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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炮灰,要逆袭么 作者:duoduo(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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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无限流 快穿 爽文

  又喝道:“你们都是瞎子吗?还不把这目无……”
  “四弟这就没意思了,”李世民轻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对李元吉伸手:“我拉你起来?”
  李元吉看看身边神情忐忑的从人,再看看挡在林若身前的李世民,冷笑一声自己站起身来,道:“林若,最好你每次都这么好运有人护着你!”
  从侍卫手中夺过缰绳,上马飞驰而去。
  林家送葬的人早被林博远遣了回去,是以李元吉的人一走,谷口便只剩了林家叔侄和李世民,以及一个林府的车夫。
  林若让车夫赶车先行,看向李世民道:“秦王殿下可还想名正言顺做太子?”
  李世民同他并肩前行,道:“你不是说让我不要痴心妄想吗?”
  “此一时彼一时,”林若淡淡道:“若非秦王殿下,我此刻怕还在牢里,连送他一程都做不到……总要有所回报才是。”
  李世民苦笑道:“我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准备,你来告诉我有不见血的法子?”
  林若淡淡道:“见血你就一定赢吗?”
  李世民默然片刻后,苦笑道:“你说。”
  林若道:“此刻京城中,有一人处境和秦王殿下颇为相似,殿下何不看看他怎么做?”
  李世民心念电转,道:“裴寂?”
  林若点头:“裴寂。”
  李世民和裴寂,看上去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此刻的处境却出奇的相似,一样的腹背受敌,一样的对大唐基业有功,又因功而被忌,李渊对他们,也是一样的感情复杂。
  李世民沉吟不语,林博远开口道:“昨日魏征出谋,让裴寂自请辞官回乡。”他人脉广,消息灵通,这种瞒不了人的事儿,早些说了也没什么。
  李世民脚步一顿,林博远道:“秦王殿下在长安,说的好听是处处掣肘,说的难听是任人宰割,时间越久,对秦王殿下越是不利,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
  李世民沉吟片刻,道:“退一步……回洛阳?”
  林若摇头失笑:“去洛阳做什么?带兵打回长安?”
  李世民苦笑,他若是去了洛阳,只怕连李渊都会寝食不安,最后的结果不是他被重新召回长安,就是父子彻底反目。
  可不去洛阳,他能退到哪里去?
  他看向林若,可林若却不再说话,对他微微拱手,上车离开。
  上了马车,林博远皱眉道:“何苦激怒齐王?”
  林若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缓缓移动的原野,淡淡道:“不激他一下,不让他认识到自己权势不足,他怎么会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他若不跳出来,又怎么让他一无所有?直接一剑刺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第83章 世界四 大唐才子19
  “说的是限两日内出京……”林博远手里拈了白子,在棋盘上比划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能放下去,抬头看一眼正轻轻吹着茶盅里浮叶的林若,有点后悔为了防止这宝贝侄儿一个人气闷伤心而主动找他下棋了——明明知道是必输的,可他的姓情又不允许自个儿将棋子胡乱落在他自己都不满意、不确定的地方,只得绞尽了脑汁去想,以求晚一点落入对方的瓮中。
  这里看着像是陷阱,那边也有风险……林博远叹气,这臭小子棋艺好似又涨进了,以前虽是输,可也输得明明白白,可是现在,却连他的棋路都有点摸不清了。
  “然后呢?”
  林博远好容易拿定主意,刚要落子,听到林若忽然开口,又缩了回来:“什么?”
  “两日内出京,然后呢?”
  “哦,”林博远见他说的不是棋局,才重又将棋子扣了上去,道:“裴寂安安静静的领了旨,然后裴家上下就开始筹备出京的事,收拾箱笼、买车雇船、遣散奴婢……眼看两日之期就到了,裴寂一袭布衣到宫里向陛下辞行。陛下不肯见他,他便在殿外磕了三个头,说对不起陛下,辜负了陛下的厚望,陛下不肯见他是应当的。又说自己年纪大了,今日一别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见之期,当年同陛下说好了要相携终老的,如今是不成了,让陛下千万保重。还提了好几个名字,感叹身边那些一起走过来的人,眼看着越来越少,有时候竟连名字都忽然想不起来了……裴寂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说了一会,又磕了一个头便神情恍惚的走了,快到了宫门外的时候摔了一跤,跌进泥坑里,沾了半身的泥水,也不等侍卫去搀扶,自己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出了宫。”
  林若道:“这位裴大人确实能屈能伸。”
  坐到了那样的高位,却还能拉的下脸面行这等苦肉计,也是难得。
  “谁让陛下就吃这一套呢?”林博远嗤笑一声,道:“等他走了,陛下烦躁了一上午,用了午膳以后说要出去走走,一走就走到了裴府……陛下在裴府看见什么景象不提也罢,虽还是没见裴寂,但一回宫就发了脾气,处置了几个人,说裴寂精力不济请辞回乡,虽官位辞了,但爵位还在,轮不到这些狗东西作践云云。”
  林博远人缘一向不错,虽一些机密之事无从打听,但对那些没有刻意隐瞒的消息,却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快和详尽。
  林若放下茶盏,落了一子,道:“皇上的姓情,重情却又多疑,之所以会处置裴寂,恼其阳奉阴违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对他有了猜忌之心,等真的夺了裴寂的权柄,让他没了威胁之后,自然又想起先前的情分,到底是大半辈子的交情,且裴寂向来恭顺,陛下矛盾心软是一定的。”
  不过既然还是不愿见他,可见就算是心软,也是有限的。
  林博远见他语气平静,看着他道:“你不生气?”
