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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捭阖本纪 (卫聂/ 第一部 作者:独孤求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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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可是卫庄依旧很烦,烦到他几乎想把自己灌醉。
  身边的美人酥胸半露,脉脉含情,这样的尤物都无法令他动心;其实他早就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疏导的不是欲,而是情。
  剑,最应该远离的,就是感情。
  他长臂一卷,猛然将邾姬揽到腿上坐着;那女人嘤咛一声软倒在他怀里,简直恨不得连身子都化上去。她白嫩如削葱的指尖在卫庄的胸膛上缓缓画着圆圈。
  “壮士,可有什么烦心事么?”
  壮你个头。
  卫庄心中暗骂。按照当时的规矩,文称先生,武称壮士;卫庄虽然打扮斯文,却拿了剑,自然就是壮士。其实壮士也没有什么不好,然则总让人联想到乌获孟贲之流,给人带来一种满身横肉而没有头脑的感觉。而卫庄以为,自己壮则壮矣,智慧却更加出色,因此尤其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陪我饮了这一杯,便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他笑着答道,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盯着她的手指不放。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双手。一双既不纤细、也不柔嫩的手。
  师哥你这手相,似乎红鸾势旺,命犯桃花——
  女子咯咯娇笑,凑着递到她唇边的酒斛小啜一口。然后她轻搭着卫庄的手腕,将酒器推到他嘴边,“壮士不与我共饮?”
  她那抹着蔻丹的长指甲有意无意地在酒液中蘸了一下。不过此等人间绝色,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人忘却俗世纷扰,今夕何夕——又有什么人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呢?
  “我怕我喝了这杯便长醉不醒,怎能成就今夜你我的好事?”卫庄拿开酒器,脸上挂着一副痴迷的笑容,却不见半分猥亵,只显得倜傥非常。邾姬两颊飞红,玉手改点为抵,似乎要将男人滚热的身躯推开。却不想卫庄突然起身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双臂如铁索一般箍得她动弹不得。耳廓上传来一个温热轻柔的吐息。
  “非但今晚,以后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邾姬脸色一变,来不及惊呼出声,卫庄便将她像一块石头一样从窗中抛了出去。
  只听窗外嗤嗤数声异响,紧接着一声惨呼——原来邾姬的同党于暗中瞧见一个人影从窗户里飞出来,还以为他们的目标要逃脱,赶紧万箭齐发——一代佳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香消玉殒。
  卫庄嗅了嗅那杯残酒,冷笑着泼在地上。
  来得好快。
  起初他是真心想来滴翠楼找乐子,能不能解开心结另说,至少可以解决掉身体上积压的问题。虽然淇城充斥着周边各国的秘密眼线,可是卫庄行事已经尽量不引人注意;何况他们月前才在这里大闹过一场,罗网应该万万想不到他还敢只身回到这里。刚进门的时候也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问题;直到邾姬依偎在他怀里,看到她的手,他才终于警觉出一丝异样。
  那个女人十指上都涂了一层洁白的胡粉——那本是闺阁中用来妆面之物,抹在手上实在是少见又怪异。卫庄眼前灵光一现——那女子,似乎是想要掩饰手指本来的颜色。
  被药物熏染变色的指尖,一向是用毒高手的标志。
  看到她指甲的小动作,卫庄终于确定,这里又有一出厉害的杀人陷阱专等着他。
  烟花风月之地一向是各种密探眼线最喜爱的埋伏之所。那个女管事或许并不是一伙,但待自己进了那间屋子,又枯等了约莫半刻;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们稳住真正的管事和娼女,安排进自己的人。
