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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蛾焚火(剑三唐毒) 作者:兰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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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旁的竹窗原来坏了半扇,常年紧闭,尽管入夏后会嫌闷,他还是懒得修也不会修。唐玦临虽不是木匠出身,不过这些敲敲打打的手工活计,对他而言不算复杂,琢磨了两天便给修好了。因他实在是有点怕热与怕黑的,一间终年不通风又阴暗避光的吊脚楼,叫他怎么住的惯。
  可是在拥抱中升腾起的热,因亲吻而不自主闭眼带来的黑,却不会让唐玦临感到不耐。甚至内心产生了与以往相反的焦躁情绪,竟是情不由衷地要去追寻那让人透不过气的闷热,更是迫不及待地想沉浸在那片浸透了另个人味道的甜黑里。
  为什么感受会变了呢?他想不通。
  因为自己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变化了吗?在那个炎热的、辨不明时刻的阴沉雨天发生了变化了吗?
  拒绝想清这个答案的唐玦临从缠绵的长吻里撤身而出,低下头抱紧了怀中的少年。甘罗略有些失望地发了会儿怔,未加掩饰的眼神不无遗憾,不安分地又要去挑拨唐玦临,完全忘了片刻前他还嫌被抚弄得喘不过气。
  他想捧过唐玦临的脸,再从他眉心开始重新吻起。但两只手都被唐玦临锢在怀里,动弹不得。于是他略略抬起腿蹭着唐玦临的身子,脚腕上戴着的那只细银环上嵌了一枚小铃铛,他一动,便会发出细碎的轻响,每晃一下,都像是在撩拨唐玦临一样。
  “可别闹了。”唐玦临猛一坐起,径直拉起那只在他身上作怪的脚,银铃一阵急响,吵得闹心。
  那么个小铃铛,哪来如此大的声音,连自己心跳的节奏都要被扰乱。
  “没有闹。阿临,我喜欢你呀。”少年赤条条地躺在男人眼前,一双眼亮若古井静波里倒映出的明月。
  因为一只脚还被唐玦临提着,甘罗也不好动,便乖乖躺着,眼眨也不眨地看向他。头发散了一团铺在枕上和榻面,看上去似乎比起几天前的确是长了些许。大概甘罗最近的确很开心,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心一宽自然长得快。
  唐玦临不敢再去看甘罗的眼睛。因为双目相对的那一秒,有太多自己不能够解读亦不想去面对的东西。
  他闭上眼,轻吻少年的脚腕,唇舌流连至腿腹,划出一长条迤逦水泽。苍白到轻透的肤色立刻泛出一点红,血色逐渐晕深。少年条件反射地蹬了下腿,却很快乖觉地收束好自己的动作,安安静静地任唐玦临的舌头反反复复磨着那一小片肌肤。
  两人默了会儿,除了湿漉的舔舐声和凌乱的呼吸声就没有其他,在这时,甘罗又开了口:“阿临,你要喜欢,就一直这么闹我好么?”
  “我喜欢跟阿临这样,也只想和阿临这样。”少年的声音是绵软的调子,他歪过头,噙一抹浅笑,伸手试着去碰唐玦临的身体。
  这几天真的太开心,快把攒了几年份的笑意,都笑完了。
  唐玦临失神地松开了甘罗的脚腕,少年得了空立刻欢欣地坐起身,一把抱住唐玦临,又是吻又是咬,两人越黏越近,好似每一寸肌肤都要厮磨个彻底才能满足。唐玦临想要保持冷静,然而与意愿相反的情绪油然而生,时不时在心底叫嚣,要他更认真一些去对待和甘罗之间的游戏。
  这毕竟只是一场有关角色扮演的游戏。
  唐玦临因自己的动摇感到很烦躁,但这份烦躁他并不想释放出来,可是也找不到方法排解。
  他摸着怀中少年的头发,思考着是否是因为甘罗的存在,才会心神搅乱如麻。这个苗疆的少年算是自己的谁呢?明明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怎样。
  不该是,这样的吗?
