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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蛾焚火(剑三唐毒) 作者:兰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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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最终也没有一个人走出苗寨。跌坐在地的他,自背后能看到他抽动的肩膀,是难受得哭了么?吹过河沿的风带来荫凉的泥土气息,唐玦临有点恶心,因为那气味攥紧了他的胃。人群传出的笑声不知为何听来是如此紧促短绷,像是并无可笑之事,却又不得不笑一样。
  狼狈的少年似乎是影子开的一个玩笑,徘徊到了尽头又被无边无际的黑影丢下了,他不能再回到那片栖身的浓黑里,也无法扎根于明亮温暖的光芒下。他单薄的身影映在唐玦临眼中,仿佛一样触得到的物件,沉沉地往心底坠去。
  唐玦临垂低头,目光徐徐拂过手腕上的咬痕,他的神情从起初的惊愕,逐渐转化为一种早知如此的理解。
  他摸上心口,隔着仅一件的苗衣,轻易寻到了自己身上那道狭长的伤疤,些微的不平整令人联想到无法结痂的伤口,始终汩汩流淌着能将人逼疯的挫败。他不禁回忆起那柄匕首是怎样刺入皮肉,如何以寒冷的疼痛刻下来自他人的定论,而他连一句完整的反驳都要耗尽所有力气才能说出。
  “唐玦临,你听了太多赞美,已经不清醒了。你想逃离这里,却忘了你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这里给你的,能让你摆出这副嘴脸的资本,也只在这里有用。”说这句话的人有着狭长刻薄的眼,声音比最锋锐的刀片还要尖利。
  “虽然小师叔的确对我很好,什么都很厉害,但就是因为这样,想做小师叔徒弟的人一定很多,而我要是离开了师父,师父便是一个人了。”他第一次试着去靠近另一个人,那是个乖巧话少的孩子,他的手很软也很热,握在掌中连心窝都会暖起来。而本以为是喜欢着自己的孩子却轻易否决了唐玦临罕有的好意。
  人总是这样,比起赞扬更在意诋毁,而对自己再多的肯定,只消半句否定就能瞬间崩塌。
  那个晚上大概是唐玦临第一次,对甘罗的处境有了感同身受的体悟,而并非居高临下的审视,装模作样的怜悯。
  因为在等待他的不仅仅是崩溃了的少年,还有埋葬在枯死竹林里的晦涩自身。
  他走到甘罗身后,把状似哭泣的少年扶起,手指有意掠过脸颊,但并未触到意料中的湿润水痕。这次甘罗没有推拒他,而是乖觉地顺着唐玦临的意思伏到他背上,任唐玦临背起。他低下头能看到圈在他脖颈的手臂止不住地发颤,仿佛是溺水之人颤颤巍巍地抱住了最后一棵浮木。他听到少年发出两声明显的哽咽,可那该随之而来的哭泣却迟迟没有来。
  “很难受么?明知道不能喝酒为何还要喝?”唐玦临说得很轻,似乎他并不是真的要和甘罗说话。
  “我不知道。”甘罗说着话,嗓音里明显带上了哭腔。只是不明白他这一句,到底是在否认什么。
  他一遍遍回忆起刚刚身在人群的甘罗,是怎样可笑又僵硬地模仿旁人的笑容和话音,努力想营造一种他可以融入其中的假象,但大概是连自己都感到尴尬,他的反应变得迟钝,整个人也不知所措了。
  然后他看到甘罗默默站到一边,躁动不安地晃动着腕上的银环,让人感到他并不想像这样存在。也有人觉得这么晾着他并不好,试图对他说话,或是故意发出点旁的声音,做点本不必做的事情。
  但那些都很快以一种让人不安的方式停止了,直到甘罗拉着唐玦临离开,才重新按正常的样子转动,像并无缘由让他们欲言又止一样。
  “阿临,我是不是很没用。”沙哑的哭音打断了唐玦临神经质的回想,但这一句却又迫得他不得不回忆起了更久远的事情。
  甘罗说的话很可笑,就好像他体内盘踞了什么险恶的妖物,将他由内而外的吞噬了,而他竟然以为,自己就是妖物。
  “难受的话就哭吧,很早以前便这样说过了。”
  脖颈后来回一阵刺痒,大约是甘罗在摇头,因他垂落的发正盘在唐玦临的肩颈位置。
  “阿临你会哭么?”
