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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失联男票请签收[聊斋] 作者:顾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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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穿书 灵异神怪 传奇

  刘东华笑呵呵的一挥手,道:“两位贤侄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小吏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小吏来,是为了劝刘东华不要住在济南府的驿站中。说是这驿站之中有妖邪作乱,若从这里住宿,定会遇到怪事,怕会惊到大人。
  此时跟着刘东华来的人马,都已从驿站中安顿好,而天色又已擦黑。且不说令众人重找客栈入住有多麻烦,单说能否将这大队人马安排进同一家客栈中都是个问题。
  刘东华偏头看了看座在他身侧的我与樘哥,问道:“你们怕不怕啊?”
  我连狐精和野鬼都当过好几回了,区区怪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我拿不准,这刘东华是想让我说怕,还是想让我说不怕。
  我犹豫的时候,樘哥代我向刘东华回了话。“不怕。”
  刘东华赞赏的点点头,跟那小吏道:“须怕的,是那些心中有鬼之人。我心中无鬼,不过怪事尔,有何可惧?”
  小吏听了这么一番义正辞严的话,很是崇敬的说了句“是”后行礼退下。刘东华松开那缕被他捻成一股的胡子,道:“自古邪不胜正,你们今晚便同我一起看看,做出怪事的,到底为何物。”
  ……白活了半天,这刘东华还是怕。
  31
  晚饭是刘东华和济南府的一众官员一起吃的,我和樘哥,自没资格入席。跟樘哥两人一起在驿站中吃饭也挺好,正给了我和樘哥独处的时间。
  这驿站闹怪事,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驿站之中虽干净整洁,却处处都透着因久无人居,而生出的沉沉死气。
  我和樘哥没同刘东华的随行官吏在一处吃饭,我为了营造出个方便说话的二人世界,专门叫人另开了小灶。
  我伸筷夹住樘哥的筷子,问道:“刘东华问你的乡试答案时,你怎么没跟他实话实说?”别的题我不清楚樘哥是如何作答的,但就拿那道被鲁岩评了上中下三等的策论题来说,樘哥便是将鲁岩所说的中下两等答案,糅合着说与刘东华的。
  “我的才学,自不需他评价。”樘哥说着挣开我夹在他筷上的筷子,加了块儿山楂小排咬了一口。
  我瞅着樘哥那傲然的模样,直觉心里就和钻进去只猫仔似的,直伸着爪子在我的心口乱挠。我盯着樘哥沾了丁点汤汁的上唇,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小排,好吃吗。”
  “你尝尝。”
  樘哥说着要让我尝小排,却是将头往前凑近了几分。他的睫毛微微垂下,恰遮住了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看不清,我心里却和明镜似的。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樘哥这是凹着造型等我上当。我一面高呼着吾肾危矣,一面禁不住诱惑的上赶着把自己往虎口中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门被从外推开了。
  我听见推门声,立时往回一坐,保住了即将失守的城池。
  ……不是我碍于上下之争就不愿和樘哥开车,但樘哥实在是器太大活太好,我真是有些降不住。我又不想认怂的给他说你太厉害了我受不了,就……腰疼并肾虚。
  以及,有哪位朋友能推荐一下灭阳药和补肾药吗?都挺急的。
  来人是个端菜的小姑娘,十五六岁,正是娇俏的年纪。
  樘哥被她打断了好事也没甚表示,只直直的看着我,自给自足的卷舌舔去了唇上的汤汁。小姑娘端着菜往桌上放时,刚好近距离的观摩到了这一幕,小姑娘的脸,登时就胀了个通红。
