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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蛾焚火(剑三唐毒) 作者:兰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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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玦临无奈地一撇嘴角,依言阖眼,感到少年正小心仔细地摸着自己的脸。他的手心不知何时变得汗津津的,很快就没了动静。他稍稍等了一会儿,最后等来了一小片温暖潮湿的云,落到了唇上,还伴随一股撩着火热的风,揣了满满珍惜又谨慎的欢喜。
  他很难不动容于少年可爱生涩的亲吻。尽管他曾经欺骗过自己,骗自己可以一直寂冷地活下去。但早在他第一次抱了甘罗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折服。
  那晚也是他真正的第一次。而在此之前,唐玦临完全不知道世上会有这般体验——仅仅是手指擦过肌肤,便会发出诱人的光亮,令人不由自主地想把那种光攥在手心。他至今也不敢相信自己在那一刻迸发出的毫无自制的贪婪,光是舔舐了少年的泪水,就如染了毒瘾一般急不可耐地需索他的温暖。更无法想象少年平薄的身体居然会有如此丰饶的一瞬间,令他一头扎了进去,急不可耐地啃噬着,好像不将甘罗吞吃殆尽,他就没法活到天亮。
  这是爱吗?这种恨不得能将人烧化的灼热,就是爱的温暖吗?
  唐玦临不知道答案,他总是弄不明白,于是只能每一次都紧紧抓住他,生怕两人的身体一分开,自己就会忘却这份不可复制的体验。
  甘罗捧着唐玦临的脸啃了好半天,发觉唐玦临始终毫无反应,才讷讷地缩回头,不好意思看他,埋着脑袋给人擦他留下的一脸口水印。却听到唐玦临扑哧一笑,亲亲热热地搂了他一个满怀,在少年白皙的脖颈上好好咬了一口。
  “我还当你想做什么,原来是想反过来轻薄我吗?”
  “哪门子的轻薄,我亲你不是天经地义的?”甘罗恼火地笑笑,架不住害羞,红着脸扑住了唐玦临的脖子,不管他怎么拉,就是不肯从唐玦临肩膀上抬起头来。
  唐玦临只是笑,拎着甘罗后颈把人往后一提,像摸小猫儿那般把少年摸了一遍,再含住他的耳廓又抿又舔的。甘罗痒得笑个不停,摔在唐玦临怀里,趁人被撞得一分神的功夫想往外爬,岂料唐玦临一个利落的翻身就把他压住了,继续得意地按牢了甘罗的腰箍在怀中,又是摸又是舔,甘罗又踢又打,笑得快喘不过气。
  “你原来很怕痒啊?”唐玦临明知故问的口吻听着可真来气,甘罗不由摆出脸色给他看,抬手就要打,却被一下擒住,挣都挣不得,两颊红扑扑,双眼湿润润,气鼓鼓地躺在唐玦临身下。
  唐玦临半撑起身子,看上去也闹得十分尽兴,面色有些许潮红,正张口微微喘着。甘罗呆呆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举起手把脸捂了个严实,弄得唐玦临莫名其妙,急忙分开他的手问是怎么了。
  甘罗只顾着躲闪,不肯给唐玦临看他的脸,模糊嚷着:“你不要那样看我了!”
