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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横贯四方(捭阖本纪 第二部) 作者:独孤求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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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你敢不敢不要当着猎物的面讨论应该何时杀他的问题,赤练腹诽道。
  不想盖聂却抬头瞧他一眼,又转头向火魅等人劝道,“这位小兄弟说的,难道没有道理么?”
  喂你到底在赞同他说的哪一点啊?赤练简直想用链剑绞着他的脖子大喊。
  “你这人太过狡诈,只要看见你在少主的三尺之内,我等便无法安心。”火魅冷笑道。她身后的无咎执起了剑。无双趴在地上低吼了一声。
  “……若是如此,我不靠近这辆柩车便是。”话未落音,他身形急退,像那些罗网杀手一样蓦地消失在密林里。
  “等等!”红莲急忙挥剑去追,链剑有如出洞的蛇一般弹了出去,只扫落几片树叶。白凤在树上挑了挑眉毛。“追他做什么,难道,你能杀了他?”
  谁能杀了他?这话他没有问,也不必问。
  火魅轻叹一声,拾起了地上的麒麟刺,用衣服擦拭上面的血迹。无咎走近她,哑着嗓子劝道:“白凤说的对。我们要对付此人,不在一时。只要等卫庄大人醒来——”
  “我担心的就是卫庄大人。”火魅摇了摇头,“他刚刚醒转过来的时候,体力、真气都十分虚弱;他们纵横两派的弟子向来势不两立,不死不休;或许,盖聂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倒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白凤从树上跳了下来,用手上的羽刃削断了扎在无双腿上的箭杆。“即使卫庄大人刚睡醒的时候无法发挥出他真正的实力,不是还有我们嘛。”
  “如果他对卫庄大人不利,你有办法除掉他?”赤练不客气地问道。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已经不知不觉染上了流沙中人的习惯,开始称呼当年的宫廷侍卫为“大人”了。
  白凤看着盖聂先前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他的剑或许很厉害,但他不是杀手。我们才是。
  当夜,流沙众人匆匆掩埋了同伴的尸首,将受伤之人搬上马车,摸着黑继续赶路。因为伤者较多,其中无双的身体又太大,他们抛弃了许多马车上原有的食物和货物;而赤练、白凤亦不得不从车上下来徒步行走。次日晌午,终于到达了盖聂提到过的博浪沙。
  这里的路的确很难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路。车夫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马车,通过荆棘丛生的沙丘、连绵成片的水洼、沼泽;远处的大河水汽茫茫,浩浩汤汤,看不见对岸的牛马。
  赤练又困又乏,只能勉强自己扶着马车外面的横木往前走;她的靴子上裹了一层淤泥,裙子的下摆也完浸在泥水里,看得她暗暗生气,下决心一过了河就寻个地方换一身男子的装束。马车中安静得有些异常,并没有呻吟哀叹之声,让她不禁担心伤者之中是不是有人死了。
  “差不多就是此处。”火魅从马车里叩了叩窗棂,道。
  车马都停了下来。一个车夫从身后掏出竹笛,吹出一段怪异刺耳的乐曲——他一共吹了三遍,段与段之间停顿了半刻之久。曲终,赤练注意到白茫茫的一片芦苇中有什么在晃动。
  芦花飞扬。从芦苇丛中晃晃悠悠驶出几艘颇为宽敞的渔船,领头的一艘有二十尺长,十二尺宽;船上站着几个魁梧的大汉,打扮虽像渔夫,可腰间多半挂着手弩、箭袋、青铜阔剑,分明是一群水贼。站在最前的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艄公,驼着背,身后披着件蓑衣。他咳嗽了几声,冲岸上拱手道:“可是打西面来的朋友?虽然有几位看着眼熟,但该要的东西还是不能少。”
  吹笛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从柩车上扯下那个摇晃不止的铜鱼,郑重地递了过去。
  老艄公接过铜鱼在掌心掂了掂,又从怀里掏出一条一模一样的铜鱼,将侧面贴在一处——铜鱼有如虎符一般左右相合。他眯眼浅笑,摊手指向身后道:“各位上船吧。”
  船上的汉子帮着他们将马车上的伤者、灵柩都扛到船上。渔船渐渐驶向河心,老艄公又道:“岸上的那个,也是咱们的人吗?”
