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养子 作者:赵四大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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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虽然这么多年没有提起这话,可他心里对林泽是真心牵挂的。
林泽高中探花,最高兴的不是林如海也不是水湛,而是皇上!
水湛那一日也在金殿之上,何况他乃是中宫嫡子,当然是站在最当先的位置了。别人或许没有瞧见,可他却看得分明。当皇上说出:“姑苏林泽,赐探花之名”时,那眼中的欣慰,高高翘起的嘴角无一不昭示着皇上心中的喜悦。
所以当皇上听说这事儿的时候,那震怒的反应完全就在水湛的预料之内。
“荒唐!荒唐!”皇上连说数句荒唐,就知他心里的怒意多盛了。“商贾之女,竟想高嫁林家!简直荒唐!”
“湛儿,你让林卿速速进宫,这事儿万不能答应!”说着,又烦躁地踱了几步,伸手拦住,“不不不,这事儿既是悬而未发,朕就不能把它给弄得人尽皆知。否则那薛家万一借词赖上泽儿可如何是好!”
水湛眸光一闪,上前几步恭敬道:“父皇,儿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湛儿,你可有什么主意?快说来给朕听!”
“泽儿的年纪虽小,可保不齐那些个人就要给他说上什么乌七八糟的亲事。他虽是个男孩子,可说到底,父皇,儿臣也不忍他被人这么说道。”见皇上不住点头,水湛勾唇一笑,“父皇,以儿臣看来,不如要钦天监的张大人出来说句话。林泽未及弱冠不得娶妻,这样,泽儿还有七八年的时间可以步步高升,等日后只让父皇为他的亲事做主必是极佳的。”
这话果然说得皇上心里欢喜起来。林泽本就是他和皇后所生,不过因着太上皇不喜,故而种种迫害不一而足。林泽虽已经被林如海抱养,他对林如海此人也是极信任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林泽就没有感情。
相反,比起水湛自小被他带着身边教养,没有享受过亲生父母关爱的林泽在他看来就更加楚楚可怜。所以听到水湛的这一提议,皇上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
解决了这一件事儿,水湛便又笑道:“那薛家既如此地想要高嫁,父皇为何就不能成全一二呢。”说着,嘴角的笑容越发地饱含了深意,只笑道:“父皇怕不知道呢,那薛家本就是为着家里的独女小选才上京的,只是因着那薛家长子打死了人命,故而被夺了资格。再有,儿臣听说那贤德妃娘娘和这薛家的姑娘还是两姨姊妹,想来若能同侍老圣人,她们必是再欢喜不过的。”
“既是如此,自然也该成全他们。”
第69章 小杏林裴子峻惊鸿 盖别墅王夫人发愁
林泽笑眯眯地看着长安奉上的一本本账目,心里乐呵得不行。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才几天的功夫,这么些个砖瓦木料的价格就又往上翻了一番。
水溶瞧他笑得眉眼俱弯的样子,就有些好气又好笑的。只说:“瞧你这点子出息,往日里还只说我呢。你什么出身,也倒腾起这些玩意儿来了。要是谏官知道了,又有你好果子吃。”虽这样说着,可却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凑过去看了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脸上当下也是满脸的惊诧。
水湛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做什么这副表情?”
水溶便怔怔地指着林泽说:“我只以为他是小赚一笔呢,谁想得到他竟倒腾了这么多。”说着,已经递了一本账册给水湛瞧着。
水湛伸手接过来一看,原来那账面儿正是盆景山石的进账和出账,粗略地一合计,竟是赚了要有十几万两。水湛虽不至于跟没见过钱似的冒失,可这么一下子就入了十几万两的帐,他也有些咂舌。便笑着问:“你都什么时候存的这些东西,我从前怎么不知道。”
林泽把手里几本账册都核对了,才笑道:“早在三个月之前我不就跟你说了,借了你后面一排的屋子摆放东西么。那时候你也不问我要摆什么,我自然也懒得再说了。”说着,下巴微微一抬,摇着手里的账册子笑道:“那时候囤积的东西,如今可不就是卖出了好价钱么!”
水湛一听,也不由地失笑。只是三个月前?“这省亲的旨意才下来不多时,要说这宫里有些个风声,早个半月的也说得过去。只是你三个月之前怎么就得了这些个消息?嗯?”