  “我怎么看你了?是眼神不好?还是弄得你不开心?”唐玦临有些急,以为把少年惹毛了,正盘算怎么道歉,甘罗又突然不乱动了。
  他死死捂住眼睛,小声回答:“没……没那回事。”
  “是你太好看了,好看得怕自己会忍不住想看上一整天。”
  唐玦临不由顿住,心仿佛被重重一敲,震得他发昏,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他珍惜地搂住了甘罗,给了他一个漫长甜蜜的吻。
  这般温馨明丽的日子,也是不可复制,不会再来,需牢牢抓紧,纵情投入。
 
  ☆、九·3
 
  等两个人想起今天该去集市卖药的正事,早上都快过去了。
  日头正往中天升去,照入屋内的金光随之挪移,搭在甘罗脚踝的光带向一旁横开,大片的光像流动的水,洗干净了他的皮肤,使他白得仿佛会反光,在唐玦临眼前晃出不透明的光晕,如一个并不真实存在的人。唐玦临仍旧舍不得放开他,安静地将他抱紧,指尖在他脸上勾画着温柔的轨迹,偶尔低下头为他烙下浅淡的吻,执意持续着这场温存。
  甘罗长吁一口气,朝唐玦临挤挤眼,见人不理他,鼓起两腮扮着青蛙逗他发笑。唐玦临这才生出点反应,唇角挽起一道小小的弧,咕哝了一句“别闹”,食指往他颊边一戳,便把少年的笑脸戳了出来。明明也没多好笑,只不过看到对方在笑,就渐渐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甘罗给笑呛着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去掰唐玦临拨弄他头发的手指,推阻一番后反被捉紧了手,男人的手掌垫到了他脑后,往上使力托起他的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甘罗瞪圆了眼睛,往外推唐玦临刚推了一半,便被没防备的吻定在了原地。本来他就没喘匀气,这下干脆连呼吸都不记得了。唐玦临含着他的舌头吮了片刻,眼皮一抬看见他涨红了脸快要缓不回来,匆忙结束拍了一记甘罗的脸,好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不会喘气。”
  甘罗捏起拳头不服气地打向唐玦临,嚷嚷着:“是你来得太突然了!而且……”
  唐玦临早在甘罗打中他前就包住了少年的拳头:“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你跟之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嗯……”少年歪头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续道,“总觉得你现在少了一种味道。至于是什么样的味道?大概……大概是毒蝎子的味道?有些涩的血味?没愈合的伤口散发出来的腐败味道?”甘罗还在竭力想找出最恰当的形容,但唐玦临及时掩住他的嘴,令他无法说下去。
  “越形容越糟,难道我是行尸走肉吗?”
  甘罗小心翼翼拿下唐玦临的手,不敢大声说话,硬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细如蚊讷的声音,问他:“行尸……走肉?是什么?”
  “……”唐玦临语塞,半晌,方带着甘罗摸至自己心口,解释道,“这里死掉了的人,即使还活着,也与死无异。这样的人就是行尸走肉。”
  “这里?心吗?心不跳了,那就是死了啊。”
  “不,它还是会跳的,可是很空,什么都没有,感觉不到自己活着。到那时就会如你所言,远远便能闻到这个人身上腐朽的味道。这个人早该死了,搞不好已经四分五裂没有完整肢体,肺腑内空空荡荡,塞了稻草或是石头填充起来,然后用针线缝合好,假装自己还活着,胸腔里还有东西在跳。”
  甘罗听不大懂,但死或生的话题,让他心中油然升起了一股原始的恐惧,尤其是唐玦临暗示性极强的话语,更是让他不安,脑海里陡然生出种种诡谲的画面。他下意识地要抽回手,无奈唐玦临死死攥着,硬是拉着他的手摸进了自己散乱的衣襟,牢牢按在了横贯自己胸腹的那道伤疤上。
  硌着指腹的不平整疤痕,难道就是缝合过后残留下来的吗?
  温热的胸膛下,没有真正的心吗?
  他不合时宜地回想起唐玦临对自己的过去避而不谈的态度,难免联想到自己的父亲。在父亲生命的末期,他长久缄默,专注于记录整理手稿,或是重复枯燥乏味的劳作。
  仿佛他,害怕沉静下来后要去面对回忆。
  抗拒回忆,与失去心灵,两者相差多少?
  唐玦临的呼吸很热,相触的肌理无一处不在向外散发着生机勃勃的热度,甚至甘罗能从他难得温软的眼波里读出涌动着的、新生的爱意。所有的所有都以活着的姿态呈现在甘罗眼前,甚至可以说所有“活着”这一事实带来的感受,诸如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暖意,汗水淌过额头的湿意,全都像是以唐玦临为中心发散而来。
  甘罗不知如何总结自己的体悟。但事实就是如此,如今的他之所以还能感到自己活着,不是因为他在呼吸,在心跳,也不是因为他能跑能动,能吃能睡。
  仅仅是因为他爱着一个人。
  因为爱着这个人,世界鲜活了起来。
  爱给他带来的疼痛和快乐,正是活着的人最珍贵的宝物之一。
  死去的人是不会痛的,更不会快乐,即使仍想一睹崭新的明天,但终究已经崩溃。无论他多想爱或是被爱,时间会把留在世上的人对他的怀念与记忆冲淡,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直到淡得不值得再提起,尘世的喧嚣自然会把因人的死去而多出的空白填满。
  可已经死掉的人,永远可悲地定格在死去的一瞬间,或许死后仍不能安宁,困在不能放开的执念里。至于肉体是否能苟延残喘,那都不重要了,心已彻底死了,还要怎样接纳活着的感受。
  甘罗被自己得出的结论惊得一寒颤,他赶紧抱住唐玦临,像是要给予温暖,也像为自己求得安心:“阿临,我觉得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活得真实。什么行尸走肉的,就是没有心的人吗?可我的心给装满了,我心里一点都不空,满得全溢出来了,装的全是你。你呢,有多少我?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吧,对不对?既然我们心里都有很多很多关于对方东西,那么,不会有空掉的一天,我们怎么会让自己走向毁灭呢?