  “我不会。”
  “那我也不哭。”
  唐玦临叹了一口气,念道:“傻孩子……”
  那一道一直存在两人之间,锋利地劈开两个世界、明确地划分出天真与世故的界线,就这样在唐玦临稳步缓行间,背着甘罗跨过了,消失了,不见了。
 
  ☆、六·2
 
  背甘罗走回家之后,唐玦临难得犯起难来,他不知道甘罗的过敏症状是不是可以当做普通风寒处理。陪在甘罗身边的他,听到少年的呼吸越来越紧绷,短促的喘气声像一颗颗石子间断地从他喉间蹦出。可甘罗坚称躺一会儿就会好,唐玦临便默默数完了这一会儿,再伸手一探温度,可惜摸上去依然很烫,但不发汗,因而唐玦临也不敢贸然采用什么降温的法子,怕真让他得起风寒来,只是动作迅速地为甘罗擦洗了一遍,再将人安放回床上。
  他背对甘罗坐在床沿,双手交叠在膝头,垂着脑袋好似睡去。甘罗睁开眼偷瞧他,不知怎地,觉得那背影看上去有几分单薄。而唐玦临其实正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他无端地想起了自己的弩,并不是他偷来的地渊沉星,而是初有所成时被师父赠与的那把漆有金边、形制工整简洁的弩。
  已经连入门誓言都回忆不起了……是因为当时太小,还是因为离开太久?
  唯有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千机匣后,跃跃欲试对着试炼木桩演练了一下午的喜悦是鲜明的。
  早年的唐玦临并没如今这么爱笑,柔和或是温良的神色与他绝缘,表情多是淡漠,神态总是出离。哪怕独自执行任务,都是那般目光茫茫不知望向何方的姿态,可手中的千机匣则如魂灵自生一般,精准地击中目标,奇异的绿花绽了又谢,血红的花朵紧随其后,盛大绽开。
  他总被人评价为目空一切恃才而骄,当面里却又不得不赞扬他一句,毕竟他不是什么好看的摆设,是切实可用的杀手,年纪轻轻便颇得赏识,而过盛的赞美,翻一面便是妒恨。
  置身怨怼,如同冰寒加身,久而久之,他变得愈加寡言,乃至多疑,时常思虑自己学这一身本领到底是为谁,为自己?为他人?自己这一条命又价值几何?是草芥?还是微尘?
  后来他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答案与决定。
  他这种人,谁也不要靠近,谁也无法靠近,因为一句不经意话语,都可以让他的天空分崩离析。就让他自甘寂寞,又腐烂于寂寞便好,那些自以为是要将他包裹的好意和期待,太过凌冽,而那些听不明晰的窃窃私语,他已经不敢再去想了。
  “阿临……”甘罗侧过身子揽住唐玦临一只臂膀,打断了唐玦临的回忆。腕上的银环滑到了小臂中央,掠起一串脆响,愈加反衬出他说话声音的干涩,“冷,陪我躺躺吧。”
  “冷?”少年言语间吐露的鼻息刚刚舔掠过自己□□的皮肤,仿佛火烤,可他在说他冷。
  “嗯,心里发冷。抱着我好不好?”他闭紧了双眼,自发地蹭到了唐玦临身边,蜷缩成孱弱的一团,两人紧紧相依,看起来无比亲昵,“把窗子关起来,不要点灯。”
  渐起的冷风已吹动层云,淡淡月辉自敞开的窗口跌入深黑的屋内,眨眼便被吸纳彻底,寻不到踪影。唐玦临对过于黑暗的环境有着与生俱来的抗拒,可他顾忌着甘罗的身体,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放下支起的窗板。
  为什么这个少年对他而言,和以往他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个答案,直至今日,他亦不明了。
  微冷的风仍阴魂不散地流窜在空荡的吊脚楼里,绝光的黑掩住了口鼻,令人呼吸不畅。唐玦临将甘罗紧紧搂在怀中,身子不由自主地搐动了一下。
  甘罗虽烧得迷糊,但还是体察到了这份异常,他试着回抱住唐玦临,哑声问他:“阿临,你也不舒服吗?”
