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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捭阖本纪 (卫聂/ 第一部 作者:独孤求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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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历史剧

  原来卫庄缠了半天右手,便是从多次中毒的先例上得了教训,想要不直接触碰又击中对方。这一掌蓄力已久,威力定然不俗——恍惚间,鬼医的血肉之躯就好比那一盆粗粝的铁砂,而藏在腕套暗袋里的磷粉则成了埋在铁砂底下的栗子,被卫庄浑厚的内力一激,顿时发出细小的哔剥爆裂之声。
  须臾间两束青色的火焰猛然从双腕上窜出,伴着老头儿凄厉的惨叫——他试图解下腕套,可烧的偏偏是两只手;而他那身以特制药酒浸泡过的软甲又极易着火,火势蔓延全身,很快连须发也一并点燃,发出焦臭的气味。临街两侧的驿站、商户、作坊各个门窗紧闭,也不知是不是事先得了风声。一时间周遭连风声都没有的死寂,与一人刺耳的哭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衬得四周愈发静得诡异。
  卫庄早就退到数丈以外,看戏一般地瞧着一团上蹿下跳的火球,嘴角带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其实卫庄最大的弱点之一就是很容易被激。可惜这个弱点长得太明显,一般人反倒不太看得出来。这就跟许多年后人们都说流沙主人一代枭雄老谋深算,怎么会中这么土鳖的激将计;可一生靠阴谋诡计吃饭的流沙首座偏偏一听到“你的剑法不如盖聂”这种拙劣到不行的挑衅便当机立断地爆种是同一个道理。
  他没有得意太久。已经辨认不出人形的火球还在地上打滚,而先前巷口那里被认为是死物的几个懵懂的黑影也动了。
  碧粼粼的火光照出了影子的原貌。它们的确不是人,而是一张张大得夸张的青铜盾;约有九尺余高,三尺余宽,两头平阔,中间雕刻着凶兽睚眦。
  但是盾牌本身是不会动的,更不会两面夹击,朝着卫庄立足之处包抄过来,渐成合围之势。
  每一面青铜盾后面必有一人,只不过盾牌本身太过高大,将CAO盾之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卫庄本有机会趁着他们列阵未定的时候溜之大吉,可惜人喝高的时候总归比平日更大胆,更自负。自姬老三说出那句激怒他的话开始,他的心情已经变得比来时还要坏;而卫庄这种人,心里恼火的时候,往往就希望别人也难受一下子。
  直到二十四面青铜盾排成的圆阵严丝合缝地将他围在当中,卫庄才稍觉得局势有些对己不利。其一便是他手中无剑,连唯一的匕首也毁了——单凭一双肉掌,即使是卫庄也没有办法将那沉重的青铜器劈开,更不用说碰到盾牌后面的人。其二,每块盾牌上的睚眦眼睛的位置都开了两个小孔,随着圆阵摆成,只听一声号令,一支接一支的飞箭便如流蝗一般从那些孔中射出,一时间十面寒光闪动,密如抽丝;虽然暂时还沾不到卫庄的衣角,却也将他进攻的路数全部封死了。
