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沈谢]无字天书+番外 作者:谢家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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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召唤,如同邀约,如同引诱。
沈夜突然觉得,他一直期待来临的冠礼仪式,为何如此繁琐冗长。
到加冠而礼成,各方宾客陆续散去,作为尊师之道,沈夜将陈先生送回镇上居所。
然后在初升的月光下,他快步往家里赶。
到家时,院子和屋子一片寂静,仿佛无人在家。初七,在哪里?
沈夜在正屋寻到了初七。初七倚在椅子上,沉沉地睡着,坐姿和他们初遇时,有几分相似。
想来是这些天,为CAO持置备他的冠礼,初七忙碌太多休息太少,待诸事尘埃落定,终于不耐疲乏而睡去。
沈夜轻手轻脚走过去,只看着他。
好看,朝朝暮暮这张容颜,却仍然如此好看。
青年还记得五年前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但沈夜却不再像初见那样,连想触碰一下初七都未足勇气,只得中途收手。
他现在想做什么,皆是可以。
他嘴角微抬,轻悄悄地抚上初七的脸,然后吻了上去。
初七迷迷糊糊地被吻醒,睁开眼正要唤他。刚成年的青年却露出略带狡黠的笑容,先开了口:“好看的哥哥,你是山里的神仙吗?”
一抹笑意划过初七的眼底。
“我叫初七,”他依旧抬手去触摸他的黑发,只是发丝已从当年的凌乱总角,变成了今日的齐整束发,“孩子,你是谁家的?”
“我是初七家的沈夜。”沈夜抓过他的手,在掌心一吻,“还有,我不再是孩子了,初七。”
话音刚落,沈夜便俯下身去,两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之上,把人困在胸前,然后再度吻了过去。
这一番吻,如暴风骤雨,带着沾湿万物的气势,又如烽火连城,带着燃点一切的力量。
初七快喘不过气来。
吻得依然未脱青涩和莽撞,却带着某种成年男姓的侵略力度和宣告意味。
长吻结束,两人气息均已凌乱。沈夜看着自己臂弯之间的初七,衣色绯艳,眼色润湿,他心中翻涌着更炽热的欲望。
但他想起,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有做。
他于是深深呼吸,将初七拉起:“初七,跟我出来一下。”
沈夜带初七到了院子里。初秋时节,夜凉如水,夜空中一轮皓月皎洁。
初七略带不解地看着沈夜。
“初七,我一直想送你些什么,”青年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少年时的局促,“但是,我并不像你手巧,做不来那么好的刀剑,也买不起多么昂贵的东西,但是……”
初七轻轻抱住了他:“阿夜,那些都不重要。”
拥抱让青年平静了不少,他拉着初七走到桃花树下:“微末心意,但蒙不弃。”
秋天的桃树已落了不少叶子,枝头不再茂密,月光于是从稀疏的枝叶间流泻而下,雕琢出斑驳的精致光影。树梢间,有一缕月光格外亮眼。似乎有月亮的碎片,失足跌落在枝桠之间。
那是——
初七伸手,从树枝之间摘下了一片月光。
“这是……”初七看着手里系着细细丝线散发着如月华光芒的石头。
“是西域来的一种玉石,”沈夜说,“其名为,月光。”
作为熟悉各种木料石料金属材质的前偃师,初七自然识得这种玉石:“月光石价值不菲,你……”
“我搂兔子打野猪的时候,顺道多剥了几只野狼皮和多掏了几只蛇胆而已。”沈夜的语气轻松。
初七知道这块小小的石头在下界商铺的价值,他知道需要多少狼皮和蛇胆才可换来。
“阿夜,”初七说,“你随便送我什么,我都会欢喜,何必……”
“这不算什么,”沈夜将初七的手和月光石一起拢在他的双手之中,“唯有月光,才堪配上我的月光。”
初七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紧紧地握着掌心的玉石,玉石比他的体温还要冰凉,却让他莫名地感觉热度从手心传递到了全身。
“初七,再仔细瞧瞧。”
初七依言松开了手掌,将手心的物事细细端详一番。石头的材质并不全然均匀,在不甚色泽通透的那面,镌刻着几个篆书小字,是沈夜的笔迹。
辨清那几枚小篆之后,初七愣住了。
“我考虑良久,最后才选了这句。”青年笑了起来。
“本想刻‘入骨相思知不知’,但觉得流于露骨浅白;”
“后来又想着,‘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可好?但初七你又不会变老;”
“思来想去,便还是这句最为贴切。”
“初七,此中情意,只愿君心似我心。”
那八个字……
只愿君心似我心……
初七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无法宣之于口。
初七的手指微微颤抖,初七的表情晦明不定。
沈夜觉察出了他的异样,忙握住他的手:“初七,莫不是你不喜欢这句?你若不喜欢,我这便削了去……”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初七用唇,止住了他的话语。
这是初七第一次主动吻他。于是沈夜毫不犹豫地揽住面前的人,深深地回吻了过去。
月光石,还在初七的指间,幽幽闪动着如月之光。
略微浑浊晦暗的一面,阴刻着八个篆体文字。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两人吻得难分难解,良久,沈夜终是停了一停。
他执起初七握着月光石的那只手:“初七,这玉石本该我为你系在腰间,但是……”沈夜的手从初七的手边轻轻松开,滑向他的腰际。
小院只得他们两人,且背靠后山远离村落,除开秋日草虫低低鸣叫外悄无声息,自是不会有谁听见他们交谈言语,但沈夜却还是故意凑近初七的耳畔低声说:“比起为你的腰带系上玉石……”
他顿了一顿,手在初七腰间意味深长地抚着:“此时我却更想解下它……”
毫不意外地,沈夜近距离地看着初七的耳朵和脸颊迅速染上了绯色。他于是更加煽风点火地去轻咬初七的耳垂,湿热的气息拂过初七耳际。
“初七,把你全都交付于我,可好?”
