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华】斯德哥尔摩实验（黑化） 作者：半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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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不枉他准备了许久的计划。
拿到Aaron医生的手机，他突然发现自己只记得Sherlock和Mary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会——也就一秒，他输入了Mary的号码。
万幸Mary没有在电话铃声上耽误时间，她听到John的声音极为震惊，John没仔细去想她为什么这么惊讶。他匆忙告诉Mary来医院外面接他……等等，这是哪个医院？来不及了，他只得说自己身处险境，需要她的帮助。
放下电话，Aaron医生一脸担忧地问他需不需要报警，John摇着头说，不用。
他不想警察来掺和这件事，如果真的立案了，他就得把整件事的过程一字不落的描述出来——我的老天，包括他不想回忆的部分。
并且是面对着Lestrade……
John表面上镇定自若地穿梭在医院来来往往的护士病人织成的人流中，其实手脚都有些微微的发抖，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
离大门只有几步的距离了，一步，两步，三步……踏出大门的瞬间，John开始奔跑，沿着他不熟悉的街道，拦下一辆出租车。这会Sherlock应该已经发现他不见了，他需要抓紧时间。
司机听他说出Mary家的地址：“这里离那儿可有点远。”
他本来该逃的远远的，最好暂时离开伦敦。可是经验告诉他他一个人对付不了Sherlock。并且还有另一个致命的限制条件——他身上没有任何钱、证件或者联络工具。
“请快一点，我付双倍价钱。”John生怕Sherlock会追上来。
司机闻言用力一踩油门，开始飙车。
好吧，其实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只能让Mary先破费了。
到达目的地，Mary早就在门口等待，他刚下车，她就上来抱住了他。
“我还以为你死了……”她的双臂紧紧箍住John，啜泣道。
John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然后把她轻轻推开：“呃，我想司机先生还等着车费，我们进屋再说……”
“……”
☆、十二
十二
他在出租车上想了很多，总有些莫名的焦躁，离开Sherlock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事——其实也没什么高兴的，他更希望跟原来的室友在一起。
事情演变成这样，只有分开才能让双方解脱。
John永远不会成为他人的所有物，Sherlock一开始就抱着错误的打算，自然不会成功。
Mary告诉他，Sherlock通知这里的所有人，John在和他远行的时候出了意外，而他正在追查凶手。
“你是说……Sherlock说我已经死了？”
“是的，他说最近这几起杀人案的凶手跟你的事情有关系。”
天啊，几起杀人案？不会是Sherlock为了掩人耳目干的吧，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给我举办了葬礼。”
“就在大半个月前，Sherlock没有去，我们猜他是有点伤心过度……不过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你去找了Sherlock没有？”
“My God！你知不知道……”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John的话，Mary拿过手机：“Sherlock的电话，他估计已经知道了，你……”
“不要接！”John像一只被电了的猫，“不要接，听我的，我现在必须离开这里，Mary，我必须离开！”
他意识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Sherlock怎么会想不到他会来Mary这里！
Mary被John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手指停顿在按键上方不知所措。：“到底发生了什么？”
“抱歉，我还不能告诉你，”John深吸一口气，指着她的手机，“把它放下……对，就放桌子上……一会你给他回电话说，你没见过我，如果他问的话。”
“John，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吗？我可以帮你分担，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这就要走吗……”Mary的着急程度不亚于John，或者说她现在一头雾水。
“……这个真的不能告诉你。Mary，我不是不愿意……”
John的话再次被无情打断了，这次是清晰的敲门声。
“不能开！”John大吼一声。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一把拉过Mary，双手按在她的两个肩头，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说：“听好了，我将离开这里，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给你报信，如果三天之内没有我的消息，立刻报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不能。这几天谁敲门也不要开，包括认识的人，包括Sherlock！Are you ok？”
Mary茫然地点点头，John松开他，目光所向是她家的窗子。
我真该庆幸这里只是二楼，John苦笑。
敲门声再次响起，只要他从窗子里跳下去，Sherlock绝对追不上他。
他扒住窗框，纵身一跃。
John落地之后打了个滚，这一下少说也摔到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一个熟悉的带着戏谑意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Hello，John？”
☆、十三
十三
