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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作者:素履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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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桑提诺正要咬上去,就被安克欧一手挥开。桑提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正要开口就被安克欧的手指掐紧了脖子,他脖子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溅满了安克欧的脸。
  安克欧本能地皱眉,他嗅着桑提诺血液的气味,努力忍住呕吐的冲动,另一只手拧上他的头。
  “桑提诺,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身份。”安克欧的话仿若耳语,轻巧的话语却让桑提诺瞪大了双眼。“你终于想起来了么?我是谁?”他说着,几位轻巧地卸下了桑提诺的四肢,桑提诺浑身抽搐着,若是其他吸血鬼这样对他,他还能忍受,可是安克欧,他是所有吸血鬼的起|点,他想要给予的疼痛是不带一丝折扣的。
  安克欧手上动作凶残,表情却冷淡疏离,似乎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不属于他。
  桑提诺想要挣扎,却被安克欧看了一眼,瞬时就定在了那里,几乎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安克欧手指划过他的皮肤表层,深入肌理,沿着经脉延展的方向将桑提诺撕成了碎片。等到卡莱尔和贾斯帕他们赶过来,只看见了一堆灰烬。
  桑提诺已经消失了。
  两人都知道安克欧的身份,见此情景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放下了心。贾斯帕去抱了爱丽丝在怀中,卡莱尔则大步走过去牵住了安克欧的手。
  安克欧正在低头看着手上的鲜血,冷不防,被卡莱尔攥住了手腕,他想挣脱开,就见卡莱尔从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将血迹给他细细地擦拭掉,眉眼温和看着他。
  “安克欧,你没受伤吧。”
  安克欧摇头,心里想着玛格纳斯和凯曼的事,就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卡莱尔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像父亲对待儿子那样摸着他的头发说,“下次别把自己陷入危险中……就算是——”卡莱尔想到了爱德华为了贝拉几乎疯掉,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想安克欧为了贝拉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真是自私的想法,不是么?他自己先苦笑起来,扯着安克欧的手车上走。
  贝拉经过长时间的紧张已经睡了过去,贾斯帕抱着爱丽丝、卡莱尔和埃斯梅则关注着安克欧的动态。一行人在候机室休息,卡莱尔和安克欧坐在一起,把自己的大衣给安克欧盖上,冰冷的手覆上了安克欧的眼睛,“睡吧,安克欧。”
  声音轻柔的不可思议。
  安克欧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那丝因为担心凯曼的阴霾也消散了一些。
  他甚至在入睡时安详地翘起了唇角。
  卡莱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视线灼热到安克欧闭着眼也能察觉到。他的眼睫不安地颤了颤,卡莱尔迅速敛去了视线,转而跟坐他身边的爱德华用读心术交流。
  ——维多利亚跑了。
  爱德华扭头看他,用唇语道,“只要她敢出现,我就会将她化成灰烬。”
  卡莱尔笑着点头。
  ……
  几人乘坐最近的航班返回西雅图,埃美特和罗莎莉等在机场那里,表情却十分僵硬。
  维多利亚在他们眼睛底下跑了。
  这可称不上是多么美好的经历。尤其是罗莎莉,她的自尊心实在很强烈,以至于一旦遇上失败她就会耿耿于怀许久——在爱德华那里碰壁就让她一直记了这么多年。
  可看到所有人——除了爱丽丝受了伤——都还算身体无虞,这两只吸血鬼表情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返回福克斯的时候,安克欧和卡莱尔两人一辆车,安克欧坐在副驾上,眼睛直直看着窗外,不与卡莱尔对视,却又忍不住看卡莱尔在窗子上的映像。
  卡莱尔扭头看他,两人在车窗的玻璃上交汇了视线,安克欧一愣,继而垂下了眼。
  他有些想问卡莱尔,他和埃斯梅的关系。可万一是他理解错了呢?毕竟……毕竟卡莱尔从未说过其他的什么,他可能只是把他当成孩子一样的生物,他像对待孩子那样关爱他,甚至,给了他一个亲昵的晚安吻……他是喜欢卡莱尔,可是埃斯梅呢?他觉得埃斯梅发现了他喜欢卡莱尔的事实,却抱有一种善意,如果埃斯梅真的是太过于宽容了呢?她说不定是觉得自己只是个小孩子,对卡莱尔抱有的感情定性不足呢。而且……一个人内心有什么样的期望,他就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解读别人。万一是他自己渴望埃斯梅和卡莱尔的婚姻名存实亡而构造出的臆想呢?
