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 作者:故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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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上前来,胡亥抽了抽鼻子,便自觉地和扶苏站起来,让到一边儿去了。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跟嬴政抢位置啊。嬴政今日的心情实在太好了,所以他半点都没有不待见胡亥和扶苏的行为,反倒还温和地笑着,道:“你们方才与阿福说了什么?可唤起他的记忆了?”
胡亥和扶苏步调一致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就先出去吧。”
胡亥和扶苏又步调一致地点了点头,在这个时候,他们总是很识相的,他们固然想念父亲,但是他们心底也很清楚,谁都比不上父王心底的思念。
徐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眼睁睁地看着胡亥和扶苏先行离去了。
“阿福怎么不看寡人?”嬴政的声音在徐福耳畔响起。
徐福转过头,对上了嬴政那张饱含深情的脸,这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似乎在隐隐作痛。
嬴政满意地笑了,“此时唯有望着阿福的脸,寡人方才觉得安心许多。”
徐福忍不住道:“能否别唤我‘阿福’?”这个名字实在像是猫儿狗儿的名字,也太过随意了,还过分乡土,没有丝毫美感。这对于徐福来说,实在太破坏他的气质,不能容忍。
嬴政叹了口气,道:“从前寡人都是这般唤你的。”
徐福:“……”那他一定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同意有人叫他“阿福”?纵然口吻再温柔再深情,他也难以接受。
嬴政又道:“从前你还会唤寡人‘阿政’。”
还可以管秦王这样叫?徐福顿觉对方身上的威势,被这么一叫就打了折扣。
“阿政?”徐福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嬴政应了一声,他应完声也就罢了,竟然还突然凑上前来,吻了徐福一下,徐福被吻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悦地抿了抿唇,“你做什么?”
嬴政很是坦然,道:“从前你每次这样唤寡人的时候,都是想要寡人吻你。”
徐福:“……”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徐福摆出了冷漠脸。
嬴政并不为所惧。他没有与徐福胶着在此事上,而是令宫人取来了一物。宫人在徐福的跟前一溜排开,手中都不约而同地托着一个鼎,徐福扫上一眼,便数出来一共有七个鼎。
这是何意?徐福向嬴政传达了自己不解的目光。
嬴政道:“这是你很喜欢的鼎,一直都在四处搜寻,每当寡人搜寻到新的之后,便会送到你的跟前,此次燕灭,便又得了新的鼎,那楚国没能将你绑走,忧心寡人震怒之下派兵攻打他们,于是打听了你的喜好之后,也送来了鼎。如今,便有七个了。”
“那你派兵攻打楚国了吗?”
“派了。”嬴政分外无耻地道。
徐福:“……”他就说秦王怎么可能因需要鼎来讨好情人,便放弃攻打楚国,若是如此,那他也不是秦王嬴政了。
正想着,徐福却又听嬴政道:“寡人只要将楚国攻下,那鼎是一样能拿到的,不知楚国何来底气,认为将鼎送来,寡人便不会追究他们绑走你的罪过了。”嬴政的口吻有些狂妄,但他却是唯一足够说出这话来的人。
原来那阿武是楚国派来绑他的。徐福在心中暗暗道。
“阿福不上前瞧一瞧吗?”嬴政又道。
徐福听闻他这般唤自己,于是忍不住道:“为何你还唤我‘阿福’?”这不公平!徐福心说。
嬴政露出恍然的表情,摊开手臂,道:“那阿福要来吻寡人吗?寡人唤你的时候,也的确在想着你来吻我呢。”
徐福再次摆出了冷漠脸。
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吃亏吧?
见徐福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嬴政最后也只是轻笑了一声,“将鼎拿前来一些,庶长方能看清。”
宫人们立即顺从地上前几步,还跪在了地上,将鼎口微微朝着徐福的方向倾斜,好方便徐福能看清鼎身,同时也能看见鼎中的模样。
在打量这鼎的同时,徐福的心情是惊讶的。这些鼎可是地道的古董啊!其工艺,彰显了古代人民早期的冶炼水平……想着想着,徐福发觉自己的思维一不小心晃到历史频道上去了,于是赶紧拧了回来。
“上面有章纹。”徐福不自觉地说出了声。
“什么?”
“剩下的鼎,若是与这些鼎组在一起,上面的纹路或许能组成十二章纹。”
嬴政当然知晓十二章纹是什么,周朝喜欢将十二章纹用在袍服之上,就连秦国王室也有这样的习俗。
但是徐福将他们再细细打量一下,又觉得有些失望,“工艺没得挑剔。十二章纹也很有意义,但是这些章纹,反倒破坏了鼎身原本带的灵气,它们也就只能用来收藏了。”
嬴政道:“总之你喜欢便好,若是你不喜欢,那天下还有各种模样的鼎。”
这种壕气的口吻,也只有嬴政才敢说了。
徐福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他对此物的兴趣不大。嬴政看出他的兴趣缺缺,于是便挥手让宫人们带着小鼎退下了。而之后他又陪着徐福往炼丹房去了。
“此地是你炼制丹药的地方。”嬴政抓着徐福的手,带着他走了进去。
徐福环视了一圈,“炼丹?”徐福心中不屑,但面上只是淡淡道:“这时的丹药多用朱砂所制,甚至还有些是加入铅和硝石,人不死,吃了这些东西,也该死了。”
嬴政面色不改,温柔笑道:“你从前也是这样说。”
“我从前也这样说过?”徐福指了指跟前的丹炉,“那我为何还会炼丹?”
