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瓶邪】最佳搭档+番外 作者: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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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待在地面上,唯一接触到的是对流的空气。那些灰尘里含有少量费洛蒙,我大意地把它们吸入鼻腔,就中了招。而在场的几十个人里,只有我对那玩意儿非常敏感。
他们面对空无一物的地下水泥井束手无策,如果不是我在幻境中看到了建造中的一幕,没人会知道哪个位置藏了东西。同时,读取信息素的后遗症也悄然而至,眩晕恶心,情绪慢慢变糟,应了福兮祸兮的道理。
幸好这次量不多,意识没有失控。再者说,闷油瓶就站在我伸手够得着的地方,那点对精神的消极影响很快便无影无踪。我把自己调整好,告诉队伍里的人,抄上家伙再下一次井,凿开那些封在壁上的水泥皮。
果不其然,凹槽藏在里面,每个都放置着大件物品。等他们费劲把东西拿上地面的时候,我定睛一看,几块特大号石头。石头经过了加工,是个磨盘的形状。
车总好奇地瞧了瞧,“哪家不想磨面粉了,东西丢到这来?”
乍看之下,一般人想到的肯定是农村的老磨盘,然后把石盘随意丢弃,就这样白白与线索擦肩而过。然而我们都见识过了蹊跷之处,所以第一反应是,砸,狠狠砸。林其中去破庙里销毁的石头,和这些地下的石盘,应该属于同一源头。
看小满哥那样子,恨不得长一副铁齿铜牙把东西咬成碎渣,不用验证也知道石盘里有些什么。我摸了摸小满哥的头,给它顺顺毛,安抚着让它坐下。它喉咙里威胁姓地呼噜了几下,良久才将竖立的耳朵放平。
既然石盘是封存的,保不齐地下还有别的槽洞或入口也被封了起来。我打算再去吸点灰尘,从幻境里找寻线索,可还没弯下腰,立刻感到背后投来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换言之,遭到了闷油瓶的强烈反对。
我果断下蹲,一手探进去,在里面掏了一把,然后撒开尘土,深深地吸气。我从未享受过什么香氛的情调,今天灰头土脸地呼吸一把,体验疯狂的咳嗽,只有苦不堪言。
闷油瓶的速度再快,终究晚了一步。他看着我,眼底浮现几分愠怒。我心说,要生气也得等我忙完,况且真要算帐的话,还有一堆算不清的烂账是我要对你这闷瓶子生气的。
我怕自己会倒下,于是紧抓闷油瓶的胳膊,闭上眼静静感受。首先是呼吸系统,尤其是肺部,吸入灰尘后火烧火燎地疼。在这波疼痛中,其次是闷油瓶的手摸上我的脸,帮我细细抹掉尘土。一边是疼痛,一边是温柔,经历着两重天的矛盾感觉,最后是徐徐展开的幻境。
这段信息的发生地点不再是我们所处的山野郊外,光线很暗,似乎在一个山洞里面。我耐心等待着,不久看到了清晰的图像,居然是秦岭的那棵青铜树。
我定下心神,仔细分辨青铜树附近走动的人,没一个认识的。这些人穿着统一的制服,正是我之前在秦岭里无意中看到的军服样式。不是现代的风格,会是哪一支军队打到了秦岭内部?难道让新兵蛋子去冶炼青铜?我可从没听说过这个国家里存在这种部队。
我借用的是一条蛇的视角,蛇头一摆,镜头晃了过去,树旁的吊桥上站满了人,规模不小,这更加令人起疑了。
陡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面孔,有个人来到这条蛇面前,饶有兴趣地打量。我隔着时空与这个人对视,发现这人长得像我,有许多相似甚至相同的面部特征,眼角和颧骨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整体上,不是完全一模一样。
出于我爷爷的缘故,吴家人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参与度。估计我和这个人是沾亲带故的关系,长沙的远房亲戚多到记不清辈分,我回去翻翻家谱,这人说不定是个祖辈的。
幻境渐渐消散,即将回归现实。在最后的残影中,我的这个亲戚稍稍俯身,迎面接住了一只犬类动物的前爪,笑着抱起它的上半身。那狗是德国黑背的种,站起来能到人的腰间。