  赤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盖聂那个家伙。后半夜他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她几乎都快忘记了此人的存在。此刻他又戴上了斗笠,站在几根芦苇的顶端,身体仿佛与一只水边的鸥鹭一般轻。
  火魅皱眉道:“他果然还跟着我们。千万不能让他跳到船上。”
  “原来是对头么。”老艄公呵呵笑道,“夫人莫急,这里距离岸边已有四五十步,据我所知,世上没有一种轻功能令人一下跳这么远。就算他会洑水也无妨,我家儿郎们最擅长的便是水中捉蛟。”他使了个眼色,原先船上的那些大汉纷纷拈弓搭箭,瞄准了岸边的人。
  却见盖聂忽然脚下发力,身躯冲天而起,跳得老高——赤练又是吃惊又是奇怪,那人的目的,本来应该是求“远”而不是求“高”啊?几乎就在同时,船上的弓手纷纷放箭出去,箭矢却擦着盖聂的脚底飞过,反而令他在箭杆上借力、往船上急速冲来!
  赤练暗骂一声原来如此——此人算准了自己一动、船上的人便会放箭,竟然将那些朝自己飞来的箭,当做了空中的阶梯利用。转眼间他已经跳到他们头顶,不偏不倚地重重落在那具棺木上面。
  那一刻时间几乎停止了流动。船上的十来名弓手一齐将箭簇对准了他,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射不中。但是他们不敢动。
  盖聂半跪在棺盖上,将九死的半截剑身插入棺中六寸有余。
  赤练捂着嘴把惊叫咽了下去。她可以想象,此时此刻,锐利的寒刃就悬在卫庄的胸口上,差不过毫厘。
  盖聂低着头开了口。
  “如果诸位信我,就应该收回手中的弓箭,因为我绝不会伤他;如果诸位信不过我,就更应该收回弓,因为盖某即使万箭穿身,也有余力将这把剑推入最底。敢问诸位,要不要一试?”
  没有人敢做这样的尝试。
  流沙的船只就这样载着令他们头疼万分的人,飘然渡过了河。
  TBC
 
第36章 三十六
  破之章四
  船一靠岸,盖聂便拔出剑飞快地溜走了。但火魅怀疑他仍在附近,窥伺着随时可能醒来的卫庄大人。
  河的北岸仍是一片荒凉的滩涂。听说再往东走些,便是当年牧野大战的古战场;往西则是魏国的修武县。因为车马大多丢在了南岸,沉重的棺木不得不由四名大汉扛着走。另外有些伤者也需有人搀扶,而无双只有把他放到临时搭好的木筏上拖着走。他们在河滩上又行进了接近两个时辰,眼前方才出现了一座小小的比干庙。
  这庙宇不知是多久以前何人所建,历经风吹日晒,庙里的泥胎早就褪了颜色;只有从塑像胸口故意挖出的一个大洞,和手中捧着的一颗丹砂染红的“七窍心”,方能辨认出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少师比干。
  老艄公带人绕着小庙转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躲藏,然后才用五根手指握住比干像手上托着的“心”,用力一拧,泥人的脚边便徐徐拉开了一个敞阔的黑洞。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去,抬棺之人走在当中,赤练和白凤殿后。随着最后一人走下地道,老艄公又在洞穴内部摸索了什么机关,地上的洞口随即自动合上,不留一丝缝隙。
  “这样便不怕那位使剑的汉子跟上来了罢。”他笑眯眯地点燃了火把。火魅勉强点了点头。
  一行人又在地道中走了许久。重见天日的时候,赤练惊喜地发现外面竟是一座豪阔的大宅,地道的出口就在后屋的角落里。房内有不少忙碌的仆役,他们将棺木搬运至正堂,为伤者包扎上药,伺候其他人沐浴更衣。而那位老艄公脱下蓑衣外袍,底下穿的竟是绫罗绸缎,再略略理正衣冠,赫然一位面色红润、心宽体胖的富商。火魅唤他叫做“简叔”,似乎也是一位聚散流沙的元老。
  流沙如今的势力虽然局限,但类似的隐秘据点也有十来个,大多分散在韩魏两地,还有少数位于楚国边境。每一处据点的统领都是卫庄千挑万选出来的亲信。但是,这些人彼此之间并不相识,更不会知晓他人的据点位于何处,所执行的命令也只有通过卫庄本人直接发出、或是拿着事先约定好的信物才能调动。
