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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蛾焚火(剑三唐毒) 作者:兰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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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到了晚上大家会聚一起跳月,每个人尽情地唱歌跳舞,看上谁了,只要你情我愿,当晚就能牵回家。”
  他说得兴奋,脚尖踮起一把勾住了唐玦临的脖子,摇摇晃晃地挂在他身上,唐玦临顺手抱住他的腰搂紧了按怀里,眼里有一丝迷惘闪过。
  只是偶然地碰触,为何脉搏会狂跳不止?
  是生病了么?唐玦临在心里问自己。
  甘罗借势往上蹦了蹦,一口叼住唐玦临的耳朵,边咬边羞涩地说:“到时肯定很吵,可除了我的声音,你谁也不要听,不然我立马就给你咬下来。”
  “我倒想说,你的歌,别让他人听去了。”唐玦临随口应着,按住甘罗后脑将人一把转了过来,略有些凶狠地堵住了他的唇,毫无阻碍地撬开少年齿关肆意纠缠。甘罗被他弄得发愣,统共也没接过几次吻,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迎合或是让自己舒服一些,被亲得呜呜咽咽,好像舌头被咬破了,口中泛开一波波甜腻的疼。
  可心里开心是真的。是甜是苦,是痛是痒,浑不在意,整个人跟泡到了酒缸子里一样,一直酥到骨头里。
  现在的甘罗跟唐玦临当初遇见的那个他相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当时的他,压抑克制,紧张敏感,像一只被迫留在冬日的候鸟,因这世界的冷意,而变得不安,又用强硬的外表来掩饰这种会被人嘲笑的不安。
  可如今,他似乎是终于熬到了春暖花开,冻僵的翅膀得以施展,干涩的歌喉受了雨露滋润,迫不及待地就想把肚子里所有关于春天的感激都唱出来。
  初见面时,唐玦临曾想过,这个少年,要是多笑笑,会很好看。
  可他现在真的常常笑了,唐玦临却时常感到呼吸困难,甚至会认为他的笑容是可怕的,它令他的内心萌生了太多动摇与太多依赖。
  这一定不是因为喜欢上他了,他也不一定真的爱上了自己。
  因为爱欲是撕裂的疼痛,是鲜红的伤痕。不该是像现在这般,偶尔的欣喜和羞意,隐约的甜蜜和快乐,私心的占有和盼望。
  唐玦临松开了甘罗的嘴唇,睁开眼,瞳仁里是一汪幽深潭水,什么影子都映不出。可少年没有注意到,仍旧眯着眼,脸颊挨着唐玦临的脸不断地蹭,笑得如同餍足的小猫。
  夕阳即将下沉,新月尚未升起,林木的阴影如有实体,拉长至无限,彻底盖住了甘罗家的吊脚楼。
  甘罗并不畏惧这片蔓延至他眼眸的浓黑,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把天上的月亮抱在了怀里。
  但唐玦临快要窒息了。
  这一天最后的日光无比黯淡,似在夏末燃尽了自身的余烬。阳光斜射至屋脊,孱弱得难以察觉,苍白得照不明一块竹板。即将来临的夜晚攀援着丰茂的林木翩翩而至,与甘罗说的不同,没有晚归的鸟鸣,没有迟来的风声,静静的,什么都没有。
  相拥的两个人忽地沉默了,各怀心事,却谁也不愿说。末了,甘罗拉起唐玦临的手,说我们去寨子里吧,祭典要开始了。
  少年的表情闪现过一瞬犹疑,是那种不知自己这么做好不好的不自信。他不知道唐玦临的眼神很好,能很快适应弱光的环境,几乎像黑猫一样。所以在他以为自己很好地掩饰住了的同时,唐玦临垂低眼眸,将叹息埋到了心底。
  他也不知道,唐玦临是因害怕黑暗,才培养出了这份敏锐。
  唐玦临不能在夜里安然入眠,因他的噩梦远比月色绮丽。
  悄无声息的静寂让这段夜路显得阴森,甘罗唱起一支歌,试图活跃气氛。他唱得很低也很随意,这首歌音域并不宽,不过他变嗓还没结束,唱得总有种不在调的感觉。
  起先是唐玦临听不懂的苗语,后来他意识到了什么,开始磕磕绊绊地用汉话唱,摆明是要让唐玦临好好听着,什么“夜里流水山上走,妹心下山顺水流”,情情爱爱,腻死个人。
