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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横贯四方(捭阖本纪 第二部) 作者:独孤求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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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这几日连续攻打秦人营垒,士卒早就疲敝不堪,军心不稳。卫庄却无法向麾下解释项老将军让他们这些“先锋”不断做些徒劳无功的进攻的用意。他只能对将士们道,多日试探,都是为了寻找一个决战的契机。
  到了月末,公输家族的攻城军械总算送到了:共有二十台投车,十台冲车,四十架云梯,底部皆装有两排车轮。而卫庄也开始构划最后的总攻。但如他所料,此时楚地进入了雨季,一连十日,风雨时急时缓,却从未止歇。 
  就在雨下得最大的一日,卫庄出人意料地升帐点兵,称要与秦人决一死战。
  诸将大惊,即便不敢直言反对,也或多或少表示了劝诫。靳苒首当其冲地道:“战场泥泞,冲车、云梯难以行走;雨幕隔绝视线,也让弓弩失了准头。无论何种兵法,都没有在这种不利的天气下出战的道理 。”
  “兵法虚实篇有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又云: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致胜。所谓有利不利,只是相对敌人而言的一种判断。任何人都以为雨天我等必定不会有什么动作,先前的停战也一如秦人所料。但我等却偏偏在此时发起强攻,他们必定措手不及。何况秦人比我等更不习惯荆楚的气候,如此恶劣的雨天,反会成为我方的优势。”
  卫庄说服众人,随即下令各营将士做好准备。顶风冒雨还要强攻敌营,士卒自然叫苦不迭;然而畏惧卫庄平日治军严厉,莫敢不从。士兵们收集了大量石块,再将投车用马匹缓缓运到战场,列阵。
  战鼓猝不及防地在雨中擂响。倾盆暴雨从空中大片大片地洒落,击打在白灿灿的盔甲上,军阵中散发着雨水浇灌下铁锈的生冷气息。战马不安地刨动着马蹄。随着一声令下,投车阵中的士卒纷纷忙碌起来,运石、装填、发射,大块大块的巨石从天而降,不断击打在城墙上、或者越过石墙砸向秦军营地。
  被突袭惊扰的秦人立即组织弩阵,从城墙上往投石方向还击,但因为风雨阻隔,弩箭的射程和准头都大异往日。数轮互攻下来,投车阵中只有很少的伤亡,但城墙之内,秦人的损失想必不轻。
  大约过了半日,雨势略有所缓,楚军中准备的投石越来越少,最后不免耗尽。这时卫庄下了第二道将令:将冲车、云梯推到前线,直接冲击石墙。
  楚军之中又是一轮震惊抱怨。在众将士看来,此时强攻营垒,无异于送死。危急关头,卫庄多年来悄悄埋入军中的少量“种子”总算发挥了效用。流沙之人在战中身先士卒,全力执行他的那些“不合常理”的军令。云梯在几支盾阵的掩护下总算被拉到了石墙底部。无双大声呼号着,在几名力士的襄助下扛着冲车的横木向土石加固的“城墙”撞去,巨大无比的冲力仿佛令整座墙面都在颤抖。墙头又是一波密集的箭雨,从上往下倾泻在这一批刚刚到达的楚国士兵头顶。
  “登楼!登楼!登楼!!”
  卫庄身着软甲,背负犀角弓,亲自赶到了攻城最激烈之处。他骑着快马,一面用鲨齿拨开流矢,一面大声发出最简单、最直接的军令。云梯顶端装有的铜钩勾住了女墙边缘,簇拥在云梯脚下的士兵们开始艰难地向上攀登——虽然大多数只爬到一半便被箭矢射中,惨叫坠地,但这样猛烈的攻势也分散了秦人弩阵对十架冲车的压力,一时城墙上的守军顾此失彼,战事胶着。
  然而秦军的人数毕竟大大占优。他们不管牺牲多少守墙之人,立即有后备的士卒源源不断地补充上来;很快,架在墙上的云梯有大半都遭到了破坏,楚军却始终没有哪怕一个人成功爬到墙垣上方。
  卫庄心急如焚,最后干脆脱下大氅,对左右交代了几句,下马往一架还算完好的云梯走去。“我上。”
  “大人!!”亲兵们大惊失色,流沙中人更是苦苦哀求,“大人何必以身犯险,属下愿为大人分忧效命——”
  “哼,只怕去了也是送死。”卫庄摇头道。“不必多言。既已从军,令行禁止,皆从将令。尔等只需按照本将的命令行事即可。”
  “……诺!”
