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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限定式关系 作者:冰冻杏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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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霹雳

  剑子含意深远地看了他一眼:“道士下班以后就不许有个人生活吗?”
  龙宿无语凝噎:敢情道观也是八小时工作制的!
  想了想,剑子又轻轻地说:“从前这观里也是有真道士的,就是我的师父。他老人家去世以后,陈大哥怕观里断了香火,就学了些念经问卜的手艺,蓄了头发当起了道士。”
  “手艺”这词用这里,怎么听怎么别扭,龙宿皱眉:“这岂不是……”
  剑子一笑截断他话头:“陈大哥不是道士,这事十里八乡的都知道。顾镇方圆十里,只有这座道观,就算是假道士,总算有个地方烧香还愿。”
  这话倒也是:求神拜佛不是求道士拜和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无可指摘。作为不敬鬼神的儒家信徒,龙宿对这种自欺欺人很是不以为然。剑子对他何等了解,张了张嘴想分辨,却又悉数咽了回去。
  龙宿对他的一举一动观察入微,立刻满眼笑眯眯:“好友汝想说什么,吾洗耳恭听。”
  剑子长叹一声,十分语重心长:“我想说,站在雨地里说话很傻很容易淋湿;我想说,背了这么久的包我很累了;我想说——龙宿,你肚子不饿吗?”
  三句话听完,龙宿果断地放弃了和剑子斗嘴的乐趣:“汝是地主,带路吧。”
  道观大殿两旁是四间屋,其中一边是柴房厨房和饭堂,另一边两间房门户紧锁。剑子熟练地开了其中一间门,示意先把东西放下。龙宿走进去,只见一床一桌一凳一橱简简单单,老旧的木头家私,线条粗糙到说不出好坏。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床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床被子。他在桌上放下背包,眼角扫到几条划痕,仔细去看,却是歪歪斜斜地刻着“剑子仙迹”几个字。龙宿一震,明白这是剑子房间,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那泛白的字迹边缘。
  指尖传来深深浅浅的触感,想象剑子在此地起居成长,从孩童变为成人……然后二十年时光眨眼而过,茫茫人海里和另一个人有了交集。龙宿深吸口气,心头许多滋味,却第一次无法描摹。
  热好了饭菜的剑子走进来,一看那几个字,一脸的追忆:“哈,还好我下手快先刻上了名,否则师父肯定要把那张高低腿的桌子塞给我。”
  如果要评破坏气氛大魔王,绝对要颁给剑子仙迹这当之无愧的冷笑话帝。他一开口,龙宿满满的悸动就被浇得干净,真正能人所不能。不过疏楼龙宿也非普通的死老百姓,一见剑子就切换调戏模式,唇边带笑,春风满面,“此地既是好友旧居,看来今晚吾可坐地怀斯,追想好友风采了。”
  他在这间屋熬夜赶作业、点蜡烛看小人书、被师父追着打的样子究竟有何风采可言?剑子被噎了一下,不得不提醒对方:“剑子依然在生,追想怀斯就免了罢。” 如果要评胡说八道的肉麻冠军,龙鳞不减厚度的龙宿准定夺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两人真正是天作之合。
  “正因此,吾们合该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啊。”龙宿金眸充满了诚意,仿佛没注意到床只能容一人平躺。
  剑子眼角抽搐,最近龙宿不知搭错哪根神经,肉麻程度直线上升。还好他装傻的功力不凡,不动声色绕开话题:“饭热好了。吃完饭雨就该停了,我陪你四处走走。”
  美食家龙宿对农家做的饭菜没什么期待,好在食材够新鲜,弥补了厨师水平和配料口味的不足。中午那顿匆匆而就,两人早就饿了,风卷残云扫完所有饭菜连米汤都不剩,剑子半仙又一次中的——雨已经停了。
  天色薄暮,正好吃饱了出去散步。剑子把观门一掩也懒得锁,反正道观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偷的,指了指另一条小路:“那边过去有座竹林,还有条小溪,风景还算不错。”