  赤练沐浴梳洗之后,将头发高高束起,换了一身不那么碍事的衣服。从新郑出逃后多日来的提心吊胆,到此处后总算松快了些。她听师父和简叔议论道,即使过了河依然不可掉以轻心,因为罗网的耳目在七国——如今是六国——都无孔不入,那些睡在路边的乞丐,醉醺醺的游侠,贼头贼脑的扒手,沿街叫卖的贩夫……都可能是他们的眼线;无数的消息从耳目传到盘踞在六国重要城池内的罗网聚点,再由头领一一派出刺客去解决。这番话听得她暗暗心惊,决定主动到屋外查探一圈,看看有无可疑人物。
  结果她仆一踏出后屋的小门,双脚便凝住了。
  盖聂就坐在后巷外面的地上,怀中抱着一柄长剑,双目紧闭,仿佛陷入了沉睡。 
  赤练又惊又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听说高明的剑客,哪怕在睡梦之中也能杀人。”
  她抬头一瞧,见白凤就站在对面的房檐下,唇边带着一丝微笑。她几步走了过去,也站进檐下的阴影里。
  “你信不信?”
  “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
  “难得难得,你我竟会有同感的时候。”
  三枚白羽破风而去——翎羽并非坚硬之物,但这些羽箭可能比世上的任何一种暗器都更快,也更准确。
  准确地击中了一道突然出现的青芒,在空中化为碎屑。
  “二位,可以让在下稍事休息片刻吗。”
  盖聂收剑回鞘,仍然阖着眼睛。“在下需要调息养神。否则今后遇上强敌,恐怕对诸位也是不利。”
  “哼,如今既然已经渡了河,你便没有用处了。”白凤嗤笑道,手指之间又露出了一根羽毛。
  盖聂摇了摇头。“不可小看罗网。诸位渡河北上只是挣断了从韩国来的那根蛛丝,此处却未必没有更多的陷阱。”
  他说着将一只手垂到地上,袖管里居然游出一条青绿色的细蛇——令赤练吃惊的是,盖聂脸上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那条蛇也没回到她身边,反而如逃跑一般飞快地爬走了。
  “……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
  “姑娘能不知不觉令毒蛇潜进在下的衣裳内,这才是高明的术法呢。可惜蛇都喜欢温暖的地方。在下的身上太冷,它不愿长住。”
  赤练难以置信地盯着此人。他的脸上的确没有一丝血色,眉毛上结着一层白霜,双颊凹陷,眼睛四周有一圈乌黑;即便如此,赤练也不得不承认他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虽然和卫庄实在是天差地别。他们二人同样高大魁伟、容貌端正,但卫庄即使在荒野之中也会穿着金线刺绣的锦衣,哪怕浴血苦战亦不减风度,像皮毛华美的山虎或花豹,有种天生令人慑服的气质;而这个人呢,衣袍破旧,看上去很久没有梳洗,他施展轻功的时候,像苍鹤、像猿猴、像狡兔,而这幅坐在地上灰扑扑的模样,又像条守着领地的野狗。一个声音在她心底说,这两人哪里是一脉相承的师兄弟啊,分明是白与黑,冰与炭,顽石与美玉;另一个声音却道,他们二人别处或许不同,然而论谋略、论胆识、论杀人的手段,却高明得不相上下。
  她不禁想到,这个人在河边守了两日,怕错过任何一艘渡船,之后又昼夜不停地跟着他们;他可曾停下来吃喝?可曾合眼小憩?可曾揉捏过酸痛的双脚?
  没有人会为了一句盟约里的空话做到这个地步。他到底有何目的?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白凤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
  “在下略知机关之术。”
  ……看来此人不仅发现了比干庙的秘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宅子里现身,再走到外面,期间竟然没有惊动一个人。
  “我可不蠢。谁都知道,遇到虚弱的敌人一定要趁虚而入,傻子才会给他们养精蓄锐的机会。”白凤一边说一边再次用羽毛发起了攻击。盖聂先是拔剑抵挡,后来终于站起身,寻隙腾空跳出十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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