  “至少……至少,就算你没有了曾经,但你现在有我啊。别说什么石头稻草的,难道我不够让你重新活过来吗?”
  唐玦临听完他的话,止不住惊诧。如此炽热不加掩饰的剖白,跟最初相处时甘罗的表现大相径庭,恐怕少年自己也没觉察出,他言语里开始透露出浓浓的占有欲。他已经从害怕唐玦临不喜欢他,转变为害怕唐玦临不承认喜欢他。
  这种转变并没哪里不好,只是有一点,唐玦临犹豫了会儿,认为自己还是应当说出来。
  他拉着甘罗胳膊坐起身,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他仔仔细细摸顺甘罗被弄乱的发,沉声道:
  “甘罗,假若你的心里全部都是我,万一有一天你想放弃我,万一有一天你把这辈子能说的喜欢说尽了,到了那时,你该怎样活下去?”
  与他设想相反,少年一丝犹疑都没有,几乎是立刻反驳道:“不会!没有那个可能!”
  然后少年腼腆地笑笑,做出要拉钩的手势:“比起那个,不如约定我们一直彼此喜欢下去吧,直到心真正停止跳动的那一天。”
  唐玦临眼眸一黯,有什么在他眼底缓缓沉淀了下去——他还未对甘罗袒露过自己的心意,可现在,却到了该许下约定的时刻。
  最终,他没有说任何话语,仅仅是在即将消逝的晨光里,勾住了甘罗的小指。
 
  ☆、十·1
 
  
  好不容易结束了生涩的交流,今日预计的行程仍旧无法顺利进行。
  “你还要磨蹭多久?”百无聊赖的唐玦临杵在门口,扭头一看,太阳升的越发高了。
  “没……我没在拖时间,这不是在收拾东西吗?”背对唐玦临倒腾背篓的甘罗给吓得肩膀一跳,花了很大功夫似的回过头,脸上挂着生涩的笑,贴住墙根悄悄往里屋挪了两步。手里提的篓子不知被他翻来捡去多少次,来来回回还是那么几包东西。
  “是你说要出去的。莫非你打算再也不跟外人接触了?”唐玦临吊起眉梢,很没好气地训他,甘罗吸吸鼻子,僵硬地别过脸,用听不见的声音自个跟自个嘟囔。唐玦临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话来。
  他很清楚,自打上次祭典过后,甘罗心里多了许多别扭。
  没有唐玦临的时候他其实没那么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该接触的不会逃,横竖处不好的话少说几句便是。但他可能自认为这次在唐玦临面前露了怯,本来就是最在乎脸面的年纪,尽管唐玦临好意不提,然而自己心里的槛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所以祭典结束后,甘罗甭说像往常一样去寨子周围巡视,连市集也懒得去了,整日窝在吊脚楼,闲来无事就打理屋前一小块地上长得如杂草般的作物,搬出父亲留下的手札自个儿比划比划,要么就是缠着唐玦临胡闹。
  唐玦临一眼就瞧出他很想念那两条陪他长大的灵蛇。可是他不敢再迈进寨子里,更不敢独自一个人与族长交涉,因而这事就搁下了。他没有跟唐玦临正经提过,仅仅偶尔习惯性地拿起骨笛,刚欲吹响时会发愣,随即意兴阑珊地把骨笛丢开,往床上一扑,余下的一天任唐玦临怎么哄都开心不起来。
  他没法说出口,说他厌烦了这种被迫自闭的生活。
  他不是不明白甘罗在逃避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随时都能带甘罗走,只要他手段足够强硬,这个年纪的孩子哪能对他提出抗议。然而无论过去还是如今,唯独在这一点上唐玦临异常执着,他必须要亲口听到甘罗对自己说愿意和他走再也不回来,才可能带甘罗离开。就好像以前还在唐门时,面对师姐的遗孤唐戚,不管他心中有多想护着那个孩子,也要唐戚自己说需要他,他才会留下来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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