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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副]囚 作者:逸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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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说想换任务?"
  "是。属下愿意接受任何惩处,绝无怨言。"
  "是吗?"陆建勋看他视死如归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有趣,"今天为什么没穿军装?刚才一时还认不出你。"
  张副官像没料到会有此问,愣了几秒答道:"原本和佛爷说好拜访红府,红夫人忌日──!"声音倏然而止。陆建勋脚穿皮鞋,踩在他的裆部上,见他停下,又加重了力道,嘴上若无其事地说:"想换任务也不是不可以,我给你一些时间准备,把目前为止拿到的文件资料带过来,后天早上六点,长沙车站见。"
  跪着的人额上全是冷汗,垂着眼睫说:"多谢长官。"
  "你要怎样谢我?嗯?"陆建勋说,一只鞋跟还踩在原处,膝盖向旁边打开,原本被军服下摆盖住的隆起随着动作出现在眼前。他捏张副官的后颈,摸到一手湿汗,却也不恼,对着窗外说:"就在这里吧。你看──外面还看得到张府的房顶呢?"
  面朝他跪坐的人全身都发着抖,却终究没有反抗,顺从地慢慢低下头去。
  
 
  ☆、23
 
  
  解九爷在棋馆里与人下棋,正斗得如火如荼的当儿,家仆忽然来报:"张副官有事求见。"
  他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回:"把人请到待客厅等吧。"又听家仆补了一句:"已经请进包间了,他说时间紧迫,希望九爷私下会面商谈。"
  解九爷心里疑惑,转念一想,也许是张启山派他来办事,于是向对手致歉,中断了棋局,匆匆赶到包间。张副官悄无声息站在房中,见他进来将军帽摘下夹在臂弯,喊过一声"九爷",却迟迟没有下文。
  "佛爷有什么交代?"解九爷只得先开口。自上回张启山婉拒治疗张副官的建议之后,他没料到对方还会单独把人派过来,莫不是改变了主意,有心让他视情况排程?这么一看,张副官确实思虑重重,显然不是单纯来传话。
  "和佛爷无关,是我──"来人欲言又止:"我瞒着佛爷,悄悄来的。"
  "张副官不妨直说。"解九爷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人,见他身穿军服,果然刚从营里溜出来的样子,但一边脸上青肿,不知是来挑事或惹了麻烦讨救兵?于是口里应承,暗中戒备。只不过等了又等,张副官始终没再说什么,饶是解九爷再有耐心,此时也沉不住气,正要提醒,却听一句话如惊雷,炸响在耳边:"下官踰矩,恳请九爷像一年前那样,帮我一个忙。"
  这话说得隐晦,但同为经历过且时时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人,解九爷立时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也知道张副官竟然真的回来了。他向前一步,看着对方的眼睛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断断续续梦过一些,但从来不曾细究,昨日偶然碰见知道我行前动机的人,将事情原本都说了,"张副官笑了一下,但由于脸上带伤,这笑倒比哭还难看,解九爷移开视线,只听他说:"回府路上,恰好陆建勋来访,听他提到上峰,又看他穿着军服,那表情,那声音──忽然全部兜在一起,就都记得了。"
  张副官语气轻巧,解九爷却知道他并非真的不当一回事,私下不知如何煎熬;但这与他所了解的现实还有差距,于是谨慎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可能试着告诉我?从上峰那儿把你带走的是陆建勋?"