  “生气?气什么?无论他做了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不过是为了自己心安罢了,同我有什么关系?”林若悠闲落子,道:“我林若,用不着别人来替我主持公道。”
  不是什么豪言壮语,只是清清淡淡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语气连自信或从容都算不上。林博远看着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的林若,心中不知是骄傲还是惆怅多些,这孩子,短短数月之间,蜕变的连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轻叹一声道:“陛下宽限了几日,让他收拾好了再上路,且派了三百御林军护送。”
  几日……几日?
  林若皱眉,道:“回头伯父派人打听下裴寂启程的日子吧!”
  “哪里用的着打探?”林博远耸耸肩道:“六月十七。”
  林若微微一愣,按说李渊的旨意刚下,裴寂没那么快定下启程的时间吧?
  林博远难得见自家侄儿吃瘪一回,不无自得道:“你伯父我虽然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但我会看黄历啊。以裴寂的为人,既然旨意下了,他自不会硬着脾气按原定日子离开令陛下好意落空,更不会借着这个旨意赖在京城惹的陛下不快,所以一定会在十日内出发,而这十天里,唯有这一日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林若看了他一眼道:“伯父既会看黄历,何不算算哪天宜嫁娶……伯父你不是准备要续弦生子了吗?”
  林博远抬眼看看林若,见他口里说的虽是玩笑话,唇角也微勾着,那双眼却清清冷冷的不见任何笑意,顿时心中一痛,转目不再看他,随手拈了颗棋子在手上,低头研究棋局。
  只听林若再次开口,语气莫名:“那一天倒的确是好日子。”
  林博远不答话,林若又道:“伯父,我去城外庄子住几天。”
  “怎么?”
  “不喜欢血腥味儿。”
  李渊这会儿对他还内疚着,偏又对裴寂施了恩,等回过神来自然要赶紧安抚他,可惜太子动不得,齐王舍不得,最后只有大理寺那些人倒霉了。原说了要彻查的,这会儿一急,只怕该杀的不该杀的,都要跟着赔上一条命了——李渊的心软,一向仅限于他在乎的那些个人。
  林博远皱眉,连下棋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扔了棋子:“咱们这位陛下,在政事上尚算清明,怎么一涉及到身边的人,就犯糊涂……”
  儿子、妃嫔还有身边的近臣,一个都整不明白。
  ——
  林若出城的第二天,长安城果然腾起了浓浓的血腥味。数日之内,大理寺从大理寺卿到狱卒,上上下下砍了二十多颗头颅,贬官撤职的更多,整个大理寺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的人。
  林若这个名字,再一次响彻整个长安城:林大公子在大理寺死了一个书童,于是大理寺死了几十个人,于是太子被申斥,齐王被禁足,于是皇上最宠幸的大臣裴寂被赶出京城,拖着一家老小,凄凉回乡。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几乎是谈“林”色变。
  六月十七日,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与其说是“辞官回乡”,不如说是被逐出京城的裴寂并未故作凄凉姿态,反而将辞官的诚意显示了十足,细软足足收拾了二十多车,家中老人孩子侍妾几十口,加上遣散部分后剩下的丫头小厮家丁全都带了上路,仅留下一个得力的管家负责处理剩下的产业,大有一去不返之态。
  裴家一行两百多人并三百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出城,而城外郊区,送行的人也颇为壮观。
  裴寂在朝中一向人缘不错,虽暂时触怒陛下,但这个时代尤重信义,因一时失势便翻脸不认人的并不算多,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陛下心里,裴寂的分量终究是不同的,谁敢说他今日走了便再也不会回来?是以今日送行,朝中勋贵和大臣足足来了大半。
  看着面前那一张张的恳切的面孔,裴寂酒虽喝的不多,人却已经有些醉了,唇角勾着淡淡的冷笑:便是他暂时告别朝堂又如何,他的爵位还在,他的人脉还在,他的影响力还在,他的圣眷也还在,那么不管他人在哪里,他都还是那个权倾天下的裴寂!
  更何况,他相信自己不会离开太久,他裴寂能成为李渊身边第一宠臣,自有其他人不能取代的地方,先前他还担心林若会威胁他的地位,待经过此事,看清楚那人的姓情之后反而放下了大半的心:那小子,也就是凭着才情得陛下一时青睐罢了,陛下便是欣赏他、喜爱他又如何,他能比他更了解陛下的心思?他能替陛下排忧解难?他能只看陛下皱皱眉头就知道陛下要什么,然后不动声色的替陛下寻来?
  用不了多久,陛下自然会察觉少了他的不便,自然会想起他的好来,再有人在一旁说几句好话,陛下自会招他回京。
  裴寂口中致着谢,皱眉阻止着他们继续发泄对林某人的愤怒,一面微微眯起眼:若说陛下的倚重是他的根基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些人,就是他的枝叶,他裴寂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岂是小小一个林若能撼动的了的?且让他得意几日,待他回京之日……
  裴寂饮下最后一杯酒,正要上车离开,却听马蹄声响,一人一马从城门方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面目大半隐在兜帽之中,直冲到近前才下马,将缰绳一扔,扬声笑道:“好险来晚了。”
  裴寂虽看不见他的模样,但声音却听的清楚,大惊道:“殿……”
  那人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笑道:“我如今还禁着足呢,你这么一喊,是存心让我挨板子呢?”他虽做出遮遮掩掩的模样,实则全然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这话一出,便是没听出他声音的人也认出了他的身份。
  裴寂跌足道:“你也太胡闹了,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你……”
  那人嗤笑一声,道:“大不了再多关我几日罢了,有什么打紧的?裴大人待我一向亲厚,若是临行来敬一杯酒都不敢,我李元吉成什么人了?”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酒坛,拍开泥封,咕嘟咕嘟灌下大半,然后递给裴寂:“裴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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