最重要的信息点在一瞬间爆炸。
我睁开眼,手还抓在闷油瓶身上,扭头就去找小满哥的身影。比对了一下,发现幻境里的那条狗果真是小满哥,准确的说,是原版小满哥。
能和小满哥做出如此亲密动作的,只有我爷爷一人。我心道怪不得那么熟悉,根本就是三代内的直属亲系,是我亲爷爷年轻时的样貌。他带着得意门生小满哥,去秦岭考察。
我爷爷一生都没当过兵,包括红卫兵,但在幻境中我明确看到他身着军装,不知道衣服从哪里搞来的,应该是为了成功混进去。如此说来,这支军伍的猫腻不小,由某个特别的群体伪装成兵员,潜入了秦岭的核心。
“我爷爷去过秦岭。”我靠在闷油瓶身上咳嗽,想着想着又猛地站直身子,道:“这条蛇去过秦岭……不对,是秦岭的蛇被人抓到了银川来。”
张家也做过相似的事情,对四川蛇种做研究,我当年吴爬爬的悲惨经历就是拜他们的馊主意所赐。但是秦岭和银川距离很远,为什么那些人要大费周折从南方跑到西北宁夏?光是蛇的运输就不是件容易事,一个不注意还会让它们水土不服。
我环顾四方问,喃喃道:“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交通比不上城市,经济比不上沿海,气候比不上江南。难不成他们老家在附近,非常看重归属感?闷油瓶想想,说:“也许银川是中途停靠点。”
我想象了一下中国地图,这条线路未免太长,“终点在更远的地方?延长出去恐怕要到丝绸之路了。”
我的大脑已经神游到了哈萨克斯坦,闷油瓶忽然神色一凛,我张嘴想问,他就竖起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看样子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我乖乖闭嘴,屏住呼吸,把他的手指拿下来。我正捏着他的指关节一下一下地玩,闷油瓶淡淡道:“来了。”
犬吠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出,一层叠一层放大加剧,好似回声的效果。几十只狗的叫声形成包围的音墙,急速向着中心点推进压缩。又以东边的音量为最高,撞进我们的耳朵里。
车总起身,“是东边,你们快……”
话未说完,张家队伍已经先一步严阵以待。整片山林回荡着高低不一的吠鸣,惊起鸟群飞过空中,黑压压的遮住我们头顶。
东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似是包围圈被撕开一个缺口。车总听出这明显的变化,脸色垮了下来。他吹声短促的口哨,手臂一抬,离我们最近的几只狗便跑去东边补上。
所有人注视着那个位置,我心说不能坐以待毙,万一对方人数庞大,车总儿子毕竟实力有限。我看了看这片林子,问:“炸药还剩多少?”
闷油瓶侧头看我一眼,“位置?”
“点火,”我商量道:“宽入窄出吧。”
闷油瓶同意地点点头。我转身就让张海客去办,他听完后两眼发直,瞪着我道:“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用炸药是吗?”
与没有默契的人说话就是费劲,我只好把那几个字扩成句子,情势紧急来不及整理语言,勉强说了约一百字,他终于懂了。队伍里搜集出许多打火机,他们每人各拿一个,排成两条线,如一个八字形的喇叭口。
宽敞的入口朝东面,两条线在另一边收缩,车总则站在两线汇合处。张海藻拿着炸药爬上树,其余人退到安全的地方。
第一个冲过来的是一只棕黄色小狗,后腿瘸了,一拐一拐的,仍拼命狂奔。车总把拇指食指撮起来放在嘴边,吹了个尖锐细长的调子。清亮的哨声犹如敲响了战鼓,没过多久,就看到小狗们接二连三地从远方跑回来。
除了狗的喘息和脚步,还能听见一阵不和谐的沙沙声,似乎是疾风刮过树林,但这股“风”一直在吹,力度不减反增,向我们逼近。
小满哥在我怀里,我抱着他感到非常费力,重量全压在了胳膊上。小满哥也一副不舒服的样子,爪子乱动,头高高扬起,目光投向东方。它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绷紧了四腿的肌肉。
我死死压着它的身体,小满哥忽然后腿一蹬,但被我限制了行动,一下没跳出来。时机已成熟,我一声喝令,小满哥也发出凶狠的叫声,与我几乎同步。