“你都忘记了,寡人与你细说吧。你曾经亲手制药,救过城中的百姓,还曾制药令将士携带出征,挽救了不少秦兵的性命。你有个师兄名‘姜游’,他擅岐黄之术,你便跟着他潜心修习,还常常自己寻书简来看,你制出的丹药便越发地好用了。”
徐福越听越觉得自己从前有些牛逼。
此时宫人恰时地呈上了丹药,嬴政指着丹药,道:“这便是你亲手制出的。”
徐福将药丸拿起来,嗅了嗅。
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这是药丸,不是丹药。
只不过很可惜,他在之前并没有研制出什么治失忆的药丸。
徐福将药丸放了回去,还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嬴政挥退了宫人,一转身便搂住了徐福的腰,徐福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背贴上了嬴政的胸膛。嬴政的手再度探入了徐福的衣袍,徐福僵了僵,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嬴政道:“帮助你唤醒记忆。”他顿了顿,“以及帮助寡人消消火。”后半句他是俯在徐福耳边说的,热气喷洒在徐福的耳廓上,徐福的耳朵抖了抖,悄然红了。
嬴政对他这般模样喜欢极了,于是手上的动作便更加没有顾忌了。
“昨夜不是已经帮过了吗?”徐福有些生气,相应的,他脸上的表情更冷了。
但是他表情越冷,嬴政就越爱啊,所以嬴政毫无所觉般地,继续往下探去,最后准确地抓住了徐福的某个部位,嬴政又道:“当然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你唤醒记忆。”
“那是什么方式?”徐福艰难地侧过头,满眼怀疑地看着嬴政。
嬴政从袖中抖出了脂膏,道:“你看,那也是你做的。寡人用它来唤醒你的记忆。”
徐福并不知那是何物,“这如何用来唤醒?”
嬴政将徐福推倒在地摊上,一只手将徐福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打开了脂膏,沾取些许,然后就再度探到了徐福的身后,抹一抹,揉一揉。
徐福懵住了。
这样的玩意儿会是他做出来的?
徐福费劲地挣扎了起来,然而嬴政将他压制得动弹不得,不仅一边吃着他的豆腐,还一边道:“这脂膏是你师兄写了方子,然后你亲手依照方子做出来的,从前你袖中还常带着此物呢。”
徐福咬紧了牙关,又觉尴尬,又觉羞耻。
他舔了舔徐福的脖颈,还补充了一句,“以前你还总是缠着寡人要,莫非失忆后便清心寡欲起来了?”
这简直就是又一声响雷,在徐福的头顶炸开,将徐福炸得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好半天都因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而说不出话来。
嬴政很满意他这样的表现,于是将人扣着,大白天的,就这样在炼丹房中,就着地毯,没羞没臊地又睡了一次。
睡完以后,徐福已经彻底陷入懵逼了。
失忆之前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徐福觉得那绝对不是他!
嬴政叫宫人打了水来,徐福已经微微麻木了。
他是有些难以接受嬴政随时随地,一言不合便将他推倒上的行为,但是嬴政的行为的确名正言顺啊,而且徐福也在结束之后,不得不承认,秦王不仅攻打六国有一手,床事上也很有一手。大概就是应了现代常被人挂在嘴边的一句鸡汤:成功人士,往往到了哪个领域都能创造成功。
所以秦王在这方面,也能所向披靡呢。
徐福瘫着脸想。
宫人扛着木桶进来,放在了不远处。
徐福裹着嬴政的衣袍紧了紧,他转头去看那些宫人的表情,太平淡了,平淡得好像已经做过这样的事千百遍了一般。
这样不分时间场合地啪啪啪,身为秦王情人的他,竟然不会引来旁人的诟病吗?徐福再一次感觉到了神奇。
嬴政抱着徐福入了木桶,在嬴政蠢蠢欲动,觉得可以再来一发的时候,徐福直接一脚蹬在了他的小兄弟上,嬴政慢动作地眨了眨眼,道:“寡人为你洗澡。”
徐福这才收回了腿。
情事虽好,但也要养身,不然就得去看医生治肾亏了。
洗过澡后,徐福就睡着了。
嬴政将他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又亲手为他穿好衣袍,然后就让徐福靠在了他的怀中入睡,嬴政摸了摸他的面颊,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
如果徐福在这个时候,恰好睁开了双眼,那么徐福一定感觉到,自己仿佛要溺毙在对方的一汪深情之中。
许久之后,嬴政才将徐福抱起来,送回到了寝宫。
这一日,就是这样荒废地过去了。
又到翌日,徐福从床榻上醒来,脑子里却是骤然想起了阿武。他是答应了阿武要为他换面相啊,但是现在阿武应该在大牢吧?不过想到阿武就是绑架他的人,徐福便对这两日的荒- yín -并不心虚了。
“阿福此时是在想寡人吗?”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徐福耳边响起了。
今日嬴政没先行起床?徐福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嬴政那张脸。
嬴政扶着徐福坐了起来,将徐福抱在面前,顺便下巴搁在了徐福的头顶。这种类似于抱小孩儿的姿势,让徐福有点羞耻,但是心底还隐隐有些激动。
……他想歪了。
这个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嬴政才出声道:“来人,打水来,寡人和庶长要洗漱。”
这时,殿门外才走进来了宫人。
嬴政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徐福用了饭食,然后他便一手拉住了徐福,道:“跟寡人来。”
徐福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去了。
谁知嬴政直接带着他进入了一座大殿,属于嬴政的王座,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徐福扫了一眼大殿中站着的人们,他们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与嬴政手牵手的徐福。
徐福反看回去,还目光冷厉。
他差不多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这应当是在上朝吧?那站在台下的便应当是秦国的官员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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