林泽却不答他这话,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未卜先知罢。当下只笑了笑说:“原就打算买了这些东西回来存着,等将来我妹妹出门子陪嫁也好呢。再说了,这些个东西,现在看着贵,不过是因着几家贵人娘娘家都忙着省亲诸事呢,要放在平时,看一眼都嫌累。”
“我不过白捡了个便宜,要说起来,这三十万两可赚得不黑心。你们是没瞧见呢,还有的铺子,那价格可是一天一个样儿,那价钱往上面一搁,我都不好意思看了,亏得他们还好意思跟人张嘴要呢。”
林泽这话可不假,那些个黑心的想要捞上一笔的店家可不管是什么人来买,他只管他能获得最大的利润就尽够了。哪里像林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林泽净赚了三十万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可他进回来的那些个太湖石、楠木、紫檀的哪一样儿不是金尊玉贵的。就说他兴致一来进的五十多匹大红缎子,一种一块榴开百子的,一种江南风景暗纹的,都是面料华贵,精美绝伦。只是颜色忒艳丽了些,若不是家里要省亲的,谁平日好端端地买了这么艳丽的料子回去。
水溶听他说已经赚了三十多万两,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忙凑过来把账本儿对了对,可不是么,满打满算的,也要有三十三、四万两了。当下对林泽这理财的才能赞不绝口,只笑道:“哎,等我有了银子,咱们合开一间铺子岂不好呢?”
林泽只笑道:“又胡说八道的,这钱又不是我接手的。咱们自己在这里说说就罢了,你一个王爷,我一个庶吉士,搁在这里竟然说起要与民争利的事儿啦。别叫别人听到这话又给咱们告到皇上面前去,有你的好果子吃呢!”
这可是把水溶方才说的话又都还回去了。林泽才说完,水溶已经笑出声了。
这话说得忒要人笑话!还与民争利不干这茬子事儿呢,那手里头的这些个账目难道都是别人的不成?要说这些话诓别人还成,诓他?
水溶第一个就不买账,直接笑出声来,指着林泽手里的账册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小心眼儿的,哪里肯自己经手。快告诉了我,你怎么脱的手,又让谁给你背的黑锅。”说着,已经看向了长安。见长安垂着头束手立在一边,便抚掌笑道:“我知道了,定是长安帮你办的事儿,是也不是?”
林泽便斜睨了水溶一眼,只笑道:“你既知道了,何必又来问我。”
水溶一听,更乐了。只站起身和长安勾肩搭背的一块儿说话,弄得长安脸上都红了半边,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林泽便笑道:“快别拿他玩笑了,我们可穷得叮当响呢,哪里比得上你这个王爷富贵!”
水湛听了这话,也笑道:“瞧这是谁家的小财神,赚的金满钵银满钵的,还在我们跟前嚷嚷着穷了。倒要我们怎么自处呢?”说着,便伸手为林泽拭去了额角的薄汗。
林泽和水湛本来就感情十分深厚,他自是把水湛早看作了兄长一样的存在,对水湛的动作也不排斥,还笑眯眯地凑过去让水湛帮他把脑门上的汗都擦了。才笑道:“三哥别怕,我这里的银子日后都给三哥用。”
水湛便低低地笑了一声,揽着林泽的手臂也微微地紧了几分。
等林泽回了府的时候,就见青梅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的。林泽有些纳闷,白果便先上来服侍了林泽梳洗更衣,等一切妥当了,林泽便看向青梅笑道:“这是怎么了?既有话要说,便跟我说开了。若是无事,就趁早去歇下。”
青梅听林泽这样说,便上来道:“大爷,您去瞧瞧姑娘罢,姑娘今儿个可生了气回来的呢。连晚饭都没用,我们怎么劝都不成。”
林泽一听,脸上的笑意便冷了。黛玉今儿个是和北静王太妃去甘露寺上香了,怎么就生了气?定是有人给气给黛玉受了才会如此。一想到这里,林泽忙把鞋子一踩就要出去。幸好被青梅拦住了,好歹穿好了鞋袜才往黛玉那里去。
等甘草通禀后,林泽一进屋子就发现黛玉眼角微红,眸中还闪烁着几分水色。
林泽不禁心里大为心疼。好容易把黛玉从贾家那个泥沼里给带了出来,怎么又受了委屈呢!一下子又想到这北静王太妃怎么不好好儿地照顾着黛玉呢。若要黛玉受委屈的话,他明日就让水溶也受委屈!