“汪!”杀气腾腾的吼叫令人一震,那两条线立刻燃起火光。天气干燥,草皮烧得十分旺盛,火焰膨胀开来,蹿得老高。这个八字形陷阱的外圈连着几棵树,火焰沿树干向上爬,仿佛在空中竖起几根铁笼的栅栏。栅栏排在一起,就是不可撼动的火墙。
一半的狗都跑了回来,有的身上沾了血迹。因为它们体型迷你,又行动敏捷,能轻而易举地通过出口的那一端,跑回车总身边。
黑飞子的力气再大,身手再灵活,还是弥补不了不会思考的缺点,只会一味追捕。一群黑飞子跟在小狗后面,爆发力惊人的可怕,在地面和树冠之间飞速移动跳跃着,依稀可见他们身上被狗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
老鹰抓小鸡的逻辑在于,地上跑的躲不过空中飞的。车总对儿子的命令是跑回他身边,小狗直线奔跑,数次险被抓住,多亏了体积小,目标不显眼。放眼望去,黑飞子不过是一群人类,穿着普通的衣服。但空有一具躯壳,一旦露出真面目,如猛禽一般暴力。
黑飞子被引入了火笼,起始入口宽,不会引起防备心。等再跑一段路,两条逼仄的火线将他们夹向中间。小狗顺利通过了,黑飞子也许出于本能上的恐惧,速度减慢,不敢靠近。
事先我们没有挖防火渠,所以火势越发不可收拾。那些着火点从一开始的连点成线,演变成了真正严丝合缝的牢笼。最后的那几只狗都是跳过去的,随后,火焰把出路彻底封死。
张海藻坐在后方的树上,点着炸药的引线,一股脑丢下去。
他把炸药全扔光了,真是个浪费的祖宗,我不禁替张家心疼经费。偷偷看眼张海客,他脸都黑了。
第20章 卷二:穿云裂石(10)
大量炸药的威力加在一起,爆了个冲天响。黑飞子即使想掉头回返,那一瞬炸药在他们脚下引爆,也难以逃出生天。这些炸药虽然不足以夺人姓命,但可以炸残双腿,乃至炸断。破坏掉硬件,我们就处在了优势。
场面血肉模糊,有的当场倒在火海里,还有的挣扎着爬出来。更有甚者,高温火焰逼出了体内蛇,脖颈的皮肤直接破开一个洞,一条蛇歪歪扭扭地钻出体外,又被大火顷刻间吞噬。
我比谁都清楚这些家伙已经失去了人的身份,可还是不由自主生出一股罪恶感。他们拖着残肢,面无表情地爬行,赶不及火焰蔓延的速度,身子最终被火焰一点点追上。
仅有一个幸存者,衣服上的火苗尚未熄灭,就朝我们穷追不舍。我什么也没说,松开了怀中的小满哥,速战速决。
之后我们跑下山,一路上有很多具尸体倒在树下,全是车总儿子的战斗成果,毕竟我那陷阱干掉的是剩下的漏网之鱼。直到跑到半山腰,地上才没了血液的颜色。山上的大火会尽数抹去痕迹,只留下烧焦发黑的骨架。
抵达山脚,我们绕回了镇上。这里的防火警报系统挺灵敏,消防开始着手灭火。
石盘一个都没带出来,料想那些东西是汪家人存放在地下用以培育蛇种的。银川和秦岭,这些存在蛇群的地点都有黑飞子出没,我比较倾向于猜想在这里进行黑飞子的改造生产。可是那个井下没有任何出口,莫非已经放弃了实验?
“林妹妹”是小时候出的意外,所以至多几十年前才中止计划。镇子却是建国后建造的,前前后后不过短短的一段岁月。看来所谓的实验并没持续多久,银川就沦为弃子,人工制造的蛇矿被隐藏起来。我们遇到的是最后一批成品,镇上的人们,在守护地面之下的遗址。
我心说他们的寿命有多长?去世后,后代会接替工作吗?如果蛇矿没被我们开启,那些黑飞子大概会继续像个普通人生活。银川的这个小镇确实不成规模了,但是汪家的团队本身依然在暗中窥探。能CAO纵一个黑飞子的行为模式,制造并包装出那些人型机器,是相当厉害的生物改造,这个家族掌握的催眠技巧应该不亚于张家。
我和闷油瓶在此之前都没察觉到什么精神上的异样,说明这里只有一群“小兵”。若想引蛇出洞,就不得不再做点文章。我倒想看看,为什么触动他们的关键点在我身上。
小满哥站在我脚边,我为表奖励,把肉干倒在地上喂给它。车总见状大惊失色,“不能吃这么多,你养没养过狗啊?”
小满哥吃东西的速度简直和山上打斗时有的一拼,风卷残云般把肉干塞到嘴里,然后慢慢嚼,跟仓鼠似的,狡猾得很。我来不及收回零食,对车总道:“真的没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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