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信仰无上+番外 作者: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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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姐言语行动都透着娴熟,似乎是真的认识流音的。流音也头痛的知道自己失去记忆,应该是在以前认识的,种下的一些因,要他现在来偿这些果。可问题是,他什么都不记得啊!
“哟!这事情可大了,您前段日子不打声招呼就给走了,您是不知道了您这一走多少病人有病没发治哦!”王媒婆抓着流音不放。
流音嘴角一抽,有这么夸张?看着镇子虽然不大但也没有大了连一个郎中都没有的地步吧。
王媒婆可能也觉得自己说夸张了。没办法职业病职业病,做她这行了可不就靠着张嘴了么。“总之啊,您先跟我来,去看看那病。这病恐怕也只有您能治了。”说着拉着人就要走。
流音糊里糊涂的,连忙要止住。然后王媒婆一拉人,半分没动,再一拉还是没动。流音和王媒婆齐齐回头看——摩严蹙着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额,拉着流音的另一只手的腕子。宛若泰山般的岿然不动的威严姿态。
明明遮掩了容貌可那一身气度风华却不是用个小小术法就能给遮了的。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了一眼王媒婆。王媒婆一愣后,不知怎么的拉着流音的手就一抖。
流音连忙收回来。摩严也淡淡放开流音,低沉悦耳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道:“走吧。”
流音不知怎么就觉得耳尖发烫,摩严的护短已到满级了。摩严开步走了,流音就跟上。
王媒婆一见,不行啊!大着胆子喊:“这刘大夫,这病人......”
摩严脚步一顿,回头一眼,王媒婆禁声了。流音也想到了,病人啊。他一直秉着能救就救的理念。
“师尊,不若去看看吧。”当然摩严在的时候一切听摩严的意思。
摩严低头看着仰头看他的徒弟,想了想:“随你。”
“谢师尊。”将礼仪贯彻到底的流音在街上微微行了一个礼,看着后头瞪着眼的王媒婆一笑,“还请,带路吧。”
“哦,哦,好嘞!走这边。”说着王媒婆甩着帕子就走,走到半路小心肝总算缓过来了,想这黑衣服的到底谁啊,那个眼神哎呦吓得她诶,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有气势的人。
半路上王媒婆又憋不住,可回头小小的瞄了一眼,又把话给吞回肚子离去了。流音一向在离摩严半步远的位置跟着,而王媒婆又是带路的,于是乎,王媒婆后面是——摩严。王媒婆缩了缩脖子,啥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流音看着不由想笑,世尊气度非凡,一介凡人如何受的?
摩严一路眉头紧锁,心里显麻烦,但是流音要求他不好拒绝。但摩严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他完全不用跟来。
“到了,到了。”,大越一盏茶的时间,王媒婆一指写着“李府”的镀金牌匾,“就是这里,李员外家的小姐呀,几个月前就病倒了,着什么大夫来了都没用啊。”
王媒婆上去就拍门,边拍边对后头的流音说:“说起来这李小姐啊和刘大夫您还有几面之缘呐。”
流音笑笑:“是么。”他又不记得了。
摩严负手,看着阴阴的天。今天的天气不大好。总觉得在下一刻便有瓢泼大雨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不一会儿,这个小厮出来开门,看到人显然也是认识的,“王媒婆,你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王媒婆一拍那小厮,道:“快着请你家老爷出来,你就说刘大夫我给请来了。”
“刘大夫?那个刘大夫?”小厮挠头,显然不明白。
王媒婆有些心急,上手就推,“就是你家老爷一直找的那个,你快去就是了,快去。”
小厮给一推二推推愣了,但还是飞快的往里头跑,边跑边喊:“老爷老爷,王媒婆说刘大夫给您找来了,要您快点出去。”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连外头的流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流音一面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好像着急找大夫并不奇怪,但被一个名为媒婆位职业的大姐拉过来本身就很奇怪。