  情况比两年前鬼谷山门前的那一战还要急,还要险。卫庄已经失去了制敌先机,只能在二十四面盾牌的包围圈中闪转腾挪,一面躲着箭,一面寻机隔空发出一掌。这一掌倒是得了鬼谷派砂中取栗掌的精髓,浑厚的内力汇聚成一线,直到正中目标时才尽数发出,将一张盾牌上的兽面打得几乎凹了下去。却有两侧的盾牌很快向中招的地方聚拢,眨眼功夫便把缺口堵住;待到两侧分开之时,中间凹陷的盾牌又重新站稳了——卫庄相信原本在那后面的人必被掌力震出重伤,如今恢复的这般迅速,只能说明有人替换了最初的持盾者。也就是说组成圆阵的盾虽只有二十四块,然而掠阵的人远不止这个数目。
  卫庄又发出数掌,皆是一模一样的结果;不少长盾被打得变了形,圆阵本身依旧牢不可破。他咽了口气,心下愈发焦急:越是这般虚耗下去,形势对自己越不利。毕竟,无论怎样的绝顶高手,真气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而真气离体伤人更是损耗巨大,何况他还要随时闪避着来袭的箭雨。这样下去,恐怕他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撑不了。
  卫庄的额头已经渗出细汗。他左肩中了一箭,出掌却愈发狠辣。真气击在铜盾上发出铛铛巨响,音巨如洪钟。
  可是声音再大,气势再高,亦破不了局。
  他的对手蓄谋已久、准备充分、不计代价,哪怕损失再多,也决心将他困死在这里。
  就在卫庄打算孤注一掷、鱼死网破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低沉而悠远的虎啸。
  虎未见,一股腥风已经吹到了脸上——可见那虎疾行起来是何等速度!一瞬间卫庄接了好几支箭在手里,而放箭的人却停了。
  他们已被来者的气势震慑得动不了手脚。
  即使从远古时候起,人们便能以围猎之法捕猎猛虎;可是对虎这种兽中王者的崇敬、畏惧,还一直深埋在人们心底。尤其是来的这一只,有普通的山虎双倍大小,高如山丘,黑如玄云,雪白的獠牙利剑一般闪着光——通体散发着上古兽神的威严气魄。
  更难以置信的是,如此凶猛的黑虎身上居然骑着一个人!那是个面容冷峻、眼神清澈的少年,手握长剑,白衣翩飞,那股飘然世外的气质,恍如乘清气而御阴阳的云中仙君。
  啪地一声,卫庄把手里的几根箭捏断了。
  好你个盖聂,平时装得淡泊名利不拘外物,没想到摆起排场来一点也不比我差嘛!
  玄虎几步跃到眼前,从震惊中缓过来的杀手们终于想起放箭抵挡,白衣少年剑已出鞘;但见剑光如一泓秋水,横扫之处,血如涌泉。然后玄虎一跃十丈,直接跳过铜盾组成的壁垒冲入阵中。少年顺手一抛,青锋便到了卫庄手里;同时他伸出右手,口中喝道:“上来!”
  双手交握。卫庄借力跃上虎背,长剑挥开追上来的几支流矢。玄虎卯足了劲儿继续一路狂奔,它的速度本就远胜良马,加上野姓难驯,时腾时跃,连飞箭也很难追上。
  直到身后的人被抛得远远地看不见了,卫庄终于长出了口气。他从后面捏了捏白衣少年的腰。
  “师哥,你怎会来?”
  “师父三日前突然卜得一卦,说你返程时将有血光之灾,令我早早等在城外的一处谷地里做好准备。若是飞廉嗅到了你的气味,自会领我去寻你。”
  卫庄嗤笑一声。他当然知道鬼谷子靠的并不是什么卜卦;单是自己临行前说的那一番话,便能让他做出这般推断。
  “可我今日早些时候便已入城,师哥为何等到现在?”
  “是吗?白天的时候飞廉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不久前它才突然激动起来——难道是因为血的气味?”
  盖聂扭过头,担忧地看着卫庄中箭的左肩。
  “不妨事。”卫庄口中这么说,却顺势把全身的力量都倚到师哥身上。那身热度让盖聂突然紧张起来——却又不仅仅是担心师弟伤势的那种紧张。
  “箭伤最好还是先找个地方处理一下。”盖聂道,“不如我们放玄虎归山诱敌,人先暂时在城内躲藏起来?”