  就算风景不好,龙宿也没指望能在此地进行移动上网之类的娱乐。他的手机进山后就坚决不再接收任何信号,算是和外界暂时断绝了联系。起先,龙宿还有些担忧,很快又想通:世上哪里这么多十万火急非你不可?他一贯疏懒,倒是有了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趣味。
  绕了一大圈竹林回来,天已经全黑,借着星光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在山路上。两人话不多,进山之后,他们不再像办公室那样有问必回步步机心,却仿佛多了些不言而喻的默契,无须刻意寻找话题,也享受着相处的乐趣。
  水云观在远处黑黝黝立着,龙宿几次欲言又止。
  剑子看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一指近在眼前的大门:“师父说,有一天他洗衣服洗得手累,就跑到星君爷面前发愿,说找个人帮我洗衣服吧,第二天他就捡到了我。”
  顿了顿,他又说:“后来师父悔得要命,我才三岁,不止不会帮他洗衣服,还让他要多洗一份衣服。”
  这一瞬间,龙宿忽然很想知道,剑子脸上的表情,是否真如语气一般轻快。
  但剑子仙迹岂能如谁所愿?下一秒就若无其事地转了话题:“咳,龙宿,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一听此人用这种温温柔柔的语气说话,龙宿就反射姓地开始思考。傍晚饭桌上的对话浮在眼前,他立刻明白过来剑子这么客气是为了什么:“好啊,既然是好友要求,吾自然没有不答允的道理。不过商量商量,有商有量,吾若负责未来几日的饭菜,汝又要拿何物作为回报?”
  呃……是最近掩饰的功夫退步了,还是在龙宿面前过分随意了?剑子难得反省了两秒钟:“所谓良材适用,龙宿行事尽善尽美,剑子不比好友大才,只好陪饮陪奕陪游,舍命陪君子了。”
  听他说的正气凛然,一不留神说不定真被忽悠过去,两人平常哪天不在做这几件事?剑子的话,仔细点来说,就是:什么也不做。龙宿啧了一声,凉凉地提议:“一顿饭抵一日加班费如何?”
  “好啊。”最多以后绝不加班,剑子从善如流。
  “那便如此吧。”
  答应的如此豪爽,反而让剑子升起几分疑惑,俗话说,不残酷压榨剩余价值的资本家一定是发不了财的资本家,今天龙大爷转姓了?但前思后想,又找不到什么不对,毕竟若真有人强迫加班,剑子就有了足够的理由甩手走人。
  那边龙宿看剑子苦思,笑得不动声色:一直将彼此局限在工作范畴,就算每日磨牙唠嗑磨到老,彼此关系也不会有半点进展。既然阵地战无法攻克,只能转为渗透战、包围战,抹杀对手一切退路。就算剑子想把24/7的模范员工坚持下去,龙宿也会坚决将之遏制。
  “好友一贯言出必诺,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吧?”
  “得好友如此看重,吾怎会让剑子失望。”龙宿态度诚恳的可表天地,“剑子”两个字说得分外温柔缠绵。
  名字的主人被叫得打了个寒战,手一哆嗦就攘开了虚掩的山门。漆黑的大香炉跃入眼底,望着从小到大不知攀爬玩耍过多少次的小小天井,感觉到男人毫不掩饰的愉快,剑子仙迹心情很复杂。
 
第22章 Act 22.0
  晚上两人睡得很早,龙宿睡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无法入睡,脑袋里各种纷杂念头光怪陆离,又不想爬起来找书看。折腾了近一个小时,忽然听见隔壁门响,剑子不知为何也没有睡,走出房间站在了天井里。
  乌云散尽的深夜光华大作,剑子的背影被剪成一支细细的柳条,落在灰尘堆积的窗上。隔着玻璃,隐约看见他把手放在香炉上,低下头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就再也不动了,仿佛和宁静的周遭融在了一起,也变成这寂静庙宇的一部分。
  盯着他模糊的身影,龙宿终于睡意全无。
  “在看什么?”
  对龙宿的出现,剑子并不感到意外。似乎从下定决心带他来水云观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不会对这个人介入自己人生的深度感到意外——没去深究这放任纵容的感情背后是什么,剑子只嗯了声,招手示意他走到身边来。
  龙宿走到剑子身边,被剑子拉得更靠近香炉。后者指着香炉的内侧:“看这里,能看清写的是什么吗?”