  安克欧突然就纠结起来。他觉得自己还要再仔细观察观察。
  卡莱尔发觉安克欧的躲闪,心里再次叹气,本来两个人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安克欧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或许他要尽快和安克欧坦白自己的心意。
  马里乌斯和潘多拉还没有回来。
  安克欧独自在家里住着,突然就有些不习惯。
  他以往总是一个人的,却突然多出了马里乌斯。尽管马里乌斯隐瞒了他的过去,却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平素也是以一种既谦卑又慈爱的态度对待他,让他产生了家人的感觉。可现在对方一离开,安克欧竟然觉得满室的孤寂让他难以忍受。
  他去书房随意找了本书准备借此入睡,一看封面,是一本法文的昆德拉随笔:Une rencontre,真是美妙的发音。安克欧心中默念,直接略过了目录,从第一章开始看。
  他趴在床上,不时改变动作让自己更为舒适,手指刚划过第二页的首行,就听到了马里乌斯的话。
  ——您一定要小心阿罗。
  ——你回来了么?
  ——刚登上飞机。
  马里乌斯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了口。
  ——玛格纳斯他……
  ——我看到了。
  安克欧打断了他的话。
  ——我看到他化为了灰烬。
  ——您……安克欧您没事吧。
  ——这也是玛格纳斯的愿望不是么?他早就不想活了。
  马里乌斯沉默。
  ——可是,只有玛格纳斯才掌管着您记忆的钥匙。
  ——我会想起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安克欧说着抚上了自己的颈动脉,这里已经跳动了整整一天,让他的精神也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
  已经两次了。在面对危险的吸血鬼时他已经出手了两次,指甲和牙齿似乎都要破土而出,让他恢复到以往的力量高度,却总是差了最后一步。
  不过,按照这样的进度,有朝一日,他的记忆必定是要恢复的。所以,马里乌斯的担心并不是问题。反倒是阿罗,安克欧想到那男人薄如洋葱皮的苍白透明的肌肤,以及不详的血红双瞳,不由皱起了眉。
  ——阿罗杀了玛格纳斯?
  ——不,是玛格纳斯自己。他厌恶阿罗的威胁,自己跳入了篝火中。凯曼亲眼看着的。
  ——阿罗问了玛格纳斯什么?
  ——……
  ——马里乌斯……马里乌斯?
  对方却再没了声音。
  安克欧把书扔在了一边,闭上眼睛缓慢将自己沉入黑暗。心里蓦地有一种茫然,有什么不受他控制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这一次不同于他对卡莱尔的喜欢,这次的事情他连知晓也不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起|点竟然会被和谐= =真是醉了= =
 
☆、028
 
  直到春季舞会前马里乌斯才回来,身边还带着依旧虚弱的凯曼。凯曼一副典型的埃及人装扮,还穿着白色的亚麻布长袍,每天早晨安克欧看着马里乌斯和凯曼心里总有种淡淡的诡异感:他们一个喜欢黑色的罗马托加袍,一个喜欢白色的亚麻布卡拉希里斯长袍……好似时光在这个房子里回溯了……
  不过他很快就没时间想这些没用的了,爱丽丝直直冲了进来把他扯到了她的卧室。她把安克欧安置在椅子上,脚步飞快取了很多件礼服摆在了床上,眼睛闪亮看着他,显然心情很好。“来吧,安克欧,选一件你喜欢的。”
  安克欧满脸困惑,“为什么?”
