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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捭阖本纪 (卫聂/ 第一部 作者:独孤求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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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盖聂知道他这个师弟的无良爱好又发作了,也没有反驳,只是眼睛里流出笑意来。
  那一伙人在山间疾奔,师兄弟俩只是不远不近地坠着,而后渐渐隐藏了气息;在山贼们看来,似乎已经把尾行的坏人甩掉了,于是放心大胆地回到温暖的老巢。
  盖聂卫庄二人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贼人的大本营外面。竟然是好生雄伟的一座山寨!楼房依山势而建,外有栅栏、壕沟,十几根粗大的尖刺原木拼接成厚重的寨门;四个角上有瞭望台,还有箭塔。卫庄正要一脚踹在门上,被盖聂拉住了。
  “小庄,这山寨里面不知深浅,也不知敌人究竟几何,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贸然深入。最好能诱导他们外出作战,以观虚实。”
  “那如果他们坚守不出,怎么办?”
  盖聂沉吟了一会儿,满脸认真地抬起头,“骂阵?”
  师弟默默地转过脸,一脚踹开了寨门。
  荡寇们自以为山寨坚固,人数又多,平日完全没把县里的悬赏布告放心上。其实在鬼谷弟子看来,他们既没有当年流亡秦兵的训练有素,进退俨然;又没有职业杀手的高超武艺和偷袭技巧,根本是一城草包。两人以闪电奇袭的战术杀入寨中,头目来不及发号施令,各怀心思的匪徒又不能合力抵抗;见这二人功力超群锐不可当,乱哄哄地逃散甚至自相践踏。仅仅花了半天,数百来号山贼非死即伤,非伤即走,散了个干净。
  “这些人怎么处置?”卫庄饶有兴致地看着遍地呻吟,用力挥掉了剑锋上的血珠。
  “师父说过,随便挑四个人带回鬼谷,其余留在原地,再通知县守来拿人。”
  “真是麻烦。师父要人做什么?”卫庄抓了一把金丸四散打开,顿时封住附近四人的穴道;其身丰神俊逸,其姿洒脱灵动,果然一派宗师形状。
  “我也不知道。还有,师父说金弹子别弄丢了,每一颗都要拣回去;虽然不是足金,但也值钱的。”
  “干。”
  卫庄忙着满地找乱扔的金子。盖聂取来绳子把被点上的人捆扎好,每匹白马挂上两只,牵回鬼谷居所。鬼谷子只说暂且关押在地窖里,没有透露旁的用意。
  人是抓回来了,可是师父是方外高人,师弟是贵胄子弟;两人齐齐忘了俘虏还需按时投喂这件事。只有盖聂保持着基本的人道主义常识,晚饭时间便提了一篮现做的包子去地窖。
  那四个山贼一开始认出他是白天的煞星之一,吓得魂不附体。不过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腹中饥饿,取了包子大快朵颐。很快,连这些人都发现来送饭的这个少年不拿剑的时候毫无杀气,姓情温和,有点呆;一来二去,竟然攀谈起来。
  “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做山贼?”
  一个脸上有疤、看上去格外凶恶的汉子粗声恶气地答道,“家里的地都被那些放债的老爷们抢去了,不做贼,还能干什么?”
  “就算田地被夺,你们有手有脚,为何不另谋生计?就算你们为了生计而抢夺财物,又为何每次要将客商都赶尽杀绝?”
  “笑话,老子只管自己活得好,凭什么要管那些不相干的人。杀和不杀,全凭老子兴致。”
  “……这样视人命为草芥,不是太禽兽不如了吗。”
  “禽兽?这种乱世,只有禽兽才活得好。话说回来,你们抓我们又是为了什么?恐怕也是为了那些个赏金吧……大爷杀人是为了钱,你们抓人也为了钱,你我又有什么区别?”
  盖聂明知道那是强词夺理的强盗逻辑,却气得张口结舌,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来驳倒他。
  然而仔细想去,世间诸人,又有谁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待一切呢;孰为道?孰为魔?成王败寇,真的这么简单么?
