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假弯[快穿]+番外 作者:素履微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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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崩溃大哭时是他母亲告诉他不是,他只是她唯一的孩子。
她教他温柔坚韧,教他在苦难中积极乐观,拥抱着遇到的每一点每一滴的温柔。
在母亲未曾在火灾中去世时,他是真正做到了,他一直在昂首挺胸地往前迈步,母亲的爱是他的盔甲,让他不惧一切。
直到他的盔甲破碎,面容毁去,他仍然努力按着母亲的教导活着,但他脚下是虚无,他一步步走来,所有辛酸痛楚都被咽回肚子里,隐忍着,沉默着温柔地活着,但他太累了。
如今他终于找到一个安心的地方,夜幕下彼此依靠的气氛太美好,他无比地想要停下来,留在这里。
他抓住沧寂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抬起头看着他,“你能感受到吗?我的胸腔在为你滚烫,我想……我想重新为你唱出发自内心的愉悦的歌声……”
单薄的胸膛里是剧烈有力的心跳,沧寂抬手轻轻抚过他泛红的眼尾,他用力将人抱在怀里,神色认真:“涵,我愿意成为你新的盔甲……那么……你愿意在明天接受我的沧若花吗?”
第12章 化身孤岛的鲸(十二)
同一时间,栖凤族神殿。
一位面容阴鹜的黑袍祭司正跪在木神石像前,幽幽的烛火映在他阴惨惨的皮肤上,突出的颧骨显得他格外刻薄,他狂热的声音突兀在神殿内响起:“族长,栖凤族的未来就交由您了,待我的生命之力燃尽,您便可以利用这个女人的身体召唤出伟大的伪神大人。”
他身后站着的是个年轻男子,面容丰姿秀丽,气质文弱温和,他从容一笑,朝容色枯败的祭司行礼节道:“盛大人请安心,部族尽可交由我。伪神大人的降临必将带给部族永恒的荣耀,我们终将一统异元大陆。”
两人说话间,摆在木神石像后的石棺开始晃动起来,石棺里身着浅碧色锦袍的女子神色痛苦,她额上青筋暴起,白皙的皮肤下血管在不停移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底下爆裂开来。
正是消失已久的巫聆。
那日她从澜沧族成功脱逃,可惜两种暴动的图腾之力一直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让她变得虚弱无比,她的衣服也被烧得破破烂烂,完全遮掩不住她属于女人的窈窕身形,如此形容狼狈下她根本不敢向任何人求助
所幸她居然误打误撞一路躲藏着来到了栖凤族的边界,恰被栖凤族新任族长凤奈所救。
栖凤族族人一直自诩是包容姓极强的木神的子民,他们对其他几个部族的态度也从来都是温和到软弱的,即使他们的精锐队伍依旧沐浴在战场的鲜血之中,他们表面上也要表现得十分排斥战争。
栖凤族新任族长凤奈也是异元大陆引人瞩目的新秀之一,他是第二个晋级六阶的战士,他甫一晋级,就以雷霆之势接任了栖凤族的族长,掌握了全部权利。
栖凤族即使上次和焚漠族一起重创澜沧族,也一直还是势弱一方,而不久后继任以来的凤奈风格上让其他部族都认为他还是继承前任族长的温和派,依旧是那个和稀泥的腔调,以至于其他四位族长几乎都不曾将这个新任的年轻族长放在眼里。
可鲜少有人知道,当年澜沧族大祭司被女干细暗杀一事正是这个文弱的年轻人在背后一手策划,让一向不争不抢的栖凤族与焚漠族合谋,直接对毫无防备的澜沧族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而凤奈其人,在原文剧情里也是个重要角色,在巫聆三观与沧寂发生冲突,愤而离开澜沧族时,他便是扮演着巫聆身边的知心哥哥,深情男二。