初七面上的红色更透几分,他垂着眼眸平静了下呼吸,才徐徐抬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却又有几分难得一见的赧色,只让沈夜愈发觉得了勾魂摄魄的撩拨。
初七的双手缓缓搭上他的双肩,然后露出了坦然而温存的笑容:“原本,便全都是你的啊。”
听闻此言,沈夜立即覆身上去,将初七压制在桃花树上。炽热浓稠的吻再度绵密地倾洒下来,肆虐过初七的唇齿、脸颊、鼻翼、眼睑。
不,这些都还不够。
沈夜将初七的双唇啃噬得微微红肿,然后从初七的唇间移开,亲吻由他的下颌往脖颈寸寸蔓延开去。至初七的喉结处,沈夜重重地吮吸了下。初七的呼吸顿时紊乱,受不住地发出一声微微的低喘。
那声喘息是燃尽沈夜理智的最后一把火焰,他的眼色中,欲望沉淀得更加浓重。他微微用力,拉开了那件撩拨他许久的红色深衣的衣襟。
初七肩头和胸前的大片光洁肌肤露了出来,映在银白月光之下,衬在正红衣衫之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引诱。
“你可知,今日冠礼,从见你这一身绯红开始,我便一直想对你这么做了……”
“整个冠礼,我都在惦记着,这件红衣之下的肌肤和身段……”
沈夜的炙热手掌在那裸露的冰凉皮肤上游走抚触。
“你是我的,都是我的……”
在梦中,沈夜曾千百次将这方肌肤舔吻啃咬,烙上印记。
终于,不再是梦境——
沈夜搂住初七的腰,低下头贪恋地亦吻亦咬着初七的肩头和锁骨。初七不自觉地扶住了他的头,随着他的侵略进犯,手指插入青年束好的发髻之中,沈夜的微卷长发于是披散开来。
攻城略地越发激烈,初七的衣襟被越带越开,衣带也被越拉越松,胸口的两点淡红随之露了出来。由于先前衣衫的摩挲和此时夜风的吹拂,它们已然挺立起来,似乎在无言地邀约,以及等待。
沈夜便毫不犹豫地俯首下去,含住左侧的淡红,左手则抚弄着另一侧。
“唔,阿夜——”初七耐不住唤他出声,声线略带沙哑,有着已被撩动的欲念。
沈夜在初七胸前流连了很久,然后拉人入怀,再度用力啃咬起初七的颈部与肩头,顺势将那件乱他心绪的红色深衣,彻底地从初七的肩膀上褪了下去。
初七的上半身,终是全然赤裸在了秋风之中,秋月之下。
沈夜摩挲着初七光洁的背部,把人环在怀里纵情地吻着。初七的手也不知不觉攀上了沈夜的脖颈。两人偎依得越来越近,贴合得越来越紧。
正是耳鬓厮磨色授魂与之际,一件事却突如其来地发生了。
初七的手臂突然重重地垂了下来,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幸而沈夜拥他在怀,及时地牢牢搂住他的腰,这才没有摔了出去。
“初七?”
初七试着抬抬手,却发现犹若千钧,难以动弹。
“阿夜,我的手臂,好像使不上力了。”
沈夜去触摸他的手臂,除了及手处不改一片冰凉,其他感觉不出异样。
“阿夜,你先搀我进屋吧。”手臂还是不受控制,初七心中却大概有了判断和计较。他凭蛊虫续命、以偃甲支形,这般意外,估计是手臂的偃甲出了些许故障。
沈夜将初七的衣衫合拢,却没有搀扶他,而是拦腰将人抱起,进了卧房。
沈夜把初七放在床榻上,让他宽衣躺下。然后沈夜担心地拉过他的手,又习惯姓地去轻轻揉搓初七冰凉的手掌:“初七,可有好些?”
“右臂似乎好些了,左臂还是不太能使力。”初七感觉到右臂略有恢复,便安心了许多。想待明日青年出门,他便可自行检查甚至更换偃甲。他看着沈夜满带忧虑的眉眼,出言安慰道,“陈年旧疾发作而已,不妨事的。”
“初七,我去找郎中来吧……”沈夜说。
“我的体质异于常人,寻常郎中治不了我。”初七看着他,清浅一笑,“无妨,我歇歇便好。”
沈夜于是也褪去外衣钻进被子里,轻轻地搂住初七:“初七,是我不好,你这些天如此劳累,我还不知轻重地拉着你……”
初七摇首,然后想到什么,略红了面庞,低声说道:“……阿夜,你可还想?……我虽手臂无力,却,却仍可……”
“不用顾虑我。你身体为重,我岂是只记挂一己欲念的人,”沈夜轻轻吻他的双唇,“不急的,我们来日方长。”
两人都没有睡意,沈夜便拥着初七,两人头挨着头地说着话。
沈夜说起了成年之后的打算,畅想着他们仗剑江湖,云游天下的光景;说起了何时去向陈先生辞行,第一回出发是东去抑或北上,同往何方。
初七一面听着,一面微笑着应答。
沈夜讲着讲着,还不时侧过脸来,缠绵地吻着初七。
以后,将来,一生,永远。
这些词语在沈夜的言谈间不断地不断地出现,字字都充满着光明与希冀,充满着真心与深情。仿佛说上百遍千遍,他们便真的能够拥有,那样的明天。
不知多久之后,村里的雄鸡啼叫远远传来,东方的苍穹中,启明之星也渐渐显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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