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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蛾焚火(剑三唐毒) 作者:兰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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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在小猪腹上那句话硌痛了他的手,痛得他想哭。
  尽管那句话连落款也就四个字:
  “赠小戚。临。”
  就这四个字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唐门内部消化部分,虽然只是小炮单箭头大炮而已
 
  ☆、七·2
 
  大概因为自小说多错多,唐戚除了跟唐小亦在一起时讲的多些,笑得开怀些,大部分时候都是个闷头狠揍都打不出半句话的木桩子。唐小亦领他走了一路,他不声不响了一路,两人之间静得骇人。
  唐小亦是个见不得别人对着她沉个脸的孩子,喜欢的人她希望他能笑,讨厌的人她就是被对方甩了一巴掌也想让他窝火闹心。他们走至竹林小径的中途,唐戚听似平稳的呼吸,在零碎的踩踏声里一步步往啜泣靠近。唐小亦不敢转过头去,也许比起他人冷淡的目光,她更无法忍受自己在意之人的悲伤。
  唐小亦捏紧了唐戚的手掌,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十分欢快地转过身,扶住唐戚的臂膀,开始倒退着走。唐戚被她这一下弄得猝不及防,一直试图忍回去的眼泪,一不小心就滑落出眼眶。于是唐小亦没走两步,就不得不停在原地。
  夕阳微垂,火红的光芒绚丽灿烂,映在她的眼中。她假装没看见唐戚在哭泣,如往常一般开口:“戚师哥,你怎么把脸弄脏了?”说着掏出手绢替唐戚擦拭。那一小方绣着白兰的青色丝绢,柔柔拂过唐戚的脸,泪润湿了丝绢一角,深色水痕缓慢渗开。
  唐小亦耐心地一遍遍擦着,不时抱怨这脏东西怎么都擦不净,刚抹去一点,又多出一点。弄到最后她不得不抖开手绢,反着叠了一道,用没被打湿的另一半继续帮唐戚擦。
  风冷冷路过他们二人,抽离走环绕他们身侧的温暖光线,无声的泪水像是遗留内心的钝痛,在一个本应一如往昔的傍晚,猛然决堤。
  唐小亦放弃了帮唐戚擦干泪这件事,她丢掉了手绢,勉强挂着的微笑不比天光长久。她用手徒劳地抹着那些泪,最后捧住唐戚的脸,急得也要哭了,声音异常的干涩,宛如重锤,忽地敲在唐戚心上:“戚师哥,我可不喜欢爱哭鬼,不许哭了。”
  很久以前,不,并没有很久,孩子的时间是很短的,蹦蹦跳跳就过去了。
  那么,在不久的过去,有一个比唐戚年长许多的少年,把因为疼痛而止不住哭泣的他搂在怀里,好看的手指挑开在他脸上肆意横流的泪水,柔声说:“小戚,别哭了,师叔不喜欢爱哭鬼。”
  唐小亦还在继续说着:“戚师哥,你别想太多,不管你师父怎么骂你,你已经是很好很好,也很努力很努力的人。”
  “你难过些什么?说出来就好了,要是觉得我对你太不好……我改就是了。”
  “还是你觉得大家都不跟你多说话,是讨厌你?没有那回事,很多人都非常喜欢戚师哥,只是碍于你师父的脸色,不敢多与你接触,但我是不怕的,我就是要跟戚师哥在一块。”
  “不要说了!”唐戚用力拽下唐小亦的手,大声喝止了她,唐小亦吓得肩膀剧烈一抖,自己被自己的话噎住,漂亮的脸一时变得凄惶晦暗,眼睫扑闪,泪珠滚落。 
  唐戚不忍看她这样,偏过脸,放缓了声调,却是喃喃重复了一次:“不要说了。”
  如同叹息,被风碾碎在回忆里。
  在一个与今日相仿的傍晚,因过于严苛的训练而疲倦累倒的小唐戚,被那个少年发现了。他诧异于唐戚那一身青紫淤痕,唐戚则更加羞于被他人发现自己的无力。他立刻装作不小心跌倒的样子爬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句师兄好,说完转身就要跑。岂料双脚忽然腾空,膝弯下穿过一只手臂,身子在半空里转了个圈,后腰被手掌托起,他不由自主地倾身上前搂住了少年的脖子,任他两只手抱稳腿环过腰。少年轻轻松松就把唐戚横抱在怀,没什么笑意的脸亲昵地蹭蹭他额角,有种怪异的温和,声音则故作严肃:“要喊小师叔。”
  阳光倾洒,染透小唐戚的视线,视野之中充斥着不清晰的明媚。
  冷若冰霜的少年,不知为何,在那一刻对唐戚露出了一个暖意融融的微笑。
