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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越想越气，这才忍不住在餐桌上发了脾气。但是这事儿，他又不能说了让明镜跟着担心，更何况，还有那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阴暗晦涩的秘密，这些统统都无法告知明镜。不止是明镜，明楼无法坦然地告诉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就连明诚也不能。

　　明楼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和妒火，他复又拿起筷子，说道，“是，大姐教训的是。来来来，过年了，阿香这菜做的都有长进了……”他一改刚刚阴沉的脸色，带上笑容说着幽默的话语，逗得明镜和明台都笑了起来。

　　阿香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清楚今年明诚不回来过年的事了，她心里虽然失落，可看了刚刚那一幕，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自笑着。

　　

　　在明楼的祝酒词下，一桌人都举起了酒杯，喝了这口酒，年夜饭也就算是要开始了。明楼又说了几句吉利话，为新年讨个好彩头，四个人的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明楼并没有听见酒杯相碰的声音，因为这声音被另一个更为巨大的声响盖过了。

　　大门“哐啷”一声被关严，一个人快步跑进餐厅，他望向有些怔忪看着自己的明楼，忍不住弯起眉眼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磁姓又带着青年的爽朗，他开口问道，“大哥，我没回来晚吧？”

　　明楼心里本有千般万般的不满和怒气，可在看到明诚的这一秒也都烟消云散了，他笑着向明诚招了招手，说道，“不晚，不晚。”

 

 

第六十八章  番外——往事·新年（下）

 

　　见到明诚回来，明镜和明台也都乐了起来，忙招呼着他脱了外套坐下吃饭，阿香更是喜形于色，连脚步都有些欢跳起来，她盛了满满一碗饭，放在明诚面前。

　　明楼点着阿香调笑道，“欸~阿香，你这可是偏心啊！”

　　阿香低头一笑，调皮地小声反驳道，“阿诚哥一年才回来这一次，自然要多吃些家里的饭。”惹得众人都放声笑了起来。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好了团圆饭，明楼又让明台去把烟花拿出来放。这种好玩的事情，明台自然是欢呼雀跃着跑去了，明诚不太放心他，说要跟过去看看，却被明楼一把拉住了手腕，“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刚下飞机，就老老实实地歇着，在这等着看吧。”

　　明楼这么说了，明诚自然不敢再走，便去把院子里的几把椅子搬了过来，放在合适的地点，和明楼挨着坐下。

　　“不是说不回来过年了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明楼端坐着看着远处明镜牵着明台的温馨画面，故作不在意地问道。

　　明诚扭头看向明楼，见他并没有看着自己，便也转过头去顺着明楼的视线往远处望，“学业太忙了，课题没完成教授不让回来。可是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想回来和大哥大姐一起过新年，这才熬了几天几夜，终于提前完成了课题赶了回来。因为事前我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提前完成就没写信告诉您，等到课题结束时再写信却已是来不及了。”说着，明诚扯了扯明楼的袖口，让他转过头来看自己，明诚指着自己的下眼眶，有些委屈地说道，“您看，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明楼看了，果然心疼起来，他抬手揉了揉明诚的脸颊，蹙着眉说道，“这几天我让阿香多给你熬些汤喝，你好好休息休息。”

　　明诚乖巧地笑了一下，放开明楼的袖子坐正身子继续看明台他们放烟花了。而后他又悄悄地瞥了明楼一眼，见明楼的神情已然放松了开来，便忍不住微微地扬了嘴角。

　　明楼却只觉得掌心发烫。

　　虽然他常借工作之便去巴黎看望明诚，但是数月的间隔完全无法疏解他心中的驰念。他想伸手再感受一下明诚的体温，想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脸补知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的成长。

　　明楼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指尖泛白，并不长的圆润指甲在掌心掐出一排月牙样的印记，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告诉自己——要克制。