  “区别就在于你不过是个弱者罢了,只有欺凌更弱的货色才能满足自己。按照你们的规矩,我比你强,自然可以伤你杀你,全凭我的兴致。”
  师弟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悠哉悠哉地从篮子里叼了个包子,一颗石子扔过去,弹掉两枚门牙——刚刚与盖聂对话那人惨嚎一声。
  “师哥,这种废物还喂什么,直接埋了算了。”
  “师父说,要活的。”
  “活的有什么用?”
  当时他们都没有想通。三天后,一切都见了分晓。
  玄虎测试。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
 
  
  盖聂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阴暗 、氵朝湿、没有任何岔路的通道。青苔的霉味充满了鼻息,困兽的低吼撞击着耳膜;道路的两头依然绑着两个人;不再是面目模糊的山贼——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小庄。
  铁栅猛然打开的声音尖锐嘶哑,恍若无主之魂的幽幽嚎泣。而从笼中跃出的,却也不再是那两头黝黑的巨兽,而是两柄无以伦比的飞剑——更加迅捷、更加凌厉,势不可挡。
  他不想自己死,也不想让小庄死。
  可他来不及。
  必定有一个人会死在剑下。
  盖聂猛地惊醒,汗湿重衣。
  屋外月色皎皎,稀疏的竹影投在墙壁上,晃动间不知多少飒飒萧萧的低语。师弟在一侧的榻上背向而卧,呼吸悠长。他呆坐了好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榻,走出屋外。
  吱呀一声闭门的轻响,躺在床上的人腾地睁开了眼睛。这种夜起独食——不对是独修的手段明明是他卫庄的特色,怎容师哥仿效?他跳下床,眼睛贴着门缝观察了一会儿,然后顺手取下挂在床脚的羊皮水囊,谨慎又滑溜地跟了上去。
  自从“绝情定疑”一试之后又过去了三天。盖聂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陷入长久的混乱自闭状态;整日浑浑噩噩,神游天外,家务水准严重发挥失常。在用了三顿或煮焦或夹生的晚膳之后,他自己也面露惭色,主动提出要闭关潜修,被师父委婉地劝说了一番——毕竟,饭不好吃和没饭吃完全是两个概念。
  “师哥就这么输不起?”卫庄咬了一口没放盐的虎肉,一脸嫌弃;他动了动嘴唇,无声地挑衅道。然而盖聂的眼神早就飘忽了,完全没看见。
  师哥到底在惆怅些什么。决断焉?胜负焉?生死焉?卫庄一面月下疾行一面想。远远看见师哥一往直前的背影——衣抉摩擦着风声,背脊像一道绷紧的弓弦。
  终于,盖聂停下了。就停在他们观天象的那座悬崖边的岩石顶端。夜空中群星密布,苍龙朱雀,璀璨依然。卫庄见他并不是遭遇打击之后发奋图强夜间苦练,松了一口气;他犹豫了片刻要不要现身;再次抬头时,崖顶上空无一人。
  卫庄觉得全身的血液猛然冲上了头顶,张口欲喊,咽喉却要撕裂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他发挥出生平轻功的极致掠上巨岩,听到底下传来噗通一声,这才想起悬崖下面,是水。
  虚惊一场。他立在原地,手脚冰凉,额前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滴。
  “蠢。”恨恨地骂了一声。却不知说的谁。
  不过既然出来了,也就没了再回去补眠的意思。卫庄沿着深涧走了一段,在略下游处找到几个较为平缓的落脚点,顺着岩架跳了下去。
  水边除了嶙峋的礁石,也有一块狭长的沙质滩涂。静夜无声。月色在这里化作了流霜,而拍打在岸边的细浪散成了雪霰。他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伸展四肢,终于觉得游目骋怀,心胸阔达了几分。忽而,水纹中纤巧的白色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盖聂在水中泡了很久。他以鬼谷独特的法门屏息运气,在宁静冰凉的水底反复思考:师父的教导、生死的决断、持剑的志向,一遍遍地质问本心。等他从水中爬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师弟兴致盎然地点起一堆篝火,火上架着师父爱如珍宝的白色青蛙,在烤。
  “可恶,又糊了。”卫庄抱怨了一声,扔下手中的半成品。
  盖聂刚经过生平所知大道的洗涤,灵台清明,脑子里却茫然无措,只是顺从本能地接了一句——“你拿的太靠近火了。”
  “原来如此——师哥,还是你来吧。”
  “嗯。”
  待到盖聂把几只青蛙烤的外焦里嫩,成色正好,他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到底上这儿干嘛来了?