黛玉见林泽一进屋脸色就不大好看,忙揉了揉眼角,只笑着问:“哥哥怎么来了?这大晚上了,应该早些歇下才是呢。”
林泽却也不听她说这些,只拉开凳子坐下了,目光灼灼地问:“今儿个有谁给你气受了?说出来,哥哥给你做主!”
黛玉抿了抿唇角,不肯说话。
林泽见她这样,知道她是不肯说的了,便转头看向甘草。甘草瞧着黛玉的脸色,又见林泽目光微寒,一咬下唇就把今日在甘露寺的遭遇都说了。
原来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北静王太妃心情舒畅,便着人接了黛玉一起去甘露寺上香。这本是带着黛玉出来走动走动的意思,要真说起来,北静王太妃对黛玉的印象那是极好的。虽说小姑娘生得纤瘦了些,可风姿卓然,气质脱俗,自有一段风流袅娜的态度。北静王太妃非常喜欢黛玉,所以也没和府上商量,已经擅自主张说起了要认黛玉做干女儿的事儿。
这话可不是说说的,北静王太妃瞧见黛玉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真的这么打算了。只是可惜,一来林如海抱恙在身不见外客,黛玉小女孩子家家的做不了主;二来,自家的儿子知道这事儿之后没两天就求着自己千万别这么冲动。
北静王太妃可纳闷了,认不认作干女儿,什么时候和水溶有关系了?
可见自己的儿子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北静王太妃不由地联想到了别处。难不成竟是自己的儿子瞧上了黛玉不成?也是,男才女貌的,又是一个风流贤王,一个清贵淑媛。要说起来,可不是正般配么!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看到了本质的北静王太妃乐了,难怪水溶不让自己认黛玉做干女儿呢,不就是日后若要求亲,这话不好说么!
故而,因着这样的一层缘故,北静王太妃对黛玉反而越来越好了。那可真是隔三差五地就让身边的嬷嬷亲自去接黛玉到北静王府作客,又带着黛玉到处走动。向其他世家夫人,郡王妃,王妃介绍起来的时候,北静王太妃那可是笑着就说黛玉是林家的姑娘。和北静王家交好的林家姑娘,这在上流的圈子里,那可为黛玉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北静王太妃性子非常直爽,黛玉的性子也和北静王太妃的性子颇有些相似之处。所以北静王太妃也偏疼黛玉一些,有时候连到宫里头陪皇后娘娘说话都能拐着几个弯儿地提到黛玉。
不过皇后的态度让北静王太妃感到非常惊讶。听到她想要认黛玉做干女儿这番想法的时候,皇后娘娘不仅不表示反对或者疑惑,反而是一力赞成。甚至连问都没问,便笑着说:“择定了哪一日认下林家的姑娘,我好给你一道旨意,也给这林家的姑娘一个体面。”
北静王太妃便笑着说:“皇后娘娘这话说得,臣妇原想认呢,可溶儿那孩子却推三阻四的。说出许多荒诞不经的话来,更拿什么朋友的话来搪塞。只说,若我不经他朋友的同意就认了林家的姑娘做干女儿,他那朋友怕要变着法儿地欺负他呢。”
“皇后娘娘您说说看,就溶儿那样的性子,他还能吃亏?再有,他如今都是王爷了,谁还敢对他没上没下的呢。所以臣妇说呢,那都是他的借口了。”
皇后听得却是一愣,她也从水湛那里听说过,水溶和林泽的私交甚笃。这欺负水溶的事儿,林泽是常干的。或许,水溶反复提到的朋友就是泽儿,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皇后便笑道:“既然溶儿这么说,你且先把这事儿略放一放。要我说呢,到底该征得林家的同意,林家的姑娘虽母亲早逝,可她父亲兄弟还健在呢,咱们也不该把礼数忘了。”
说得北静王太妃连连点头称是。自此黛玉在皇后心里也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暂且不表。
只说这次北静王太妃去甘露寺上香,正想着有一两日没见黛玉了,不如带了黛玉一块儿去听佛经。等到了甘露寺,黛玉陪着北静王太妃上香,便忽闻得身后有几位妇人过来问安行礼。黛玉虽不大认识,礼数却拿捏得好。那几个妇人也都频频称赞,北静王太妃便只笑着寒暄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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