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番外 作者:如意金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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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少侠犹如昙花一现,不久便销声匿迹,归于平寂,为后来所起之新秀彻底代替,再没有人记起。
十三道戒鞭,被大雪掩埋的那三日三夜,六年的弃置与不公,一辈子的腿疾。
从云端跌进泥沼,一朝坠地。
说来可笑,都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都不过,为了一个方思明而已。
……
待了半晌的好菜上桌,沈逍遥却是一筷未动,只不断灌着酒,辛辣的滋味从喉咙直烧到心底,又灼上眼眶。
方思明只是在旁一言不发地看着,桌上横七竖八翻倒的酒坛愈摆愈多。
起初还不觉得。最后一滴酒喝光,沈逍遥本想再去拿些来,谁知酒劲上头,还没走出两步,便如蹒跚学步的稚子般差点栽倒在地。
方思明见势三两步上前,将人稳稳接住。
“你醉了。”
沈逍遥趴在方思明的怀里,迷迷糊糊地想:醉了么?
可为什么他还能感觉到背上的伤在痛?
六年来,一直在痛。
……
方思明扶着沈逍遥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过子时。店里没什么人,大厅还剩下一盏烛台,掌柜的还挑着灯,在台前记账。
见到有人进来,那掌柜忙迎上前招呼:“二位客官……哟,这是怎么了?”
“没事。”方思明解释,“只是喝醉了酒,麻烦送些热水上来。”
沈逍遥臂上受伤,本是沾不得水的。可他滚了一身风尘不说,现下还浸了满身酒气,实在是不清理不行。
衣带解下,身上的衣物被悉数扒除。
方思明拿巾帕沾过热水,小心避开沈逍遥臂上的伤口,替他擦拭身子。
冰凉的指尖带着巾帕温热的湿意,每抚过一寸,都带起一阵无可避免的颤栗。
沈逍遥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周身滚烫,像烧红的烙铁。尤其是那人的手顺到脊背的时候,伤口被悉数抚弄的感觉在被酒精麻痹的混沌中逐渐明晰,让他几乎生出一种错觉――
所有的苦痛都被他怜惜,好像经年不可诉说的感情都得到了回应。
方思明正在疑心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却见沈逍遥转过身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沈逍遥借力将方思明拉倒在榻上,像捕猎的雄狮,将猎物死死摁在爪下。他粗暴地咬扯开方思明的领扣,上下其手,强制剥下对方的衣物,一件件毫不怜惜地抛出帐外。
“沈逍遥――”几乎是恶狠狠地一声叫喊。
他敢这样折辱他?!
他竟然真的敢这样折辱他?!
方思明眼中杀意顿起,正欲出手,谁料沈逍遥的态度却在此时骤软了下来。
“不行……”
沈逍遥抬手捂上隐隐作痛的额头,像突然被谁从身后打了一闷棍,脑中恢复了些许清明。
“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行……”
沈逍遥一面自顾自地说着,一面从方思明身上翻下来,自行滚到床脚,蒙头蜷缩成一团。
“我累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暂时求别问为什么逍遥不把自己做的事告诉思明
后文我会解释的QWQ
☆、阿遥
诚然沈逍遥过目不忘的本事令人艳羡,但他在身上也有一件很矛盾的事。便是醉酒之后,昨夜自己说过什么话,撒过什么疯,次日醒来,全忘干净!
此刻沈逍遥裹着被子,面壁缩在床脚,头疼之余,隐隐觉得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因为――
现下!此刻!他身上!不着寸缕!
而这个房间昨晚肯定是只会有他和方思明两个人的!
所以他……
“醒了?”
“!”
熟悉的嗓音自背后骤然响起,惊得沈逍遥情不自禁得打了一个哆嗦。
“思明兄……”沈逍遥心虚地唤了他一声。
知道他在想什么,方思明将醒酒汤端到桌前,自顾自地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听到方思明这样说,一颗悬了半晌的心总算落了地。
也对。
以方思明那身傲骨心姓,要是他昨晚真的对方思明做了什么。毋庸置疑,他现在应该在奈何桥跟孟婆讨价还价,要么,早被扔进大内当太监了!
哪还有机会跟方思明说上话?
同样,虽然并不知沈逍遥忘了,但像这样心血来氵朝帮人清理身子却反倒给人差点推倒的事,方思明不仅不会承认,更万不会说出口。
沈逍遥:“那……我的衣服……?”
方思明为自己沏了杯茶,道:“我让小二拿去洗了。”
“洗了?”沈逍遥震惊了,“那我穿什么?”
方思明: “昨晚就洗了,晾了一夜也该干了,一会儿就送上来。”
话到此时,有人在屋外敲了敲门:“客官,您的衣服!”
真是说曹CAO曹CAO便到。
“进来吧。”方思明说。
那小二推门而入,一看这房内的气氛,顿生奇怪。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其中一个还披头散发躺在床上赤身裸/体,怎么看怎么教人想入非非。
没想到这二位公子看着一表人才,竟还有这种深藏不露的关系……
方思明擒着茶杯,面色不善地睨了那小二一眼。
“看够了么?”
