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高史同人)爱似流星 作者:矛盾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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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今在心里默默地说,连长,我已万劫不复,就别拉着你一起了,我希望你幸福。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史今继续为高城做向导,高城在东北的白山黑水间流连忘返了两天也就打道回府了。
一个月后史今接到高城的电话。
“今儿,我有女朋友了,我爸老同学的女儿,当老师的,长得可漂亮了。”
高城的声音透着兴奋,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种热恋中的快乐。史今拿着听筒的手抖了一下,却竭尽全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欣喜。
“那要恭喜你了连长!”
“有机会来北京,我给你引荐。”
“行,到时我要一睹嫂子的风采。连长你可得加把劲儿,争取早日修成正果呀。”
“哈哈,兔崽子又拿我开玩笑。”高城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犹豫,“今儿,那件事儿对不起啊。回来后我认真想了,你说得对,我是该交个女朋友了。老大不小的人了,干出那种不靠谱的事儿,我都替自己臊得慌。”
史今听了心里一阵疼。你没忘,还记着呐,你自己记着就得了,干啥又提,我......史今忽然想哭,连忙用手捂住嘴。
高城半天听不见声音,不禁又慌了:“怎么了今儿,你还是生气了对吧,那天我就感觉出来了,你表面上说没事儿,心里肯定在骂我。今儿,你别老忍着,想骂就骂,那本来就怨我,我都把自己骂了好几百遍了。”
“呵呵。”电话那端的史今突然笑了,“连长你真啰嗦。”
“哎呦我的天。”高城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放心了似的,“不怨我就好。”
“哪能啊,不怨你。”史今伸手抹去泪水,眼前很快又模糊了。
......
半年后,高城又打来电话。
这回声音里全是喜气:“今儿,我要结婚了。”
史今早预料到这一天,半年来常常在脑海里编排演绎,这时便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绪。“恭喜连长抱得美人归。”
“到时一定来喝杯喜酒啊!”
“好,我一定去。”史今突然紧紧捂住胸口,眼前阵阵发黑。
......
婚礼那天史今没有依约前往,伍六一容色憔悴地坐在席间,向高城转达了史今的祝福。
“连长真不好意思,俱乐部那边太忙,班长实在走不开,他祝你跟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代班长罚酒一杯。”说完仰头把一杯酒全部灌下去,向高城照了照杯底。席间一片轰然叫好声。
高城没见着史今便有些失望,但新婚的喜悦还是压过了心头那一点黯淡,于是揽过伍六一肩膀说:“一杯怎么够,得多罚几杯。”又向席间众人招手,“兄弟们给我灌他!”
当晚伍六一被兄弟们遵照连长命令轮番灌酒,而他本人居然很配合地酒到杯干,结果当然是喝得烂醉如泥。他想醉,太想醉了,醉了就能忘记心里的难过。他为史今难过,那个此刻躺在医院里还心心念念惦记着高城的人。
史今病了,听到高城结婚的消息就忽然撑不住了。病灶潜伏在身体里应该有一段日子了,在那一刻彻底爆发。伍六一觉得老天真的不会疼人,他班长那么好一个人,命运为何如此待他!
......
☆、6
6.
史今跌入沉沉梦魇之中。疼痛已变得麻木,意识也不甚清晰,浑浑噩噩中仿佛看到拖着黑袍的死神正在四处寻找自己。床边,伍六一急得快要发疯,为昨晚对史今说的那些话后悔不已。明知高城结婚的事在史今心上划了道伤口,而自己无疑又在这伤口上撒了把盐。此刻的史今脸颊滚烫手脚却是冰凉,已陷入深度昏迷中。伍六一焦急地看看表,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去医院的路上,史今在救护车里居然睁开了眼睛,伍六一紧紧攥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飞了似的。史今嘴角牵出一点虚弱的笑:“发烧而已,上个啥医院啊......”伍六一不说话,双眼通红的直视史今的眼,史今便有点笑不出了,快到医院时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伍六一跟着一群医生护士在医院的走廊里穿行,从人影缝隙间看去,推床上的史今面容平静,苍白得有些不真实。他脸上扣着氧气罩,显然已陷入昏迷。
医护人员合力把推床推进了急救室,两扇门刷地一下关上,伍六一被隔绝在门外。他想进去,在门上用力拍了几下,使劲推门,无奈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你干什么!”一个护士很生气地过来阻拦,在看清伍六一神色的一刻却不禁缓和了语气,“先生,请在外面等。”
“让我进去看看,我想看着他。”伍六一显得六神无主。
护士同情地叹了口气:“病人在抢救,家属外面等。”
伍六一渐渐从烦躁焦虑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脱力般坐倒在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护士见他不再硬闯,便安慰道:“你别着急 ,他会没事的。”
护士走了,剩下伍六一一个人愣神儿。虽然护士口中的“家属”两字应该理解为广义上的病人的亲戚朋友,可伍六一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楚。他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无论怎么做,史今也只会把他当成好兄弟,在这种时候,史今真正希望陪在身边的却另有其人。自作多情,可怜又可笑的家伙,他在心里骂自己,却不觉后悔。伍六一凄凉地想,班长啊,我跟你一样,自作自受不可救药。
急救室的门开了又关,偶尔有医生护士进出,伍六一呆呆地坐着,没有再想冲进去。眼前人影晃动,他也没有力气叫住谁问点什么,偶尔有人投来关切同情的眼神,他都无动于衷。抢救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急救室的门再次开启,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摘掉口罩叫道:“史今家属!”