  “我叫唐玦临,你师父是我师兄。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师兄是不是经常打你?”唐玦临低着头,往唐戚的伤痕上抹药酒,他按摩推拿的手法很粗暴,痛得唐戚都快缩成一团,但他忍着,一声痛都不喊,只讷讷地道谢。
  “很疼吧?没办法,我不是师姐,师姐才对这个很拿手。”唐玦临敏锐地察觉到了孩子的痛楚,歉疚地伸指按平了唐戚眉间拧出的小结。
  “娘亲?”“嗯,是啊,师姐去的那年你才一岁多,我也还小,师父要顾我,所以只得托着师兄照料你。”
  “大家都太忙了,每个人沉醉在自己的事情里,没人会注意到你受了什么伤,也不会有人真心想管你好坏。”唐玦临低语着,神色微冷。
  “然而,即使没有别人的瞩目和关怀,你也已经是很努力,也很好的孩子了。”
  “虽然你不知道我,但是我都有看着你。”
  唐戚诧然地瞪圆眼睛,与唐玦临对视半响,浑身火着了一般发热,面颊上红晕飞起,喉咙貌似被人掐住,顿感呼吸不畅。他实在不敢再看少年的眼,视线自行下移,又在刚好掠过唐玦临弯起的嘴角时,感到有个东西狠狠戳中了自己心窝。
  那感觉并不痛,泛着暖,还害的他一个囫囵话都支吾不出,最后他只得心慌意乱地把目光停在自己的手上。结果那手与唐玦临的手交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把精工细做的千机匣跟粗劣的仿制品放到了一起。
  他猛一下被烫到了,立刻缩回手,抱住腿蜷到床边,险一些就要歪下去。因为患了四肢浮肿的病症,唐戚蜷起来的样子倒有点像机关小猪。唐玦临看着,忍不住笑了——这次是被逗乐的。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真的。”少年浅笑着,再次肯定了小唐戚。
  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唐戚身边,替他治伤,陪他喂招,教他机关偃甲、暗器□□。诸多知识理论,琐碎繁杂,可听唐玦临娓娓道来,竟一点也不难懂难记了,原本苦不堪言的训练,因为有了“结束后可以去找小师叔”的盼头,慢慢就没那么难熬。
  起初唐玦临还顾着唐戚是个孩子,指点讲解的极慢,但唐戚远比他想的要聪明,他只是被唐玦渊磨钝了性子,变得不敢多言。虽然他的确不是个天赋优异的孩子,和唐玦临相比更是遥不可及,但他努力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动容。于是每在唐玦渊又苛责唐戚的时候,唐玦临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三言两语噎得唐玦渊无话可说,示威般的牵走唐戚。
  唐玦临素来平稳沉静,虽说明眼人都瞧得出他与唐玦渊不和,但唐戚也没有见过唐玦临生气恼火。
  可他对唐戚发过火,只有一次,唯一一次。
  不为其他,仅为唐戚隐瞒了自己对辣椒过敏的事情。
  唐戚那时终日里食不果腹,唐玦临就偷着带他到唐家集吃饭。蜀地多辣食,哪有一道菜会不放辣椒,唐戚犹犹豫豫地,不敢扫了唐玦临的兴。这份难得好意,他连接纳都很困难,哪有那个贪心去多求一些。
  结果一向体质不佳的他又是出疹又是发烧,弄得快要死了,师父对他不闻不顾,他难受得直哭,第一次在啜泣里唤起了小师叔。
  明明已经外出执行任务的唐玦临,偏偏就在他压抑着贪求眷想的呼唤里,出现在眼前。
  像梦一样,那么远那么好。
  那么恰如其分。
 
  ☆、七·3
 
  那个在当时的他看来,美好遥远得像在岁月的那一头的人,为什么不知不觉里,真的变得如此之远。
  他带给幼小的唐戚一场孩子完全不能掌握的混乱,而他自己又在混乱之中,决然扭过头,从唐戚的世界里脱离逃逸。
  “小戚,做我的徒弟好不好?虽然我年纪不大,可能做不好这个师父,不过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学着做个好师父,行不行?你不用担心师兄那边,我会去跟他说的。也不用管旁人怎么看,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谁也别想管。”
  醺暮中,晚归的云霞染上唐玦临深色的衣角。
  寤梦里,曾经的音容笑貌,美好依旧。
  可唐戚听到自己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被不长不短的时间挤压变形,变得无比刺耳尖锐,一个音陡然裂开数份,在他胸臆之中疯狂旋转,几近尖啸。
  他说,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先说了一句不要?