  少年被箍在怀里,动作不便,因而他只能伸手穿过腋下横抱在唐玦临的背上,缓缓拍打着他颤动的背,想要抚顺他的不安。
  “该不是怕黑吧?好像没见过你睡觉的样子呢,我睡着的时候总亮着灯,然后你就坐在边上。”他精神稍微好了一些,也有了多余的力气开起玩笑。
  其实那个不值得被爱的人,是自己才对。
  不应该被提及,不应该被接纳,不应该与你相配。
  可被拥抱的那瞬怔忪……是因为开心吧?所以不管如何,都要得到他,拥有他,让他的眼里,从此只能住下自己一人。
  “嗯,我怕黑。”出乎意料的,男子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这点缺陷,听着简直就像另一个玩笑。可他似乎是认真的。唐玦临一翻身将甘罗压在身下,低下头紧贴在少年单薄的胸膛,心跳隔着血肉敲动耳膜,过烫的体温能令他产生色彩的幻觉,使他充满了被爱的安心感。
  “真的假的呀?”甘罗失笑,他可不信,唐玦临会怕黑。但他还是抱紧了唐玦临的头,腿也不自禁地环住对方的身躯,想将他更好地圈入怀中,然后用这个方式告诉他,不论夜晚多深,都有自己在呢。
  爱我吧,哪怕我不值得为人所爱。
  这就是我最憧憬的时刻。
  看着我,求你看着我,只能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最好让我们早日到那一天,只有看着我才是你的一切的那天。
  “甘罗……是真的。”唐玦临手撑住甘罗的背,把他上半身整个托起,流连在胸口似吻非吻的嘴唇将湿漉痕迹一路绵延至肩头,微侧颔首,咬住衣领向一旁滑去。十指钻进半敞的衣物之下,指尖停留在肤上,滚烫肌理每一寸都在散发灼热惑人的高温。唐玦临的体温原本是一向比甘罗高些的,可如今这一切颠倒过来了,被同化的、被感染的,成了他自己。
  “为什么呢?你怎么会怕黑,就算是夜晚,也有月亮的。” 
  “谁知道呢……大概因为唐门的密室太黑了。”他答完话,蠢动的舌就探出了齿列,以缓慢到不可思议的频率,舔过甘罗□□的肩头。
  这般- yín -靡的缠绵对于少年来说未免刺激了一些,他感到更热了,本就因酒精过敏而失了力气的身体顿时软做一滩春水。
  “你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啊,让自己害怕的地方,就离开好了。”仿佛明白了唐玦临的心思,少年忍下了身体不适的难耐,努力去迎合唐玦临的需索。
  甘罗被迫半倚靠在身后床板上,手指被唐玦临乱开的头发绞裹住,他怕拉痛了唐玦临,便试着慢慢解开。一边解一边想,唐玦临的马尾是多好看,以后还是别让他梳苗民的发饰,也别再让他穿苗民的衣服,那个叫地渊沉星还是什么类似名字的弩赶快还给他。
  那样的他就像漆黑的云,挟裹着一道凄厉的风,降到了他面前。他的眼中跟藏了一把刀一样,只是被望了一眼自己就死了。
  从此往后,便只能活在他的目光里,他的呼吸里,他的心跳里。
  他仰起头,望向唐玦临脑后那片虚无的暗,黝亮的黑眸像一个美丽的夜,在水雾迷蒙里重现出初遇时,看到唐玦临那刻的惊艳。
  此时的他,竟生了一种念头:只要能靠近唐玦临,永远留在他的身边,纵使要他与这人世诀别,他也会乐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动作场面就不在这发了吧,好麻烦的,容我做个删减
 
  ☆、六·3
 
  唐玦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甘罗的腰带解下了,手指勾起下裳边缘,轻易就褪了下去。指尖的触感滑腻,他缓缓地抚触对方的腰线,然后打开了本环绕在自己腰上的腿,搔痒一般轻掠至大腿内侧。
  他温柔清亮的嗓音逐渐带上了沙哑的喘息,就在甘罗耳边,绵密地铺展开来,每个短促的气音都巧妙地挠在甘罗心上,卷带起无穷无尽的暧昧。甘罗忍不住也哼出了声音,终于摆脱头发纠缠的手迫不及待地去抬起唐玦临的脸。
  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烫,汗水淋漓的烫。它们湿了甘罗的手,滚落在唐玦临干裂的唇上,湿润过紧抿的唇线,流至下颔,悬成一滴,缓缓欲坠。尽管这一切甘罗并不能亲眼见到,可他的脑中不可自抑地再现了那些堪称性感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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