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信仰无上+番外 作者: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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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流音猛地转过头,这一刻明明清醒,他却觉得自己在梦里。他说等长留不再需要他,他就陪着他游历人间看尽天下风景是不是?他是不是这样说的?
摩严说完自己也愣住了,立即就后悔了。僵着脸似乎是在看风景,可脑子是空的,心却跳的厉害。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让他气恼,平添他气恼而已。这个主意未必不好,摩严自己也觉得如果有一天长留不再要他坐镇,那样带着流音一起四处看看走走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是这一刻摩严却觉得后悔说了这一句话。而他后悔了却没有办法在流音的注视下收回。
可有时候不经过理智克制的才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这一刻摩严想到的是收回前言。他不懂得这样一句话对于流音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正如他不懂得流音对他对感情的执着。
而这一刻对于流音,是风静了云淡了万物瞬间寂灭。摩严的一句话就可以打破流音的所有的打算,只要摩严的一句话,流音就可以放弃自己的想法。只要摩严的一句话就可以迷了他的眼睛。
他还是要他的对不对?流音他这样想,如果师尊是这样认为的,那他可以等,只要有那个可能他就可以等。手不由自主的揪住摩严的袖子,双目灼灼,如同将熄灭的灯火重剪灯花。
师尊,如果,有一天可以与你一同看尽山河风光。如果这也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可以等那一天的到来。
“回长留吧。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摩严偏过头去。语气淡漠。他竟然不敢直视流音的目光,为什么?他不知道,隐隐的他惧怕知道。
流音一愣,缓缓的放开了手。“好。”他轻声答。
他们此刻离长留已经不是太远,纵然只是驾云也不需多久就可以回去。方才似乎就是一路往东飞行。
流音低头,发丝滑落遮住了那一世落寞。师尊,您会骗阿音么?灼热的火被一盆冷水劈头泼下,乍然熄灭。从前的流音从来不会怀疑摩严。可为什么这一刻他不相信了?
摩严一回长留就急急忙忙往书房赶。他突然决定出去又突然回来。笙萧默从销魂殿跑到贪婪殿哭完这几天自己如何如何辛苦后,还特地打趣了一句:“师兄,你怎么越来越任性了。”
摩严瞪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哼”了一声,骂道:“是不是嫌长留事情少?多管闲事就是你这个儒尊的本事!”
笙萧默摸了摸鼻子,怎么觉得师兄火气比前两天还大?于是,他问了一句:“咳咳,师兄,小流音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么?”
摩严的直接驾云落到贪婪殿上,等笙萧默来已经不见流音的身影了。
摩严沉默了会儿,道:“我派他去医药阁帮忙了。再过会儿他还有课。”
笙萧默转悠两圈。心道,怎么这段时间这两师尊尽闹矛盾了?真是,他可真不想管了。听师兄着语气,先看看吧。于是便也不管这一茬,转头又将话题拐到了另一个方向。摩严嫌弃他聒噪,忍无可忍后,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摩严其实也算不上是随性来去。他一向管事情管习惯了。说句市井的,就是当惯了老妈子,再过些日子又有一批弟子要出去历练,落十一带队。摩严早些回来处理一系列的事情。
而流音多出来的事情,也是摩严随便找的,为的也不过是摩严又不舒服了。他一看到流音心里就不舒服的厉害。眼不见为净。如此而已。而流音纵然一开始不知道,连接着几天看不到人也知道了摩严又开始躲他。而这一回他只是似自嘲似苦涩的一笑,为了不让摩严躲他躲得太辛苦便少回贪婪殿,多在长留十二偏殿授课,或者走去医药阁看看。
两个人一时僵持住了。其实摩严不知道他们回来的第一天,就有一只小纸鹤摇摇晃晃的到了流音的手里。也因为摩严那时为躲流音,连房间都没回,所以更加不知道那一夜,流音房间里的灯也是一夜不曾点亮。
至于那一夜流音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也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
“你又何必再来?”星子闪烁点缀黑夜,月明则星稀,月晦自然星星看到的就多了。
“呵,我叫你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如果我说我来是有......”