“如果我是你，我会让Mary联系其他人来帮你，并且在跳窗之前看看敲门的人是谁。”Sherlock在他背后说。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流浪汉，向Sherlock打了个招呼。
原来刚刚敲门的是Sherlock雇佣的流浪汉，他自己到这里守株待兔来了，他总能知道John的想法。
伦敦的街道一如往常地车来车往，鸣笛声和杂乱的人声混成片片繁忙的气息，在身旁的万般沸腾和繁华绮丽中，Sherlock看见John的嘴平静地一张一合。
他说：“Sherlock，放过彼此吧。”
于是世界就没有了声音。
他居然说，放过彼此吧。
为什么John这么想离开呢？为什么他一直不肯接受他？Sherlock能勘破各种案件不放过各种蛛丝马迹却勘不破感情，更勘不破John。
他放手，John就会离他远去；他抓紧，John就会厌恶他。
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我能问你最后几个问题吗？”Sherlock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就在那个位置说。”John把一只脚收回来，但并没有放下戒备心，他俩的距离足够他及时的转身走掉。
“你那些纸上写的……”
“假的，写给你看的。”John抢先回答，似乎不想听到他曾经写过的缠绵悱恻的话语。
“当时你脉搏加快了。”
“我只是紧张，毕竟想要骗过你很有难度。”
“你发烧了十几天。”
“你天天晚上用凉水洗澡然后吹风也会发烧不退。咳血是我提前咬破了嘴唇内侧。Sherlock，你是侦探，而我是医生。”
John是医生，他比谁都清楚这样做患上其他病的风险，Sherlock想，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义无反顾地离开。
“那你所说的爱我——”
“我并没有‘说’过爱你，从我开始演戏，对，我演了一个月。”John为了坚定自己，不被Sherlock称得上哀伤的眼神所打动，把话说的尽量决绝。
爱果然会影响一个侦探的观察力。
Sherlock曾经真真切切的因为John的所作所为高兴过兴奋过激动过，结果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这事如果让自己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因为他失误的判断赢来一通嘲笑。
当然这事不能让Mycroft知道。
现在，刚刚燃起的仅有的一点希望全部破灭，一切都坠入了深渊，坠入了开始的地平线之下。
缓缓地，Sherlock向John伸开双臂，浅笑道：“我明白了，John，能给我一个拥抱吗，当作诀别礼。”
John不敢上前。
但就像被什么蛊惑，他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抱一下吧，最后一次了。Sherlock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Sherlock就站在原地，手保持着张开的姿势，没有任何催促。
“Sherlock，你会守信的吧。”John试探着问。
“会的。”Sherlock答。
只需要抱一下就可以彻底摆脱他了，John对自己说。
他走向Sherlock，几米的路程像是一场漫长的征程，在几番内心纠结之后，终于他和Sherlock抱在了一起。
Sherlock把头埋进John的颈窝，John叹口气：“你以后要好好的……你！”
一根注射器插入了John的脖颈，让他再发不出声音，昏迷前的最后一个表情是不可置信。
“抱歉，我选择让你厌恶。”Sherlock托住瘫软的John，眼睛里盛满了漠然与冰冷。
☆、十四
十四
沉重粘稠的黑暗充斥着瞳孔，冰冷的气息灌满鼻腔。
“Sherlock！”John喊着这个名字，每个字母都充斥着愤怒。
他的眼睛被蒙住，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什么束缚着，可能是手铐，质感冰冷。
冷到刺骨，一如他的心。
不管John如何挣扎，都只能徒劳的扭动身子，因为他的身体也被绳子绑着，绑在一个他无法感知是什么的物体上。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不如说更加糟糕。
“Sherlock，你给我滚出来！”John冲着前方的位置大吼，“你这个骗子！”
无人回应。
John意识到这个房间可能没人，他努力移动双手试图寻找解开束缚的机会，金属碰撞的声音撕裂了寂静，一只手悄悄抚上John的下巴。
他被吓得一哆嗦。
呼吸声，轻不可闻的呼吸声在他停下来之后越来越靠近，是Sherlock，他站在黑暗中观察着他，像一只狼。
“Sherlock，放开我。”John说。
“你骗我一次，我骗你一次，扯平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扯平个屁！”John实在忍不住爆粗口，“Sherlock，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的你心知肚明。”一个有着光滑触感的东西替代了他的手在John脸上轻拍几下。
“我只要你一句话，John，你之前在街上说的话，都是真的吗？”细长的马鞭抬起面前之人的下巴，Sherlock眼神阴沉。
“如果你听的不够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John勾动嘴角，他大概猜出他手里拿的什么了，但那不足以成为撼动他的资本，“Sherlock，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你的，我不爱你，从、来、都、是。”
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什么要崩裂了。
无法复原。
“John，”Sherlock把玩着马鞭，“你只要说一句爱我，我就放开你…否……”
“我真可怜你，”John打断他的话，“需要靠威胁才能听到一句你明知是违心的话。”
John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John看不见Sherlock的表情，只能大概能猜出他怒火中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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