  卫庄右手提着鲨齿,左掌搭着扶手,踩着云梯一蹿跃上数尺。几枚羽箭分别从他左右上方交错射来,右侧的叫他用剑磕飞,左侧的只得身体扭转避让;好容易登到一半,头顶传来一声惨叫:又是一名楚国士兵咽喉中箭、从半空落下,险些将卫庄也砸了下去。卫庄却以此为契机,提气翻跃到尸体上方,又在尸身上重重踏了一脚——便借着这一踏之力,向上再跃一丈。就在一名秦国守军探头出来用弩机瞄准他时,卫庄左手袖中忽然飞出两尺长的铁链,不偏不倚地绕上此人的脖子、将他强行拽下城墙。而卫庄则再次借力弹起,终于落到了女墙之后。
  落地未稳,立即有秦兵拔剑刺来,将他前、左、右三处生门尽数封死。但卫庄方才活动开手脚、正是亢奋狂热之时,他尽情施展纵横剑术,寻常士卒又哪里抵挡得了:只见鲨齿剑身两侧冒着血红的凶光,在人群中劈削涤荡,几乎一步一杀,硬生生地在墙头之上清出一块“绝地”。因着这少许的空隙,又有几个身手较高、运气极好的楚国士兵沿着云梯爬到了城墙顶端,与守军短兵交接。
  卫庄战至正酣,挡路的兵卒无人是他一合之敌;便在此时,两条人影飞身而至,雨幕之中白刃一闪,出手便是雷霆般的杀招!卫庄暴喝一声:“来得好!”左手铁链如暗器一般脱手飞出,同时鲨齿连接两剑,又在瞬间刺出第三剑——不料这左右开弓的两招竟然同时落空。来袭之人非但躲过卫庄的锋刃,仿佛也完全不受他那招式中霸道的内力影响,速度仍是快如飞鸢,从双侧奇袭卫庄的臂膀、肋下。间不容发之际,只见鲨齿如兽牙一般牢牢绞住其中一柄剑,同时卫庄自右往左振臂一挥,对手连人带剑都被他拖着往左侧一挡,恰好架住另一柄剑。刹那间三把惊世之刃撞于一点,劲力四泄,甚至女墙的内侧都被这一招的余力撞出一个凹洞。
  卫庄此招看似随姓而为,但其刚猛雄劲、浑然天成,深合武学中“以力降技”、“以拙制巧”之理,仅一招便将两名对手制得动弹不得。但此时,两个人影身形摇动,竟如心意相通一般,同时弃剑而退。二人的佩剑“当啷”落地,激起一捧水花。
  卫庄倒退一步,趁隙抹去面上雨水,忽然足尖点地、将剑柄挑起踢出,直追其中一人的背心。但滂沱大雨中,两名偷袭者的影子一晃而逝,如同浓墨滴入一池潭水。他推断这二人必定是罗网刺客:与寻常武人不同,他们从不在意剑法招式,甚至不在意武器手段;唯一在乎的,只有杀人本身。
  他凝神细听,一时无法判断两名对手的去向。雨中又蓦地飞来数道破风之劲,都是不知从何方射来的箭矢。卫庄一面拨开乱箭,一面向城下高喊:“秦军败矣!速速登城!!”
  此时城墙上下一片混乱,剑击声、惨叫声,混合在风雨雷鸣之中,双方士兵皆不知胜败究竟如何。而卫庄的呼声被内力远远送出,如鼓声一般穿透滂沱大雨,顿令城下楚军心神发颤,士气大涨。
  正当卫庄传音四方之时,一股巨力从天而降、险些将他压成肉泥。幸而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以“缩地”之术逃出半尺,只见一块巨石被人从头顶的箭楼上推落,砸在脚边。昂首瞧去,只见先前偷袭他的两名刺客不知何时竟爬到了箭楼之上,一人刚推下巨石,一人拈弓搭箭,向他射来。卫庄旋身跃起,身躯腾到半空中之时、足尖刚好点中那支原本瞄准他的箭簇,而鲨齿自斜下方划出一道圆弧,真气浩荡无匹,几乎要将箭楼的顶部掀飞。那二人急中生智,佯装站立不稳从楼上坠下,却将手中的匕首藏在飞溅的碎石中向卫庄投掷。卫庄闪开此招,三人几乎同时翻身落地,脚下却忽然打了个趔趄,传来轰天震动 。
  墙破了!
  无双扛着的那台冲车顶着上方落下的箭雨,一刻不断地撞击着墙壁——尽管有不少壮士死于秦人的弩箭落石,但立刻有人补上其位——如此坚持到此刻,竟当真在结实的夯土城墙上撞出一个大洞。
  这一声巨响仿佛刚好印证了方才卫庄所言,楚国士兵群情激奋,人人不顾姓命地往城内猛冲。卫庄更是抓住两名对手心神动荡的一瞬,摆剑将其中一人头颅斩下!另一人惊惧难当之时,卫庄已如鬼魅般闪转到他身后,捏着后颈将他提了起来。
  “……罗网,来了多少人?”
