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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赦归来 作者:苍白少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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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古典名著 红楼梦

  再说在行宫大门口被拒之门外的薛家,本就病入膏肓的薛家主听闻消息,便又是一口血喷出来,眼看着就出气多进气少,当晚就去了。薛家主一去,整个薛家大房天都塌了,其夫人薛王氏是个内宅妇人,自然只知道哭;他膝下只有一双儿女,年纪都还尚幼,都是不顶事的。
  千头万绪的事情便都落在了薛二老爷头上,一面要张罗兄长的后事,一面还要为薛家的船队资格奔走。在得知远洋船队的所有事宜,都是由贾赦掌控之后,便借着报丧的名义找到了贾琏。
  贾琏娶得是王氏女,乃是薛王氏的亲侄女,如今他的姑父去世了,既然人就在金陵,自然要通知一声的。这是姻亲之间的人情往来,想来贾琏不能拒绝见他。
  果然,在被晾了多半个时辰之后,薛二老爷见到了贾琏,同时也见到了赦大老爷。大老爷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给儿子撑腰的。
  “这真是,娶了个败家娘们儿,死也死不安生啊。”贾赦得知薛家主死讯之后,颇为感慨地摇头道。他记得薛家那三人就是明年去的荣国府,想着薛家主也快该死了,却没想到就是今天。
  薛二老爷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面上便带出了询问的意思。他自己也心思电转,听贾赦这话音儿,他那日拿着玉牌还被拒之门外,竟是因为大嫂的缘故?不应该啊,他那大嫂虽没什么本事,却是个安分守己的,没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传闻啊。
  赦大老爷见他疑惑,也不为他解惑,只笑笑道:“我与琏儿正伴驾,薛家主的丧礼我们不便出面,到时会遣人送上祭仪。至于旁的事,回去问你嫂子去吧。我贾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祭田,肯定是要拿回来的,至于银子,该找谁要找谁要去。
  来的时候一头雾水,走时仍旧不明所以,但好歹有了方向。薛二老爷风风火火地赶回家,为避嫌带着自己夫人就去见薛王氏了。好说歹说问了半天,才知道贾家祭田的事,登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就说嘛,两家原就是世交,又联络有亲,贾赦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起来。却原来,他这位好大嫂,竟然连人家的祭田都敢卖。更甚者,还不是明买明卖,而是两个后宅妇人私底下做成的交易。不经过宗族同意,就敢私下买卖祭田,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
  怪不得贾赦说他兄长死都死不安生,他原还怨人家说话太过难听,可谁知人家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想他兄长临去之时,明明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唇却还不停翕动,这就是有事没交代啊。这还真是……娶了个败家娘们儿啊!
  “这,这是我那姐姐,说是荣国府如今境况有些艰难,她为了维持府里的体面,这才一处祭田给了我,暂抵些银两花用。待来日境况缓过来了,便还赎买回去的。这……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薛姨妈刚没了丈夫,又被叔子夫妇逼问,心里也不痛快。
  薛二老爷气得不想搭理她,薛二太太只好出面道:“大嫂啊,人家是国公府第,便是过得再艰难哪里就用得着卖祭田呢?祭田是什么,那是整个宗族的公产,是宗族的体面、依仗和退路,谁家会轻易变卖的?若真艰难到要卖祭田的地步,贾家得败落成什么样儿?”
