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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神兵 B'TX同人,摇光(北斗为主) 作者:五行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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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幻想空间 科幻 怅然若失

  而他此时的姿态,却让我觉得他已经在某个终日飘雪的世界里生活了无数个年头。
  为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他终于开口,语气竟是少有的雀跃。
  “想起什么?”我忙问。
  “千川语中的‘雪’和‘寂’,”他眼中突然大放异彩,成了我视野内唯一的绿,“也是字形相近,读音相同的!”
  雪更大了,他趴在我的车窗之外,一手插在风衣口袋中,一手撑伞,黑色的巨大伞面甚至盖住了挡风玻璃的小小一角。
  他轻轻启唇,发出一串全新的短音,又重复一遍,似乎是在念给我听,又似乎是在自己进行确认。
  千川鼻音,在静谧的大雪之中显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柔和。
  雪,寂。
  一物,一感,在语言学意义上,彼此间似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然而,千川语竟赋予它们听觉上的引申关系,并且将它们固化成一对近形同音的词!
  这是我至今接触过的任何一种语言都不具备的。
  此时此刻,我似乎独占了一门几乎就要灭绝的语言所有的美。
  札吉老师身处九泉之下,欣慰之余,也许也会暗暗嫉妒一番的吧?
  “晚些时候我将这两个词的字形和录音发给你!”他说。
  “你现在去哪儿?”我问。
  “医院,”他直起腰,抖抖伞柄,抖下一阵小雪来,然后挥一挥手,“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再见。”
  “再见。”我也朝他挥挥手。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隔着车窗,隔着飘得愈发密集的雪,看他走向几十米外的车,看他开车门,看他坐进驾驶座,看他朝着与我相反的方向调了个头,最后开进了茫茫的雪幕之中。
  “Alkaid,今晚吃大餐,”我转过头,“庆祝你的左腿彻底修复。”
  Alkaid并没应话。
  “Alkaid?看雪景看呆啦?”我忍住笑,“想什么呢?”
  “啊?”Alkaid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没有,”我打开雨刷,踩下油门,“我们回家吧。”
 
