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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蛾焚火(剑三唐毒) 作者:兰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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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玦临来苗寨,原本只想寻苗疆独有的蛊毒回去研究,不料他运气有点好,想要的不想要的,该拿的不该拿的,他全夺了个干净,还没受半点惩罚。
  除非照料甘罗也能算得一件累事。
  “我的小毒蛇,你快点好起来吧。”唐玦临又笑了,这次是真笑,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明明是个英朗男子,却笑容美得能用清甜来形容。
  语毕他捏住甘罗下颔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将他整个人拉了过来。甘罗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撑在唐玦临身上防止自己失去平衡,等想说什么,话音全消解在温热缠绵的吻里,唇齿厮磨,鼻尖相抵。
  他明白唐玦临是真的想要他能好好活下去。
  可唐玦临明不明白怎样的活法对他而言才是好的呢?
  五年前。
  时值雨季,绵密不断的雨落在密林里,被盘根交错的枝桠根茎拦截住,蓄在身体里,小心翼翼酿出腐朽的瘴气。雨不大,头顶树冠相叠如同天然的伞,因而也不用担心淋雨的问题,只是这空气里水汽弥漫,像一块怎么拧都干不透的抹布,严严实实裹住人,黏腻恼人,处处一股子沤烂的味道。
  唐玦临正挽起裤脚赤足走在林子里。在苗疆,雨季虽的确不适宜穿靴子出行,但就这么实打实踩在泥泞的湿土上,时不时就能感到有什么滑不溜丢或细小纤维的东西爬过脚背,着实毛骨悚然。然而来都来了,往回走也是同样的路况,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很厌恶虫蛇之类的生物,那些体貌古怪狰狞的毒虫,从里到外都透着异类与危险的信息。
  尤其厌恶蛇,滑腻冰凉的鳞片,暗黄凶煞的眼珠,猩红细长的舌尖,软若藤蔓实际却爆发惊人的身躯,还有那些迷惑人眼五彩斑斓的花纹。无一不让他感到深深的恶心。
  可他却非得奔着这些东西来,神妙的蛊毒也好,诡异的虫毒也罢,所有中原不常见的毒,他都要。
  人活着总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因而自己的好恶爱憎在所有的身不由己面前,全部都得沦为不值一提、率先放弃的东西。
  唐玦临握紧弩机,强打精神,继续循着密林间那条不甚明显的小径走下去。他打探了很久,才找到要找的东西在哪个苗寨,那个苗寨就在这条小径的尽头,没别的更近的路,于是他只好就这么在没任何向导的情况下,只身入了苗疆密林。
  因为附近的汉寨,没人敢踏足这里,他出再高的价钱,都不会有人替他做向导。能给他指好路,已是因为唐玦临的笑,实在是好看到能蛊惑人的地步。
  他不能不笑,一旦不笑,就失了十分的神采,明亮的眼会像被夜风吹熄的残烛般寂寥,那些所有蕴在笑容里,叫年轻少女怦然心动的多情深情,会迅速转化为十足的冷酷。
  这世上,总是笑脸人好混一些的,哪怕唐玦临是个杀手,还是个全然不知道义为何物,被自己的同行同门一并唾弃的杀手。可仗着一张好笑颜,他其实混的也不差,不过唐门弟子多爱佩戴的面具,他自然也是不会戴的了。
  今天是他入密林的第三天,假如没走错道,那入夜之前,他该能看到苗寨的大门了,至于怎么走进去,唐玦临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弩机,觉得自己还是悄悄潜进去比较好。
  南疆多信五毒教,普通百姓还没什么,就怕那些五毒教中人,生性睚眦必报,且擅驭艳丽毒兽。以及蛊,这种仿佛神话一样的东西,夺人性命,剥人五感,甚至连人心也可掌控。
  虽说未必运气真那么差,但假如真的碰到五毒弟子,自己这点机关技巧会不会不够看?唐玦临自嘲一笑,又检视了一遍机括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直接躺平了没有更,这是补昨天没发的,所以今天到晚还有第二发
 