  卫庄眯眼一笑。“可以诱敌。但用不着躲。”说话间玄虎已经带着他们跑近了城郊的一条河。卫庄干脆利落地从虎背上跳下,落在长满芦苇的滩涂中。盖聂只得紧随其后也跳了下来。他们大半个身子浸在泥水里,只有腰部以上露在外面,也被密集的苇秆遮得很难发觉。玄虎不愿下水,于是沿着河岸一路跑远了。
  趁追兵还没有到,盖聂抽出怀里的一把小刀,替卫庄把箭头从肉里剜出来;然后撒上一种鬼谷特制的金疮药粉。虽然他的动作又快又稳,卫庄还是不免疼得脸色青白,汗如雨下。他自然不肯呼痛,只是把拳头握得青筋根根暴起。
  少顷,盖聂撕了里衫为师弟包扎伤口,血也渐渐止住。但是一呼一吸间仍有阵阵锐痛从左肩蔓延至全身,好像无数小刀不停地穿刺着伤口。卫庄恍若不觉,径自扣紧了掌中暗器。
  一只温热有力的手伸了过去,握住他左边的拳头。
  “小庄,乱动的话伤口会裂开。给我就是。”
  卫庄看了他一眼,右手仍不放松,不过到底把左手的几颗金弹子交到了师哥手里。
  “你身上还有暗器,方才为何不用?”盖聂问道。
  “……还没到时候。”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盖聂却了然地点点头。这是他师弟的风格:看似霸道任姓,实际上无论是使剑还是做其他事,都极为缜密周到,工于心计。他绝不会一次将全部的实力显出来,永远多留一手,永远藏有后招;没有人能把他逼到山穷水尽。
  当然盖聂无法知道,多少年后,世间唯一有了这种本事的人,居然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这一晚无星无月,只有一团浓墨似的黑云投影在苇塘里。河岸边凉风习习,水汽氤氲,蛙鸣之声响如擂鼓。
  忽然间蛙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惊住了。
  河岸附近的地面微微震动,杂乱的犬吠和踏蹄之声渐可耳闻——一行飞骑正由远及近向此处赶来:跑在在最前方的是三只训练有素的猎犬,紧跟着十九匹毛色纯一的快马;马上之人个个身着劲装,头缠黑布,只露出一对眼睛。
  这正是那批在城内截杀卫庄的不明刺客。若论单个人,他们的身手也不见得多高,但以精妙的阵法、默契的配合见长。这伙人对目标有着异乎寻常的耐心和执着;虽然人手已经损失了大半,却凭着一点血迹和气味死死咬住猎物的踪迹不放。
  就在一行人距离河岸不到二十步时,看似浓密幽深的芦苇丛中突然暴射出几道金光:上打人眼,下打马膝。顿时河边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虽有几个跑在后面的骑手及时从马上跳下,亦被接连补上的金光击中倒地。
  不足片刻,未受伤的马匹四散逃远了,只余一地静寂。
  卫庄酒喝得过多,血流的不少,之前全靠一口杀气在那里撑着。等到他得偿所愿灭了所有敌人,顿时犹如被抽了主心骨一样软下来,一头栽倒在盖聂肩上再不愿起来。
  盖聂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支着他,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师弟在他的锁骨上喷出均匀的呼吸,让人心思更加游移不定。
  他压低嗓子唤了声“小庄”,立刻招来一个不耐烦的哼哼。
  “叫什么,没死呢。”
  “……我背你回去?”
  “不必。”
  话虽这么说,卫庄却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师哥担忧地又去搭他的脉。
  “可有别处受伤?或者——中毒了?” 
  埋在他侧颈的脑袋发出一阵古怪而嘶哑的笑声。
  “师哥,你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盖聂摇摇头,却见师弟终于抬起脸来,一只手拨开碎发,露出前额上的一个淡而清晰的疤痕。这痕迹旁人从没见过,因为卫庄连沐浴就寝的时候都戴着绑发的红巾。
  “这是……”
  “少时顽皮,从马上摔下来,留了这个疤。父亲说,卫氏未来的族长怎能看上去活像个受过黥刑的犯人,因此令我一直用发带掩着。”卫庄顿了顿,又笑道,“这个秘密,他国之人自然无从知晓。罗网手中的画像又是那副德行,所以我故意将发带解下,若想杀我的人真是秦国刺客,他们理应分辨不出人群中的我才对。可是,那伙人不仅知道,还能在一片乱局中准确无误地找准我的位置,用事先布置好的阵法对付我。”
  “也就是说——”
  “他们是韩国杀手团。”
  卫庄明明脸带笑意,目光中慑人的阴寒却让师哥的眉峰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他们使用的两个阵法,是我十四岁那年为我父祝寿所创——其一‘风天小畜’,取上巽下乾、满天风云之意,为留人之阵;人若困于其中,越是往高处求生,便越是逃脱不得。其二‘山风蛊’,巽压艮下、风不撼石,为静守之阵;形如十面埋伏,能陷人于绝地。”
  盖聂顿感每年师父生辰都下碗长寿面还卧两个鸟蛋的自己弱爆了。
  卫庄舔掉嘴角血迹,愈发笑得开怀,“我苟且偷生、求学鬼谷、不惜以姓命为质,只盼学成之后能够一洗国耻,重振我‘劲韩’雄风。可如今看来,我国根本就不希望卫某活着回去。可笑,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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