“没事别将我当傻子,说你自己有什么阴谋诡计时不要这么容易看破,你太敷衍了。”
“那我就说句不敷衍的话。”海浪声声拍打沙滩,是退潮的时候了。可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海浪声都不如那淡淡的一句来的如天雷在耳边炸响,“封印记忆,术法‘尘迷’,我能给你解开。”
☆、章三十九
第三十九章
“你说什么?”流音一张口,声音喑哑,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三分震惊三分不可置信还有,一分迷茫。
竹染慢慢悠悠的走到流音对面,嗤笑一声,不说话。
黑暗里,潮水声渐渐远了,流音颤抖着唇,许久才哑着嗓子,道:“阿竹,谢谢。”
在他还自欺欺人说可以忘记的时候,有一个人看透了他,并帮他找回那些被抛弃的。这,也是一种幸运。
“谢我?师兄,我可是别有目的而来,你无需谢我,说不准下回见面你恨我还来不及呢。哈。”
黑夜里仅仅靠着星辰微光,就算只隔着两尺远也无法看清对面人的神情。流音无法猜测竹染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嘲讽还是不屑。但不论是什么神情,说实在的,他都不在乎。
流音踩踩地面,确定地上没什么尖锐的石块后也不管竹染,自顾自的坐下了。现在的他出奇的轻松,他仰起头看繁星灿烂,“阿竹,这些天我一时迷茫一时无措一时痛又一时欢喜。好像一生的悲欢我全部都经历尽了。拿起又放下,舍弃又拾起,到了现在我似乎没有那么在意了,至少面对他的冷漠时我还可以笑。”
“苦笑也是笑的一种。”竹染也在流音身边找个地方坐下,一点都不给流音面子。
“对,苦笑也是笑的一种,所以也是笑。现在我越发看不懂他,却把自己差不多打量清楚了。恩。”流音沉吟了会儿,转头一笑,“你先让我记起来,我再说。”
竹染恍惚,好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流音颊边小小的梨涡。而事实是他看不到。
尘迷对于精通各种禁术的竹染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怎么解开术法并不让摩严知道。
“跟我来。”,竹染沉默了一回儿后率先站起。
流音默默的跟上,没走几步他突然开口:“哦,对了。你可别将我带到什么天涯海角去。你这一晚上能弄得好么?我明日可还有早课要上。”
竹染嘴角一抽,“我还真要带你到天涯海角去。你的早课关我什么事。”
傲娇的小孩儿不好带。流音摸摸鼻子,那会子是怎么养他的来着。他还没想出来。前面的竹染已经停下了。
“到了,你坐到阵中心去。”
流音一愣,说好的天涯海角呢?就算没那么远但也不会就这么近吧。他不由回头看看这离刚刚的地方才几步?只是这里刚好不会被潮水冲刷到。
竹染看流音那个样子,撇撇嘴,似乎带着鄙视,“师兄看来这些天你返老当小孩儿不错呀。”所以连智商都掉了,“难道这里算不上是天涯海角么?”
流音默了。径直走到阵中心盘腿坐下。直接当没听到竹染的话。“我好了,你开始吧。”
竹染画的阵一个圆套一个圆,圆与圆中间还写这不少鬼画符似的东西。禁术之类的大部分摩严都不让流音看,自然竹染画的他一个字都看不懂,只能隐隐看出竹染画的应该是莫一种隔离术。
竹染站到他面前:“真的好了。”
流音握紧了一手冷汗的手心。插科打诨也不能让他轻松一分。他想抬头看看竹染,却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张脸的轮廓。
他叹了口气,心脏从刚刚就开始超负荷运功。流音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开口:“阿竹不然你将个笑话吧。”
“嘎吱”着似乎是竹染的磨牙声,“刚刚你还没够!”
