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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捭阖本纪 (卫聂/ 第一部 作者:独孤求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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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喜怒为快剑。万般变化似雷霆震怒,激雨如悬,收放时似包含了吞吐九州的浩瀚气概;
  悲思为慢剑。剑意渺茫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进退间若诉说着阅尽沧桑的萧瑟无奈。
  原本是卫庄利用这次机会,想一窥师哥武道上的进益;后来却是盖聂趁着醉意,以枯枝为笔、纵剑为墨,将堵在心口那些说不出、讲不明、道不尽的话,一一书写在虚空之中。
  身如微尘,心若悬刃。吾生亦有涯,而道……亦无涯。
  盖聂发出最后一式:纵剑术中的至高之剑,一刃断喉,百步绝杀——然而脚下突然绊了一跤。手中的枯枝飞出去,颤动着钉在岩缝里。
  爬起来的时候脸上身上还挂着泥水,满眼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神色。卫庄看到他的样子,并没有像正常情况下那样笑话之“啊哈哈哈哈好蠢”,反倒是心跳错乱了两拍。
  “师哥,你过来。”他冲他招手,发觉自己的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哑了。
  盖聂揉着眼睛走过来,表情无辜得很。他眼角带着粉红,脸上被石子划破了一条血口。
  卫庄学着师哥平日给自己疗伤的样子,倒出一点酒水抹在伤口上。不想这酒是窖藏多年的陈酿,入口虽顺滑,实际上却姓烈无比。盖聂疼得嘶了一声,眼中泛出若有若无的泪光。
  师弟捧着他的脸,一瞬间物我两忘,什么决战,什么生死,早已飞出了魂魄之外。
  他听得见,那些尘埃落地的声音。
  卫庄迫不及待地冲着那微张的唇齿咬了下去。唇瓣一如想象中的柔软美味,喘息变得像吞噬那样急迫和贪婪——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着软腭上酒的余味,追逐吸吮着柔嫩的舌,唇齿反复接触时连自己的身体都难以抑制地颤抖。
  盖聂起初完全处于头脑空空任君施为的状态;直到终于感到不妥,用力试图推开身上的人。可惜压抑许久又练过鬼谷剑术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两个人单凭力气较量不出高下,卫庄又利用师哥醉酒招式缺乏章法,脚下巧妙地一记绊摔将他放倒。
  以为喝醉了就没有抵抗力的人,一般下场会很惨。盖聂虽然脑袋还迷糊着,出拳却毫不含糊——卫庄虽然偏头勉强躲过,极为凌厉的拳风却害得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盖聂就势一滚,反将他压到了身下。师弟如何能依?两人就着这种不雅的姿势交起手,可惜其实都喝得不少,许多拳脚往往适得其反;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滩涂又是斜的——竟然一路抱着咕噜噜滚入水中。
  凉水涌进鼻息,激得卫庄头脑瞬间清醒不少。他提着盖聂的领子爬上了岸——师哥打了一个激灵,冷静地喘匀了几口气,然后义无反顾地眼一闭,晕了。
  卫庄死死盯了他半晌,忽而大笑起来。此地一向僻静孤绝,天地间只剩下经久不息的笑声,送着流水远逝。
  差点做成了一直想要避免的事。
  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
  他有许多想要的东西。想要学成至高至强的剑术。想用血洗净家国之耻。想把天下人都踩在脚下。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样……想要的。
  可为了这天下,为了这家国,为了这纵横于世的夙愿——就注定,无法得到。
