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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风筝 作者:几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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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原著向 盗墓

  这样一来整个岩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最后两只水鬼。那两只水鬼见闷油瓶身手不凡,很是果断地放弃了继续攻击。纷纷后退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动作窜上了陡峭不平的岩壁,眨眼间爬出去近十米远。
  左手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丝毫不见能止住的样子,吴邪尽力不牵扯到伤口,但还是痛得脸色雪白。他贴到岩壁上,心想他娘的再这么流下去就是胖子都给流死了何况他一个身材苗条的小老板。他缓慢地挪到刚才在打斗中被丢下的背包边上,背包里有紧急用的救生包。吴邪咬着牙伸手够了好几次,终于把背包给拉了过来。
  另一方面,闷油瓶并不打算放过那两只水鬼给自己留下后患。在这种只有十几平方米的昏暗洞穴里,放过一只随时可能袭击你的生物,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闷油瓶看准了那两只水鬼移动的轨迹,将手中绿迹斑斑的军刀瞄准一只水鬼的脑袋飞了出去,“噔”的一声,军刀准确无误地穿过水鬼的头颅,深深钉入岩石缝隙之中。
  吴邪还在拉背包拉链,听见利器没入血肉之中的声音,也不由得顿了一顿。他微微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他不是没见过闷油瓶杀粽子时的狠厉手法,也明白那是必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也许只是害怕那种做法背后隐含着的纯粹的残忍。
  最后一只水鬼见只剩下自己一个,也许是知道闷油瓶不会放过它了,便不顾一切地双腿一蹬,从岩壁上重重扑向闷油瓶,想要跟他同归于尽。
  闷油瓶见状,急速往后退开。而那水鬼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哪里肯放过闷油瓶,它狞笑着甩动头颅,湿滑的长发便随着动作凌空飞舞起来,一下子在半空中张开,仿佛蜘蛛织就的罗网。
  闷油瓶躲闪不及,竟被那些头发死死缠住了脚踝。他已经将两把军刀都扔了出去,现在赤手空拳根本没办法挣开那些头发。头发像是有意识般从闷油瓶的脚踝处开始急速伸长,瞬间捆住了闷油瓶大半身子,闷油瓶使尽全身力气也不见头发有丝毫松脱。更糟的是,周遭的发团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似的,一齐簇拥着争先恐后地涌向闷油瓶。
  那只水鬼狞笑两声,嘶哑的笑声里渗透着无边的荒凉,一如千年被人遗忘的时光。它拼死用头发紧紧缠住闷油瓶,自己却也被头发扯到了地面上,狠狠撞到坚硬的岩石棱角上,脑浆迸溅。
  那双诡异的绿色眼睛满是怨恨地盯着闷油瓶的方向,但身体却早已支离破碎。吴邪看着那双眼睛,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烧灼般的痛感。他努力忍下想呕吐的欲望,狼狈间,闷油瓶几乎被头发吞噬的模样撞进眼中。
  他下意识一怔,无法理解眼前的画面究竟意味着什么。闷油瓶会死?怎么可能?他可是张家的族长啊,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身上不是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吗?时间像是凝滞了,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色彩也好,声音也好,呼吸也好,都是静止不动的。吴邪整个人僵在原地,看着艰难在地上挣扎的张起灵,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
  “吴邪!”闷油瓶大声喊道。
  吴邪震了一震,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干什么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立刻从背包里摸出几只火折子,点燃了朝闷油瓶身上扔去。
  火光骤然猛烈起来,落到厚厚的头发团上,那些重重包裹著闷油瓶的头发遇到了天敌一般,一下子四处逃散干净。
  一簇一簇的头发团急速远离闷油瓶,火焰烧到头发上,有微不可闻的细小声响。灰烬零碎地落到闷油瓶身上,头发已经尽数逃离,闷油瓶站起来,轻轻抖落身上的灰烬。