  我瞧着在见到小姑娘的变化后立即摆出副高冷模样的樘哥,幸灾乐祸的做口型道:“你得负责。”
  
 
    
第50章 姊妹易嫁
  32
  是让这小姑娘留在这里被男色荼毒, 还是让我自己承受樘哥的美色继而肾虚腰疼?死道友不死贫道。
  端菜的小姑娘最终被我留下成了陪吃的小姑娘,只是这陪吃的小姑娘很有些放不开,一根菜叶子她都能咀嚼个几十下再分多次咽下, 我看着都替她累得上。
  ……然而,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貌似是我。
  我留这小姑娘在这里, 也不单是为了让她帮我挡一挡樘哥,也是为了找她打听打听这驿站中闹的怪事, 都是些什么怪事。
  “东西乱飞, 人也乱飞。”小姑娘说起这事, 脸上犹挂着的那点儿薄红是彻底没了。她比划着跟我和樘哥讲述驿站中发生的怪事,说罢,来寻她的人也到了。小姑娘听见呼唤即从坐上站起, 她向我和樘哥叮嘱了句“夜里切切小心”,便端着空盘出了屋。
  我瞅着面前这桌饭菜,顿觉索然无味。
  东西乱飞是小事,人乱飞也是小事, 可若这乱飞的刀斧撞上乱飞的人,便是大事。我和樘哥在这世已过了十来年,保不齐要走的剧情早已走完, 那乱飞的刀斧,便是我俩的催命符。
  我这么一瞎想就有点儿不寒而栗,把筷子一拽,我提议道:“要不咱俩今晚还是别住这儿了。”
  “贤侄可是怕了?”刘东华说着推门进来, 乐呵呵的我身边一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贤侄莫怕,今夜我陪着你,看那些妖邪能使出什么花招。”
  ……装逼装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走,没走成。倒被打着保护下一代的旗帜的刘东华,拐到了他的房间中去。
  刘东华住的房间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套间,他瞧着隔着半面墙的里外两张床,表情顿时有些放空。
  我看着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刘东华,给了他个台阶下。
  “我今晚可否呆在伯父的房中?”
  刘东华没等我把惧怕鬼怪的借口说出,即指了指外间屋的木床,道:“把这床推进来,今晚你俩都从这儿睡,便也没人落单害怕了。”
  ……无话可说。
  木床被推进了里间屋,正挡住了外间屋通往里间屋的路。刘东华心满意足的看着我和樘哥给他造出来的肉盾,被子一盖进了梦乡。
  刘东华一秒入睡三秒打呼,我听着刘东华震山响的呼噜声,再看看闭目躺在身侧的樘哥,心中的那只猫仔又抓挠起来。
  沉眉敛目的樘哥少了几分日间的锋芒,倒多了几分内敛。不过话说回来,樘哥这人本就和锋芒毕露沾不太上关系。锋芒也是有的,但那些锋芒都被细细的包裹在层层沈静之中,极少显露。
  月色朦朦,平白给樘哥加了层柔和滤镜,我盯着躺在床上看起来任君采撷的樘哥,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抛,只想当个偷香小贼。
  距离越缩越短,唇间越贴越近,便在我即将偷香成功之时,那双闭的好好的眼睛蓦然睁开,下一秒,被子便被扯过了头顶。
  狭小而漆黑的空间完完全全的剥夺了视觉,却将听觉和触觉放大到了极致。两道呼吸声交融在一起,令人难分彼此。樘哥的双唇刮擦在我的下颌上,那若有似无的瘙痒感,激的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樘哥感受到这轻微的颤动,从喉间发出声低沉的笑声,和夹杂在低笑中,同话声一般暧昧不清的问话。
  “想要吗?”
  ……老子要被撩爆炸了。
  没答樘哥那句明显是另有所指的话,我低下头就想堵住这撩人精的嘴,刚找准了位置准备开啃,刘东华就喊出了声惊天动地的“什么声音”。
  ……得,今晚还是清心寡欲的过吧。
  掀开被子,先前被隔绝在被子外的脚步声,终传到了耳内。脚步声平平无奇,我听了听,正想给刘东华说门外传来的是巡逻的兵士发出的脚步声时,忽就想起,巡逻的兵士早就被装作天不怕地不怕的刘东华打发走了。
  那现在,在门外走路的人是?