  “果然还是烤着好吃。师父总是念叨着滋阴补虚,一定要水煮,真不知道他想滋补些什么。” 卫庄不怀好意地窃笑。
  “……”盖聂看了师弟一眼——他突然意识到,小庄恐怕是为了自己才夜间外出的,不禁微微有些窘迫和触动。
  这样不曾出口的关切,就像灼人的火舌,看着不易接近,却流淌着满满的暖意。
  “师哥要不要喝一点?”卫庄殷勤递上水囊。盖聂不好辞却,喝了一口,惊奇地发现里面装的满满的,是酒。
  这酒入口柔顺,后劲绵长,滋味敦厚又不失力道,与他们往日品尝的浅淡青涩的梅酒大相径庭。
  “师哥,我不明白,那个测试究竟有什么难的?”
  卫庄眼睛盯着火种,似乎只是偶然顺便地提起了困惑他多时的疑问。
  “就像对弈一样,如果总是计较一子的得失,就得不到全局的胜利。师哥,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信你不懂。”
  “……人命,毕竟不同于棋子。”
  “如果你不能把他人都当成棋子,那你就没有资格,与我下完‘天下’这一局棋。”卫庄长身立起,仰头看着星空。
  “师哥,纵横,就是棋盘。”
  盖聂不语,然后抬头默默饮着水囊里的琼浆。他喝了不少,直到面颊四肢都因为酒力的冲撞变得滚热,又有些轻飘飘的。卫庄偏头看着他,心中仿佛有什么竭力按压的情绪在滋长。
  “师哥,这酒好不好?”
  “好。”
  “难得师哥也认得好酒,”他突然伸手去拿酒囊,却连着盖聂的手一起握在拳心,就着这个姿势喝了一口。“此酒,名为五粮液。”
  “难道是——”
  “正是师父珍藏过的佳酿。” 他眼中带笑,对上盖聂流淌着醉意的双眸。“当时在大梁,我想讨点好酒回来孝敬师父,特地上最贵的酒肆打听了一下,果然有这个名字;但是掌柜的狗眼看人,说此酒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只有贵客临门才敢拿出来享用。我一气之下,便亲自从他们的酒窖里取了两坛回来。”
  “……但是你也没留给师父,不是都拿来孝敬自己了吗。”
  卫庄觉得额角有一根青筋突突地跳。不过反过来一想,看来师哥是真喝高了。此等大好的机会不利用,还等什么?
  “师哥,能不能给我演练一下,你的纵剑七式?”
  “好。”
  盖聂果然一口答应。他霍地站起身,握住一根曾用来串烤青蛙的枯枝,像抚剑那样用左手二指抹向尾端,然后一本正经地弹了一下。
  挂在树枝上的几滴油被弹飞,幸亏师弟躲得快,没被击中面门。
  然后他貌似稳健地走了几步;身体突然一歪——须臾又站稳,慢腾腾的重新摆好架式。卫庄觉得脑后淌下一滴冷汗。这样不成体统的师哥,真是少见。
  然而当盖聂刺出第一剑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区区枯枝,了了平刺,竟似龙吟一般以惊涛绝浪的气魄穿透了月下微茫,将水面上平静的凝光轰散成碎金万点。
  这样强悍犀利的剑势,在练习之中盖聂并非没有使出过,却从未使得如此随姓,如此——富有感情。
  此刻,他不是以击败对手为目的而使剑,而是挥洒,是起舞——点、刺、劈、挂、撩、抹、架、托,无一不淋漓顿挫,无一不浩荡豪迈,将胸中郁卒尽情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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