  “小哥,没事吧?”吴邪有些担心地问。
  “我没事。”闷油瓶走到吴邪面前,语气难得有一丝起伏,“谢谢。”
  “……”吴邪一时没反应过来,闷油瓶跟他说谢谢?他扯起嘴角笑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道:“不用客气,你都救我那么多次了,我救你一次两次算什么。”淡淡的欣喜随着话语溢出,吴邪想笑,却被疼得嘴角一抽。
  闷油瓶看见他血肉模糊的手腕,弯腰捡起地上的救生包。“过来。”他对吴邪道。
  吴邪嘴唇都已泛出青白色,一听这话立马乖乖走过去靠着一块岩石坐下,方便闷油瓶上药止血。他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
  闷油瓶摸出一个新的矿灯,点亮之后吴邪才稍微看清了一些自己伤口的确切情况,简直惨不忍睹,连白色的骨头都能隐隐看见了。闷油瓶再次确认周围的头发暂时不会过来,才拿出消毒水和棉花给吴邪处理伤口。
  他将止血的药粉轻轻洒在血肉外翻的伤口上,伤口处的肌肉抽搐几下,鲜血仍然顺着手腕往地面上滴。吴邪忍不住微微皱眉,药粉撒到伤口上,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他费力地睁眼,只见闷油瓶正从他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装满了色彩艳丽的像是某种植物碎片的东西。他轻轻捻起一小撮,均匀细致地洒在狰狞的伤口及周边的皮肤上。
  “小哥,这是什么?”吴邪沙哑着声音问他。
  “止血药,放心,见效很快。”闷油瓶低着头把一卷厚厚的纱布小心地缠到伤口上,垂在半空中的碎发挡住他的眼睛,吴邪看不清他说这话时的表情。
  吴邪松了口气,虽然伤口还在发疼,但他能隐约感觉到外流的鲜血渐渐减少。闷油瓶还在跟他的伤口做进一步包扎,他在纱布外面又包了一层薄薄的防水布。吴邪有些不解,正抬头去看,却见闷油瓶身上深可见骨的血痕。                        
作者有话要说: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刷刷存在感……【飘过
 
  ☆、第 15 章
 
  他抬头,正见闷油瓶腰身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吴邪霎时慌了神,陡然睁大疲惫的双眼。这时才看清,闷油瓶挂了不少彩,身上好几道口子还在汩汩往外流血,深蓝色的帽衫也被划破,但他仍毫无觉察一般给吴邪包扎着伤口。
  “这墓里有机关,我们待会要上去可能还要下水。”闷油瓶头也不抬地道。
  思想仿佛在瞬间被冻住了一样,吴邪呆呆看着闷油瓶汩汩流血的伤口,无法理解他到底说了什么。他静静地看着面前那个沉静如水的人,黑色的瞳孔一动不动。
  到头来,还是自己在连累闷油瓶吗?吴邪头脑一片昏沉,混混沌沌地想。不知为何,心口一时疼痛,而那痛苦也像要株连一般袭向全身。
  眼前的一切渐渐被笼上一层黑幽幽的雾,吴邪张口,想叫闷油瓶,喉咙却嘶哑得无法发声。岩洞似乎更加狭窄了,周围有水流动的声音。吴邪茫然看着眼前,闷油瓶已不知所踪。左手的疼痛似乎一下子减缓了许多,难道闷油瓶的药见效真的那么快?吴邪想。他站起身来,想看看闷油瓶到底跑哪去了,却猝然看见岩洞中那个奄奄一息的身影。
  呼吸骤停,吴邪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手脚冰凉地朝那个身影走去。
  视野随着脚步愈发清晰,越是走进,就越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在脑中炸开一样。刚才还在给他上药的闷油瓶此刻正气若游丝地躺在岩洞中央。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还有些微的起伏,吴邪真的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闷油瓶双眼紧闭,腰身处涌出的血液积成一个小小的湖泊,倒映出吴邪苍白的脸。他死死地抿着唇,面色毫无生机,宛然一个将死之人。
  脑中不断膨胀的东西倏然间炸了开来,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吴邪手指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他看着地上暗红的血泊,看着血泊里面自己被染红的脸,耳边响起贯穿一切的蜂鸣,吴邪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不真实到了极点,他紧紧咬着牙,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闷油瓶,会死?那个强大到别人都没有资格担心他的闷油瓶,会死?怎么可能啊,别开玩笑了!吴邪不敢置信地摇头,蹲下身去抓着闷油瓶的肩膀,“小哥,小哥,你醒醒,别玩了快醒醒。”他唤道。