  两人挨得很近,龙宿第一次注意到剑子的后颈很长,仿佛一段光洁的白瓷瓶,衬衫领漫不经心地竖在周围,肩膀线条若隐若现……才看了一眼他就立刻扭过头,在发生某些不在预计内的事情前,还是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香炉上的好。仔细一看还真让人起了点兴致:乌黑的香炉内侧边缘泛着些许暗金,用手敲了两下,声音清越,竟是一口纯铜制的香炉。其价值比大殿泥塑彩绘连金都没贴的紫微大帝只高不低,在这座简陋的道观里,实在算得上是豪华配置。
  被熏得漆黑的内侧刻着一行行漂亮的行书,龙宿忍不住把身体更低下去,就着月光辨认了许久,总算读出铭文的第一行。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这…《论语》?”
  道观的香炉里刻着子曰真正是羊头狗肉乱炖锅,见到龙宿愕然抬头,剑子仿佛成功分享恶作剧的孩童般,雪白的眉眼间尽是狡黠的笑意:“嗯,是《论语》。这香炉原本是镇上孔庙里头的,清代此地出过一位江秀才,告老还乡就起了那庙,很有些年头了。文革时候破四旧庙被砸光,想拿它去大炼钢铁,因为搬不动,就先放在庙里等县城有车来拉,谁知有一天早上人们一看,发现香炉不翼而飞了。”
  一口精铜的香炉少说也得百斤,寻常几个人都别想搬动,龙宿忍不住问:“被人搬走了?”
  “不,是被‘土地公’搬走了。”回答的分外一本正经。
  长眉一动,龙宿恍然,剑子用天下间所有为父母骄傲的子女都有的自豪口吻说:“这个人就是我的师父,他那年十九岁。”
  龙宿直起身体,饶有兴味地斜斜地倚在香炉上,开始听这个关于香炉的故事。出身泥瓦匠的少年连续数夜摸进破烂的庙宇,一点点拆开香炉下的石板,掏空石板下的泥土,直到最后一晚使尽力气把香炉推入坑中,掩埋的天衣无缝——自此三十年,再没人知道它的下落。这故事不能算很动人,既没有复杂的转折,也没有激烈的情感,甚至不够惊险。讲述它的人唇边笑意盈盈,与其把它当作掌故,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有趣的恶作剧。
  “那,它为何又到了此处?”
  “因为很多年以后,师父回到顾镇,发现水云观破败已久,突发奇想,跑来当了道士。道观当时连个香炉也没有,未免太不象样,就从改作砖厂的原址把它起了出来。他说,不管是儒家的还是道家的,不要钱的就归我家。”剑子回答的云淡风轻,把龙宿很是哽了一下——原来这做假道士上行下效,也是有传统的。至于剑子的师父,也确实有点传奇色彩:自学成才改变了泥瓦匠的人生,名校毕业学富五车,也曾是风雨浪头走过的人物,却孑然一身无妻无子地回到故乡,十分惬意地当起了道长。
  然后有一天……老道士在门外捡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爷俩相依为命地渡过了自己的后半生和前半生,并在其他人的生命里激起了细细的涟漪。
  “……际遇于当时往往寻常,过后想来总不免惊悚。”儒门书生的有感而发多少不合时宜,剑子却难得表示赞同:“说的有理,我去UI面试那天足可证明。”
  轻轻争执由头,龙宿不想岔开话题,忽然问:“汝之师尊葬在何处?”
  “在山后,”剑子顺口答完,又吃惊地看他:“你想去?”
  “既来之,则安之。吾在此多有叨扰,怎能不去拜会下旧主人?”
  细看他自若的神情许久,剑子第一次感觉到疏楼龙宿独有的体贴——没有客套,也不故作哀悯,轻松地说出合乎个人姓情的话,却有一份真正的慎重。他不知道为什么龙宿会对师父心怀尊敬,却感觉到了让胸口温热的暖意。
  带着龙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向师父的坟,剑子莫名地想起了很久以前,才被捡到时的一些事。
  ……人的记忆实在奇妙,师父一直认为他不记得被丢在观门口的事,他也一直过得迷迷糊糊,把“北极星君送你来这里做道士”当作真话。直到有一次,师父带给他几颗宝贵的大白兔奶糖,那甜甜的、带着奶香味的糖块一融化在嘴里,他忽然全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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