  "是。……当年我误信谣言,潜入上峰府邸,没有找到原本想找的东西,反而发现军方与日美暗中勾结交易的文件,数量金额之大,骇人听闻。我想将它分批弄出来,作为证据向党国举报,却不慎落入陷阱,失手被抓。"张副官既已做了决定,多年积累的思绪彷佛终于得以宣泄,开口便一气说下去:"起初他们想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对我用刑;后来却开始取我的血,那时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弄明白了──为了与美日继续交易,上峰准备派人下斗,盗取古物贩卖。陆建勋这次让我回到长沙,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要求我搜集张启山保存的文件资料,除了政治用途以外,恐怕也包含此前我们下墓的所有情报。"
  说话的人紧握拳头,言谈间却平铺直叙,丝毫不带感情,"都关了一年,我却没想到这层,对自己太过自信;虽然察觉意识开始产生混乱,还想着也许可以藉此让他们以为已经成功,打算先假意顺服,再趁机把文件带出来。和九爷您真正见到面,就是那时候,但后来……"张副官闭了闭眼睛,紧抿着嘴,胸前起伏,最后只说:"不知为什么就忘了,正好中了他们的计。"
  "这么说,上峰是为了混淆视听,才让陆建勋将你带走,假装他已经置身事外,避免我一看到你出现在长沙,就将你的来历抖给佛爷知道?"解九爷往下推测;就因为绕了这个弯,他确实有所顾虑,没有将事实全部告诉张启山。张副官点头接道:"话虽如此,他们也不是真的在意。将我放回这里,对他们来说稳赚不赔──若是我半途恢复,佛爷知道原委,想要追究、闹大了事情,正好可以扣一顶叛乱的帽子到他头上;若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从佛爷这里拿到情资上缴,他们也乐享其成,一旦见苗头不对,还可以随时抽身。从头到尾不只毫无损失,反而还能更有利,想扳倒他们难上加难。我这次来,正是想就此事请九爷帮忙。"
  解九爷听话锋一转,抬眼去看他。却见张副官双目炯炯,语气坚定的说:"我明天就会回去,将两年前没办好的事情完成。"
  "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想要资料,我就掺得半真半假,叫他们难以分辨。取得信任之后,再伺机把先前找到的证据、连同这段日子以来的进展一并带出来。但需要有人帮忙瞒住佛爷关于我的行踪,并且当中间的传声人,把拿到的证据转呈党国,到那时,不信上峰没有高层能治。"张副官说:"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九爷可以托付,所以找过来,把全部的底牌都亮给您了。"
  解九爷心里震撼,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答应,温言劝道:"张副官,你做这些决定,可曾考虑过佛爷的想法?他定不会希望你以身犯险,独自面对这般重担。"
  "我知道。可是九爷,我并非意气用事,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在国难当头,佛爷致力于抗日,整个军方从上到下却没有一人像他。明着看军阀据立,派系相争,只顾勾心斗角,未对外敌先有内乱;暗着说上峰带头腐败,亲日媚美,只为一己私利浄挑事端。若不是有佛爷,我真以军人身分为耻。如今既然已经陷入其中,就绝不可能回到从前,也无法全身而退。"张副官移开视线,面朝墙壁,竟像在对自己立誓:"此去不管事情成败,我都不会再回来。若是九爷同意,到了那里安定以后,我会设法和您取得联络。"
  "这事急不得,你既已掌握证据,不妨告诉佛爷,大家从长计议──"解九爷还想再劝,却见张副官又露出那难看的笑,打断他说:"九爷,我还有自尊心,宁愿佛爷将我视为叛徒,至于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就算是死,也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
  
 
  ☆、24
 
  
  一辆黑色的别克流畅地驶进张府,停在金佛头像前。张副官熄掉引擎,在驾驶座上呆了一阵,见管家出来院子例行饭后的散步消食,这才拔钥匙下车。
  他朝管家走去,在对方笑容满面要招呼时抬手阻住,凑近问:"佛爷可到家了?"