“那不是笑话。”流音无辜脸。
可惜,竹染看不清。于是乎,他直接抬起手,流音连忙闭眼。
四周突然静的可怕风吹细沙声消失了,海浪拍打礁石不见,就连阿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流音好像陷入一个封闭了所有感官的世界。听不见声音,看见的只有一片漆黑,鼻尖也没有了海边特有的咸腥味。
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竹染双手舞动,一手作笔一手当纸,飞快的画着。一个个鲜红的文字闪现一道红光后变小消失,但你仔细看会发现方才的字其实一个不少,一个个排列整齐变作蝇头小的字出现在竹染手心。
不一会儿竹染的手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字。竹染写完最后一个字后,静止不动的文字立刻活了一般,带着一种玄奥的步伐游动起来,一个比一个快,速度一直上升,直到一眼望去会让人以为只是一团红光停留在竹染的手心。
竹染提气一把将红光推向流音,红光一接触到流音脸瞬间散开一个又一个的字在流音脸上消失。
黑暗里,流音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可有似乎没有那么久后,突然黑暗出现了一团红光。这团光一下子散开在他的面前平铺开来。一个个比手掌心还大的字排列成一篇文章,可惜,流音看不懂。
流音好笑,觉得自己文识浅薄,但在这一片黑暗里他也只有这个可以看了。然而下一刻,疼痛袭来。这个感觉并不陌生,那时他想要强行想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左脸像是被烈火灼烧,从血液里开始,骨头,皮肉两头烧开,痛的他恨不得直接将这块肉硬生生剜掉。
竹染冷静的看着流音脸色一下子惨白起来,艳丽如鲜血的细线密密麻麻的罩住了他大半的脸颊和额头。
“唔。”流音低吟一声下一刻又立刻消声。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待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流音的嘴角自下巴滑落时竹染动了。他一把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手做印,一手带着鲜血直指流音额头,印结好时手也到了,一颗血珠碰触到流音的额头瞬间没入。血珠消失了,那些血色的脉络似的细线在那时一点点破碎瓦解,最后回缩回流音的额心,一滴鲜血顺着流音的眉眼蜿蜒落下。
阵法发动,一个又一个的圆旋转而上一圈一圈套在流音身上,金光闪现,好像组成了一个金色的结界。
半圆的球里流音眼皮颤抖着好像立即就会睁开,可竹染没有那么快。下面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他在阵法旁边坐下,呆呆的抬头看了着星子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半个时辰过去。金色的光芒一时大盛,竹染回头看去,就见圆一个个自上而下脱落,直到最后一个圆消失无踪,流音才睁开的双眼。
他僵硬的动了动脖子,看到了竹染,开口的第一句话:“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傻瓜。”声音嘶哑的厉害,轻的跟小猫叫似得。
但竹染听得清清楚楚,嘴一动,却什么也没说。
流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谁。目光沧桑。他手按着地面似乎是想要站起来,可爬到一半脚一软,竹染就要去接。
而在这个时候摩严与竹染的不同之处就体现出来。摩严从来没有一次接慢过流音。不管是小时候流音御剑是突然掉下来,还是长大后受了伤突然昏倒的时候,摩严永远可以在流音落下前接住他,不至于让他二次受伤。
可竹染啊,手眼看着就要接到流音了,可流音一倒,已经一脸扑沙滩了。竹染连忙把人扶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竹染抽了抽嘴角,木着脸将人扶到岸边的大石头上让他仰面躺好。竹染用纠结的目光看着流音。流音昏过去在他意料之中,哪有人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下子接受五十年那么大的信息量。只是他不知道流音会睡多久,就怕他一睡好几天,那他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看着他,长留肯定早早的就找过来了。他现在还不想与他们对上。
还好流音没有让竹染纠结太久。在凌晨天地最黑时他醒了。竹染一看闪身走入,流音都还没有来得及叫住他,说一句再见。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别就真的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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