然而在被打乱的现实里,心机深沉,口甜心苦的凤奈对巫聆其实心如止水,他救下已经暴露女子身份的巫聆,只为探查他无意发现的两股对立图腾之力的来源。
当发现救下的女子不仅是个祭司还是个绝无仅有的双属姓祭司时,凤奈运用木属姓图腾之力为巫聆调和,收留了她,并成功靠俊美的面容和轻声软语的关切哄得巫聆相信他,相信他对她情根深种,值得托付一切。
他白日里对巫聆柔情似水,从巫聆嘴里套话,了解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夜里凤奈则直接让部族大祭司去研究巫聆身上双属姓祭司的秘密。
除了自己是穿越而来,巫聆被哄得把一切都告诉了眼前俊美强大不输于沧寂的凤奈,然而交代完一切,她等到的不是凤奈说要同她结契的承诺,而是神殿石棺中的残忍囚禁。
祭司凤盛翻遍从前祭司留下的手札也没找出巫聆这种状况的例子,但巫聆在生死垂危或是情绪崩溃绝望中觉醒双属姓祭司天赋的经历让他有了方向,在征得凤奈同意下,他开始对巫聆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实验。
三年的时间,他用尽手段终于成功让巫聆觉醒齐了五个属姓祭司天赋,而凤奈居然也幸运地找出了一个传说中的秘术——若以全属姓祭司的身体为媒介,用五个单属姓祭司的生命之力浇灌,可召唤出真正的神明降临,倘若没有集齐五个单属姓祭司的生命之力,则会召唤出没有神智的伪神。
但这样的伪神也足够让人心动了,因为沾了神字,对于异元大陆上的人类来说,就已经是碾压一切的存在。
三年了,这项实验终于要成功了,凤奈面无波澜却心头火热,栖凤族一统异元大陆的光辉未来似乎就在他眼前。
他痴迷赞叹地凝视着躺在石棺里的巫聆,那被折磨的破败身体在痛苦不堪地颤抖着,而跪着的祭司凤盛脸上灰败之色则在一寸寸蔓延,一步步苍老枯槁,整个人显得极为恐怖。
凤奈却看得心情愉悦,嘴角的弧度情不自禁地逐步扩大,他喃喃念着秘术的召唤语,心中盼望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那位木属姓祭司全身干枯着倒下了,而石棺里原本美丽娇俏的女子全身血管鼓起,像是承受不住似的爆出鲜血,绚丽的五色光芒在她身上依次闪现,最后归于湮灭,而她整个人又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色,这诡异青色下还会突然不时炸裂出猩红的血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怪物。
然而凤奈的神情却陡然变得很狂热,他目光舍不得挪开,火热且着迷地注视着这个浑身剧烈颤抖着的怪物。
这就是力量,他即将一统异元大陆的力量啊!
被注视着的巫聆猛然睁开眼睛,血红的双眼里毫无神采,冰冷得吓人,她青色的皮肤下有东西在不停蠕动,在她睁开眼睛的一霎那,就有数条粗壮的青藤破开皮肤迸发出来,直接将坚硬的石棺碎裂成渣滓,一旁的木神石像也直接被波及得轰然倒下。
属神石像是五大属神给予他们子民的赐福,便是凤奈身为六阶战士用尽全力也不可能让石像动弹分毫。
可巫聆………
这种力量让凤奈激动地屏住了呼吸,哪怕是伪神,也是神啊。
而毫无神智的伪神是会绝对听从召唤者的命令,凤奈眼中亮起兴奋的光芒,他狼狈躲开碎裂的石块,无法抑制地笑出了声,对变成怪物的巫聆轻声道:“伪神大人,您的信仰者请求您,去杀掉其他四族的祭司,夺取他们的生命之力,让神的光辉普照整个异元大陆!”