  盖聂的睡顔和记忆中的一样平静。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他脸上的伤处,卫庄心想师哥这一觉睡过去一定就什么都忘了吧;就像被洪水冲过的田地那样荒芜坦荡——这才是师哥啊。
  也罢。如果一定要杀了他的话,还是趁早忘记比较好。
  赢到最后的人,必定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卫庄也有失算的时候。
  那天晚上的事,盖聂偏偏什么都记得。虽然当时他一不留神睡了过去,可是次日醒来,之前种种历历在目,不管是自己酒后失格还是师弟异常的举止,无一不令他脸红心跳,不知是惊是愧,是窘是嗔。
  然而第二天见到小庄却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言语行动没有丝毫不自然;盖聂对着那张“嗯天气不错师哥你有什么事吗”的脸,怎么也问不出口前一夜……的究竟。想要干脆放下此事,可越是想忘,那种唇舌相触的奇特滋味,又越是忘不了。某种角度上说,卫庄倒是成功的替师哥摆脱了绝情定疑一事的阴影。
  鬼谷子觉得,最近谷中的气氛很奇怪。
  首先是小庄成日头上飘着鬼火,一副‘老子心情不爽你们都欠我的’的状态——这种态度在他刚入谷的时候闹过一阵,但后来随着剑术的提高、伙食的改善,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其次是聂儿反常地经常偷眼去看师弟,看了又移开眼神,脸上带着迟疑心虚的红晕。之前小庄时不时偷看一眼师哥鬼谷子倒是已经习惯了,觉得该心虚也是他心虚,现在反了过来,老人家很是接受不了。
  鬼谷子觉得,是时候施展纵横之术,好好整顿一下风气了。
  “祖师爷所得天书十三篇中,第七为揣,第八为摩;讲的是如何在游说之时考察刺探对手心中所想,从而随机应变,巧妙地运用言论去诱导、控制对方。”他在堂上侃侃而谈,“兵家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圣人能够诱惑智者和愚者,皆是因为他能洞察对方最细微的心意。”
  “师父今日,就是要传授我们这揣摩之术?”
  “正是。”鬼谷子威严的目光从席地端坐的徒弟身上一扫而过,“揣摩者,揣情,摩意也。精通纵横之道的人,在对方未曾开口时便能看透他的脑海中转动的意图,进而在交谈的一开始便掌握主动。”
  “这要如何猜得到?看表情么?”卫庄斜了一眼万年不动如山的师哥,道。
  鬼谷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不如我们即刻演练几次,便知其中精妙。”他眼睑半合,目光似穿越了千山万水,直抵九重天外的太上忘情之境。
  “规则很简单,我们三人均可任意猜测同室之人在想些什么,而被猜的人只能用‘是’或‘否’来回答。”
  两个徒弟各自点头。一时间堂内静如止水,谁都没有先吱声。
  一行大雁嘎嘎叫着飞过。盖聂细微抬眼看去,又觉得有些不妥,马上收回眼神。
  “聂儿,刚才是否在想气候转凉,后山的枣、栗等果实,可以采收了。”
  “……是。”
  卫庄心中冷笑,师父可真是柿子专拣软的捏;师哥那点殚精竭虑宜室宜家的心思,这屋里有几人猜不到。
  “小庄,是否在想为师为图简单,才先去猜你师哥的心中所想。”
  卫庄先是不忿,老头这不是蓄意给人下绊子么!然而转念一想,人的思想如奔流洪水,哪里那么容易掌握;师父的一席话,则正是通过诱导,将自己想法疏导到一条固定的河道上。这才是他先猜师哥的真正用意。也是师父没有明确说出、却暗中指使的“揣摩”的更高一层境界。
  攻其必救!乖其所之!
  他转怒为喜,露出了然的笑容。“是。”
  然后他突然转向窗外,“咦,有只山猪。”
  “……”盖聂果然忍不住,被引着往窗外也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师哥方才是否在担心,有野兽进来,怕是要踏坏菜园。”
  “是。”
  鬼谷子眯眼不语。小子学得到快;只是还有些生硬。不料没过一会儿卫庄又“咦”了一声。
  盖聂居然还往窗外看。
  “师父可是在想,同样的招数是不能用两次的?”卫庄面露得色,笑意轻慢。
  鬼谷子老大不痛快地吐出一个“是”字。
  又过了许久。许久。三人大眼瞪小眼,那种互相制约的紧张感,令人如坐针毡,极为难耐。
  盖聂终于破冰发言,“师父,小庄,你们可是在想,已经到该用膳的时候了。”
  “是!!!”