  “春季舞会啊!难道你都忘记了?”爱丽丝说着直接递给他一件哑光黑的礼服,“我觉得这个衬你。”她拿着衣服往安克欧身上比划,安克欧只得任由她施为。似乎自从爱丽丝喝了他的血后就对他更多了一分不明显的亲近。
  安克欧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睡衣,也被爱丽丝眼疾手快脱了下来。结果,他刚赤|裸了上身,卡莱尔和贾斯帕就打开了爱丽丝的房门。
  安克欧正对上卡莱尔沉郁郁的眼神,立刻用外套遮挡住。卡莱尔眼里渐渐漫出了笑意。
  贾斯帕已经把爱丽丝拖了出去。
  卡莱尔走进去关上房门,看安克欧像只受惊的猫崽一样往后退到在床上,心里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心思。
  他冷淡了表情,走近安克欧,居高临下看着他,安克欧双手向后撑在床上,整个人被卡莱尔覆盖。不知为何,他不敢看卡莱尔那双金色眼瞳,里面充满了他有些心惊的情绪,让他……有些茫然。
  卡莱尔一只腿卡在他的双腿间,缓缓俯身向下,两人的脸相距很短的距离,安克欧只觉得空气中属于卡莱尔的气息几乎要将他淹没。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扭过头用侧脸对着卡莱尔,手指抓紧了床单,用力大到几乎要把床单撕破。
  卡莱尔眼神灼灼看他,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下颌,激起安克欧的一阵颤栗。安克欧闭上了双眼。他并不是傻到不知人事,卡莱尔这副姿态所要表达的意味,他还是明白的。他心里有着期待,更多的却是紧张。
  卡莱尔看着这个冷淡又脆弱的男孩在自己身下露出这副几乎可以称之为献祭的表情,冰冷的血液似乎都开始重新流动,让他的心柔软成一湖春水,他抬起他的脸,鲜红的嘴唇逐渐靠近安克欧。
  安克欧感受着愈来愈近的压迫感,眼睫抖啊抖,嘴唇也紧张的抿在了一起。
  就在两人即将触上对方的一刹那……房门被罗莎莉打开了。
  罗莎莉看着房内两人暧昧的姿态,忍不住瞪大双眼。
  安克欧连忙从卡莱尔身下挣脱起来,动作飞快穿上衬衣和外套,拎着那条同色的长裤离开了爱丽丝的房间。
  等他离开,罗莎莉看着卡莱尔一脸复杂。
  卡莱尔却一脸坦然,好似被人撞破好事的不是他。他闲闲地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温和看着罗莎莉,“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我么,罗斯?”
  罗莎莉此时几乎无法维持一贯的高冷表情,语气中满是诧异,“你们……你和安克欧……?你们两个?”她的话语十分艰难,但这个事实并不难接受,毕竟他们都知道卡莱尔和埃斯梅只是为了身份上的便利才会结婚。“什么时候的事?”罗莎莉的语气平静了下来,“我不觉得安克欧会轻易地接受你。”
  “的确。”卡莱尔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这孩子……实在是太过固执。”
  “固执?”罗莎莉不解,“他只是……”她突然语结,有时候安克欧的确很随和,可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他真是最固执的人,没有之一。罗莎莉笑了起来,没想到一向顺风顺水的卡莱尔会在恋情上遭遇大难题。可看刚才那情形,安克欧也不是对卡莱尔没感觉。“那你准备怎么办?”
  卡莱尔耸肩,俊美的脸孔上布满了侵略性,“今晚我就会找机会告诉他。否则……”真是不安心啊,安克欧身边除了马里乌斯又来了只吸血鬼。这两只都比他古老,而且,他们两个全都属于安克欧的过去,这是他无法参与的。
  ……
  由于爱丽丝——或者应该说女士们对于服饰以及装扮的热爱——贝拉除外,爱丽丝和罗莎莉把她们所有的灵感全都发挥到了众人身上,好在安克欧他们全都忍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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