  本松松握住唐玦临手腕的那只手,也逐渐变为五指相扣的姿势。掌心贴着掌心,为对方多覆了一层润湿的汗,黏黏糊糊,胶着难分。
  唐玦临无来由地想起之前若干个夜晚,每当他自浅眠中惊醒,总能发现身边熟睡的人不知何时挪过脑袋枕到他肩膀上,稍侧过目光看去,能瞧见那人长翘的眼睫缀了几点月光,如同鬼蝴蝶的尾羽,扬起的嘴角泄露了几分愉悦的情绪,像正在倚靠着自己的幸福一样。虽然这个动作让他无法动弹,但一想到即使是被摒弃的自己,也可有个安然无害的纯良少年,待他如待这世上能拥有的最后一根苇草。
  这是一件让他有些自得的事实,是一样,他同样必须得牢牢抓住的东西。
  他用生有薄茧的手轻抚上少年轻微张合的唇,略烫的呼气仿佛能灼伤手指,可他着迷又欣喜地,觉得自己终寻到了件,独一无二的私藏。
  你说人心宝贵,无所皈依的我根本不配有人的心。
  但你怎知,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一颗真心破开胸膛捧在手上,萎靡如枯花,淋漓的血湿了满身,只等有人能路过他,把他的心接过去,然后方能活下去。
  因而即使这样的我不配为人,我却一样能拥有人心,并且,永远不会把它放开。哪怕亲手捏碎了,也要把每一片碎肉混着污血捡回来,当做宝物珍藏在精雕细琢的檀木盒子里,直到彼此一同腐朽。
 
  ☆、五·4
 
  这一夜浓云密布,无风无月。等他们迈入了寨子,盛大的晚会已进行了一段时间,甘罗仰头冲唐玦临笑了笑,说要拉他坐到那群年轻人中间,他不能喝酒,不过可让他们给唐玦临一碗酒喝。
  摇曳的火光令他的神色变得明晦不定,他笑得很紧张,以至于无意识地发出了嘶声。
  嘶笑听起来很难过,唐玦临微皱起眉头,不知甘罗在紧张什么。
  他仰头望见了端坐高台之上,仿若沉眠的双生蛊蛇,那两条蛇曾在甘罗家狭小的黑屋里,给予了他许多阴暗的窥视,令他烦躁不安,心生惶恐。这份焦虑被他转而嫁接到甘罗身上,用舒适肆意的亲吻慰抚来消融。
  但现在安静盘踞在众人眼前的双生蛊蛇,庄严肃静得如同雕像,正冷冷凝视这一场狂欢。
  甘罗拉着唐玦临走近了人群。不得不承认,甘罗确实是个漂亮的少年,眼前这一群人,哪怕是领舞的盛装苗女,她那一身耗费半年才做就的繁复银饰,都不及甘罗天生轮廓的一半精致。
  可十分明显地,连事不关己的唐玦临都感到了。甘罗与他的出现,仿佛是突然往沸腾的油锅上盖了个盖,笑语欢声蓦地被按压到最低,连篝火的光都暗了一暗,奏乐的苗民吹慢了一拍,而领舞少女因惯性调整不过来,舞步顿时错乱。她索性摆摆手叫了停,一堆人愣在原地愣了半秒,才重嚷嚷起来,叫伴舞乐的人从头再来。
  每个人迅速地重新投入到了自己的情绪里,目光刻意偏开,似乎遇到了什么令人生厌的事情,便采取了非礼勿视的态度。
  甘罗咬了咬唇,没说什么,径自走到守着酒缸的那人身旁,向他要舀酒的竹筒。
  这种庆典上,大家也不拘什么你的我的,本来气氛都是随意又自然的。但甘罗的这个寻常要求,看在别人眼里,真是哪也看不顺眼,唐玦临能看出他们因此而心怀不满,但碍于某些情由,不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管酒具的那人哈哈笑出声,是十分做作的那种笑,听着刺耳。唐玦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笑,反正坐在他身边一圈的人全笑了起来,似乎是寨子里进了个陌生又可笑的怪物,他们怕,但更多的是厌,于是笑,把自己的不适应笑出去,把跟他们不一样的这个人笑走。
  而在这笑声里,甘罗始终执拗地伸着手,好几个竹筒摇摇晃晃将要递到他手上了,却半路被旁人截走,那人的笑里添了些不好意思,说了点什么,唐玦临猜是抱歉的话语。
  可下个竹筒仍旧递不到甘罗手上。
  他们并非是对甘罗不友好,仅仅是以某种莫名的方式,将他排斥在外。
  唐玦临知道一些关于苗疆的事情,至少在五仙教里,灵兽的祭祀或是随侍,地位都是高于一般人的。
  只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寨子里,对于做着灵蛇随侍的甘罗,每个人都习以为常,但每个人都不做任何表示。就好像现在,他们依旧喝着自制的米酒,跟着音乐打拍子唱山歌,气氛热烈,玩得开心。
