里极为安份,除去春初那种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好时光外,几乎不会踏足谷外,故而也无人来剿杀,猿、人之间倒也称得上相安无事。
而今年,情况却有所不同,据闻正是小猿初长成,老猿为其择偶的特殊时期,猿群频繁出没,已酿成大害。这桃谷一带,已鲜少有人停留,便是不得不途经此地,也须十数人同行,以免落单遇难。
毛脸女人讲完故事,眨巴眼睛看着我,我也眨巴眨巴眼睛,回望于她。
“那个……美女啊,你看你们的首领是不是搞错一件事情?”
我努力抬头,尽可能将我的脸暴露在女人赤果果探究的目光中。
我不怕她看,我只怕她不看,就凭老田这张饱经风霜、胡须拉碴的脸,我就不信她能忝着脸说我!是!女!人!
拜托大姐,你看看清楚啊!
“搞错什么?”
毛脸女人仍然是那副清脆、清新的嗓音,好听得让人不忍苛责。
天啦噜!来个人拯救我吧!幸亏上辈子我不是混声控圈的,否则这种颜值与声线严重不符,会造成我精神崩溃、人格分裂的!
基于我的内心受到严重伤害,我有气无力地提示给我造成严重伤害的对象:“美……女姐姐,我是个爷们!汉子!雄性!男的!”
是的,这么多词综合起来就一个意思——你们娶媳妇把我弄来做什么啊?当伴郎还是抢新郎啊?做司仪傧相?那可是技术工种,咱也没系统学过啊!
跟你讲,我没什么节cao的,把我逼急了,抢新媳妇儿这种事情我可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我实在是无力吐槽这群猴子精的智商,连男女都弄不清楚,还繁衍个屁的下一代啊!不如拾掇拾掇,把自己打包塞回猴胎得了!
我大大咧咧翻个白眼,对这桩无妄之灾完全无语,简直委屈死了!
被一只和尚用药麻翻!又稀里糊涂被人错当成女人捡回来,还有比这更挫的际遇吗?
“搞错了?未必吧!”
毛脸女人拈起娇俏的兰花指,抬手掩唇,冷不丁给我来了个娇滴滴式的笑法,把我看得毛骨悚然,简直忍不住想提醒她,去查查姓东名施那位姑娘的生平可好?这种笑法真心不适合你啊!
无论我如何不待见毛脸女人,在我动弹不得之际,她依然成为我唯一的逃生希望,如果能够成功忽悠到她,我想我逃出升天的机率会大上百分之五百。
于是,我毅然决定,即使牺牲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色相,也要鼓动她放我出去。我不知道美男计针对非人非猿的异类能收到几分奇效,动物世界里毕竟没有三十六计,但就冲她对我的和颜悦色,我想多少能够有所突破。
只是这女猿的相貌身段……
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我就这么倒霉落在它们手里了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无色也需挨一刀!
大老爷们儿挨刀的时刻到了!
我已准备要调动最强悍的神经线去承担这项十二万分艰巨的任务,然而没等我作好心理建设,毛脸女猿一转身,娉娉婷婷地往屋子另一头走去了。我苦于药效无法动弹,眼珠子都快转得掉出来了也没瞧见这位女猿兄的最新动态,也不知她是走了呢?还是真走了呢?
她要果真走远了,我那美男计还往谁使去啊?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失声呼唤道:“嘿!妹子别走!这没吃没喝没玩耍的,就算没有大鱼大肉,一口水总是要给的吧!陪你说了会儿话,口干!”
我绝不是说的假话,仪琳师妹的手艺实在不太妙,昨晚上那锅鸡肉汤煲吃喝下肚,嗓子眼儿干得直冒烟,又啰啰嗦嗦跟猿妹子扯了许久,嘴里都快榨得出油来了!
干涸的大盗急需清泉滋养,如果再能有川资路费奉上,那就更好不过了,总而言之,此地危险,宜速撤离!
梦想如日中天,现实却是残阳似血。
我想撤退的心始终如一,奈何这洞府之中的猿妖猿仙们并不懂得成人之美,一点不体谅一位异世界过客的辛酸无奈。
我喊出那句话之后没多久,猿妹子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抢在她身形之前到达的,却是一群毛毛燥燥的小猿猴。
是的,这洞府里除了像毛脸女人那样的似人似猿之外,也有不少真正的猿猴。它们长得约有半人高,有红毛、棕毛、白毛,还有罕见的金丝异种,每一只看上去都精灵无比,抓耳挠腮的表情像极了著名表演大师六小龄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让那位是假猴儿中的极品、真人中的另类,恍恍惚惚可以假乱真呢!
这些猿妖的徒子徒孙被指挥着抬入一面立式大铜镜,虽然只是铜镜,却工艺精湛,光鉴照人,等小猴子们窜上窜下地将铜镜安好,毛脸女猿柔声吩咐道:“为新人梳洗装扮,更衣。”
紧接着,我被一只猴子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它冲我挤眉弄眼、吱吱乱叫,动作简单粗暴,往铜镜前的石凳上一摁。
哎呀妈呀!
我险些没被吓得瘫倒,镜子里那是谁啊?那粉□□白的脸蛋儿、艳红水嫩的一点樱唇,娇怯怯的小表情我见犹怜!
这么个清新脱俗的尤物扔在牲口堆里,这特摸摆明要便宜死那些牲口了啊!
便宜牲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娇媚万方的小可怜儿,咋看着有些眼熟啊?
你的大胡子呢?
你那丛茂密浓郁、意彩飞扬的络腮胡子呢?
我……
少了这遮脸的依凭,我……我恐慌啊!
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大胡子都是潜力股,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认为大胡子是花美男,前有美髯公关长生,后有贤周相大胡公,一个是单凤眼立威撩情,一个是民国公认的倾世美颜,有这二位珠玉在前,我对老田的胡子情有独钟,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我没想到,一代- yín -贼田剥光,剥了胡须之后,居然是这副尊容。
比小娘皮还娇嫩的一张脸,勾去摄魄的,你好意思再去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儿吗?
我盯着铜镜中的虚影,面上一派木然,矮小的猴子猴孙们有窜上梳妆台为那虚影描眉抹粉的,也有跳上肩头插上满头珠翠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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