  "回来过,饭后又出门了。"管家被他的举动影响,也跟着压低声音:"尹家小姐闹着要回北平,让佛爷送她到车站。"
  张副官松了口气,点点头说:"等他回来,就说我睡了。这是车钥匙,我去二爷家把车取回来了。"
  管家盯着他手里的钥匙没接,"要不副官您自己交给佛爷吧?昨天他回来也找您来着,是看房里熄灯才没进去,今早也问我你何时出的门。晚上要再见不到人,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躲他呢。"
  可不就是躲着他吗?张副官暗叹,嘴上回道:"还是管家收着吧,我今天累得很了,明天肯定向佛爷报告。"说着将钥匙塞到管家手中,自己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进屋里去。
  他迅速闪进房间,照例将大灯全都关了,只打开一盏立灯,借着荧荧光线摸到浴室,准备洗漱过后赶紧就寝。他不想在这种状态和张启山单独相处,深怕一不小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全盘托出。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最不需要的就是依赖和软弱。
  张副官将毛巾沾湿了擦身。身上的疤痕他一眼都不想多看,无奈昨天和陈皮打了一场,又在地上滚了几圈,有些伤口还没结痂,只能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区块。擦过一遍,正将毛巾泡水拧过,准备再擦一遍的时候,外面房间门轻轻“嗒”的一响,他警觉有人进来了,推测是张启山,便将水流转到最大,假作没有听见。
  擦洗完毕,张副官套上衣服等了又等,烧热的水早已变得冰凉,仍然让它哗哗流着。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不断祈祷张启山失去耐心,就此离去;只要等过今晚,他们二人从此再不相干。
  胸腔附近的位置忽然开始抽痛,他先是摀住心口,疼得受不了便弯腰蹲在地上,直蹲到脚都麻了,才慢慢扶着墙打开浴室的门。
  一开门,就和张启山灼灼的双目对上。
  房间里依旧暗着,那人就坐在立灯的光晕旁,映得一张脸轮廓柔和,棱角分明。张副官看不出他的情绪,心里有些忐忑,但该来的总要面对,于是挺直了腰背走近前。
  "你昨天见到陈皮了?"
  "是……"张副官拘谨的扣着手腕放在身前,脑海里飞快转过可以引开的话题:"我们打了一架。属下失误,忘记佛爷和尹小姐还在红府,听管家说尹小姐已经离开长沙,可是生气了?"
  张启山却没理他的话,自顾自问道:“伤哪了我看看,”站起来要靠近。张副官下意识后退,微微侧身将淤肿的脸转向一边。
  这很反常。张启山皱眉,这段日子以来,自己隔三差五便替副官后背抹药油,黄大夫施针的时候也从不避讳。他理应习惯在自己面前宽衣,这次居然显出别扭,若不是伤得过重怕被责备,就是——
  “陈皮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说什么,”张副官舌头打结,垂头看地上角落,“……其实,我们约了下回比试。”
  “往后不必因为这样躲着我,和人相约私下斗殴这种事,你以前也没少做。”张启山淡淡说:“时间地点?我和你一块去。”
  张副官眼皮抬了抬,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讷讷道:“佛爷去参与这种私斗场合不适当吧。”
  “别紧张,我不会做什么,只是有话问他几句。到时候我穿便装混在人群中,你赢了把他带到我面前就行。”
  “佛爷认为我一定赢?”
  “当然。我带出来的兵,还有输的?”
  听见这句话,张副官愣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像是十分费力才能把声音发出来。他说:“若是输了,佛爷还认我是您的兵吗?”
  “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张启山端详着他,回答的自然而然:“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张副官觉得心口又痛起来,手紧紧绞住衣摆,逼自己说了谎:“一个月后,在通泰码头。”
  他抬头往张启山的方向看,描绘着黑暗中对方的轮廓,仔仔细细,一点一点,从眉骨到下颚,从唇瓣到眼睛。他知道这张总是板着的脸柔和起来的样子,那肯定和欣慰的眼神,颊上的酒窝,惬意的神态,无可奈何的笑,凌厉的目光,坚毅自信的举止,指挥调度时表现肃杀的形貌,走起路来步伐带起的一阵风。
  这明明是他想一直跟随的人。是他的佛爷。
  “时间不早了,你身上有伤,早些休息。”张启山见副官没什么大碍,转身便要走,却在听见身后传来的话时猛地停下,“佛爷之前说过等我复原的话还算数吗?”
  那声音很小,却带着点决绝的意味。张启山很快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指的是什么,又转回去看他,挑着眉说:“我不认为你完全复原了。”
  “皮肉伤而已,”张副官关掉浴室的灯,身影看上去略有些沮丧,“佛爷不想就算了。”
  张启山笑起来:“我说不想了吗?”他慢慢走到床边,坦然地坐在那里,对着另一个人说:“过来吧,我的好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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