　　明台终于点燃了烟花，他叫着跳开，明镜担心地迎过去拉住他的手跑得更远了些，明楼和明诚在另一侧静静地看着，都觉得心间蓦然流过一股暖意，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明诚偏了下脑袋，笑着道，“大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放过了烟花，一家人回到客厅里守夜。明楼倒了些赤霞珠，递给明镜一杯，犹豫了一下，又给明诚倒了一杯，“我们阿诚也成年了啊，都是能喝酒的大人了。”明楼说笑着，端着酒杯在明诚面前晃了晃逗弄他。

　　明诚有些羞赧地接过酒杯，细细地品了起来，倒确有些风流公子哥的架势。明台看着眼前悠闲举杯的三个大人，“哼”地一声别过了头，惹得众人禁不住笑起来。明楼想要拿酒逗他，被明镜狠狠掐了一下，嗔道，“这么大的人了，没个正经。”

　　明楼在明镜面前自然是乖顺地很，没两句就哄得明镜忍俊不禁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守了夜，明台又表演了几个节目跟明镜多讨了些压岁钱，直到明镜让大家都回房间去睡吧，这才互相说着吉祥话回了房间。

　　明楼平日里有睡前看书的习惯，但今天夜也晚了，他又喝了不少酒，一时困意凶猛袭来，明楼关了灯，索姓直接睡了。

　　没几分钟，明楼先是察觉到门口的脚步声，再然后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明楼的床边，随即倏地一下钻进了明楼的被子里。

　　明楼一把抓住青年的胳膊，往床里拉了拉，怕他掉下去，又把被子掖得更严实了些，佯装微怒地说道，“不睡觉，又跑到我这儿闹什么！”

　　明诚“嘿嘿”笑了两声，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乖巧地望向明楼，说道，“我都许久未见大哥了，想跟大哥聊聊天。”

　　其实有什么不能明天说的呢，明楼却也没撵他，只是宠溺地问道，“好啊，你想聊什么。”

　　明诚什么都想跟明楼说一说，教授的慈爱严厉，同学之间的嬉笑趣事，还有自己偶尔犯的傻，尽管大多数的事情明楼早已通过手下的汇报得知了，但他依旧充满兴趣地与明诚交谈着。

　　明诚到底喝酒的次数少，酒量还不行，这会儿似乎是酒劲上来了，话变得特别多，可说了一会儿语速就慢了下来，两双眼皮直打架。明楼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他也不打断他，任由他就这样嘟嘟囔囔地进入了梦乡。

　　明楼伸出手指探了下明诚的鼻息，确认他完全睡了过去，才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慢慢俯下身子在明诚额间轻轻地印了一个吻。

　　“晚安。”

　　

　　明诚夜里被尿意憋醒，三两步跑下床冲进卫生间解决了，再回到床上时，见明楼还在睡着。

　　明诚蹑手蹑脚地拉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转过身子，终于得以正大光明地打量着明楼的每一丝变化。

　　时间不仅在自己的脸上划下成长，也同样在明楼的脸上刻下成熟。

　　这两年，明楼的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再不像自己幼时那般总爱抱着自己逗弄自己。明诚也知道自己和明楼都在成长，他变得很难像孩童一样去随意地拥抱明楼，明楼也不再肆无忌惮地触碰自己。

　　明诚伸出手指想要摸摸明楼的脸颊，终究还是不敢，怕把明楼吵醒了，落得自己一脸尴尬。

　　可脑内的诸多遐想却引得小腹缓缓热了起来，下身不由自主地渐渐变硬。

　　明诚一眨不眨地盯着明楼，生怕他在这刻突然睁开了眼。他最终还是咬紧了牙槽，右手慢慢向下移了过去，一点一点地伸进裤里，握住了自己已然半t in g立的物什。

　　明诚的身子绷得僵硬，尚未完全脱离少年形态的肌肉并不饱实，却因为主人的紧张而现出清晰的线条。他的右手缓慢地滑动着，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体内的热氵朝一股一股地涌上来，迟缓的动作却无法纾解它。

　　明诚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忍不住小幅度地挺动腰胯，顶端的细口流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来，随着掌心的游走，黏腻地沾染了整个柱身。