  而甘罗就站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们,装着投入。
  年老的祭祀这时已走了过来,他同时也是寨子的族长。他走得很慢,像一株会行走的古藤,他和甘罗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到处都是人,他也没路好走,便从甘罗身边挤侧而过,他走得实在太慢,所以这次的对视略长,然而仍旧没有和甘罗说话。
  其余的人,有的站起身来欢迎族长,也有人在继续他们心不在焉的交谈或歌唱,耳朵却竖了起来,似是要等族长发表什么看法。
  人群如潮随老祭祀涌到了一边,老祭祀发话了,随后所有人脸上露出了欣慰和果然如此的表情,无人转过脸来再看一眼甘罗,连管酒的那人都拉着装酒缸的车挪到了一旁,好在临走前还是塞了一个半满的竹筒给了甘罗。
  没有人与他再说一句话。
  甘罗僵持在半空的手臂终于能够放下了,他没有背过身,只是看着人群的背影,一步一步倒退往后去,抓着竹筒的手关节用力到发白。
  唐玦临不安地亦步亦趋跟到他身侧,回头看了一眼,身子偏过,拦住了甘罗凝望人群的视线。甘罗眨了眨眼,突然凑近了唐玦临,语气柔软,问他:“阿临,喝酒么?看,我拿到了哦。”说完晃了晃手中的竹筒,故意晃出水响的声音。
  “……不了,其实……我不爱喝米酒。”
  “这样啊……那都要来了,别浪费。”少年举起竹筒一仰头尽数灌入,喝得太急,呛咳不止,没来及吞下的酒液顺着脖子流到了衣领上,半张脸都给打湿了。
  唐玦临抚着他的背,帮他顺过气,悄声问道:“那个人刚刚说了什么?”
  “族长吗?他没说什么,不过劝大家让到一旁继续晚会,免得扰了我们身后高台上灵蛇的安眠。但是……它们的习性我最清楚了,它们根本不睡觉的。”
  “是么,那,我还可以问个问题吗?”
  “阿临你说呀,你的话,我没有哪句能拒绝的。”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点动,似乎是要做出个活泼的姿态。
  可他的笑声,绷紧得快要哑掉了。
  “白天点社火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你念我名字了,你许了个怎样的愿?”
  “我没有许愿呀。”甘罗转了个角度站好,头一歪抵到唐玦临肩上,像是力气都被抽干。
  “我是在问天上的神,是不是只有一个唐玦临还愿意喜欢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是觉得全篇最虐的地方在这里了
 
  ☆、六·1
 
  那天晚上甘罗是被唐玦临背回去的。
  他是碰不得酒的体质,倒不是单纯的易醉。总之不过眨眼功夫,方还能说能唱的甘罗突然就身子一歪栽倒在唐玦临怀里,唐玦临下意识地将人扶稳,还以为是不远处篝火太旺,所以才将怀中的人映照出一身绯红。
  等到甘罗连倚靠着唐玦临都站不稳、直往下滑时唐玦临才醒悟过来,他是的确身体不适,□□在外的肌肤全似着了火,灼热烫手,但并不出汗,应是对酒过敏发了烧。他将人打横抱在怀中,本想寻人求助,看这般病来如山倒的架势,实在不像随便吃点甘罗自备的土方草药就能好的程度。
  可甘罗拉住唐玦临的衣襟自顾自翻身落了地,声音虚软但还强撑着无恙:“别,没事的,回去睡一晚就好了。”
  唐玦临不理,拽起少年的手腕往人群走去。甘罗突然发了狠,捧起他的手臂狠咬一口,甩脱了唐玦临。他一脸恐惧地望着人群,如同唐玦临要拉他去的是火海炼狱那般,跌撞着倒退两步,摇摇晃晃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唐玦临捧着被咬的手腕,看着少年仓皇逃跑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甘罗身后是摇曳的火光,浑然无觉的欢腾人群;摆在他面前是昏暗的道路,漠然冷寂的广袤密林。可无论他多努力地想要逃走,多迫切地想躲进封锁于黑暗的安定之中,他也逃不出篝火下拉长的倒影,那个影子就像真实的火焰,焚烧着少年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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