  没有退路。窗户是万万走不得的,邾姬尚有余温的尸体可以作证。屋顶也同样是长箭硬弩的靶子。而这扇门外还不知道有什么。
  又是嗖嗖几声,枝枝利箭穿透窗棂钉在墙上地上,箭头都裹着一层剧烈燃烧的猛火油。容不得多想,卫庄就地一滚躲过了第一波的箭雨,然后拔出长剑在地上看似随意地劈了几道;随着最后一剑带着真气之力狠狠插下,红云木的厚实地板煞时裂开一个大洞。他身体巧妙地一缩,整个人从洞里跳了下去,恰好落到大堂里的一张方桌上。
  滴翠楼的客人正因这突然的变故惊得四处奔走,一时间尖叫声、喝骂声、哭泣声乱作一团。有几个惊慌失措的人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卫庄,却被他的眼神唬得不敢乱喊,只顾自己逃得远远的。卫庄混在人群里不声不响地往外走,一面将自己的发带解下来揣进怀里。
  他前脚刚踏出门槛,变故再生。八道绊马长索有如长了眼睛一般袭向脚下,更毒辣的是绳索上还嵌了许多寒光闪闪的刀刃。被这种绳索兜住,已经不是跌上一跤被生擒活捉的问题,而是直接身腿分离,血溅五步。
  说时迟,那是快,就在长索擦地而过的瞬间,卫庄有如惊鸿一般轻身窜起,翻飞的墨衫下摆浑如雨燕的翅膀;与此同时,七十二枝雕翎箭又从四面八方一齐射来,几乎弹指间便能把躲避到半空的少年射成一只刺猬。卫庄猛提一口真气,身躯竟在空中没有任何借力之时如陀螺一般打起旋儿来,衣衫之中真气鼓荡,将飞来的箭簇一一弹飞。而待他一口真气用老、身形无法再做任何变化之时,地上早有八个蒙面大汉守在他必定坠下的那一点,持着精铁锻造的长矛向中间刺来。这一次,卫庄似乎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这八人若单论武功,或许并不一定比之前遇见的罗网杀手高多少,可论杀人的手段、进退的配合,却比之高明百倍。绊马刀索即使不能一击而成、至少将人逼至半空,再以九箭连珠射之;若是轻功寻常在空中无法转向,必定死于乱箭之下;即使有绝顶高手能躲过乱箭,在空中强行运功必会导致下落得更快,在最后的连环长矛阵前也会再无余力转圜。如此滴水不漏、老谋深算的杀人阵法,绝非凡庸之人能够想出,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习成。
  卫庄却像个高明的棋士一般,仿佛早就料到了对手的后招;在他身体旋转拨开那些乱箭之时,手中长剑已如白虹贯日一般破空掷出,霎时洞穿了等在地上的八人之一的咽喉;待到卫庄落地,飞溅的鲜血像一朵红莲一般骤然绽放,长矛阵也自然而然地打开了一个缺口,令他从来不及反应的七人眼前一晃而过,遁入黑暗。
  其实卫庄从跳起到落下,旁人看来不过眨眼功夫;这须臾之间那八人已经变换过三阵,卫庄也躲过了三重攻击,又击杀一人;便是这短短一人之距,差如云泥,妙至毫颠。
  之前射入滴翠楼的火箭已将半个楼阁熊熊燃烧起来。受伤的、逃命的、救火的、围观的人群将窄街两头堵得水泄不通,宛如一群被暴雨惊了的蝼蚁。尚且活着的七人收了同伴的尸身,有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散入人流之中,觅着血腥向着深黑狭窄的小巷追去。
  卫庄并没有逃远。他就坐在滴翠楼邻侧的屋顶上,交握的指节抵着鼻尖,眼前有无数条火蛇妖娆乱舞。
  他并不喜欢火。尤其是被火燃着的房子,总不免让人忆起卫氏被诛那日,一族老幼葬身火海的惨状。可越是极端地反感恐惧,他便越是要逼自己直视。就像个别死囚喜欢直勾勾地盯着行刑之人的眼睛那般,天生反骨。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哼笑。
  那笑声虽小,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食腐的鹰鹫在枯骨上磨着爪子。
  卫庄眸中闪过一丝狠历。他的剑已经丢了,却从袖中抖出一把短巧的匕首,呼啸着向身后抹过;匕首虽短,凌厉的剑气却划过一道不逊于长剑的半弧,能将三尺剑围之内的一切活物断为两截。
  可他这次什么都没有斩到。劈空的刀风很快沉寂;仿佛刚才那声笑只是个错觉。
  卫庄左右环顾,屋顶之上没有任何可疑动静;他依然不敢怠慢,足下轻点,在屋瓦上飞快地奔走起来。中间拐了好几个岔子,终于绕回之前他寄放马车的那间客栈。
  卫庄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牵了马就走,心中却始终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所见所闻所嗅所触,而是经过无数生死一隙的考验,在危机中练就的一种武者的直觉。
