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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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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强强 相爱相杀 传奇

  再叙话就有些不便了,无奈之余,清河公主只好告退避嫌。
  苻坚与慕容冲打了个照面,见慕容冲瘦削双颊、苍白面色,苻坚忍不住蹙眉,“怎么伤的这么重?你莫不是与姚苌一同冲杀进去,自己也……”
  “这却是陛下抬举我了,”慕容冲苦笑,“我若是告诉陛下,姚苌之死与我并无半点干系,陛下信么?”
  “信。”苻坚不假思索。
  见他如此信任自己,慕容冲难以自抑地雀跃,“我原本的打算是在回师之时下手,孰料他自己先病死了,倒是让我少了个立功的机会。”
  苻坚却已经了然,前世姚苌位高权重、颇受器重,他受伤,自然军医们不敢怠慢,此番他与慕容冲一同受伤,他圣眷爵位都不及后者,本就凶险的伤势得不到精心料理,也便盛年而亡了。
  只是事实当真如此么?
  反正姚苌已死,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苻坚只觉周身轻快,仿佛这些年往事强加己身的业力都少了些许,再看向慕容冲,只见他薄唇微挑、星目含光,微微侧过头,眼中不仅有笑意,还有——自己。
  贴身的玉佩似乎又有些发烫,苻坚下定决心回头就将那它取下。
  见苻坚移开视线,慕容冲忍不住有些想笑,不知为何,仿佛那夜留给苻坚的阴影远甚于己,二人相处时,倒是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多些。
  “之前陛下欠了臣一个允诺,不知陛下可还记得?”
  苻坚点头。
  慕容冲正色道:“臣请陛下原原本本地告诉臣,在陛下的梦里,到底臣下场如何?”
  “你!”苻坚霍然起身,勃然变色。
  慕容冲毫不畏惧地直视他,“陛下曾说过,那梦里陛下与臣不曾相遇,可臣却觉得陛下今日对臣种种颇有蹊跷,仿佛有意引导规劝臣一般。臣当真不信,那一夜之后,陛下不将臣充为娈宠,却将臣视作子侄,这等不同寻常的作为,与那梦毫无干系。”
  前世今生种种被他用这种漫不经心的口气追根究底,苻坚心里突然觉得冰火两重天——慕容冲前世对自己滔天恨意寒凉刺骨,他今生迷惘无辜又莫名让他心头火起。
  于是苻坚气笑了出来,“你想知道?”
  慕容冲挑衅般看他,“是。”
  那一瞬间的慕容冲仿佛和太元十年兵临城下的慕容冲重叠起来,苻坚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已经高高扬起,恍若当年。
  当年在城楼之上,慕容冲托大单枪匹马立于城门之下,与苻坚相距不过百余米。苻坚也是这般搭起强弓,以他臂力箭术,不是没有可能寻机将慕容冲射毙于马上。
  然而彼时的苻坚在遭受锦衣蒙尘那般的羞辱之后,也没有痛下杀手,反而放下了弓箭。
  就如现时的苻坚,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慕容冲,明明怒气冲天,掌风却还是在离他半寸时硬生生停下。
  慕容冲看他,笑得竟有几分戾气,“臣知道,陛下你下不了手,你舍不得打我。”
  苻坚放下手,颓然地扶榻坐下,“你若想知道,朕便告诉你。只是朕提前警告你,有时候无知无觉才是福气,有些事,在你知晓之后,恐怕会难以自处。”
  慕容冲轻轻一笑,凑近苻坚身旁,在他耳边轻声反诘道:“是臣不知如何自处,还是这段时日,这些年陛下你一直不知如何自处?”
  苻坚周身一颤,微微侧开头,突然伸手狠狠按住慕容冲的左胸,“慕容冲,从前朕就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第三十三章 
  苻坚周身一颤,微微侧开头,突然伸手狠狠按住慕容冲的左胸,“慕容冲,从前朕就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慕容冲低声笑,眼里却是一片暗红,“自我入秦以来,雌伏人下、忍辱偷生,我可表现出半分怨怼?后来入太学、任舍人,伴着陛下夜寝早起,我可有半句怨言?伴御驾亲征梁益、随大军平定凉州,舍生忘死,二度负伤,我可曾主动向陛下讨要过半点封赏?更不要说我阿姊为东宫绵延子嗣,我为清河郡侯献上《金匮药方》,我可有半点对不起陛下与大秦之事?”