  为什么要把最重要的话放在最后,而先扔出了一句否决?
  “你不愿意吗?那,随便你。”
  唐玦临走了,没有坚持,没有挽留,简简单单地放弃了唐戚。
  涣灭得无踪可循。
  漆黑的夜空亮了,清晨是深蓝的,留有少许微弱的银白星星。此刻的密林深处,空旷,沉默,清冷。竹楼外依墙架设的楼梯发出被踩踏的嘎吱声,是唐玦临弄出的声响,他要在天色未明前走到露台,因为他要比沉睡中的人们,更早地接触晨光。
  黑色的身影隐现在深蓝的黑暗里,笔直而□□,脚步声逐渐放轻,最后那个悄然的影子变作黑猫一样,跃至栏杆外的露台边缘。
  他摸着栏杆慢慢坐了下来,双腿悬空,触不着地面的空落,反而会让他的心在瞬间沉至谷底,无比踏实。
  头顶一望无际的苍穹像个深不可测的陷阱,在光明到来前,长久的凝视天空只会让唐玦临感到压抑。
  可是在压抑来临之前,却是沉迷使他停下脚步。
  远方一线鱼肚白,仿佛天际裂开了空色的裂缝,突起的一阵旋风卷走草芥,翻飞在唐玦临的视野里。他呼出一口闷气,向后倚到栏杆上,表情空洞,宛如偶人。
  他对甘罗的感情和用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那些东西突然变得极其真实,使得自己所有过的其他记忆,变得不真实,好像他的生命被肢解,只剩下和少年相遇的这几个月,是鲜活的,明亮的。
  为什么所有他想追寻的东西,总在得到手的那一刻变质,而他想逃离的一切,会紧抓着他不放,甚至临到最后,变成他镌刻于骨髓的纪念。
  在他的过去里,纷扰尘沙般涌动,嘲笑雪屑般翻滚,他厌恶的,他深爱的,交错相替,分不出彼此。有时他不禁想,死去的话,会不会比较轻松,即使死的过程本身丑态百出,痛苦不堪,可熬过这最后一段苦旅,便是长眠无忧的彼岸。
  像自己这样的人,不是只有血液是温暖的吗?
  除了自己的血液,还有什么可以温暖自己呢?
  临近死亡的体验是他独一无二的宝贵珍藏。
  血接连不断涌出他的身体,可以听到的,可以看到的,变得极为稀少,他想这次他终于不会被放过,终要被扼断咽喉,再无翻身之日。
  可为何就算是死去,也无法终止变幻诡谲的疼痛?他的五感分明已麻痹在血腥里,灵魂早放弃挣扎,在血水里不断下沉,但是本能促使他求生,他逃走了,从那个阴暗的密室里脱逃而出,接近眩晕的意识令他辨不清身在何处,只有抵在喉管的匕首,冷了他滚烫的血。
  “你要逃?好,我让你逃,你逃吧,没有人肯为你死,你要拿什么换你的命?你以为你逃出去,还能有路可以走?”
  依然是那个有些失真的嘶哑男声,突兀地出现在半梦半醒的迷糊梦境里。
  “阿临,你走不走?”甘罗陷在混沌粘稠的沼泽里,冲唐玦临伸出了手。
  唯有他,栩栩如生,孤独地刺痛了自己。 
  已经握住甘罗的手的他,的确无路可走了啊。
  早晨的第一缕光尖锐地刺破他微阖的眼皮,他茫然地甩甩头,不知为何睁眼闭眼间,夜晚就倏忽过去,消磨殆尽,天光大亮。
  唐玦临从很早以前就变成现在这种状态了。他难以入睡,每到晚间便会异常焦躁。属于自己的情绪变得陌生,房门若是紧闭,它们便会被圈在室内,沉淀发酵,腐烂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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