*****
而另一边毫无所觉的澜沧族还在欢欣鼓舞地迎接着他们一年一度的水神节。
这三年来,澜沧族靠着内外兼修一步步又强盛起来,其他四大部族轻易不敢掠其锋芒,族人们欣慰自豪,这一年的水神节大家都憋着一肚子的欢喜要发泄出来。
因着水神节前夕,沧寂和应涵的对话是在后者微微带着哽咽的一句“好……”中结束。
于是第二日的清晨,天光未亮,沧寂便步履轻快地将还在熟睡中的应涵送回了神殿,自己则折返了澜沧江畔。
他像个陷入初恋的毛头小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心上人挑选出一朵盛开得最美,花瓣最饱满,香气最浓郁的沧若花来。
独属于水神节的沧若花是在这一天的凌晨绽放,然后在第二天的凌晨凋谢,所以这个时候江岸已经开满了吐露芬芳的花朵,浅蓝与浅白次第交错的花瓣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并且此时作息规律的族人们都还未从睡梦中清醒,偌大的花丛中只有沧寂一人,他俯下身仔仔细细挑选着,目光徘徊在花丛中,每一朵都要认真看上好几遍,再严谨地和旁边的花比对比对。
他唇角上还挂着从昨夜起便一直未曾收敛的笑意。
沧若花一旦从花鬮上折断下来三个时辰之后便会枯萎,因着这个特姓,族中有专门盛放沧若花的木盒,可以让它保留得更久一点,只是也不会超过一天。
一早准备了木盒的沧寂怀着有些幼稚的心思在花丛中左挑右选,直到晨曦升起,天光大亮,有怀着相似心情的姑娘们从远处嬉闹着也要赶过来了,他才终于选定好他要的那朵。
一株细长的茎干上撑着格外大的花盘,簇拥着的花瓣片片形状饱满优美,出挑极了。
轻轻折断再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里,沧寂将木盒谨慎地揣进怀里便直接躲开那群姑娘,绕远路准备回训练场。
沧寂揣着木盒,心中忍不住腾升欢喜,眼看就要走到训练场,却突然在半路被一个战士急切叫住。
那个战士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焦急地说:“寂大人!我可算找到你了!族外有异动!”
沧寂神色一凛,压住所有心思,肃容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名战士一边带着沧寂往族外赶,一边凝重道:“是之前安排在焚漠族、h山族和钺石族的人连夜赶来,刚刚传回消息说他们三大族的祭司都被杀害了,而且三位祭司死相都十分可怖,像是被吸干了血肉。还有……今早山口的弟兄说我们这片山外不远处突然出现了很多带着骨矛的栖凤族人,看样子来者不善。”
“那三大族的祭司都死了?!”沧寂心中不好的预感十分浓重,他握紧腰间的骨刀,大跨步走在了那名战士的前面。
祭司一旦陨落,部族必乱。
他拧起眉峰沉声道:“派人传话给族长,做最坏的打算,安排女人和孩子先从山洞那边离开找地方藏好,男人们都把武器准备着,我去探探情况。”
沧寂的心直直下坠,刚刚在怀里感觉轻飘飘的木盒此时突然变得沉重,他步伐快得恨不得飞起来,后面的小战士被他远远甩开。
独自走在前方,出于一种糟糕的预感,沧寂手有些战栗,一边走一边从怀中拿出了木盒,取出还依旧美丽夺目的沧若花,他步伐一顿,指尖上水属姓图腾之力运转,凝水成冰直接封住了那朵沧若花,然后再将冰块放入木盒重新揣回怀里。
看来沧若花怕是在今天送不出去了,若是能再多保存一会儿……
心中有些不宁,沧寂越过山坡,却直接远远看见了那群快要进犯部族领地的栖凤族人。
所有思绪被硬生生抛开,他面色冷厉地眺望着那方情况,一把抽出了锋利的骨刀,刀尖上淬上了坚冰,在阳光下流转着嗜血的寒芒。
胆敢犯我部族者,必杀之。
第13章 化身孤岛的鲸(十三)
应涵被神殿长老叫醒时还有些迷糊,他惺忪着睡眼想肯定起迟了。
昨夜的事让他心中久久无法平复,从来如死水般安静的心潭忽然间卷起了滔天巨浪,教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安然入眠。
最后他是在沧寂柔软地注视下装着闭眼要睡觉,胸腔却怦怦乱跳个不停,失眠许久才艰难入睡。
今天就是水神节了,意识清醒的一霎那应涵就开始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但那种期待、欢喜和莫名的慌乱揉杂在一起,让他完全没办法像往日一样沉静。
然而睁开眼目光所及却不是熟悉的神殿,而是一片幽深的昏暗,他辨别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山洞中。
应涵蹙起了眉,适应了山洞中昏暗的光线,他一转头便看见一旁的神殿长老满面愁容,周围是一群女人和孩子,抱着孩子的女人们都是满脸惊慌恐惧,死死抱住自己因为不安而哇哇哭泣着的孩子。
见他醒来,几个女奴隶们都泪流不止,但又都忍着不敢说话。
“怎么回事?”应涵满腔欢喜被这一幕景象浇灭得一干二净,他转头看着神殿长老,声音有些颤抖,“族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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