  苻坚默然不语,慕容冲深吸一口气,又道:“可陛下你呢?一开始提防我、敲打我,后来又忽冷忽热,有时信之重之,有时又疏之远之,我倒是想反问陛下,你有没有心?”
  他这番话说的字字诛心,苻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连句僭越都发不出声,又听慕容冲道:“我左思右想,陛下对我种种提防,八成与那梦魇脱不开干系。陛下,臣斗胆直言进谏,您是大秦的天王,北方的共主,不是梦蝶的庄周!”
  此语有如黄吕大钟,在苻坚的耳边嗡嗡作响——自己重生以来,难道不是一直被前世之事牵着鼻子走么?别的不说,就说为了慕容冲,这些年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甚至已经到了畏手畏脚的地步,可不是执障了?
  “你方才说的不错,”苻坚艰涩道,“朕是有些魔怔了。”
  慕容冲方才陡然坐起,现下方觉得扯动伤口隐隐作痛,忙躺回榻上。
  苻坚见他咬紧下唇,面露痛楚之状,不由蹙眉,掀开锦被想去探看他伤情。
  慕容冲抓住他手腕,局促道:“陛下,臣无事。”
  “这时候想起来称臣了?”苻坚垂首,将他衣裳解开,好在伤口并未迸裂,也放下心来。
  因了方才那番争执,慕容冲长发散乱披散在榻上,衣衫半解,面色煞白,两颊氵朝红却如同桃花。他已完全长成,再不复当年青涩稚嫩,而长成了个俊逸华美的少年,哪怕是此刻这羸弱不胜之态,也依旧颜色无双。
  “陛下,”慕容冲轻声道,“凤皇虽不是您那般纵横捭阖的伟丈夫,可也不是个一味逃避、只求庇护的鼠辈。之前中箭昏睡之时,臣突然间便想通了,陛下对臣之嫌隙,定与先前所说之梦魇有关。臣当时便已打定了主意,此番回京定要向陛下问个清楚,哪怕您迁怒、猜忌甚至厌弃,臣都坦然受之,绝无怨言。”
  苻坚不由自主地挑起他一抹青丝,缓缓道:“都道年轻人莽撞,朕可不觉得。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从来知道如何讨朕的欢心,又如何妄作胡为却不触犯朕的底线。”
  慕容冲心神微微激荡,眯起凤眼看他,“臣并非媚上佞臣,哪里刻意讨过陛下的欢心?臣向来规行矩步,什么时候妄作胡为了?陛下此言,实在让臣寒心呐。”
  他虽是义正言辞,可眼角眉梢却满是轻松惬意,甚至还有些势在必得。
  苻坚瞥他一眼,淡淡道:“你要知道也无妨,在那梦里朕对你也不错,可你还是反了。你们慕容氏上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反了。”
  慕容冲并不诧异,沉思了片刻,忽而看着苻坚,似笑非笑道:“我估摸着大概是是场露水姻缘,陛下也没来得及以理服人、以情动人,不然在那梦里我如何会反?”
  苻坚心中发闷,懒得理他,只默然坐着不语。
  慕容冲见他吃瘪模样,既感到阵阵快意,又带着些许隐秘甜意,便凑到他跟前端详他神情,随即挑眉笑道:“看来我猜对了,其实横竖是场梦罢了,陛下何必在梦中都自苦至此?要是我做了那梦,便干脆夜夜笙歌、君王不朝。人活一世,本就不得自由,做梦还要拘着自己,难道不累么?”
  “呵,”苻坚见他这般浮头滑脑的模样,又是爱又是恨,只冷声道:“朕看你不需做梦,都越发没规矩了,还有半点为人臣子的样子么?”
  慕容冲靠回榻上,“所以陛下是打算原原本本地将那梦告诉臣,还是答应臣别个要求?”
  苻坚又被气笑了,“方才你不是都探听得差不多了?”