  ☆、一·3
 
  雨越下越小,天色同样越加昏沉,目测已是傍晚时分。拨开眼前苍翠的一丛树叶,他睁大眼极力往前眺,似乎眺见远处朦胧光影里,露出了若隐若现的木质露台一角。假设所见是真,那他便是接近了目的地。
  唐玦临精神一振,正欲快步跑出,突然一阵金属脆响伴着骤起的急促笛音快速逼近,惊跑了所有细雨绵绵、山林深深的寂寞。
  野兽特有的腥甜糜烂气味瞬时浓郁,唐玦临按住身旁巨木,暗自蓄力,如鸟翔空一跃而上,避开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巨蛇攻击。
  巨蛇一口咬空,仰起头四处寻着唐玦临的身影,从树上的唐玦临的角度看去,巨蛇盘起的身体如同一个青色的磨盘,正缓缓碾过他的忍耐力。
  他冷下脸,不耐地端起弩机,准备一箭射穿巨蛇的头颅,毕竟大归大,横竖是只畜生。
  然而身后腥风乍起,惊得他一箭射歪,连忙侧身跳到另一枝桠上。原来是另一条白黄色的巨蛇,正绕着树枝,蓄势待发严阵以待,准备第二次攻击。
  “外乡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我们不欢迎像你们这样的人。”树下传来还未变声的少年圆润嗓音。唐玦临下意识往下看去,青蛇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苗疆人,手握一把骨笛,正横在唇边,想来是用笛音操控巨蛇的。
  雨势已止,夕阳艰难地钻破浓厚黑云,投射出丝丝缕缕的残光,正笼在苗疆少年身周,把他衬得愈发光芒四射。
  他的眼睛很好看,像山林里的麋鹿,眸中点亮一盏晨星,带着水润的温驯,中和了他艳丽面容的妖冶。
  唐玦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有点遗憾地想,这个人要是笑一笑,可能会更好看。
  不过他只是皱眉,一脸严肃地戒备着唐玦临。
  “我本无意冲撞贵地,然而路途艰难,眼看就要入夜,你让我就这么回去,不怕我被山林猛兽叼走么?”唐玦临足尖微一借力,纵身下沉,落到苗疆少年面前,跟他一道,沐浴在久违的日光里。
  纵使片刻之后,这一瞬的残阳,就将被黑沉的山林吞噬。
  然而现在,他还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在明亮的阳光下,毫无阻隔地,看着彼此。
  “我为什么要怕你被猛兽叼走,我现在就可以叫它们吃了你。”他甩甩头,牛角银冠歪斜着挂在脑袋上,有些疑惑地看向唐玦临。
  “是啊,你为什么要怕呢?可我怕啊。”唐玦临弯起嘴角,冲他笑着说,“我叫唐玦临,你呢,汉话说的那么好,应是经常跟汉人打交道的吧?汉人是不会随随便便互通姓名的。你应该知道的。”
  “你说了难道就是真的么?”他不屑地撇嘴,唐玦临不恼,盯着他,神情专注,盈满笑意,只这浅淡一笑,就把落日余晖里的瘴气弥漫的雨林,染上了清淡如画的色彩。
  他看得愣住了,再张口,说起话磕磕绊绊。本来是一副字正腔圆的官话口音,不知不觉又沾回了苗语的音调,一句话来来回回颠倒了好几遍,唐玦临愣是没听懂。但他不急,继续笑得温柔又可亲,眼波如星,隐隐有一些讨好的意思在里面。
  最后少年一咬舌头,可算能捋直了讲话,却仅仅两个字:“甘罗。”
  “嗯,你叫甘罗?”唐玦临笑着又重复了一遍甘罗的名字,最后对他说,“你可真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好看的人。”
  “我……我不好看的。”甘罗低下头,不再看他,尽管他已在他的眼神里丢盔弃甲,这辈子都不能像刚刚那般,凌厉狠辣。
  唐玦临对甘罗的夸赞,是出自真心的,他对任何人的夸赞,都是出自真心的,至于他心里除了那些赞美是否还有别的看法,就不得而知了。唐玦临认为负面的评价没必要讲出口,尤其在某个人的优点足以盖过他的缺点的情况下。
  他总能那样游刃有余地把握住自己的心思。无论发散的情绪,还是表露的神情,始终是拿捏地到位而精准,不会让别人多领悟到一分不该懂得的涵义。
  可他现在其实有点失控,称赞初次见面的男子相貌好之类的,并不属于合理开场白的范畴。但唐玦临还是很想说那句话,与其说他言不由衷,不如说他情不自禁。
  好在甘罗在唐玦临对他笑了以后就一直低头没看他,瞧不见唐玦临那完美精准的笑脸下,正碎裂的某种东西。