  过多关于感情的思考让唐玦临感到快要窒息的苦闷。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映在少年眸子里是怎样的压抑隐忍。
  他把甘罗重新按倒,整个人俯低,手撑在少年腿侧,暧昧地揉捏着掌下的滑腻。甘罗咽息半声后就再没其他言语,他微张开腿,小声催促道:“阿临你那天在河边想做什么的,接着做便好了,我很喜欢的,真的。”
  唐玦临愣神,他垂眸思索了会儿,仍只是温柔细致地用手为少年泄出体内盘旋积聚的情热:“不行,你还小,会伤到你的。”
  极为简单的爱抚却给初尝□□的少年带来了莫大的刺激。他腰间发颤,上半身难捱地扭动,像有道电流从下身直窜到脑里作乱一般,搅得混沌不清。他的腿被唐玦临完全钳制住,没法逃到别处去。即使是这样,甘罗哆嗦着咬住自己的手指吞下那些辨不出调子的喘息,呜呜咽咽地激烈辩驳说:“谁说我小了?过完今年我就快到能娶媳妇的年纪了。”
  “哦?可你哪来的媳妇娶呢”
  “当然是阿临你。阿临你做我媳妇好不好?”
  唐玦临被他这一说逗乐了,随手擦去少年腿间滴落下的湿黏浊液,躺到他身边,屈起手指刮了下他的鼻梁:“害臊不害臊?我要怎么嫁你?”
  甘罗眨眨眼,认真回说:“我们这的风俗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便夜里去给她唱一晚的情歌,姑娘不答应,当晚就是一盆冷水泼出来。要是答应,便由着你唱一晚,好让全寨子人都知道,她有心上人了。”
  “阿临你家在哪呢,我去给你唱歌,不管你许不许,我都想唱一整晚,好叫所有人晓得,我喜欢你。你说可以不可以?”
  “……我没有家,我一直是一个人。”
  “那你更该嫁给我了。阿爸说自己也是孤苦无依的,却是见了阿妈和阿妈在一起后,才像有了家一样。”
  甘罗终于如愿捧过唐玦临的脸,照着嘴唇印下一个浅吻,两片唇就这么贴着,说道:“阿临嫁我吧,这样你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很痛苦的,这样的痛苦,我想亲手替你结束它。
 
  ☆、五·2
 
  时间一日又一日地消磨过,喧嚣多变的夏天将要结束,初秋时苗寨将会迎来一场热闹。
  秋风高爽吹散了氤氲一季的水汽,被风荡起的银铃声断断续续向四野传开,纵使林木丰茂仍是掩不住那声音的播散。寨子正中有一株极大的榕树,不可计数的气根从丈余高的枝干垂落下来,又在半空中盘结在一处,形成天然的平台,寨里的人们依树建起盘旋的阶梯,如鸟筑巢栖息在榕树上。一簇叠一簇的绿叶,满得不留缝隙,阳光艰难地穿梭在繁茂的枝杈中,映亮了宛如裂岩的树皮,匍匐在地的根牢牢攥紧了一块巨石,像永不能回归天际的卧龙。
  唐玦临曾长久地凝望仰视这株树。它绿意常新,又老态龙钟,它是洪荒远古的遗迹,生与死的载体,在一切泯灭之后,仍将长久地停留在原地,见证新一轮的生命。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好似孤魂野鬼一般游离在苗寨边缘的甘罗,少年称自己为守护者与侍奉者,可这株象征神祗的榕树,他却无法接近。
  那么,他的死或生,并不在这里。
  榕树前那片空地上架起了一口鼎,鼎旁四角各有四个昼夜不歇的火盆,而鼎是用来燃放更为盛大的社火的。甘罗拉着唐玦临来到祭台,如其他苗民一样,恭敬地献上祭品,跪在那不会熄灭的火盆旁,长久地俯首。唐玦临本不愿做这些事的,但甘罗一直跪趴在地上拽他的裤脚,本就因甘罗的出现而紧张起来的苗民见了唐玦临的态度,不由地凝聚起了敌意。
  跃动的火焰照红了少年的脸庞,气氛却低至冰点,站在神鼎后的年迈巫医似皱缩的木雕,缓慢迟钝地抬起枯皱的眼皮,混沌的玻璃体透过神鼎中袅袅而升的烟尘看向唐玦临。唐玦临被那样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虞,微皱起眉头。
  甘罗急的不住小声唤他的名字,刚变声的少年嗓音嘈哑低沉,好似小锯钝过神经,心口发闷。不想在这时横生枝节,唐玦临学着甘罗的样子跪了下来,额头贴着泥地,状似屈服于神的威压之下。
  然而他心不在焉的,只斜眼去瞧甘罗。甘罗像是暂时安下心了,维持着深深俯首的姿势,跪在一片阴影里,反衬出他仿若透明的白皙,皮肤透得能看清血管,那些汩汩流动的血,不知怎地,泛着青,并非红。