后面的发展就很顺理成章了,离远了、外出来了,没说几句话就带他要去看病了,流音当场表示去女儿家的闺房不好,如果那个姑娘还是衣裳不整的躺在床上的,他更加做不到。李怡茹一病几月,衣衫整了才有鬼。两方僵持之时,一直干喝茶的摩严吐出了一句:“隔个屏风,阿音在屏风外面诊脉。”
流音想了想,似乎还是要进闺房,他真的不要啊。而且看病望闻问切,都很重要,虽然主要是把脉,但也是会有可能不对的好吗?不过自己师尊开口,流音也只能默默喝茶闭嘴。
于是,最后方案是,流音进去看病,其他人到外间等着。
流音沉默着进入里间,一鼻子的脂粉味刺激着他的鼻子,让他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还好在最后关头忍住了。丫头们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双纤细的手露在粉色帐子外面,看着带着久病的瘦弱。流音默默坐到看着似乎是特地为他准备的帐子外面的凳子上。
没错是帐子。她们没用屏风,只是直接把李怡茹床外头的帐子给拉上了。流音木着脸搭脉,在流音的手指打上李怡茹的脉搏时,素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
流音在搭上脉后许久不言。李怡茹在帐内的另一只手一直不停的蹂躏着锦被。小脸煞白煞白,但又透着点不正常的红晕。虽然久病,但不得不说着为李小姐是个美人,眉目温婉。这是现在这一双美目真死死的盯着外头看,虽然,依旧看不到。
外间,李员外急的只踱步,走过来走过去,看的王媒婆眼都花了、而摩严直接无视一切,闭目养神。
不想李员外有一个转身,瞟到摩严了。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他凑到摩严跟前。刚刚流音没介绍摩严,摩严也不说话,李员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但看流音什么都听摩严的态度,毕恭毕敬的模样。觉得可以从摩严这里敲一敲边门。
“这位先生高姓大名?”
摩严抬眼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李员外被这一眼激出一身冷汗,但还是开口:“冒昧一问,不知先生与李大夫是何关系?”
摩严低头想拿茶,但奈何突然想起那味道和他平时喝的差太远,又不想喝了,冷淡的回了李员外两个字:“师徒。”然后想阿音怎么还不出来。
李员外一愣后,那个开心呐,一屁股在摩严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刘先生啊,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我那女儿的病只有刘大夫能治啊,是因为她是害的相思病啊。你看这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刘大夫有个小二十了吧?我家怡儿今年也刚十七。不是我家姑娘不矜持没人要啊。实在是她看定刘大夫了。我今天就拉下老脸来,也要救她的命啊。你看如果你同意......”对于李员外来说他家境殷实有就只有一个女儿,李怡茹又是远近驰名的美人,流音娶李怡茹怎么说都是赚了。这样的好事谁会不同意。李员外是商人,他以一个商人的眼光来看待嫁娶意思确实无可厚非。
可摩严也是听出味道来了,脸色一沉就打断了李员外的话:“若是阿音同意我自然随他。”他曾经就说过只要流音自己喜欢,合适的他就帮他娶会贪婪殿来,这句话当然一直算数。可小小一个凡人?哼,当他的贪婪殿是谁都可以进的么?但是,这一次的决定权不再他手里。他就奇了怪了,怎么阿音到哪里都是桃花不断。还都是烂桃花。
李员外一听摩严的话,也没有觉得被打断尴尬,就想着这事可能能成了。刚想一开口就听见王媒婆一嗓子,“刘大夫,您出来了,里头怎么样了?”
全屋的目光瞬间都聚集到刚出来的流音身上,流音对着王媒婆略一点头,然后对着李员外道:“小姐的病在下已经有所了解,可有纸笔,在下开一副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吃上半月也就好了。”
流音在外间的桌子上写好了交给一边的李员外,看他喜出望外的派人去抓药,但有似乎有些不相信流音这样就治好了人,刚想问问,再说说结亲的事情。就见摩严一把拉着流音就走。李员外连忙想追,边追边想喊,可一张口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其他人跟着追也是一样。
流音跟着摩严走,虽然疑惑但没有反抗。摩严一到外面见没人就直接御风而起了。管他吓不吓到后面的人呢。
☆、章三十八
第三十八章
摩严脸色阴沉,流音偷偷打量了下摩严的脸色,小心的问:“师尊可是有急事?长留来消息了么?”