　　可总还是差了点儿什么，尽管明诚的眼中心里全都是明楼的面庞，鼻尖嗅着的是充斥着明楼气息的空气，但无法加大幅度的动作终是未能将他送上顶峰。

　　明诚猛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升腾而上的y u火，他想要躲去浴室解决掉剩下的部分，却被突然间包裹住自己手掌的体温惊得忘记了动作。

　　明诚张了张嘴，却傻傻地发不出声音来，明楼依旧没有睁眼，但一翕一张的嘴唇无疑透露出他已经醒了的事实。

　　“大半夜的，你又不睡觉闹我。”明楼抱怨着，就好像明诚还是个十岁大爱闹腾的孩子，就好像他的手并没有握住明诚愈加y in g挺的y u 望。

　　明诚咬着下唇不吭声，被明楼握住的右手在他的带动下加快了律动的速度。

　　身体就像一个瓶子，欲望就如同倒入瓶中的水，“哗啦”一声，终于满溢出来。

　　明楼这才睁开了眼，他起身往浴室走去，再回来时，手里赫然多了一条温热的毛巾。

　　明诚蜷缩在床上，将脸侧埋进枕头里，羞于直视明楼的目光。明楼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右手，先替他将掌心擦了干净，又扳过他的身子想要擦净他身上沾的液体，却被明诚死死地用手捂住。他终于转过脸看向了明楼，从耳尖到脖根羞得通红一片，忽闪的眼神似乎在说着拒绝的话语。

　　“放手。”明楼只是沉下脸低声呵了一句，明诚就不敢反抗了，乖乖地松了手。

　　明楼仔细地给明诚擦了干净，不顾他羞耻得就快要钻进地里的神情，明楼放缓了声音哄他道，“行了，赶紧睡吧，大晚上的别再折腾我了。”

　　明诚撅了下嘴，似乎在反驳自己才没有要折腾明楼。他伸手扯了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看得明楼轻笑出声。

　　明楼躺回床上，连被带人一起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他伸出一只手臂关了床头的台灯，随即又赶紧缩回了被窝里，再次闭上了眼睛。

　　此时，天色尚且昏沉，繁星闪烁，还来得及做个好梦。

　　

　　FIN.

 

 

第六十九章  67

 

“好了，快去冲个澡，一会儿大姐就该起来了。”明楼拍了拍明诚的后背，慢慢松开怀抱。

 

明诚在树林中穿梭了半宿，沾了一身灰尘，整个人看起来蓬头垢面的，确实是该去好好的冲个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松开明楼，说道，“大哥先把这身西装换下来吧，白天得空了我拿去洗衣店洗。”

 

明楼低头看了看身上，果真被明诚蹭了好几处的尘土，他用手掸了几下，也没什么用，只好无奈地摊了下手，笑着道，“看来我今天选的这套西装，你不喜欢啊。”

 

明诚被他噗嗤逗笑，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同他斗嘴，径直走去衣柜前拿了换洗的衣物就进浴室了。

 

*

 

尽管两人一夜都没有休息，上班还是要照常的，明诚生怕自己会被别人看出疲态，令人生疑，便在早餐桌上磨了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明楼。

 

这当然免不了遭明镜几句唠叨，明镜也是怕咖啡伤胃，硬是让两人一人喝了一碗汤方才准许他们喝咖啡，她看着明楼和明诚眼角透出的疲惫，隐隐约约的，若不是至亲至爱的家人也看不大出来，就止不住地心疼，但是又不能当着桂姨的面询问两人，她还记着他们防范桂姨的事。

 

吃过早餐，明楼和明诚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明镜将他们送到门厅，欲言又止地拉着明楼的手不放。明楼看她一副担忧的样子，就抬起另一只手握了下她的手臂，安抚般笑着说道，“大姐，我和阿诚先去上班了。”

 

到底是亲姐弟，听到明楼这么说，明镜了然地笑了起来，终于放下心了，她拍了拍明楼的手背，叮嘱道，“好，路上小心，晚上我让阿香多做些好吃的，你们这段时间太辛苦，都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