  “我自己猜的,和陛下自己说的,如何能一样了?”慕容冲理直气壮,“不妨陛下你听听臣的想法再决定?”
  已是深秋渐凉时候,慕容冲半边身子都悬在锦被外,苻坚虽极其愠怒,但仍下意识伸手将他锦被掖好。
  “嗯?”见他不答话,慕容冲竟然还去扯他衣袖,苻坚一时受惊,急忙往后闪躲,那袖子当场便断成两截,露出中衣。
  慕容冲看着手中玄色锦缎,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陛下与臣此番,可是坐实了断袖之谊?”
  苻坚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胡闹!”
  慕容冲笑了一阵,慢慢收敛了笑意,扬头看着苻坚,“我要陛下答应我的是,不管那梦是如何的,也不管旁人如何妒我嫉我毁我谤我,陛下最终都要信臣。”
  苻坚顿住,转头看他,眼中难辨喜怒,右手却在袍袖中紧紧攥住。
  慕容冲咬牙撑起身子,跪坐在榻上,一字一顿:“臣只有此愿。”
  “你大可选择加官进爵,甚至开口要兵马要封邑,总归是实实在在的。”苻坚沉声道,“而朕信你或是不信你,虚无缥缈得很,朕完全可以心口不一,暗中提防,你这般,似乎有些亏。”
  慕容冲低低地笑,“臣自入秦侍奉陛下以来,从未见过陛下使过半点鬼蜮手段,说过半句讹言谎语,不管陛下信不信臣,臣信陛下!”
  他掷地有声,眼中亦是一片澄澈,苻坚看着他,想起自己险些暗算他的前事,心中难免生愧,“朕并非你所说那般磊落。”
  前世便是栽在过分轻信上,答应他就很有可能会重蹈覆辙,况且国家大事,岂能儿戏?
  苻坚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搪塞过去,或是直接拒绝,可他看着慕容冲的眼睛,鬼使神差道:“好。”
 
第三十四章 
  大秦天王愈发沉迷佛学,近一月竟有十日散朝后流连于草堂寺,也不去与千辛万苦寻来的鸠摩罗什论道,而是整日闷在佛堂中打坐冥思。
  一贯励精图治的帝王成了个无欲无求的居士,群臣难免恐慌,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一会有人传言苻坚要禅位太子、剃度出家;一会有传言说苻坚要在大秦上下推行佛法,每户必须要出一人出家为僧;更有甚者,甚至有人别有用心地谣传道真正的苻坚已经龙御归天,朝廷担心社稷不稳,才谎称天王正在修佛,实际上每日处理朝事的已然是个顶替的傀儡了。
  最终各色风议传到了王猛的耳朵里,这就不得不管了,即刻便去苻坚处进谏。
  然而苻坚此番却未听进他的谏言,反问道:“景略朕可错过一次大朝会?”
  “不曾。”
  “朝事可曾因此废弛?”
  “不曾。”
  “朕让东宫帮着分担朝务,太子处理可有半点欠妥?”
  “并无。”
  “那么朕垂拱而治,修身养姓,又有何不对?”
  王猛难得一次铩羽而归,就在众臣都一筹莫展时,已然回京的杨安出了个主意,“从前西征时,陛下不肯用膳,仿佛都是阿房侯去劝解的,兴许此番也可试试?”
  一语点醒梦中人,王猛赶紧叫来慕容冲,对他耳提面命一番后,将他赶去了草堂寺。
  慕容冲心里一直觉得苻坚信佛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让他去劝,纯粹是病急乱投医,可又实在无法拂了王猛的面子,便也只好带着半好的伤不情不愿地去了。
  找到苻坚时,他正端坐在大雄宝殿之中,边听着众僧诵经,边转着手中的佛珠。
  慕容冲并未立时惊扰他,在一旁等足了半个时辰,僧众的早课毕了,才上前见礼,“臣慕容冲参见陛下。”
  殊不知苻坚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他,眼都未张,只自顾自念经。
  慕容冲无奈,只好跪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
  “非色异空,非空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舍利弗,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空法非过去,非未来,非现在。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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