  “再说了,您那位姐姐,也不过二房的太太,凭什么就敢谁也不说一声,就将祭田卖给你啊?荣国府承爵的可不是她二房,人大房如今可是伯爷呢。就比方说,赶明儿我把咱薛家的祭田悄没声儿地卖了,您心里该怎么想?”薛二太太也是生气,说起话来很不客气。
  “这次赈济灾民,咱家也没少出银子出粮食,那玉牌咱家也有,可为什么那日就进不了行宫大门?还不是贾伯爷心里有气,故意整治咱们家呢。那一片祭田才值多少银子,走一趟海贸又是多少银子?大嫂啊,您这是逼着咱家败落呢不是。”
  明明能够顺顺当当加入远洋船队的,偏偏被这个眼皮子浅的大嫂给折腾黄了,薛二老爷夫妇对薛王氏看不顺眼极了。其实,若是没有这船队的事,他们也不会这么在意,但如今事关自己利益,自然就不一样了。
  “他,他这是公报私仇,这、这是不应该的……”薛王氏被弟妹说得没脸,连眼泪都忘了掉了,口中讷讷地回道。
  薛二老爷嗤笑一声,不等她说完便沉声打断道:“大嫂还是将田契拿给我,明日我便给贾伯爷送回去。如今伯爷深得圣上宠信,全权处置远洋船队事宜,咱们家即便这回不能加入船队,也不能就此远了亲戚关系,总是要补救补救才好。日后,总是有机会的。”
  “凭什么,那可是我两万两银子买回来。”薛王氏不干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田,凭什么就这么轻飘飘地还回去,那她的私房银子不全打了水漂了。
  “要么,大嫂将田契交出来,好生缓解同贾伯爷的关系;要么,我明儿就请开祠堂,好好把这几日的事情说道说道,看看族人同不同意蟠儿当这个家。行了,咱们走吧,让大嫂好好想想。”薛二老爷一拉媳妇,冷着脸就走。什么世家望族之后,眼皮子浅又小家子气,端得好教养!                        
 
    第二十七回 南巡毕圣驾返京城 被追杀山中两相依
 
  赦大老爷除夕开祠堂的行动很成功,他看不顺眼的族人都很自觉,都不用他开口便自请除族了。大老爷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修改了族谱之后,很痛快地将状纸一笔勾销。然后,转头便让周奇带着苦主去应天府衙喊冤。这都是证据确凿的案子,又有祜祜在这盯着,量应天府尹不敢不秉公断案。
  他本来是想让人去告御状的,谁知只是跟祜祜提了一句,便被他压在炕上好一顿挠,笑得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跟面条儿似的。赦大老爷只好放弃狐假虎威的主意,这么多案子,就让应天府尹头疼去吧。
  过了年,圣驾返京就提上了日程。同时,京城的消息也不断传来。
  太上皇如今的身体越发好了,听说已经能上金殿听政了,只是还受不得案牍劳形之苦;京营节度使换了人,换成了金陵王家的王子腾,一上任就对京营多有调动;八王爷如今似乎又入了太上皇的眼,很是被太上皇当众夸赞了几回……
  “太上皇如今又有了精神,你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贾赦同情地拍拍祜祜,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他是有个不省心的老太太,祜祜是个有个不省心的老头子,苍天啊大地啊,咋不把他俩配成对儿呢!
  宇文祜倒似乎并不在意,对太上皇的折腾劲儿,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如今他一趟南巡,已经稳定了江南之地,而在京城也早有准备,倒也不怕天翻过来。只是……为什么赦赦看起来也不怎么担心他,反而给他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你似乎对朕挺放心的啊,一点也不担心朕把皇位弄丢的样子?”宇文祜特意用上了‘朕’的自称,板着脸去拧贾赦脸颊上笑出来的小涡,“还有这笑,朕日子不好过了,就让你这么开心,嗯?”
  赦大老爷被拧了笑涡涡都没反应,完全被祜祜那一声尾音上挑的“嗯”撩动了,小心肝儿颤呼呼的,骨头都软得一塌糊涂。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当年他就是被祜祜那不经意的小动作弄得脸红心跳,着急忙慌地就落荒而逃了。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小眼神儿还跟带钩子似的,皇帝陛下也有些不自在了。干咳一声,收回拧涡涡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搓了搓,也不知是想把指尖的留恋搓掉呢,还是想把它留住。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房里莫名的暧昧,怀大总管一进门就瞧见正襟危坐的两个人,见了礼道:“主子,各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您定个圣驾返京的日子呢。”
  宇文祜点点头,随手圈了个日子,问道:“御驾至扬州之后,该走水路,沿大运河而上。一路上不多做停留,我与恩侯不乘船,待到通州再与你们汇合。”屋子里就有地图,将回京的计划道出。
  大老爷这会儿也缓过来了,闻言便有些担心安全问题,劝道:“来的时候便遭了刺杀,这次回程只怕他们会更变本加厉,咱们单独走怕是不会太平了。圣上南巡这几个月,整个江南官场大半在握,怕是京里有些人看在眼中,心里不会痛快了。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了我这个大靶子,他们哪能倾尽全力,又能会被一网打尽呢。我既然坐到了那个位子上,便没打算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先把这些爪牙们剪除了,至于旁的帐,等回京了再算。”宇文祜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却没打算改主意。
  “再说,有赦赦跟我一起呢,若真有危险,也会保护我平安,对不对?”皇帝陛下心里十分偎贴,他要恩侯同他一起微服而行,恩侯明知会有许多危险,却没有一句异议,反而只担心着他的安危。嗯,他家赦赦就是不一样,好得很!