  他举目四望,只觉这街巷平静得有些出奇,摸不到丝毫气息的流动。巷口布着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不像人,倒像些僵硬的死物。他仰头看了看中天,按照九星八门三奇遁甲一推演,心中咯噔一声。
  根据天干地支时辰方位,自己此刻所入,竟是天盘六丙转到了“兑”位,称“凤凰折翅”。联想到师父为他卜算过,自己命中属“星”宿,为朱雀之目——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阴测测的笑声又在脑后响起。
  “卫世子,你这不孝儿——父母亲族都在泉下等你,你怎能独活于世?”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
 
  
  卫庄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他低头扫视,发现自己的外袍边缘仿佛烧着了一般泛着青白的幽光。那青焰忽明忽暗,仿佛活物一般随着躯体的动作流转飘移——在这无风无月的夜里,原本浓黑如墨的罩衫被这冷翠的颜色一照,倒成了比什么都看得清楚的活靶子。
  难怪不论多远都跟得上自己。卫庄皱眉。一个名字赫然烙上脑海。
  “鬼医”姬老三。
  此又是一个江湖中有名的奇人。单论武功或许排不上顶尖高手之列,却是医术毒术的行家;并且姓情残忍手段阴毒怪诞,以至许多实力远在他之上的江湖客都不愿与之交手。听闻他以人骨炼制出一种黑磷粉,专用于夜间追踪,一旦沾衣便永无逃脱之日。此刻想来,必是自己第一次听到笑声时,姬老三便已将这种骨磷洒出,并故意用笑声诱他出手;只要猎物稍一运功,无论是战是逃,真气运转产生的些微热度都能让这些奇异的粉末燃烧起来,于不辨五指的黑暗中为猎人指路。
  卫庄于一个闪念间便想通了前前后后,心下懊恼非常。虽自知微醺,感觉比平常略有迟钝;却没想到这般轻易就中了套。他强压下焦躁,闭眼凝神,手中短匕认准一个方向笔直飞去。
  只听“啪”地一声闷响,匕首尖端已被两根枯瘦的手指夹住。
  “鬼医”终于现了真身,竟是一个佝肩偻背的小老头儿,一圈圈的皱褶有如橘皮一般垂在脸颊两侧,细缝一般的眼睛却亮得仿佛能放出光来。他怪笑一声,扬起不知什么材质的手套包裹的右手——被他夹住的那段短刃竟像融化一般渐渐变软,最后断成两截。
  刀身铿锵落地。同时老头儿足下生风,干瘪的身体有如脱兔一般矫健,一双乌黑的“鬼爪”袭向卫庄面门。眼看对手不闪不避,指尖几乎要触及一对眼珠,老头顿时又惊又喜:想不到这般容易便能得手。
  不料他一爪抓下,却扑了个空。定睛一看,卫庄立在三尺开外,正从怀里掏出一条红色的布条一圈圈地往右手上缠。
  鬼医丝毫未见他是何时躲开的,以为自己眼花,于是右足点地,顺势又是一扑。这一次他的右手冲着头部虚晃一招,力道更大的左手五指从前臂下方穿出,钩向卫庄右肩。又是眼看便要握住,居然再次落空——卫庄又凭空出现在三尺外,保持着往手上绑东西的姿势,似乎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寸移动过。
  鬼医心下暗惊:这小鬼用的,似乎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一门上乘轻功,缩地。
  缩地之术,相传是上古诸神用以化远为近的仙术;实际上,江湖中确有这样一门轻功,当然并非真正的盈缩地脉,而是利用极为巧妙迅捷的步法,辅以精湛的演技——上半身纹丝不动,双腿的动作也快到不可思议,凡夫肉眼很难捕捉到这般迅速又细微的变化——而让人一时瞧不出门道。乍看上去就,好像人完全没有动,地却缩短或伸长了一般。卫庄在摆造型并维持姿势不变的方面本就颇有造诣,练起这门功夫来自然也就分外得如鱼得水,几乎能与习武五十余年的鬼谷子不分高下。
  这边鬼医老头已经连攻七招,夺命鬼手爪爪相扣,爪力中还藏有拳风,竟是杀招迭起,凶险非常;卫庄却状似悠闲,一面以“缩地”之术左右躲闪,一面层层包好了右手。鬼医又急又怒,但他的毒爪始终追不上对手,又见那黑衣小鬼不知是托大还是轻功有限,每次避开都退后大约三尺,便心生一计,袖中突然飞出数尺来长的飞龙爪——这是飞贼常用来翻墙的道具,上面未曾抹毒,但他希望这一出奇招至少能让对手见血。
  只见银光嗖地一闪,银链拴着的钩爪狠狠砸上地面——这一次卫庄居然连人影都不见了!鬼医暗道不妙,来不及回身,便感到一记重掌印上后心,震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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