  唐玦临的身周的苗民,都像甘罗一样发自内心地虔诚跪拜,方才由唐玦临引发的小小骚动很快就平息了。好像在庄重的祭典之前,所有内心的阴暗和躁动,都不宜过多地暴露在神明眼下。
  因为神,并不是包容万物的存在,它也只倾心于美好的事物。
  主持祭典的巫医用一种唱歌般的调子念着唐玦临听不懂的祭文,将不知名的药粉在火把上点燃,一并投入鼎中,激起了层层叠叠如浪翻涌的烟雾。
  盛装的少女立在鼎边,吹奏着虫笛,笛音若乱若迷,似乎有很多彩蝶,从笛音中羽化而生,翩翩旋舞,倾吐芳霁。神鼎里盛放出浓厚的异香,一瞬之间好似有蛊惑众生的妖异之感,高涨的火焰扭动出无数似是而非的图样,蟾宫啸月或是碧蛇惊影,千丝笼海,百足旖旎,虫笛适时拔高了音调,刹那间,浮生皆迷。
  但唐玦临只注视着甘罗。
  祭典似乎进行到了□□,跪在地上的人们都朝着熊熊燃起的社火伸出手去,欢呼声陡然爆发至了顶点。
  然而奇异的是,不管四周多嘈杂,那笛音和诵念祭文的苍老人声,依旧清晰入耳。
  社火连接了大地与火。土地孕育了生机,火苗催生了生命,这天地之间游荡的灵,具象成了飞散的火花,人们迫不及待地祈祷,献上自己赤诚的敬仰。甘罗同样抬起了头,不知嗫嚅了些什么,瘦削的肩膀微微发颤,表情肃穆认真。
  红艳的火光为他染上了一抹朱色,仰起的脖颈形成了一道纤细美丽的弧,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唐玦临的视线里。那种所有人都有信仰、有皈依的感觉让唐玦临感到了孤立无援、无处可归的慌乱与不安,而他的心神不宁几乎要诱发出他深埋体内的嗜血杀意。
  想看到鲜血,从少年的脖颈喷涌而出,想知道他的血,是何种颜色。
  发疯一般的想。
  以至于当唐玦临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圈住了少年的脖子,再差一会儿就要掐下去了。
  可是甘罗浑然无觉,还在痴痴注视着燃烧的社火,他们的距离很近,唐玦临能够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可惜他讲的是苗语,含含混混的话语里,只有三个字是能确认的。
  那三个字是“唐玦临”。
  他许了什么愿呢,那愿望竟然是与自己有关的吗?
  这样想着的唐玦临把手放回了少年的肩上,抬头环视了一圈,所有人的表情都如痴如醉,没人注意到相偎的二人。
  好似无形的屏障,展开在了两人身畔。
  这个认知让唐玦临突然心安了下来。
  因为原来像水面的油一样格格不入的,不止自己,还有身旁的少年。他和自己一样,完全不被自己生长的地方接纳。纵使少年仍坚持追寻着与他人共同的信仰,可是,谁会把他认作同袍呢?
  那也许并不存在的神明,也不会喜爱卑微求活的他。
  唐玦临扶住少年的腰,把他半箍在怀里。脑海里浮出的是赤身躺在他身下、双目炯炯的甘罗,一字一顿地诉说着他的爱慕和思恋,一边说一边凑到近前,蹭着他的脸颊寻到嘴唇,迫不及待地贴上唐玦临的嘴角,主动迎了上去,寻求着印记的证明,在痛楚里挣扎,喃喃祈求喜悦的欢愉,想在一刹的失神间,忘记现实的阴寒和冷酷。
  唐玦临想,他应该教会甘罗一件事:
  失去一切的时候,就会得到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へ ̄积分好低
 
  ☆、五·3
 
  回来后的晚上,甘罗一改白日的拘谨,欢欣雀跃地给唐玦临讲解,点燃社火只是宣告祭典开始的仪式,接下来半个月整个苗寨都会陷入沸腾。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夜晚的风声将会被歌声代替,明月的光辉不比篝火的焰芒耀眼,苗家米酒的清甜能盖过草木的香气。大家向神明致谢这一年的平安,再去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而寨中奉养的灵蛇这几天也要从甘罗这里,移交到德高望重的族长那里去,同样去领受大家的供奉。
  末了他拉住唐玦临胳膊甩了两甩,眼睛亮晶晶的:“开心不?阿临不是不喜欢和蛇待一起吗?虽然祭祀什么的也没我这个小孩子和你这个外乡人的份,不过我们还是能一起随便逛逛的,也许这个日子大家不会多斤斤计较,也会请我们喝米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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