  刘东华点燃了床旁的灯盏,灯盏一亮,外面的脚步声也愈加的大了起来,听着,像是在往这边走近。听着这脚步声,刘东华的脸登时变得惨白惨白,他吹着气想吹灭灯盏,可那灯盏就像是不熄不灭的鬼火一般,一晃一晃的,映出了刘东华脸上不时抽搐的肥肉。
  脚步声不消多时到了门前,房门未开,一根腿,陡然穿过房门迈了进来。那腿踏到地面上时顿了片瞬,而在这顿住的片瞬,衣料的摩擦声便响了起来,听声音,像是有人在抚弄着衣服。
  刘东华粗重的喘息声一度盖过了衣料摩擦声,伴着那粗喘之音,一个老头穿门而过,进了屋内。老头的须发尽已花白,罗锅腰罗圈腿,身形老迈,行动之间却很轻便。老头进门后即向着刘东华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礼,刘东华坐在床上也不敢上前靠近,只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小的是大人的库管,为您管理库存财物已经很长时间了。幸遇钦差大人远道来临,下官也好卸去这个沉重的负担。”老头说着一手拉开袖口,抖着袖管往外倒银子。不多时的工夫,竟从袖管中倒出了数寸高的银锭堆,而看那老头的架势,似是还未将银子倒净。
  刘东华见老头只是跪在地上往外倒银子,便也少了几分惧怕。他下床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我与樘哥睡的木床前止住步子,隔着我和樘哥向老头问道:“库存多少?”
  “一万三千五百两银子。”
  话语间,老头倒出的银堆已与他的胸口齐高,刘东华看了看银堆,一摆手止住了老头的动作。“我还要去泰山祭祀,这么多的银钱带着上路怕是累赘。”
  刘东华的话是对老头说的,但他说话时,看的却是我。我瞅着刘东华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领神会道:“不如让小侄留在这里,同库官一起暂为看管。”
  刘东华搓了搓那把乱糟糟的胡须,顺坡下驴道:“也好。”
  老头听此,把银堆拢了拢,他伸臂一抱银堆,银子即尽数消失不见。刘东华的目光在复又空下来的地面上逡巡一圈,又恢复了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他挥退那老头又嘱咐过我和樘哥早些休息后,哼着小曲儿回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我瞅着随着刘东华的呼吸而一起一伏的锦被,就想知道,刚才发生的,是什么神CAO作。刘东华明摆着是第一次见到那老头,而个自称为刘东华库官的老头,也明摆着不是常人,咋地这俩人突就熟悉起来,言行之中,还成了上下级的模式?
  33
  刘东华次日起行时,自没有带上我和樘哥。我望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起行出发,由衷道:“看不出刘东华还挺贪。”
  那老头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他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遂又没了踪影。
  泰山与济南之间相距不过百余里,就这么段距离,刘东华连去带回的,竟用了二十余日。在这二十几天中,我也算是弄明白了那端菜姑娘所说的东西乱飞人乱飞是谁作的怪了——这老头神出鬼没不说,他出现时,还仅有我和樘哥能看见。旁人看来的茶杯莫名飞起并少了杯中茶,实际上就是这老头在偷喝。
  老头每日只出现一次,出现的时间不定或早或晚,干的事却是固定。
  老头每日雷打不动的向我报出一个数,数字递减,而这递减的数间,却是毫无关联。在刘东华回到驿站的当日,老头报出的数字,为零。
  明明是要长途跋涉的去泰山祭祀,刘东华回来时,脸却又圆润了一圈,宽松款的官服穿在刘东华的身上,硬让他穿成了修身款。刘东华回驿站后,没再应济南府官员的邀请同他们一同吃饭。刘东华叫人准备了一桌酒菜,说是要单独和他的两个贤侄谈谈他此次祭祀的感想,其实,傻子都知道,刘东华这是想把那上万两银子弄到手。
  酒菜刚备齐,老头便出现了。仍是恭敬非常的跪拜行礼,起身后,老头没像刘东华期待的那般再给他表演大变银堆的绝活,而是说道:“小的为大人管理的银钱,尽已拨去赈灾了。”
  刘东华听此,咧了一半的嘴顿时不咧了,他反应了会儿,才从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打击感中恢复过来。
  老头没去管刘东华此时的表情有多幻灭,只自顾自的说道:“一饮一食皆有命定,大人在祭祀途中,已得到了一万三千五百两银子,自也无需小人再为您保管那上万两的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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