  怀仁早知陛下有引蛇出洞的意思,也曾苦苦劝过,只是没什么功效。原想着贾伯爷的话说不定管用呢,谁知他主子将贾伯爷也拉下水,俩人儿一块跑了。抬头想给贾伯爷个眼色,让他再劝劝陛下的时候,却见伯爷盯着他家主子,眼睛都快看直了。这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皇帝陛下那一声“对不对”,又让大老爷沉醉其中了。也不知道祜祜是不是故意的,最近总能听见他用那上挑的尾音撩拨人,老爷他都被撩得不要不要的。
  正月初八,乃是圣驾启程返京的日子。这日一大早,金陵及附近的官员便在新任两江总督的带领下,恭送圣上。本来他们是打算一直送到扬州,看着圣驾上了龙船才回的,结果出了金陵城就被皇帝陛下撵回去了,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不是说到了扬州才闪的么,怎么这会儿就要走啊?”赦大老爷不习惯地摸摸脸,脸上忽然多了一层皮,不透气还是其次,黏糊糊地让他痒得很啊。
  回京的队伍在镇江停留的当晚,宇文祜已经带着改头换面的赦大老爷离开了大队人马,两人总管、儿子都没带,趁夜便双人双骑北上了。
  “扬州本就是个幌子,南巡队伍明早便会从镇江登船,一路北上京城。我虽是出来当靶子的,但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能耐找到。”宇文祜明白,他这次微服而行的意图太过明显,以老八那谨慎的性子,若是一点难度都不给他,老八怕是宁可按兵不动,也不会孤注一掷。
  大老爷没再说话,默默地拢紧了身上的披风。正月里的天气,即便实在南边,骑着马飞驰也不是好受的。若非他“梦”中经历过边关岁月,怕是早就耍赖不干了。不过即便如此,他心里也有些小后悔,好好地干嘛陪着祜祜疯,老老实实地坐船回京多好。现在挨冷受冻不说,还得担心小命儿不保,老爷他简直命苦死了。
  唉,只希望日后祜祜能看在他舍命相陪的份上,能与他君臣相携、白头到老,不要被半道儿上卸磨杀驴……呸,老爷才不是那啥,应该是过河拆桥才对。
  两人在江苏境内尚还一路平安,可等他们进入山东时,各种各样的刺杀便接二连三地到来。宇文祜身边虽然也隐匿着许多暗卫保护,可渐渐竟有些力有不逮了。越是接近京城,遇到的刺杀便越多,如影随形一样对他们展开了追杀。宇文祜的脸色也由从容不迫,变得山雨欲来起来。
  在一处不知名的山沟沟里,赦大老爷已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了,瘫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喘气,好半晌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今日他们遭遇了上百死士的围杀,逃亡途中跟暗卫们走散,,好容易才摆脱了刺客的追杀,能喘口气。
  “怎么样,还能坚持么?”宇文祜的形象也挺狼狈,蹲在溪边将水囊灌满,看一眼贾赦将水囊递过去,“咱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天津,离着通州也没多远了。”
  贾赦大大地灌了一口水,撑着身子坐起来,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道:“如今就咱们两个人,前面不知道有什么,后面却还有追兵,想要走出这座山,怕是没那么容易。他们也真舍得下本儿,算算这些日子以来,暗卫已经干掉了多少死士,竟然还有那么些追在后头。”
  “特么的,培养死士不花银子啊!”赦大老爷低咒一句,又灌了口水进肚子。没办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手边又没有干粮,也只能拿水充饥了。大老爷委屈得都想掉眼泪,想当年便是他被充军的时候,也没受过这个苦啊!
  “追在咱们后面的,不是一股势力,怕是连……都参与了。这次也是我失算了,没想到为了要我这一条命,那么不对付的几个人,都能联起手来一致对付我。大意了!”宇文祜从身上私下块布,仔细地擦拭着手中染血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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