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打空城 作者:金沙飖淼
Tags:同人
先前白玉堂见他发急,本来心中大快。哪想到玩笑开过了,招来这么一大套。伏在他怀里想完了完了,猫儿何等矜持的人,今日这番话出口,回过味儿来必定恼羞成怒,算不定剁了爷都有可能。白玉堂越想越不敢抬头,脖子被展昭紧紧搂着透不过气,还得继续用力笑,实在苦恼。但猫言猫语听着,又有那么点舒泰,不想起来。原来猫还是有良心的。
白玉堂矛盾半天,心想总不成老这个样子,剁就剁吧,爷也不见得怕了你。腾出手一推展昭肩膀坐直了,仍旧笑得刹不住:“猫儿眼圈儿红了。当真不舍得放?”
展昭被推得愣了,好艰难回还心思,转过几个弯,‘轰’的一下满脸通红。却是无话,死抿着嘴看那张笑脸,胸膛不住起伏。
白玉堂心想这委屈的,做给谁看。爷不过笑一笑,你自己沉不住气,什么话都说,怪得了谁。却也不敢再生事,忍笑说道:“爷想好了。这京城一来一去,颇费时日,不如逛够了再去。猫儿有何事请教,不必忙,一件件说给爷听。”
展昭蓦然别过头去,一言不发。脸色慢慢倒回苍白。
白玉堂憋了半天不见反应,拨拨他腕子刚想说话,忽惊觉触手冰凉。连忙手背一擦猫脸,冰得一下又缩回去。他止不住心里发慌,强笑道:“猫儿,爷和你说着话呢,这时候练的什么功?别岔了气,把自己给冻……”那个‘死’字是说不出来了。
展昭恍若未闻,许久缓缓开口:“没有白兄那般好兴致。”
白玉堂快崩了,口不择言起来:“没练功怎么冰得像个尸首?你……你莫非身有暗疾,将不久于世?好好好,爷知道了。你若冻死,就罚爷笑死,送与你陪葬如何?”
展昭转目望了他半天,淡淡说道:“好啊。”
白玉堂张口结舌。想了想,垂头丧气地嘟囔:“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就那么想我死呀。”
展昭面色一缓,声音忽有些哑:“哪里。我是想,总会死的。能一起也好。”
白玉堂心里‘怦’地一跳,莫名的有些情绪,却道不出来。胡乱想着,偶尔装装疯也不坏,猫的心就近了。不像现在,完全摸不着他在生气,还是在想别的。他又想的是什么。
摸不着心,摸摸手总可以的。白玉堂恢复了嬉皮笑脸,捉起展昭一只手合在掌中细细搓:“爷帮你焐热了。死也不是现在,爷不许。你这猫儿懂不懂?”
展昭笑了笑,不说话由他握着。
指尖麻木一丝丝软化,传过来的热力像小太阳,冰揉成了水。
水做的目光满满,都是他的,怎不让人欢喜。谁在谁里面,谁又输给了谁,白玉堂管不了了,只顾口里絮絮叨叨:“爷来京城看你,猫儿知道?一定不知道为什么。上个月,沧州郑家的五个贼人流窜到陷空岛,在四岸偷鸡摸狗,被三哥四哥捉住两个。一拷问,说另三个京城去了,有人出钱请他们办事。这五兄弟江湖皆知,从来眼中有利无义,到哪里不是作女干犯科。京城大哥的店铺又寄书来,说汴梁闹乱子,副掌柜的害怕回家了,一时请不到人主事。爷看这样子要出大事,打起来你这猫也不知挺不挺得住。爷在陷空岛闲着,正愁没人拿来练刀,消遣一下也好。想不到路上捡了个白唐……猫儿,爷说了半天你听没听,怎地一句话没有?”
白玉堂问,黑眼睛睁得儿童一般大。
展昭微笑点点头。略沉吟,将近来京城状况也对他说一遍。
白玉堂沉思,换只手握住。
等了等,展昭问:“谁出钱请的郑家兄弟?”
白玉堂摇头:“爷本来不知。听你一说,倒有些明白了。唐少文若性命不测,追究起来开封府须负首责,没错吧?京城戒严一事,兵部不过临时协办,责权上法无定律;可管他哪个衙门的人,这当口但有一丝处事不当,后果不是该你开封府承担?所谓动辄得咎。你再想想看,整一座京城如今是兵部所控,开封府举动掣肘,分明已被削权为零;单单却将寻人质的担子压给你,人质又突遭灭口,这不是摆明了有意陷你入罪?猫大人你说,这花钱请人捣乱的,到底冲着谁来?文仲贤一死百了了,下一个轮到谁?应付老百姓,官官相护是不假;可转个身若无官官相斗,官场上又何来盛衰宠辱之别?只可怜一帮书生,白白做了权贵倾轧之代兵,还自以为是匡护国之大义。猫儿,爷说的可有道理?”
展昭肯定道:“大有道理。只是你若对了,我岂不是要坐牢,一去不回?”
白玉堂哈哈笑道:“猫儿也知道怕了么。放心,爷把猫脑袋焐得热热的,印堂发亮,怕什么牢狱之灾。”笑声一顿,又说:“白唐还是留在爷的身边。他印堂发不发亮,进了汴梁爷不担保。”
展昭一听笑出声来:“你的伴当,自然你说了算。”
起身正要辞去,白玉堂忽然凑上来,手指轻轻抚他的脸:“猫儿有几天吃睡不好了?回去定也是熬着。今天不要走,爷喂喂猫。”
展昭定定的。神色未动,实因傻了。
白玉堂呼吸一远,笑道:“猫食还没预备,嘴张那么大干什么。你又不是姑娘,与五爷共处一所,很难堪么?”
展昭慌忙摇头:“不是。包大人还等……”
白玉堂忽然大叫:“停!爷知道了。你走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堆炮仗,比来比去捡了最矮的一支塞到展昭手里:“爷的十万火急信号,只准用一次。”之后强调:“爷是说一辈子。”收了炮仗下椅子,啪嗒啪嗒出门不知何往了。
第4章 第四章 节彼南山
展昭方入城,远远见两条街外人追人,跑在前面的半大孩子脚力不足,眼看要落入人手,一害怕抱着路边树干噌噌几下爬到顶,再不敢挪窝。士兵追到树下劝降:你下来,放你回家,不打你。孩子听那声音带笑,犹豫一阵,悄没声滑下树来。底下兜头就是一棒等着他,登时打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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