“没事。”摩严缓了口气,问流音,“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流音笑了笑,他像是并没有将刚刚的事放在心上。见已经飞出镇子很远,四周隐隐已经可以看见红色的霞,见猎心喜,“师尊,咱们驾云慢慢走,边看云霞阿音边说,行么?”
摩严看了一眼流音,造物神奇,看世间美丽风景,也算是流音一大爱好吧。摩严也不用掐什么决,心念一动,脚下的风已经换成大片大片聚拢过来的雪白云朵,速度也慢了下来,如果刚刚是在骑马,那现在就是走路的速度。
流音看看挺满意的在摩严脚边坐下来,道:“其实也没什么。李姑娘不过忧思过度,我施个法,再开个方子给她调理身体也就是了。”
“你知道?”摩严也在流音身边坐下,问。
流音笑:“一点点。师尊,你奇不奇怪我会出手抹除他人的记忆?”
摩严一僵,这样的问题。
流音也没有想让摩严回答,只是轻声道:“您不用说话,只需听阿音说就好。直到今天啊,我才知道,如果让一个人忘掉另一个人是为了让两个人都活的更好,那么忘掉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今天让李姑娘忘了我,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找到她的良人厮守一生,我算过。失去记忆对于失去的人,是生命的一部分。但人就像是树,砍掉一些树枝是为了让一整颗树生长的更好。我懂。”但是我觉得这样的结论并不适合我。只是你不知道,而我似乎在这一刻并没有愤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听到前面的话,摩严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可他又不知道流音要他闭口多久,紧闭着唇,也看越来越红艳的云霞,心里轻松了很多但又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万籁俱静里,流音道:“人生里有太多的,树有那么多的树叶少掉一两片能影响到什么呢?”。可我的人生里全部都是你的影子,我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打着摩严的烙印,把你忘了和将树连根拔起又有什么分别,就算是是忘掉一部分那我拥有的也不是完整的我的师尊了。师尊,你并不懂,是不是?
“师尊,以为呢?”那我呢?我说了这么多,又想要得到你的什么答案?我又想要表达什么呢?
是在问他了,“没有永不落叶的树,人活着就要抛弃一些东西来得到你认为更重要的东西。”
“您说的对。”流音一双清澈的眸映入漫天云霞灿烂,不经意看还以为那一双眼睛燃烧起了冲天大火。他轻轻的笑,又像是一场细雨迷茫,飘渺空蒙。
人活着总要抛弃一些东西来得到一些东西。那他想得到什么又要抛弃什么?他这一生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又,为了什么而活?
李怡茹无声流下的眼泪,他明明闭着眼睛却还是被那如珠的冰凉灼伤。可李怡茹记忆里的他不过是她生命里的短短几个瞬间,有一个时辰还是有一天一个月?
而他记忆里的摩严呢?那是他的半生。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愿意他就可以在某一天完完全全放弃那空白的五十年。可是,不可能,不管多久,不管多努力。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有意难平,更多的还有是一棵树如果被砍掉了枝干可以茁壮成长,可如果砍掉了主干,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如同现在的他,是一棵摇摇欲坠的树,如果倒下了,那剩下的就只有木墩。
他不想忘记,更不能忘记。他想要记起来。而记起来之后,是,放开。他和师尊粉饰太平,他不快活,师尊也同样日日煎熬。不若放手归去。他活着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师尊可以顺遂心意开心快活么?
摩严也看着火烧云,可余光一直注视着流音,这数日变化便是摩严也招架不住,总是难以用理智来控制自己。便如同这一刻看着流音双眼映照霞光却一点一点被迷蒙细雨浇灭一样。心蓦然一空,口中突然吐出一句话来,“等长留不再需要我看着,就陪你四处走走,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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