太久保持一个姿势,伍六一全身已经发麻,听见医生喊人本能地想站起来,却又跌回椅上。他缓了一下才能扶着墙慢慢站稳,没说话只是看着医生。
“你是史今的......?”医生打量着伍六一,踟蹰地问。
“战友。”
医生微微皱眉:“他家里人呢?”
“都在农村,他在北京没亲人,而且他不想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家里知道,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
“......那好吧。”医生犹豫了一下说,“他的病很严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有心理准备,最好还是通知他的家人。他身体太虚弱,目前不适合化疗,只能采取保守方法勉强维持。”
“我知道。”伍六一点点头。
“病人还在发烧,各项体征指标异常,必须住院。如果没什么问题,你去办一下手续。”
“行,我马上去,谢谢您。”伍六一转身快步向缴费窗口走去。
这时一个护士从急救室出来,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问那医生:“没有其他家属?”
医生摇摇头,跟护士低声交代几句,护士便叫来几个护工,张罗着把史今先推去病房,留下医生一人站在那儿若有所思。
伍六一办完住院手续回来,急救室已经锁了门。护士长等在门外,通知伍六一病人被送去病房了。伍六一说声谢谢又立刻往病房赶去。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两个年轻的护士都看他,目光痴迷地一直追着那道挺拔背影。护士长走过来说:“别看了,人家心里有人了。”
两个护士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个说:“我们知道,就是病房里躺着的那位。”
护士长眼一瞪:“别瞎传啊,小心让人家知道。”
小护士撇撇嘴:“不用传,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而且我觉得他也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另一个小护士说:“他对那人倒是真的好,看着挺叫人感动的,其实感情的事都一样,只要真心就值得尊重。”
先前那小护士用惋惜的调子轻轻地说:“可惜那人得了绝症,哪天真死了他得多难过......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护士长无奈地敲敲桌子:“还有完没完?”
两个小护士都有点脸红,赶紧低头工作。
伍六一走进病房的时候史今还没有醒过来。这是一个四人间,目前却只住着史今一个病人。史今嘴上扣着氧气罩,身上连着监测仪器,手上扎着输液的针头,全身上下被各种管子围绕着,看上去格外消瘦。监测仪器的液晶显示屏上是跳动的曲线,发出有规律的声音。
伍六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史今的脸,不肯错开目光,又握住那只没扎着输液针头的手,慢慢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像是准备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就这么静静等待史今醒来。史今的脸色苍白如纸,浓密睫毛在眼睑上投下小片阴影,鼻子以下隐进被子里,呼吸轻浅得几乎看不出来。伍六一给他掖了掖被角,又怕遮住呼吸,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才坐回凳子上。期间有护士进来换输液的药,伍六一也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过,护士不敢多看,干完自己的活尴尬离去。
史今醒来时窗外已是沉沉黑夜,狂风席卷了这座城市,一种类似于鬼哭狼嚎的呜咽自远方传来,伴着监测仪器机械而单调的响声,使人不由生出凄惶之感。他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一点半。
伍六一像尊雕像那样坐在床边,史今先是一惊,继而一叹,想把氧气罩拿掉,却发现自己一只手正在输液,而另一只手被某人紧紧攥着。伍六一意识到史今醒了,眼中爆发出惊喜,终于从长久的僵硬中缓过劲儿来,有点不知所措。史今眼神晃了晃,看着那个碍事的氧气罩,伍六一会意,伸手帮他摘下来。
“都说了没事儿,整这么大阵仗干啥?”史今弯起嘴角,笑容有点像小孩子。
伍六一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通红,似乎在极力抑制着什么,声音却已哽咽:“这叫没事儿,那咋样才叫有事儿啊?哪天你真有事儿了我......”他突然站起来猛地背过身去,双肩颤抖,然后倔强地仰起头。
史今不由心中一阵柔软,便温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伍六一深吸口气,仍是背对着史今:“我没事儿,真没事儿,不用说对不起,为你做什么我都甘愿,可你也得为自己想啊班长,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过去,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伍六一激动起来便有些语无伦次。
史今叹气,轻声说:“我不能拖累他,不能给他造成困扰,真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反倒不好了。他已经结婚,将来再有个孩子,这才是他该走的路。”
“那你的路呢?你的路在哪里?快走投无路了吧班长.....”其实伍六一想说如你所愿他的孩子就快要出世了,却又实在没勇气告诉史今,如果可以的话,伍六一希望史今永远都别知道。
后面的时间他们一直默默无言。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夜晚,伍六一的目光在史今脸上反复流连,到后来史今实在不堪承受那目光里饱含的沉甸甸的力量,只好说六一你别看了,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伍六一自嘲地笑,班长你对我挺好的,就是对自己太狠了。
转天接着输液,到中午史今退烧了,他便跟伍六一说想出院。伍六一苦着脸求他,班长咱好歹再住两天。史今一下子笑开,成,那就两天以后出院。伍六一彻底无语。
伍六一跟单位请了假,保安的工作先让别的同事代班,可有时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这天高城想起那次与伍六一短暂的重逢心中忽然有些失落。太匆忙了,应该坐下来喝杯酒,然后好好聊聊。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要问伍六一,但细想想又不知从何问起。一种莫名的慌乱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而这份慌乱的源头是来自一个叫史今的人。高城隐隐感到自己被瞒住了什么事,只有伍六一能够为他解惑。这些年史今的避而不见究竟为了什么,是不是自己伤了他......
高城狠狠闭眼复又睁开,不让自己乱想下去。从兜里掏出上次伍六一写给自己的便签,在手机上按下那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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