  机械国手
 
  虽说是为左腿的彻底修复庆祝,但Alkaid不需要吃饭,所以晚饭实质上是我一个人的事。所谓的“大餐”,其实只是稍微用心煮出来的一盘意粉。
  Alkaid为我打下手。她并非与厨房完全隔绝,将细细的机械爪子换种用法,淘米洗菜、刮鳞切肉之类的也能充充行内。
  但是,虽然她装备有全套能够精确探测油盐含量的探测器,也终不能与人的味蕾分庭抗礼,做出口味适当的饭菜。
  我的头有点痛,似乎从被骷髅们的“视线”吓了一跳开始的,几个小时过去,不见好转。
  身体的其他地方并无任何不适。普通的感冒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果然是“越界”了么?
  气温下降了些许,家家户户均由政府通过统一的管道供应暖气。
  并不是特别有效,我又另外加了一个取暖器。
  热气腾腾的意粉端上桌,浇上茄汁、肉碎和蔬菜,心满意足地坐下来独享。Alkaid自如地跳上饭桌看我吃,我伸手从沙发上的书堆中抽出一本《大陆语史稿》递给她,她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乖乖坐下来看。
  打开收音机,正好碰上天气预报。
  “为保证建州五周年庆典顺利进行,经总府特批,北部静安州将在近期实施大型人工消雪计划。由于雨云南移,预计未来一周,与静安南部接壤的赤岩州北区还会有数次较大的降水过程。”
  看来将是水分相当充沛的一周呢。记忆中似乎很久没下雪或下雨了。
  新大陆拥有一套相当完善的气候调控系统,菁英学园所在的赤岩州属于学术机构密集区域,平日只需通过调控系统维持空气的温度和湿度即可,并没有多少降水的必要。
  为什么连正常降水都排斥呢?说起来令人啼笑皆非,新大陆的机械程度非常之高,连地底都被各种精密的线路所占据。然而,新大陆最初的总规划师却是个冒进分子,这位冒进分子,在为地底线路设计依托平台时竟然完全没有将防水部件插槽考虑进去。
  这个后果,最终由全面加装的气候调控系统来买单:
  一边是一次次地将雨季阻挡在门外,为绝对不能出大故障的地下线路们争取正常运作的空间,另一边是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亡羊补牢。
  幸运的是,补救的措施如今似乎已经初见成效,至少是在有特殊需要的时候,已经有勇气将降水大大方方地让进门来,或者丝毫没有必要愧疚地踢到“邻居们”那儿去。
  今晚的大雪,也许就是调控的结果呢:
  头头们在某次茶余饭后的闲聊中说,终于入冬了,今秋防水措施也做足了,不如就让孩子们看一看雪吧?
  吃完饭,手脚麻利地处理完各种杂事,便开始工作:从今天开始,利用一切的空余时间奋战,将从前堆积下来的语言整理任务做完,为千川语的记录和研究腾出尽可能多的空间。
  其实,手头的很多任务早已成为“死存”,要么因为资金不足,要么因为委托方觉得价值太小而撤销合作,只留下一堆或残缺不全的资料,由得它们自生自灭。
  但“门面”的观念从来就不是战争所能摧毁得了的:一个全科学园必须有最完善的学科配置,无论那些学科对民众生活的改善有没有作用,一个国立图书馆必须有最齐全的百科数据,无论那些数据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而这种“门面”观念,竟与札吉老师的立场殊途同归,虽然一个是为支撑学科和数据库,一个是为保存族群的“遗传密码”,但手段却是一样的:
  即是,发掘,然后记录。
  也算因祸得福,时至今日,像札吉老师和我这样的语言“考古人”已经所剩无多了,因了这种“稀有”,我们得以守住最后一块立足之地,得以在建设性学科们的夹缝中得过且过,在一种不那么困窘的状态下,以一种相对悠闲的方式,一边聆听濒危语言们的微弱呼吸,一边见证自家行当的逐渐没落。
  雪仍在下,天地之间一片宁谧,Alkaid也一直在看她的书,一声不响的。
  我一刻不停地翻看、整理着资料。实在是太安静了,就连指腹擦过纸张的声响都清脆而明晰。
  待到工作告一段落,抬头看钟,竟然已经十一点半。
  没有北斗教授的任何信息,打开邮箱,也没有任何新的邮件。
  “晚间我将这两个词的字形和录音发给你!”
  突然想起他趴在车窗上、告诉我千川语中“雪”与“寂”之间有着密切联系时的样子。
  他是迫切的。
  难道他现在还在医院?都这么晚了。
  存好完成的文档,顺手登陆了“核爆孤儿之家”。
  “Max”的头像是灰色的,近期也没有发表新帖。
  而“Judem”竟然在线,他又带来了一首新的曲子,但所用的乐器不是小提琴,而是口琴。
  曲调虽简单,然而清新柔美,别有一番韵味。
  后面还附了一首短诗:
  高枝上总有一只无法预料的苹果,叶子的下一个动作是弹掉雨珠,风不能不摇摆,方格的天空杂乱不少文字,读不懂也等于一片空白。【注】
  还是一如既往的诗意且神秘。
  困意渐起,头还是有些痛,于是退出论坛,关机,洗漱,上床。
  ——反正他今晚没给我,明天也会给我。
  我的床靠窗,窗帘拉开了,仅留一层轻飘的窗纱,透过窗纱,看得见被万家灯火映得发黄发红的天空,也看得见渐下渐疏的雪,以及积雪们发出的微光。
  Alkaid趴在我的枕边,轻轻摇动她那细细的金属尾巴,除过锈的金属外壳反射着窗外的雪色,非常漂亮。
  突然发现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
  “我的芯片有分步记忆功能,”Alkaid说,“今晚我一直在分析北斗教授在我身上的所有操作。”
  “结果?”
  “令人吃惊,”窗纱飘动,抚皱了窗外透进来的雪色,使她眸子中的金黄忽明忽暗,“他的每一个操作仿佛都经过极其缜密的条分缕析,有些操作手法甚至比专用软件的计算结果还要巧妙!”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这些操作最直接的效果,是可以将我的痛苦降到最低。”
  “是么?”我有些微的感动,“不过,他本来就是医生,如何减轻病人的痛苦,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可我毕竟是机械,”她坐起来,“对机械原理如此了如指掌的医生并不多见——不,简直是绝无仅有的。”
  我的心突然一动。
  ——对的,机械本不该是一个医生的强项。
  而我,却一直处于某种错觉之中。
  是因为Alkaid在我心目中不是一具机械,还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当Alkaid是一部机械呢?
  救治伤患,修复机械,这两样形而上有所关联然而实际操作截然不同的东西,竟在他的手中达到了天衣无缝的统一?
  “他的技能远不止如此,”她说,“你还记得上次更换零件时发生的事么?”
  “当然记得!”我的心头窜出一股无名火来,登时睡意全无。
  当然记得,半年前那场极其不快的经历:
  半年前的某天,Alkaid身上的问题零件突然集体罢工,导致她整个躯体剧痛,本来切断动力回路可以暂时消除她的痛苦,但那时她的内置操作系统由于身体剧痛的刺激处于当机状态,贸然断开链接只会对她的人工头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我只有抱起陷入疯狂的她直奔州内最顶尖的维修中心求救。
  赤岩州是新大陆学术最密集的区域,州内最顶尖的维修中心,也就代表着新大陆最顶尖的维修技术。
  明明是维修淡季,明明之前有所预感而提前挂号,明明只是更换几个零件的问题,然而维修中心却以Alkaid型号与标准不符、身体已经过度老化为由拒绝提供任何帮助。
  任我如何哀求,如何威逼,如何许下重金,如何证明信用,都不为所动。
  极度愤怒之下,我砸毁了维修中心两台精密器械,随即被闻声赶来的防暴警察出示逮捕证。
  在这个高度机械化的社会里,机械助手成了一种身份标志。一个极度残破的机械助手,背后必定有一个极度弱势的主人,而一个弱势的主人,则意味着他所从事工种的低价值。
  ——甚至无价值。
  彼时,距札吉老师过世已经半年,我仍记死他的临终托付:一定照顾好Alkaid,一定助她闯过所有病痛的难关。
  因为她是札吉老师的思想在这世上的唯一延伸,也是实现濒危语言研究学科传承的唯一纽带。
  走投无路之下,我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最终是由他亲自出面,寥寥数语,就让维修中心放下高高的架子,帮Alkaid捡回一条命。
  我花了近半年的时间,通过各种渠道各种方式偿还这份天大的人情。直到上个月,我才完成他交给我的最后一单任务。
  此种经历,一生一次足矣。
  维修中心最顶尖的机械师也不过尔尔,一共只更换三个零件,便足足花去了五个小时,其中有三个多小时花在零件的加工和调校上。
  然而,一样的程序,一样的工作,一样的激光切割仪,两个零件,一样的操作到了北斗教授手中,却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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