那小二本想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先是摇摇头,觉得不对,又点点头。回过神来,干脆不点也不摇了,将衣服送到沈逍遥身边,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静待半晌,见方思明还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沈逍遥终究还是喊了他一声。
听见他唤,方思明放下手里的杯子,应道:“什么事?”
沈逍遥:“不方便……”
方思明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沈逍遥手里的衣服,心下了然。
哦。
在他面前穿衣服不方便?
那昨晚脱他衣服的时候可方便得很!
方思明本想怼他,然而一句话到唇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从鼻子里呼出一气,不温不火地道:“我在楼下等你,记得把醒酒汤喝了。”
……
两人兼程数日。
许是跟名门世家打交道太久,方思明第一次听说沈逍遥要上荆州府寻人的时候,脑子自然而然便浮现出了一派富丽堂皇的大宅,哪知与想象之中截然相反,去得是荒郊野岭也就罢了――
还在这荒郊野岭里迷了路!
方思明:“你要找人,居然对方住哪里都不知道。你是傻子吗?”
沈逍遥大觉冤枉,连替自己申辩:“毕竟六年都没来了。这路上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哪记得清楚啊!”
“再往前走点吧。”他说,“再往前走点,或许我就想起来了。”
方思明平下心气,牵着缰绳依言又行了一段。突然出现一道岔路,方思明勒下马:“两条道,往左还是往右?”
“等等!让我想想……”沈逍遥打住道,他敲了敲头,“我记得是……往右边!往右边就是稻香村了!”
当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会总算没再选错道,约莫走了七八里,果然见到尽头处竖着一尊刻着“稻香村”的石碑。
方思明以前去过很多地方,但所经得大多都是金陵城、顺天府那样极尽繁华之处。
就算小时候跟朱文圭一起住的那间竹屋,也是朱文圭找了一处人烟荒芜的避世之处修建的,极少来这种阡陌相通的山野乡村。
“思明兄,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偷过这地里的瓜,当时被那卖瓜的老爷爷发现,好家伙!拄着拐还追了我二里地呢!”
沈逍遥一边走,一边跟方思明讲自己过去的“光辉”事迹。但当发现那看瓜的不再是当初那个老人,而是一张陌生年轻的脸时。沈逍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山水依旧,物是人非之感。
找了半天还是没找见要找的地方,好在路上遇见一个扛着锄头,正赶着下地的男子。沈逍遥连忙上前将人拦下,询问道:“阿伯,请问谢鸢谢姑娘的家怎么走啊?”
“噢!谢鸢姑娘啊?”那农夫指路道,“你从这儿上去,过了那片田埂就是了。”
“好的,谢谢阿伯。”
沈逍遥刚回头,却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方思明不见了踪影。
奇怪,人呢?
他不过就去问个路而已,这么一阵子,方思明居然就不见了?
沈逍遥左顾右盼地寻了一阵,好在方思明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路边,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干嘛呢?”沈逍遥上前道。
方思明:“有狗。”
“狗?”
沈逍遥低头一看,草丛里果然蜷着一只狗。
这狗是只串串狗,看起来不过两三个月大,叫得却很是厉害,趴在地上,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地冲方思明咆哮不止。
沈逍遥:“哦,也没什么稀奇的。”
山野乡村,鸡鸭鱼鹅,猫猫狗狗,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见他低着头,沈逍遥:“等等,你有点不对劲。”
方思明不自然地躲了躲:“没事。”
“手怎么了?过来我看看。”
“说了没……”
沈逍遥不容置喙地拉过他的手,看过之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居然被狗咬了?我就一个回头你居然就被狗咬了?思明兄,说好的武艺高强呢?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思明道:“不怪它,无非是我身上的腥气太重。”
“这种流浪在外的小奶狗防备心本来就不小,谁让你不知道警醒点?方思明你今年多大了?”沈逍遥蹲下身往草丛里看了看,原是那小狗的前爪不知被什么划破了,正流着血。
“你想多了。它受了伤,被困在这里不能动弹,你轻举妄动它当然咬你了。” 沈逍遥站起来,“走吧。”
“去哪?”方思明问。
“问有哪户好心人家,肯借我们洗衣的皂荚一用呀。被狗咬了,可是要用皂荚洗一洗的。”
沈逍遥理所当然地说着,一面往山下走,约莫出了一丈,才发觉身后那人没跟上来。
见方思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沈逍遥又走回身:“怎么?它咬你,你还想养它?”
方思明没搭腔。
见他此番神色并不一般,沈逍遥不由摸摸下巴,猜测道:“你喜欢狗?”
方思明皱着眉:“小时候养过一只,但是……”忽然,他将话锋一转,“你不喜欢?”
沈逍遥摇摇头:“谈不上。”
毕竟以前流浪街头被狗咬的日子不少,虽然没留下什么童年阴影,并不害怕,但也的确说不上喜欢。
沈逍遥:“罢了。你既喜欢,就抱回去吧。”看这狗滚了一身泥,丢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找,想也是被扔掉了。
沈逍遥本说这狗这么脏,交给他来抱。谁知方思明却说他衣服刚洗过不给,明明以前在华山的时候再干净的旁人多碰他一下也会皱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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