  手中的骨笛横亘在他与唐玦临之间,两条蛇缓缓爬回他身边,摇头晃脑绕在二人身周,没有了进一步攻击的指令,它们看起来慵懒又困惑。三角形的蛇头相互碰在一起,一副围观得饶有兴味的样子。
  甘罗的肤色有种与深山密林相称的苍白质感,似乎是天生晒不黑的体质。雨后夕阳余光,清澄柔和,掩去了他身上近乎病态的白,只突出了那份质感,如精琢细雕的玉坠子,叫人想拿在手里,温柔细致地用掌心温度捂热。
  “不好看?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寨子里的人,没有说我好看的。我去到外面汉人的镇子,都远远躲我,我一定很可怕才是。”
  唐玦临忍俊不禁,他真是第一次见到像甘罗这样的人,明明有那么好的可炫耀的资本,却自顾自地窝角落里自卑。
  他清清嗓,庄重地说:“你是很可怕。”
  “嗯?”甘罗没什么表情地抬起头,目光与唐玦临撞在一处之时,似乎能听到火星跌到草垛“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呼吸一滞,有点嫉妒地想,这个外乡人那么好看,肯定从来没人怕过他。
  唐玦临忽的伸手撑住甘罗背倚着的那棵大树,甘罗一惊,往后一靠,像是被压制住了,动弹不得。唐玦临比甘罗高一些,于是他略略弯腰,湿漉的发辫像一绺锦缎落在甘罗脸侧:“你们苗疆的人,跟苗疆的花草都是一样,越艳丽,越危险。而你一定是其中最危险的一株。”
  “我不懂你的意思。”甘罗很直白地说,汉人很难懂,是人都很难懂,自己都不一定能认清自己。
  皮囊白骨,血脉心音,都不是能轻易弄懂的东西。笑语晏晏的称赞可以是敷衍,咬牙切齿的诅咒反而是逞强。
  他不懂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也不懂该让自己在别人眼里变成什么样,才最安全,最不会被排斥。
  他同样不懂唐玦临夸赞他是什么用意,因为情花的美丽是用死在它芬芳里的腐尸养出的,这算不得好比方。
  “你觉得我很危险,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赶快逃?”
  甘罗很冷静,他一早就认出了唐玦临的身份,外乡人是危险的,唐门的人更是危险的,他们有那个本事,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当做面粉与白糖,搅合在一起,做出精致的面点,吃起来味同嚼蜡;甘罗很单纯,因为自小就照顾着寨里的两条守护灵蛇,他想再危险的野兽,再危险的人,都是可以驯服的。
  我一点都不危险,请你不要走。
  “我很想逃啊,可逃不掉了。”
  唐玦临在说谎,他不想逃;唐玦临只说了一半的谎,他的确逃不掉。
  危险的不是你,是一定要留在你身边的我。
  一种奇妙的情愫像雨后的蘑菇滋长,正撑开小小的伞冠,看起来丰润鲜美,色泽却夸张绚丽——那是有毒的蘑菇。
  好美,简直不像是真的。
  甘罗忽地抬起手臂圈住唐玦临的脖子,稍踮起脚凑上前。他唇抿得很紧,血色全挤了出去,薄得像纸,极其慎重地覆上唐玦临的唇。唐玦临微微吃惊,一动不动看他动作。他们的距离变近,阳光打在甘罗身上的角度发生了变化,像泡着月光的井水随意晃动它的波纹。
  唐玦临闻到一阵阵被雨水涮洗后的草木香气,混合着年轻男孩子身上常有的浅淡气息,正混在一起温柔地拍打神经。
  两个人就这样睁大了眼盯来盯去,然而嘴唇相贴,谁也没更进一步,这么似亲非亲的贴着,把自己的温度一点点传给对方,将对方呼出的气息,小心而迷醉地吞下。
  如此欲望深重的憧憬,能持续多久呢,能跨过明天的渺茫吗?
 
  ☆、二·1
 
  入夜了,月光历经层层枝叶过滤,朦胧如雾,似是无处不在,又似从未存在。夏夜浓重的湿热令人透不过气,唐玦临烦躁地扯大本就敞着的前襟,紧紧跟在领路的少年身后。
  甘罗埋头快步走在前头,他带来的两条蛇则一前一后在两个人脚边盘行。起初唐玦临还担心被蛇身子绊到,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两条蛇极其懂得分寸,俨然一副帮着甘罗押运唐玦临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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