  入秋的云梦山漫山栖霞,枫林如火。晨间常有薄雾从泉涧中悄然升出,水汽夹杂着成熟果实的香味,氤氲不散。
  卫庄站在林中,右手执剑徐徐横摆,在劲力收蓄到极致时停顿,如临渊聚势;猝然出剑,剑气如蛟龙出海一般雄浑狂暴,震的四周草木同时向外摇摆不止。
  于是栗树上的刺球儿下雨一般纷纷掉落。
  “师哥方才可是在想,这样收栗子,砸到人可不好。”卫庄收剑粲然一笑。
  “是——小庄,别玩了。”
  盖聂脚边摆着两个高而深的竹筐,一个盛了满满的栗实,一个盛了枣。这些都是贮藏起来越冬的好食物。栗子去壳煮熟,枣子除核晾干,然后分别碾成泥,用筛子筛过,兑上面粉捏成形状,上屉蒸熟,就成了异常香甜的栗子糕、枣糕。
  卫庄当年在家的时候,什么样式精致、工序繁杂的小食没见过;却不得不承认师哥做出的点心模样虽然粗糙,论口感却一点也不输给那些久经考验的宫廷御厨。
  这边盖聂收拾好背篓,又顺手从枣堆里拣出几个色泽特别红艳的,用衣服下摆擦干净,自己尝了一枚,余下的递给师弟。卫庄如果按照往常的习惯一定会取笑他“师哥你知不知道姑娘家会情郎的时候才用果品送来送去的。”如今他心中有鬼,反而一声不吭;只是收了果子,指尖擦过伸过来的掌心。
  不知为何心中一动,干脆整只手都抓住不放。
  手如柔荑,肤若凝脂——
  当然和眼前这只一点儿关系也无。
  卫庄小时候曾经想过,自己若娶妻室,定要娶像卫风硕人里面所说的那样出身高贵、明艳不可方物的大家闺秀,带出去才不至于失了面子。不过看看眼前这位,出身就不说了,气质习惯时不时暴露出一种草根的感觉;既不能“巧笑”,也不擅“流盼”,目光笔直地发呆倒是经常。再看这手,筋骨结实、指节修长,掌周布满练剑磨出来的茧子。倒是手背上有一小块皮肤很是顺滑,质地像上好的绸布,让他忍不住摸了又摸。
  “小庄你……”盖聂被他摸得很是古怪,有如百爪挠心;早想抽回手,可师弟偏偏不让。
  “嗯,师父最近教了我通过手相研究命理,我想练习一下。”卫庄满口胡掰,然而配合着脑海中师父的形象,觉得相当合适。
  “师父只教了我以蓍草占卜;原来鬼谷的卜术也和剑术一样,纵横传人分别修习不一样的么。”盖聂诧异地睁大眼睛。
  “大概是吧。嗯……师哥你这手相,似乎红鸾势旺,命犯桃花啊——”
  “诶?”
  卫庄一面忍笑一面继续扯谈,“师哥的命线虽然有些坎坷,倒还深长;三才之道兼而有之,仕途豁达,财物不缺;唯有这姻缘纠葛,实在是太乱啊太乱——不得不防哇。”他做出一副沉重叹息的表情,微微抬起眼,目光刚好与脸颊微红的盖聂对上。
  视线在空中相撞,简直能听到细小的“叮”的一声。
  两人似乎心有所感,同时将眼神转开。
  ……等等,师哥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对我也——
  卫庄觉得胸口突突跳了几下,赶紧深吸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就算是两情相悦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相争相斗,你死我活。
  想到这里,面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于是把剑插回腰间,运起轻功转身便走。
  盖聂扛着两筐果子,自然跟不上师弟的速度。虽然素来知道小庄的脾气阴晴不定,可这一次,真的想不通哪里又得罪他了。难道说……自己觉得手相命理都不可信,被他看出来了?
  师哥一面摇头寻思一面步履沉稳地走着,出了树林,越过大沟;就在即将到达居所之时,却发现师父师弟都蹲在院中,神情肃穆地研究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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