  那人眼中的惧色一闪而逝,灰败的死气却渐渐蔓延上来——他已不知何时服了剧毒。
  卫庄皱眉不语,一把将此人的尸身像投石一般地扔了出去,刚好解了石墙内部、正在与秦军苦战的无双的苦境。虽然冲车打破墙壁之后,数百名楚军如一柄尖匕一般刺入了秦军营地,但此时秦人的重甲步卒从两翼猛压过来,就好比收紧血肉、将匕首强行挤出体外。这一支楚军人数本就远远不能与营垒后方的秦军相比,方才的强行攻城又折损了一大半,即便暂时突破防线,也因后劲不足而无法保住优势。相比之下,秦军的伤亡虽然也不在小,后援却源源不断,仿佛汪洋之水,取之不尽、斩之不竭 。卫庄立足的城墙中段本已被不少楚人占据,但因首尾两头均遭秦军压制,士兵们只得不断向中心收缩。
  这场雨中恶战几经摇摆,终究还是向着秦国的方向倾斜。
  卫庄立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指挥着入内楚军的战斗。不多时,后方却传来嘹亮的号角、随后是鸣金之声——这时他事先与后方约定好的暗号。
  “退!!快退——”
  卫庄这一声先高后沉,虽似有穿云裂石之力,末了却几近嘶哑。正在城中苦苦搏杀的楚军士卒均是十分惊愕,不知为何半日前鼓舞他们全力攻城的将军此时却发出了退兵的命令。他们毫不知情的是,此时大营中除了少量作为接应的部队外,三万楚军已尽数派遣到了战场上,此时还活着的人却已是十不足一。项燕想要卫庄做出的,是他们全力攻打营垒不成、不得不退兵的惨象,方能引得王翦率众追来;而如果这三万楚军全部陷在城中,就好比将鱼钩上的饵料喂鱼不说,还被扯断了钓线 ,愿者上钩的计策自是无从施展。
  选在雨天出战,也有令秦人无法摸透楚军底细的意图。
  军令如山,此刻残存的楚军士兵勉强排出阵势,向墙外的方向徐徐退出。卫庄又自上方下令道:“两仪阵,玄军断后!!!”于是靠近城外的一批将士加速撤出,而更近城里的楚人自知成了死士,只得继续拼死一战。
  卫庄见后军退得差不多了,本打算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尽快离开此地,却听墙下方连声哀嚎,惨不忍闻。转头一看,那一批掩护同袍的死士已大多变成了一滩瞧不出模样的血肉,只剩无双等人陷于敌阵之中,如落在陷阱中的野兽,不断拼命挣扎、嘶吼,虽也伤人无数,躯体上喷涌的鲜血却连暴雨也来不及洗净。
  正是最惊险之时,卫庄忽然从天而降,一剑震断数杆长戟,又在无双背心猛推一掌,大喝道:“还不走!!!”无双被他这一掌推出,竟落到了四五丈开外,正是冲车撞破城墙的地方。无双这次总算听懂了卫庄所言,拔腿向楚军退兵的方向狂奔。
  那几人见主将亲自来救,个个惊得瞠目结舌——又见他拍飞无双那一掌近乎神力,绝望中又生出几分求生之心来。混战中不知何人喊了一声:“夺马!!”顿时四五人同时向一名骑马的秦军校尉扑去,其中一人冲到半路便被长矛挑到半空,但剩下三人却抢到马前,手中阔剑以搏命的姿态向马上之人击去。那校尉身边的亲兵拔剑相护,又砍倒两人,却叫最后一人一举砍下了秦军校尉的一条腿。校尉惨叫着落了马,那人本来已经翻身上马,却叫一个影子斜地里杀出,劈手夺下了缰绳。
  此人竟是卫庄。他于秦兵之中左冲右突,终于寻到机会跳到马上,双腿一夹马腹,一下子窜出人群。他的骑术也可谓惊世骇俗,虽然拔剑四下劈砍,却在马上坐得稳若磐石,倒是坐在他身后的那名楚国小兵几次险些跌下马去。待到卫庄两人一马冲出包围,秦人的弩机便齐齐上弦,向他们身后攒射。那马臀吃了两箭,受惊之下跑得更快,而坐在后面的小兵更是被弩箭扎成了靶子,眼见不活了。
  卫庄无意后方之人的死活,只顾策马狂奔。即便有风雨阻隔,仍有许多箭枝擦身而过,劲风将脸颊刮得生疼。跑出数百步,那马长嘶一声,一个跟头滚倒在泥泞之中。卫庄只得就势跳起,背负着那名死士的尸身以轻功疾行;当他赶回楚军大营之时,已是精疲力竭。退守的楚国将士见到这副画面,人人感动得涕泪横流,却不知卫庄那时只是为了在身后多一面盾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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