  然而闷油瓶没有反应,他的身子一向很软,这一摇晃,便像是灌满了水随时会断裂的木料,他的呼吸越发微弱,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尽悉褪去。吴邪不由的停了手,怔怔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他开始慌张起来,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可以止血或者救命的东西,然而,四周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别说止血药了,连他们之前带的背包都不知道哪去了。
  吴邪心急如焚,不行,再这样下去闷油瓶真的死的,一定要找点什么才行。他从来没有试过把张起灵这个人和死联系在一起,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吴邪只觉得无比恐慌,他不敢想象,有一天张起灵会在他眼前死去。
  阴暗中吴邪不断向四周摸索,然而什么也摸不到。他试着向背包可能在的地方走去,但那里空无一物。空荡的令人绝望。吴邪正想着闷油瓶身上可能有药,他回过身去,那张苍白的脸却瞬间崩裂,如同被狠狠打碎的陶瓷。
  苍白的面孔分崩离析,顷刻间化作尘埃。鲜活的血肉冒出丝丝白气,笼罩住那副精壮的身躯,
  吴邪拼命朝闷油瓶的方向狂奔而去,想要抓住他,仿佛只要这样他就不会消失。他慌忙伸出手,闷油瓶的血肉却在眨眼之间消融,只留下一具形容可怖的骨骸,仿佛朝阳之下所有的晦暗都终究散去,只留下残骸。吴邪徒劳地伸长了手,可他所能触碰到的,不过是骸骨的余温罢了。
  他想哭喊,张了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不成字的呜咽,混杂了灰尘的眼泪从发红的眼里淌下,他无法再迈进一步,指尖所盼望的方向,已经一无所有。
  那骸骨黑洞洞的眼眶静默地看着他,那是无法填补的空洞与无法流泪的悲哀。
  吴邪长久凝视着那张没有血肉的脸,骷髅的眼中,浮现出冥府的无边黑暗。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缓缓闭上干涸的双眼,睫毛颤动,声音嘶哑,“张起灵,你他娘的告诉我你没死啊……”幽幽的回声从各个方向传来,却终归到达不了应该到达的地方。
  心脏急剧收缩,如同一眼零落的红色花朵。吴邪闭着眼,死死咬唇,几近窒息。苍白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蜷缩着,不停地发抖。
  他猛然睁开眼,闷油瓶的脸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他深深呼吸,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闷油瓶见他短暂昏迷醒来,为防伤口开裂,他立即按住吴邪包着纱布的左手。同时将整个身子凑上去,他低头,淡然沉静地看进那双惊慌失措的眼,声音中有种能令人镇定下来的力量:“吴邪,你怎么了?是我。”
  在即将抓到闷油瓶左手时,吴邪顿了一下,但随即便以更快的速度死死抓住了闷油瓶的手,用力到指甲都几乎掐进肉里。
  手掌底下紧实的肌肉触感,令吴邪稍稍松了口气。
  张起灵沉默地看着吴邪,敛起眼底一丝惊讶。
  吴邪几乎将鼻子凑到张起灵高挺的鼻梁上,温热的呼吸交错着喷在彼此脸上。终于,他沙哑地问道:“小哥,我会不会拖累死你?”
  闷油瓶一愣,显然没料到吴邪醒来后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微微垂眼,吴邪执拗地与他对视,少顷,他话语清淡地回答:“我不会死,这是我的命。”
  他说这句话时,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漠然得像在为别的人诉说陌生的命运,眼中波澜没有半点起伏,死水一般沉寂。
  吴邪屏住呼吸,闷油瓶说这话时的眼神太过淡然,淡然得仿佛生死于他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仿佛他随时都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即使他口口声声地说着他不会死。
  他原以为他能从张起灵眼中看到更多的、更复杂的情绪,他以为张起灵至少还会怨恨,无法释然那个毁了他一生的宿命。可实际上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在漫长痛苦的岁月里,那些曾经的不甘、怨恨、希望早已被磨灭消失了,他所看见的,只有一片虚无。
  张起灵的眼神依然平淡如水,不起一丝波澜,与初始时没有二致。
  吴邪突然觉得脱力,整个人就像被从疯狂旋转的洗衣机里捞出来一样。他颓然坐到地上,低低嗤笑。
  是啊,闷油瓶这种强大如神佛的人,哪里需要他去为他担心?
  吴邪和张起灵,不过是两条短暂相交的平行线,他们终究会朝着不同的方向,迈上不同的道路。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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